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她紧张得全身无法动弹,第一个想法便是,他在开玩笑吧!

虽然两人曾经裸裎相见,但是要她看着他全身赤裸,并替他沐浴,这还是头一遭。

皇甫邵将干净的衣物放妥后,迟迟不见她入内,于是又走出来,抓住她的小手,「怎么了?快进来。」

「可是……」金伝懿力气小,无法与他抗衡,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拉入沐浴间,小脸通红。

「伝懿,别站在那里,帮我将衣服脱下来。」他笑睨着背对自己的她,现在才了解,原来总是对任何事都无感的自己也喜欢捉弄心爱的妻子。

金伝懿咬着牙,决定豁出去了,转身面对皇甫邵,水亮的眼眸随即瞠大。

他已经解开外袍,露出古铜色的精壮胸膛,从右肩开始,有一大半胸膛包裹着白色纱布,接近右乳的地方清晰可见暗红色的污渍,可以想见当时的伤势有多危急。

「怎么……」眼眶逐渐灼热,她哽咽得说不出话,心疼不已。

瞧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皇甫邵既心疼却又开心,佯装轻松的开口,「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神情?你不是早已知道我受伤了?」

金伝懿走向他,小手轻轻的覆上满是血渍的胸膛,贝齿紧咬着下唇,过了好久才找回声音,「一定很痛吧?」

「痛,当然痛。」他的长指掐住她的下颚,要她抬起头,与自己四目相接,流露出温柔的眼神,「当箭射入胸口的当口,我的痛全来自于毁了对你的誓言,我不曾忘记对你立下的誓约,我会好好的爱惜自己、照顾自己,然而在战场上,我却无法掌握自己的生命,让你远在京城还替我担忧且心痛。」

泪水滑落她的脸颊,热烫了他的手指。

「伝懿,你知道吗?从前我总是不在乎今日上战场,明日还回不回得了家,但是自从你踏入我的生命后,箭刺入胸膛,热血不断的涌出,而我却只有想着一件事。」皇甫邵用粗糙的拇指替她拭去泪珠,轻声的说:「回家,我要活着回家。」

金伝懿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杆,小脸贴上他的胸膛,热泪染湿了他胸口上的纱布。

「我永远都会在家里等你回家,无论你去多远的地方,我和爹爹,以及皇甫家所有的人,都会引颈期盼着你返回家中。」她哽咽的嗓音是最甜美的乐曲,诉说皇甫家所有人最渴望的事情。

「爹?我想他是不会等我的。」皇甫邵似乎不认同她的话。

「爹怎么不会等你?你知道吗?当我接到小七写的信后,是爹亲口答应派人保护我到边疆,而且他还说了……」金伝懿仰起头,美眸里尽是对他的依恋。

皇甫邵总是冷然的神情,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紧张。

是的,虽然他不断告诉自己,不需要期待父亲的一句肯定,甚至一个关爱的眼神,但是骗不了自己的心。

金伝懿明白他内心对亲情的渴望,因为她也同他一般,对家庭的温暖十分渴望。

「爹要我转告你,要你多多保重,皇甫家的未来就靠你了。」

皇甫邵微蹙眉头,嘴巴微张又紧闭,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邵,爹等着你平安归来,皇甫家上上下下全都等着你回家。」她明白他百感交集,踮起脚尖,红唇轻轻的贴上他的薄唇,借由肌肤相亲,把自己的无比依恋全数传达给他知道。

下一刻,他抱住纤细的腰肢,舌头撬开柔软的唇瓣,激狂的、猛烈的吮吻着她。

满室氤氲,皇甫邵曲膝坐在盛满热水的木桶里,娇小的金伝懿则与他面对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薄唇含住她早已挺立的花蕊,舌尖点玩着,双唇吸吮着,令早已动情的她娇喘不已。

「邵,别这样。」

怎么也想不到刚刚才羞红着脸看他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坐入木桶里,而她拿棉布细心的帮他擦背,下一瞬间,高大的他竟然站起身,迳自脱光她身上的衣物,接着逼迫她坐入木桶里,随即成了现在这副春光旖旎的模样。

「难不成这样不舒坦?」皇甫邵促狭的问,长指探入水中,拨开粉嫩的花瓣,找到藏匿于其中的蕊心,以或轻或重的按压方式玩弄她的敏感。

「嗯……别……」金伝懿感觉到一阵高过一阵的麻痒堆叠在腹部底层,难以自持的娇吟出声。

「真是个贪欢的小家伙。」看着她沉浸在欲望浪潮的狐媚神情,他得意极了。

「我才……啊……」她开口想要反驳,他却坏心的将长指探入空虚的花穴中,让她感受到即将淹没理智的欲望无情的袭来。

「我可爱的伝懿,告诉我,你这样舒坦吗?」他不断加快长指的抽撤速度,欣赏着她原先柔白的小脸因为热气与燥热而酡红。

「舒坦……好舒坦……」她仰起头,毫无保留的说出内心的渴望。

皇甫邵感觉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聚集在双腿之间,热烫的龙欲高高昂起,磨蹭着她柔嫩的大腿内侧。

「伝懿,我要你,我现下就想要你。」

他无法再等待了,掌握住纤细的腰肢,轻轻的抱起她。

……

在他一连串的猛烈攻击后,她双腿无力的跪坐下来。

他眼捷手快,一把抱住她,让两人在他的辅助下到达欲望的高峰……

皇甫邵抱着金伝懿走出木桶,让她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然后拿起干布,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拭娇躯。

「累吗?」

「累,真的好累。」好不容易从京城来到边疆,已经够折腾她了,一下马车又来个火辣辣的欢爱,不累才奇怪。

「吃完晚膳,就好好的歇息一晚。」他先帮她穿上衣物,然后自己才穿上干净的衣服。

「嗯。」一想起今晚能与他同榻而眠,她既开心又期待。

「咱们回帐篷里吧!」

金伝懿都还来不及反应,皇甫邵便拦腰抱起娇小的她,走出沐浴间。

「别这样,快放我下来。」她一脸诧异,尤其发现弟兄们全都以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急忙小声的央求。

「你不是累了?所以就由我抱着你回帐篷休息。」他有自己的坚持。

「可是大家都看着呢!」她娇羞的说。

「让他们看吧!我一点也不介意。」

幸好沐浴间与皇甫邵专属的帐篷相隔不远,因此瞧见他们俩亲昵举动的弟兄也只有十多个,不过驸马与公主的感情甚笃却成为当晚全营弟兄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夜深了,皇甫邵轻轻的将金伝懿放在简陋的木床上,从床边取过一把木梳,迳自替她梳理长发。

她可以感觉到他粗糙的手指捧着她的长发,温柔的抚摸,让她舒服得几乎要合上眼。

「伝懿,我问你。」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你不远千里来边疆看我,倘若我伤重得濒临死亡,你该怎么办才好?」

轻轻的闭上眼睛,见到他之前的慌张情绪再度席卷了她,那是一种对未来茫然的恐慌感觉。

「当小七写的信交到我的手中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来边疆看你。我想,倘若我来到你身旁,看见你伤重得奄奄一息,那么我会拿出两封休夫书,强逼你写下你的名字,然后以天地为证,将其中一封烧毁,上达天庭,让老天爷知道我与你已非夫妻,我的克夫命将不再侵扰你。」金伝懿缓缓说出她来边疆的最重要目的。

「你真的好傻,我不是说过了,这种无聊的言论不需要在乎。」皇甫邵由后背拥住娇小的她,下颚靠在她的肩头上,轻轻说着责备的话语。

「无论这种言论是否危言耸听,我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只要你能安然无恙,不论要我做什么,我都乐意至极。」

「傻丫头,倘若你离开了我,不就得再回到宫里,面对无聊的人们所说的闲言闲语?」他的心头一阵温暖。自从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才逐渐感受到生命的喜悦。

「只要你好好的,我都无所谓。」金伝懿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心底满满的都是皇甫邵。

「你无所谓,我却有所谓,你的未来生命是与我共享,而我的生命也将与你分享,所以无聊的克夫命说法不能阻挡我们的未来。」他发自内心的倾诉甜言蜜语,温柔的吻住她的耳垂。

她没有说话,轻浅的笑了。

薄唇再度贴上她柔嫩的唇瓣,无声的绵绵情话在他们的心底不断回荡。

茫茫天地间,皇甫邵这才知道有个能心贴着心的伴侣,这种甜腻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美好,那是任何财富、任何崇高地位都无法取代的感受。

金伝懿再度返回京城,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

皇甫邵深怕爱妻无法忍受边疆诡谲多变的天气,因此只让她留了三日,便要她赶紧回家。

她明白他身为将领却把妻子留在身边,对部下很不公平,于是贴心的答应返家,而临走前他允诺她,待她返回京城不消半个月,他就会回家与她相聚。

但是金伝懿首先等到的不是皇甫邵,而是一名带着一整车行囊的姑娘。

那日,她在小厨房里切菜,喜春大呼小叫的跑过来,害她差点划破手指。

「公主,不好了,外头有一名姑娘带了好几名奴仆,来府里指名要找驸马爷。」喜春气喘吁吁的报告。

「姑娘?」金伝懿微皱眉头,放下刀子,整理一下仪容,走向大厅。

看见金伝懿,身穿浅绿色衣裙的典雅女子随即站起身,朝她行个礼,礼貌的笑了笑,「你就是十七公主吗?」

「我是,敢问姑娘是?」

「我叫做柳绾芯,来自江南,多年前曾与驸马爷订下姻缘,但是在与公主成亲之前,驸马爷却命人来家中解除婚约,今日我上门来,是想拜托公主一件事情。」柳绾芯一开口,便说出令金伝懿与在场所有奴仆都震撼的话语。

「驸马爷既然已经与公主成亲,你就不该再上门来。」喜春先发制人,想要从主子的手里抢走驸马爷,门都没有。

「正是如此,因此我才斗胆来找公主。」柳绾芯有备而来,面对怒气冲天的喜春,一点也不在意。

「柳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就请说吧!我听着呢!」金伝懿知道自己必须沉住气,毕竟皇甫邵曾经与眼前的姑娘订过亲,就算解除婚约,他们还是旧识,所以她理当礼遇丈夫的朋友才是。

「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公主让驸马爷纳我为妾,我很爱驸马爷,得知驸马爷将与公主大婚的消息时,还病了一个月,无法起身,请公主看在我用情如此深的份上,成全我与驸马爷的爱情,好吗?」柳绾芯话说得诚恳,却露出高高在上的骄傲神情。

她在家里颐指气使惯了,就算面对的是公主,还是一样桀骛不驯,才不相信以她的美貌与皇甫家欠他们家的恩情债,他会翻脸不认人,赶她回江南。

金伝懿诧异不已。她是毁了柳绾芯与皇甫邵的爱情的凶手吗?

但是他拥着她时,深邃眼眸里流露出的深情是如此的真实,惜字如金的他脱口说爱她是如此的恳切,她怎么也不相信他的心里其实住了别人。

是的,她相信他,相信他低沉的嗓音说出的爱意是真真切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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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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