第七章

第七章

宰相的娇妻3

谢谢你愿意让我待在你身边

我终于尝到爱情是什么滋味

如果这一切都是缘分的牵引使然

我很庆幸那个人,就是你……

待两人自大浴桶中起身,安言言便服侍楚易穿上素色衣袍,自己则换上鹅黄色衣裙,连袂来到大厅。

厅堂里点上烛火,中央则摆放着大圆桌,上头摆满了各式热炒与肉类,让甫进入的安言言食指大动,一张小嘴笑得阖不拢。

她一双水眸一直黏着晚膳不放,就连坐在正位歇息的楚母都没瞧见。

“娘,您回来了!”站在妻子身后的楚易开口问好,为的就是要出声提醒爱吃的妻子,虽然美食当前,但是基本礼仪却是不能忘记。

也许是与丈夫心灵相通,安言言随即莲步趋前服身,“婆婆,您回来啦!今天让您操劳一天真是辛苦您了。”

瞧她那副乖顺模样与房内撒泼样貌有着天差地别,看在楚易眼里,他不禁想笑出声,却硬生生的忍住。

“娘,您今天累了一天,就好好吃顿饭,然后赶紧进房休息。”

“嗯!这倒也是。”楚母起身走至圆桌前坐下,拿起碗筷,“咱们吃饭吧!”

这可是安言言最爱的日常话语之一,她随即取起筷子,毫不客气的夹了菜到碗里,开心的吃了起来。

“婆婆、相公,这很好吃呢!”她一边用调羹舀了一匙波罗烧嫩鸡倒在自己碗里,还不忘再舀一匙放入他与楚母的碗中,只希望与两人分享。

楚易朝她扯了一抹宠溺笑容,便吃了起来。

“嗯!的确是好吃。”虽然那道菜并非出自她的厨艺,但有妻子的推荐与亲自动手放入他的碗里,那道菜顿时变得美味了许多。

“我说的是吧?”她仰起头看向丈夫,一张小脸好不得意,仿佛那道菜是她亲手烧的一般。

两人毫无遮掩的亲昵举动看在楚母眼里却有一番心思,她坐在凳子上虽然专心一志的吃饭,但精锐眼光却不断扫向安言言粉嫩嫩的笑脸。

半晌,楚母蓦然放下手中的碗筷,出声打断儿子与媳妇的浓情蜜意。

“媛儿。”她唤着媳妇的名字,口气里带有些许威严,却也夹杂温柔。

突然被点名的安言言手中还拿着碗筷,一双杏眼张得大大的,有些茫然的看着楚母,怯生生的开口:“婆婆,您叫我呀?”

她做错了什么事吗?

安言言向来犯错却不自知是常有的事,她在未嫁入之前也常被责骂惯了,于是她认为楚母唤她绝对不是好事。

“易儿受伤这件事就劳费你多心照顾了。”楚母正眼瞧着她。

楚易受伤一事,宇文戡早已对楚母说明,而理性如她却没有怪罪媳妇的念头,毕竟男人懂得保护女人是最好不过的。

“这是一定的呀!”他是她的丈夫,她不费心怎么说得过去。

“嗯!今早,我听说你朝小蛮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她不知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却也不敢开口询问,于是透过我来问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发火吗?”随后楚母切入正题,严慈的表情在在告诉安言言,自己需要一个答案。

“我……”安言言明白今早是她太过愤怒了,以至于将楚易的话当作耳边风,迳自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由于是她理亏,于是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楚易见安言言低下头,默默的放下碗筷,随即打圆场,“娘,媛儿太过在乎我的伤势,所以今早的情绪较不稳定,在郁闷下便朝小蛮发一顿火,这其实没有什么的。”

虽然他知道妻子今早是在吃闷醋,但这种理由却不好明说。

“是这样吗?”楚母将目光放在安言言无助的小脸上,再次以坚定的口吻询问:“媛儿,真的是这样吗?”

安言言紧咬着下嘴唇,用力的点了个头,但心里却直觉无辜,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明明就是她勾引相公的呀!而且她老是待她很凶,她只凶她一回难道不行吗?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对下人来说,他们也不愿意屈居为奴呀!在饥寒交迫的现实下,他们才委屈的在咱们家里工作,供我们三人驱使。”瞧原本快快乐乐用餐的媳妇,现在却低着头沮丧不已,楚母也感到不忍心。

她停顿了一会儿便接续道:“所以我们应该要待他们好,至少要将他们当家人看待,所谓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便是这般,我想,你聪明慧黠,必定懂得这番道理。”

楚母自小习得礼义廉耻,她本着读书人的谦卑心情,一肩扛起楚家的大小事务,强调在宰相府里没有所谓的贫贱差距,所以主子凭借尊贵姿态去欺侮下人在此是万万不可。

站在一旁待命的小蛮心里可是洋洋得意,她瞥了如斗败公鸡的安言言一眼,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就知道主母疼下人,所以今早她故意蹲在书铺后头佯装难过等着主母发现,接着再懦懦的告上少夫人一状,等着主母骂她,这可真是一条借刀杀人的好计谋呀!

不知晓小蛮的诡计,还被蒙在鼓里的楚母瞧媳妇生得天真无忧的模样,对于她会无缘无故的欺侮下人这件事心里还存有疑虑。

“婆婆教训得是。”安言言点头,没有太多话语。

她低头不断的为自己今早的失态羞愧,却未将小蛮对自己失礼的事说出口,只有一味的虚心接受。

楚易偏下头瞧着她罩上水雾的眼眸,握着她在桌底下的柔嫩小手柔声道:“娘亲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就别多心了好吗?”

“嗯!”安言言再用力的点了头,吸吸鼻子抬起头来,瞧着楚母,

“婆婆,我以后会注意的。”

“嗯!这也不是什么大错,只是每个人都有脾气,但是聪明的人是会努力克制脾气的,懂吗?”楚母换上慈爱的爱怜眼光瞅着媳妇。

“我懂了。”安言言用手背胡乱拭去脸上的泪珠,随即挂上笑容好让两人放心。

瞧她是这般识大体,楚易内心感到好生骄傲。

“咱们继续吃饭,来,多吃些。”话落,他随即夹了蒜蓉炒高丽菜放到妻子的碗里。

“谢谢。”安言言有些胆怯的瞧着丈夫,小巧挺立的鼻子上染着红晕,看起来就像一只受到委屈的小兔子。

待一顿饭后,安言言与楚易两人前后进房内,他背对着她将门掩上时,她的白嫩小手蓦然环住他的腰际,小脸顺势埋在他宽厚的背上。

“怎么了?”楚易低下头抚摸着她的白皙小手,话里全是温柔。

安言言先是默默不语,一张小脸左换右换的贴在他的背上。

“我真是一个坏人。”她吸吸鼻子,话中含带着对自己莫大的愤怒。

“怎么会呢?言言是一名心地善良的好女孩,是我心中的宝贝。”楚易扯了一抹淡笑。他宠爱她,以至于放在心里深处的甜言蜜语毫不犹豫的便说

“不,我不是。”她用力的摇摇头,“我是一个都不会体谅别人的坏人!”

她不知道小蛮的家境如何,也不知道小蛮为何会来到此为仆,但是为了改善家庭困境而被迫离开家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供人驱使,这种经验她也有过呀!

而且在婆婆还没有说出那串要她体谅人的话时,她在心里竟然还咒骂了小蛮一顿!

想到此,安言言的泪水又不受控制的流出,将楚易的背后湿濡一片。

“我明明就跟小蛮有着相同的遭遇,但是我现在却意外的成了宰相夫人,有相公爱着、宠着,而她什么都没有……”这时,她更用力的抱紧丈夫,哭哭啼啼的。

“这……”楚易转过身握着她的白嫩小手,低头审视着她,“你有这番心思便是好的,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你就别想太多了。”

话落,他大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靠近,让她能倚靠在自己胸膛前。

“嗯!”安言言倚在他的怀中抽抽噎噎了一阵子才平复心情。

楚易一手捧着她的小脑袋,贪婪的吸取自她身上传来的馨香,心里对她的爱意又更加剧了。

这小妮子看似傻呼呼的,心地却是如此柔软,想必她一定是心肠好才会得到这般福报吧!

言言,你可知我有多爱你吗?你的善良、你的甜美、你的笑容,我都想一一收藏,永生不渝。

安言言回复平静后,抬头便问:“相公,什么是人非圣什么的……然后叔叔没有过错?”

她这一问,让楚易的心凉了一大截,他伸出手捏捏她的小巧鼻头,略带严肃的口吻说:“这句话我今早教过你啦!怎么现在便忘了?”

“人家记性不好嘛!”她嘟着粉唇,在他宽阔的胸膛问来回磨蹭,撒娇意味浓厚。

“好好好,我明白了,你就是记性不好总行了吧!”他向来就抵不住妻子这般可爱的模样,只有扯着嘴无奈的表一不。

“本来就是了呀!”她总算破涕为笑。

“既然没事了,我现在再多数你一些字汇。”话落,楚易便拉着她往卧房内的书桌前走去。

“什么?”安言言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书桌前,嘟着小嘴抬头看向楚易的同时,还不断的扯弄他的衣襟,“相公……人家……”

楚易低下头,望见她黑白分明的水眸中蕴满情欲,随即用大掌掩住她的双眸,“不行,我今晚绝对不会被你诱惑的,现在我要好好调教你,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才女。”说完,他才将大手自她的小脸上移开。

这招已经没效了!安言言在心里不断哀号。

想当初她还未到书铺见习时,不想读书、认字,总会用上勾引这招,将丈夫拐到床上欢爱,接着便可以用疲惫为借口,好好睡上一觉。如今故技重施却马上惨遭破阵,她也只好乖乖的接受文化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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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安言言刮了小蛮一顿后,已经事隔一个多月了,她谨守楚母对自己的谆谆教诲,用温和的态度来面对小蛮的无礼,完全不同她计较。

妻子的懂事、听话让楚易放宽心,虽然她老是在书写文字与阅读文章上出纰漏,但整体而言,她是十分受到赞许的。

一早,安言言与楚母例行性的来到书铺坐镇,尽管她的功课已有些许进步,然而好动的她依旧坐不住,一会儿嚷着要吃点心,一会儿却又跑得不见踪影,独自一人到池塘溜达。

接近午时,张管事前来报告一件原先认为可以令少夫人开心的事。

“少夫人,太好了。”张管事看着安言言以及站在一旁的小蛮,神情愉悦的开口。

“太好了?”坐在书桌前吃点心的安言言一手拿着桂花糕,一边疑惑的微蹙眉,“什么太好了?”

“您远在鹬州的父母亲来书铺这里瞧您了。”

“什么?”安言言诧异的张大眼,手中的桂花糕吓得掉在地上。

“是呀!老夫人要您快点出来。”说完,张管事便离开,留下脸色发青、不知所措的安言言与身边的小蛮。

原来温家二老为了给远嫁皇城的独生女儿一个惊喜,在没有任何告知下,早于半个月前自温家出发前来探女,现在正坐在书铺外头与亲家母欢天喜地的闲聊,等着宝贝女儿出来奉茶。

这下子安言言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她根本就是一名冒牌新娘呀!

“少夫人现在可开心了。”小蛮口气微酸,心里直叹世间真是不公平,为何她除了可以拥有宰相外,就连亲身父母也视她为至宝。

“嗯……对呀!”安言言努力佯装出愉悦。

什么开心呀!她想,她这次恐怕惨了。

“那个小蛮……”安言言看向她,“可以请你先到前厅去一趟吗?我想先洗把脸再过去。”

“真麻烦。”不疑有他,小蛮啐了一声才转身离去。

好不容易支开小蛮,安言言立刻提笔,用最大的脑力写了一封信接着夺门而出,在回廊上,她幸运的遇上楚府的老管家。

“管家,您老人家行行好,别问我什么,只求您托人赶紧将这封信送到宰相手里好吗?”她扯着老管家的手苦苦哀求。

“我知道了。”拗不过她,老管家接过信将其置于胸前暗袋。

“拜托您了。”她目送他老迈的身影离去,然后一溜烟的由书铺后门跑回宰相府。为了不惊动其它人,她由小门直接进入府邸的别院里。

在书铺外头久等不到人的温家二老与楚母便要小蛮催促她的主子,而小蛮在文房里找不到安言言便沿线寻找,最后才在府邸卧房内的大床上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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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易正坐在御书房内与宇文戡及严霆共商国事,此时,门外执勤的公公敲门而入,“参见皇上、宰相、将军大人。”

“有什么事吗?”坐在正位的宇文堪口气略显不悦的问道。

“启禀皇上,宰相府里的管家方才着急的送信到这里,说是宰相夫人要给宰相大人的急信,希望宰相大人能马上展阅。”公公随即将信双手呈上给坐在右方的楚易。

“给我的信?”楚易伸手接过,瞧着信封左翻右翻的,百思不得其解。

“退下去吧!”宇文戡瞧了公公一眼。他一直等到人退下后才看着楚易,“既然是你夫人给你的信,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想,你就快展信阅读吧!”

“嗯!失礼了。”楚易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取出一张写满歪七扭八、字体大小不一的白色宣纸,瞧了瞧里头充满错字的简短信件后随即站起,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不好了!”

“怎么了吗?”瞧他的模样,严霆疑惑的问道。

“是怎么了?你还不快说!”楚易惊讶的样子实在少见,宇文戡禁不住皱眉。

楚易瞧着两位好友,有口难言,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这……我有事要劳烦两位……”

“到底是什么事?”宇文戡扬着眉不解的问道。

楚易叹了口气。他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有选择坦承一途。

“温家二老突然来皇城了,我希望你们能和我一起回家去拖住他们,让他们不要接近我的妻子。”

“为什么?”严霆不明白的看着楚易,他知道嫁人的新娘都很希望自己的家人来访呀!但他不懂为何好友会不让妻子与家人见面?

楚易拧着眉,缓缓的将自己与安贡言的秘密道出,“其实,我妻子她……”

虽然有些讶异,但宇文戡与严霆早已怀疑她的身分许久,所以当下没有太过吃惊,随即放下手边的公事,与好友一同前往为他排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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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两匹快马拉的车由南宫门奔驰而出,外头驾车的小厮口里不断喊着,手上的鞭子也不停歇的打在马儿身上,所到之处无不扬起尘土。

没多久,马车即停在宰相府外,楚易急忙掀开车帘一跃而下,随后严霆与宇文戡才分别下车往府内走去,这时楚易早已消失无踪,连门房都还来不及回报。

“媛儿……媛儿……”楚易快步的跨过大厅,穿过迂回走廊,最后来到府邸的尽头,走入他与妻子两人所有的别院内。

他的神情充满焦虑与急躁,三步并两步走的来到房前,随即打开房门。

“媛儿,我回来了。”他生怕房里有外人,只好喊着温媛的名字。

直到他掀起卧房的门帘,瞧小蛮站在床边一脸不耐的瞪着以棉被蒙头曲在床上的人,这才松了口气,放下紧绷许久的肩膀往室内走去。

“媛儿,我回来了。”他的口吻净是柔声。

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就宛如唯一的救赎出现了,安言言立刻将锦被掀开,露出凌乱的头发与担忧的神色。

“相公……你终于回来了!”她不顾自己没有穿鞋,光着脚丫子跳下床奔至他的身边,用力的抱着他的腰际,头则不断的在他宽阔的胸膛前磨蹭。

楚易扯了一抹微笑,大掌温柔的抚摸她的头顶,“我回来了。”

他可以感觉到妻子微微发颤的身子,显示出她方才是多么害怕与惊恐,心里随即升起一丝不舍,只想好好的将她纳入羽翼下疼爱一辈子。

“你下去吧!”楚易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神情略显疑窦的小蛮。

“是。”小蛮福身后越过两人离开室内,她一边走一边回想少夫人的怪异行径,怎么看都让人感到奇怪。

“真是奇怪呀!她父母来这里找她,她竟然偷跑走了……”小蛮一边偏头不解的说道一边走着,在她正要跨出别院的拱门时,两道人影却挡在她的面前。

“皇上、将军……”她睁圆美目,诧异的结巴了起来。

“温前太傅现在人呢?”宇文戡低下头瞧着这位女仆惊慌的神情,直觉得好笑。

“启禀皇上,亲家公现在正在书铺里与老夫人谈天,奴婢则要去书铺告知他们少夫人已经回到府里了。”她带着害怕的语气陈述着。

“哦?”宇文戡扬了扬眉,沉思一番后道:“你就前去告诉他们,温媛小姐现在人不舒服,已经回到宰相府了。”

“是。”虽然小蛮有许多疑问,但她依旧恭敬的福礼称是才离开。

瞧小蛮渐远的背影后,严霆这才问道:“皇上,你的意思是要嫂子装病吗?”

“不然要怎么办?难不成要她硬着头皮前去认亲吗?”宇文戡笑道。

闻言,严霆扯了一抹笑意,“说得也是。没想到那个可人的小妮子竟然不是温媛小姐。”

两人前后进入楚易的卧房,只见娇小可爱的安言言张着一双铜铃黑眸无助的抱着丈夫,而楚易则是俯身在她的耳边不断的安慰,要她宽心。

“瞧你们夫妻俩可真是浓情蜜意。”当下宇文戡竟然还有心情调笑。

楚易转头瞪着宇文戡,没好气的说道:“皇上,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你竟然还有心情笑话我。”

“是是是,我不该笑话你。”宇文戡勾起笑意撩袍坐在躺椅上,“现下我们要想一个法子,让温家二老不能前来探望女儿。”

“嗯……”站在门边的严霆两指托颔,沉吟思索了一会儿,“我倒有一个方法。”

他的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全盯着他瞧。

微风轻拂树梢上的嫩叶发出沙沙声响,而在楚易的房内,四人低声吱吱喳喳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危急眼看着就要迎面而来,这时,在五条街外的文阁书铺里,有三位长者正等着奴仆备马,好偕同返回府邸,瞧瞧由小蛮口中道出身体不适的宰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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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的奴仆们忙里忙外的穿梭在大厅与厨房间,一道道的佳肴不断的搬上圆桌,顿时,偌大的桌子上摆满了饭菜。

温家二老坐在太师椅上正同楚母谈天,这时,身着白袍的楚易撩袍而入。

“参见岳父、岳母大人,小婿因个人公事无法前往探视两老,实在是不孝。”他双手打揖,恭敬的说着客套话。

温康瞧这女婿是越看越喜爱,他随即起身,“宰相大人为了国家的公务繁忙,这些私人小事不足挂齿。”

“是呀!宰相大人是大官来着,一定十分忙碌,就别挂怀这些小事了。”温夫人也回话了。

温夫人现在只想好好瞧瞧她的女儿,毕竟女儿出嫁少说也有三个月了,却音讯全无,让她十分担心,况且她在途中已听闻女婿是个文人,好像还是个无能者,因此她也得问问关于夫妻俩的床笫之事到底有无进展。

此时,大厅门外传出一道慵懒低沉的男声。

“原来是朕不好,害得宰相无法偕同新婚妻子前往鹬州探亲呀!”宇文戡高挺的身形随声而至,他挥挥手中的乌骨扇跨入厅堂,严霆则随他的脚步进入。

“参见皇上。”厅堂内的所有人随即跪身福礼道,当下除了楚易外,其它人的脸上全带着讶异的神情,心里直呼皇上怎会突然出现于此?

“起身别多礼了,今天我只是以朋友的身分前来关怀好友,所以你们就别拘谨了。”宇文戡扬起笑容,锐利的眼神早已瞧出众人的惊慌神情。

关怀?楚母待宇文堪与严霆坐定位后才不解的问道:“敢问皇上,您今天前来是来关怀谁的?”

她的心里有许多疑窦,无论是媳妇突然身体不适返回府,或是从老管家嘴里得知媳妇神色惊慌的要他送信至宫中给儿子,抑或是皇上与严将军放着公事不管来参与楚家的家族聚会,无一不让她反复思索。

宇文戡扬了嘴角看着温家二老,“我听闻宰相夫人身体不适写信至宫中给宰相,宰相便随即赶回家中关切,然而我与宰相夫人在一个多月前相识,两人谈话投机,当下便口头收她为义妹。”他停顿了一下瞅向楚母,“如今她身体不适,我便带着御医前来探病,我这不是关怀义妹不然是什么?”

“感谢皇上的恩宠。”闻言,温康开心得不能自已,欢天喜地的打揖。女儿被皇上收为义妹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呀!

“我怎么从未听媛儿说起这件事?”楚母心里虽欢喜,却朝着儿子问去。

楚易与宇文戡先前并未套好这招,但凭他在官场打滚多年,早已练就一身随机应变的本领。

“皇上尚未正式册封,所以媛儿便不敢向母亲说明。”

瞧他说的,宇文戡扬起嘴角,心里却是赞道:好一个楚易呀!竟然打蛇随棍上,要我正式册封安言言为义妹,到时东窗事发,她便可以以公主的身分匹配宰相。

“媛儿现在身体不适,我想等她身子好了后,便邀她进宫办场宫宴,好在众人面前册封她为公主。”宇文戡向来对好友是有求必应。

“谢皇上恩典。”楚易勾起笑看向宇文戡。心里有着满心的感谢。

一顿饭后,温夫人忍不住开口,“我可以去见见我女儿吗?”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楚易心里虽因温夫人的话感到一震,但脸上还是露出自在的笑容。

“岳母,媛儿身体不舒服正睡着呢!我想,您就别去打扰她了。”

“我不会出声的,毕竟她生病了,还是有女人家照顾比较好。”温夫人思女心切,随即否决他的提议。

“万万不可!宰相夫人现在正发高烧,御医曾交代不许任何人进入,以免被感染。”

一直沉默不语的严霆开口,他的话说得肯定,没有令人怀疑之处。

“发高烧?很严重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温夫人惊恐不已。

楚易逸出一抹笑容朝她说道:“詹御医医术高明,您就别担心了。”

“是呀!在宫中,就数他医术最高明了。”宇文戡也接口道。

“詹御医有言,要任何人都别接近宰相夫人,所以今晚宰相也只得在卧房外待着。”严霆越说越像个样子,煞有介事。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将温家二老唬得一愣一愣的,便打消想好好瞧瞧女儿的念头,只有听从他们的话由卧房外隔着布帘同女儿谈心,使得温家二老无法瞧安言言的面容,这就是四人方才讨论后的解决方法。

但他们却不知楚易的本领可大的呢!他不仅才识渊博,人脉宽广,就连高高在上的皇上与刚正不阿的将军都可以拖来为他作伪证,让温家二老不得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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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楚易领着温家二老来到他的别院内,留两位好友在大厅里同母亲聊天。

他命仆人搬两张椅子放在门帘前,就以亲子三人要说些体己话为由离开现场,然后他再悄悄的由窗子爬入卧房内与安言言并肩作战。

瞧他爬窗而入再将竹帘拉起,原先躺在床上装病的安言言随即起身,如获大赦的抱着他,“你终于回来了!”

“嗯!”楚易小声的坐在床沿抚着妻子的背,在她的耳边低语,“温家二老现在就坐在外头,你待会儿可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安言言紧咬下唇,一颗心怦怦的跳个不停,因为她知道如果一被温家二老发现她根本不是温媛时,她一定会、铁定会被赶出宰相府。

想到这里,她的水灵大眼便泛出薄雾,小手不自觉的紧紧抱住楚易,想要在他高大身形里找寻勇气。

“哭什么?”楚易俯下身将她的泪水吻干,再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别怕!一切有我顶着,你什么都别担心好吗?”

怀里的小人儿紧张的颤抖着,他却气恼自己无法为她分担惊恐的情绪,只有用力吻着她的脸颊好让她安心,因为不管如何,他都会站在她这边,就算别人再不识时务的告诉他,怀里的小人儿根本不适合他。

但今生今世,他楚易只认定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便是怀里的安言言。

“易,我好怕……”安言言抬起俏脸,不安的看着他。

她怕笨手笨脚的自己会被发现,因为她好爱、好爱他,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被迫离开他,那茫茫人海中,她该如何自处?

“不怕、不怕,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保护你。”楚易再度低头吻她,用低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安抚。

他的话就如魔咒般抚慰了安言言动荡不已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面对即将到来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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