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倪妮努了努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口,「我说赛伯拉斯,搞笑到这里就好了,不就是核磁共振和广播系统,干嘛搞得一副乡巴佬模样?」

「那个……我不叫赛伯什么屎的,我叫做……」阖易想要纠正她,却被她打断。

「好了,赛伯拉斯,赶紧睡觉去吧!」倪妮朝他扯动嘴角,「你的笑话很好笑,这样OK了吗?」

他不解的望着她。为何他如此认真的同她说明今天发生的奇事,她却当成玩笑话?

眼看阖易没有回话,倪妮就当他没有意见,于是从放在沙发上的大红色斜背包里取出皮革封面的记事本,拿起夹在里头的原子笔,走向床边,坐在椅子上。

狭长的双眸望着她的侧脸,脑袋里的疑问不断的堆积,他低下头,高挺的鼻尖快要碰触到她的头顶,正想在她的耳边轻声发问之际,她猛然抬起头,差点与他撞个正着。

瞠大圆润的双眼,倪妮看见他性感无比的薄唇距离自己的额头大约只有三公分,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吹拂着自己的肌肤。

「又怎么了?」

瞧他不说话,她一脸疑惑的侧过脸,双手抓住椅子的扶手,往他左侧移开十公分的距离,才又抬起头。

虽然他与她的距离还是太过接近,令她不甚满意,但也只能接受了。

「我……」阖易正要开口,却被一阵铃声打断。

他瞧见倪妮从放在沙发上的背包里取出一个诡异的东西,在上头画了画,随即将它拿到耳边说话。

从刚才到现在,他多想开口询问她,为何每隔一段时间,那诡异的铁块就会发出奇怪的声音,然后她便会对着它说话?让他满腹疑问。

但是对阖易而言,经过一连串的检查惊魂后,现在他在乎的疑问只有两个。

「这里是哪里?」眼看她放下手上那诡异的铁块后,他劈头就问。

「这里不是医院,会是哪里?」倪妮连头都没抬,拿起笔,在记事本上写了一堆字。

赛伯拉斯什么时候开始走搞笑路线了?这里一看不就是医院吗?怎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医院?」阖易低声复诵。

什么是医院?他听过医馆、太医局,却没听过医院。

「你又是谁?」敛起眉头,他瞅着不晓得在忙什么的倪妮,很严肃的发问。

就他的记忆,对眼前打扮怪异的小姑娘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但是瞧她跟他说话的态度与模样,似乎与他很熟稔,令他十分不解。

「倪、妮。」又来了。倪妮忍不住翻个白眼。她的名字有千字文这么长吗?怎么才两个字,他居然记不住?

「我知道你是倪妮,我只是想问……」阖易顿住,脑袋混沌一片,纵使开口也不晓得该怎么表达。

「想问什么?」真难得赛伯拉斯大人会记得她的名字,倪妮感动得差点在记事本里画个星星图案了。

「这里是什么国家?」既然一时之间还不晓得该如何开头,阖易决定问问另外一个困扰他好些时候的问题。

他瞧这里的人民,虽然肤色与他故乡的百姓一样,但是被推出病房时,他又瞧见许多人的头发不似邵国人为黑色,而有黄色、红色、绿色等等各式各样的怪异颜色,着实让他看了很不习惯。

而且他又遭受一连串被倪妮称为「全身精密检查」的奇怪经历,那有大到像山一般高的怪异机器,又有小到要他握在手里说什么可以检查他「脂肪比例」像盘子一样的东西,这些术语与用品都是他在邵国从未见过的,所以他非常肯定这里绝对不是故乡邵国,令他不禁好奇,这是哪个诡异的国家,居然拥有如此怪异的东西与发色堪称七彩缤纷的人民?

「赛伯拉斯,你现在是在开我玩笑吗?」倪妮总算抬起头,一对上他的眼睛,发现似乎没有搞笑的成分在里头。

「我说了,我不叫赛什么屎的,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严正的澄清,我叫做阖易。」周围的人全都喊他赛什么屎,让他心底颇不是滋味。

「今天干嘛讲一堆有的没的?」倪妮扯动嘴角,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八卦周刊,走向他。

她当他是被电昏脑袋了,一时之间还无法清醒,决定在两人独处的病房里放任他胡乱说话。

「忘了给你,你确认一下里面的照片吧!」她将周刊翻至刊登了有关他的消息的那一面,然后放在他的大腿上。

「照片?」阖易蹙起眉头,拿起大腿上的彩色书本,低头看着。

虽然里头是用电脑输出的文字,他第一眼还不认得,但是再看第二眼,他发现这与他练过的楷书字体长得非常像,只是方方正正的,让他一时之间看不太习惯,所以阅读上产生了一些难度。

当他略有困难的看了斗大的标楷体文字后,一连串的问号马上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这是什么?

书本的页面居然是彩色的,而里头的图片非常真实,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他可以清楚的瞧见图片上是一名身着奇怪服饰的男子,手上拿着诡异的黑棒,身上背着像琵琶的东西,双脚穿着说是马靴却又不太像的怪异鞋款,正张着嘴,似乎在唱歌的样子。

而下一张图片是那身上背着琵琶的男子往后倒的瞬间,接着是连续好几张的图画,上头画了一群人冲向倒在地上的男子。

阖易的目光往上移动,只见斗大的标题写着:亚洲第一花美男赛伯拉斯即将入地狱。

「还好吧?我看过这几天周刊和报纸刊出你的所有照片,只有这份数字周刊把你拍得比较丑一点,其他媒体都只有从远处拍到的照片,所以你被电得两眼发直,甚至是翻白眼的模样,没有一家媒体捕捉到。」倪妮笑说。

虽然她现下能用说笑的方式同他说着十几天前发生的头条新闻,但是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她可是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连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

「你还要不要看我这几天蒐集的有关你的媒体报导?」她笑着询问。

阖易指着周刊上被他当做抱着琵琶的男人,一脸正经的问:「这人是谁?」

霎时,她的笑容僵住,时光也彷佛冻结了。

过了一会儿,倪妮总算找回声音,打破沉默,「你怎么了?」

她真想把他的脑袋敲开来瞧一瞧,是不是少接了一条电路?

「我有很多疑问,堆积在心底。」很好,他话是越说越顺,问题一个接一个被抛了出来。

自从睁开眼睛,脑袋逐渐恢复正常,他赫然发现自己原先黝黑的双手双脚却变得苍白,像个女人一样,更令他不解的是,身体理应被楚国军队戳了好几个伤口,怎么不翼而飞?

「疑问?什么疑问?你说来听听。」倪妮已经准备接招,反正他打算走搞笑路线,对吧?那她决定奉陪。

「我身上的伤口怎……」阖易边说边心生感激,感谢这小妮子总算愿意好好听他说话。

没想到她竟扯动嘴角,猛然掀起盖在他腿上的被子,习惯性的插嘴,「在这里,小小的一个,放心了吧!」她指向他的左脚脚底。

「在这里?」他疑惑的微皱眉头,单手抓住左脚脚踝,曲起长腿,弯下腰,想查看脚底。

天呀!我的骨头……我的腰……我的大腿……

没想到小小的弯腰动作,一阵噬骨酸痛随即由身体的四面八方袭来,感觉就像筋骨退化的老人,痛得他呼天抢地。

「怎么?该不会弯不下去吧?」倪妮知道自己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实在不对,不过瞧趾高气扬的赛伯拉斯也有弯不下腰的窘境,让她实在忍不住想爆笑出声。

阖易抬起头,对于她缺乏同情心的表现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身体的异样。

「好啦!我知道了。」倪妮很自然的将他的眼神解读为控诉,双手抓住他的脚底板辅助他,好令他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伤口」。

强忍着酸痛,他好不容易瞥见脚底的一点黑,后颈筋骨竟然就疼得不像话,只能放弃检查脚底。此刻,他心中的疑惑越积越多了。

「是不是早先来的那个叫做……李什么长的,他在我身上施行巫术?要不然我满身的伤口怎么会只剩下脚底这一个黑点?」阖易认为自己的怀疑是理所当然的。

「你在说什么?你是说李院长在你身上施行巫术?」倪妮反问。自己的耳朵是进水了?还是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奇怪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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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无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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