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竟然被激得和他上床了……
怎么……会这样?
男人的唇持续在她肩上亲吻,长期劳作而粗糙带茧的掌从平坦的小腹揉至白馥馥的胸乳上,仿佛对待美玉制成的琴,辗转揉捻轻拨,另一手顺着她滑腻的大腿来回抚摸。
如情人般体贴又亲密的温存让董欢根本没办法静心思考。
「你有在保养吗?还是天生丽质?」她的肌肤与他完全不同,细腻得犹如婴儿一般,除了右肩胛上有颗暗红色的胎记外,其他地方完全没有任何瑕疵。
其实这颗小东西也可爱得紧……他的舌轻舔小指大小的胎记。缀在纤细的背上,替她添了抹妩媚迷人风采。
「要是人人都天生丽质,保养品公司还赚什么?」董欢撤嘴,一手拉开刮得肌肤微微麻痒的大手。
「走开。」
「不要。」林汉堂低低沉笑,把她的耳朵当棒棒糖啃。
「林汉堂!唔——」这个无赖!
中指与姆指不轻不重地拧了下小花核,听见她抽气,才改用食指搔抚安慰,握住乳房的大手配合着逗弄乳头。
「我这样抚摸它们,你舒服吗?」林汉堂既亲昵又认真无比地询问,真心希望她能告诉他,该怎么做可以使她舒服愉悦。先前,他忙于生活与工作,加上没有遇到喜欢到非交往不可的对象,所以不曾交过女友,导致今天才第一次有了性爱关系。
但……男人嘛,总有看性爱影片、听同侪朋友「分享」的经验,久而久之也多少知道该怎么做。从来没被男人这么询问的董欢不禁产生点点赧意。
她挣了下,想脱离男人营造出的亲密世界,双腿间却卡入一只结实的长腿,迫使她门户大开地承受男人的对待。
「还是我抚摸这里你比较舒服?」食指来到早被他用毛巾擦拭干净旳嫩xue前磨蹭片刻,最后重新回到粉嫩小核上。
「你走开我会更舒服!」董欢声音紧绷地一字一字蹦出,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拨弄下又开始兴奋了。
可恶!这背叛主人的身体!
她咬牙,吞下喘息。
「又湿了?这么敏感?」看来她比较喜欢被他揉弄这里,舒服得不仅湿了,连气息也开始急促。「你闭嘴啦!」董欢懊恼的闭眼咬唇,不懂自己为什么在他掌指底下竟变得如此敏感?
再这样下去不行!她得支开他!
「现在几点了?」林汉堂看了眼床头边的时钟。
「快晚上六点。你饿了吗?」「对!」
「想吃什么?我去买。」
「夜市的花枝羹、锔烤马铃薯、麻辣臭豆腐。」快滚吧!离开后不再帮你开门!
「就这些?」净是小吃,吃得饱吗?
「就这些。快点去,我好饿。」
林汉堂拍拍她扁扁的肚皮,掀开棉被下床着衣,等打理好自己,回头却见董欢整身蜷缩在被窝里,像只逃避现实的小虾米。
他弯身掀开棉被一角,笑看埋首在枕头里的她。
「你的机车钥匙放在哪里?」
「你开车去不就好了?」董欢戒备地瞪着他。
「去夜市开车不方便……董欢老师,如果你不借我机车,我就不出门。」他「a为宭穿她的心思而咧嘴,霃出让董欢牙痒痒的笑容,也充分屏现出他说到做5」的杰度。
两人用眼神相耳较景一分钟。
董欢不甘不愿地嚅嚅唇,「…客厅茶几上。」
「我很快就回来。」他亲了下她的额头,又揉揉她的发,最后体贴地把棉被盖回,好让她继续当一只缩头小乌龟。
只是,他踩着大步才走到房门口,董欢却掀开棉被喊住他。
「林汉堂!」
他停步看向她。
「你……」她撤开眼,欲言又止。
「还想吃什么吗?」
「……回来时顺便去药局帮我买事后药。」她又快又急地说完后立刻躲入被窝,没过三秒,身体却忽地一紧。
「抱歉、抱歉。」是他的错。是他被生理欲望冲昏头,忘记保护她。
隔着棉被,她听见林汉堂盈满歉意的模糊呢喃。
一分钟后,室内孤寂地只剰下她。
董欢掀开棉被,露出顶着凌乱头发的脑袋。
他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没带套子才道歉?还是后悔与她发生关系而道歉?
想到第二种可能,她心里竟然隐隐惆怅起来。
她弄不懂自己对于林汉堂究竟抱持什么样的情感,好像有一点讨厌、有一点抗拒、有一点感到危险、又有一点遇到势均力敌之人的喜悦。然而纵然心情上不明白,身体上却清楚知道喜欢他。
刚才的欢爱,是她品尝过最激烈、最热情、最让她投入的一场,连体内细胞都为之疯狂,拼命吞噬、承受他给予的一切,饱胀得让她在高潮降临时兴奋到头晕目眩继而昏迷。
她第一次被高潮惹得昏睡,可是那滋味实在好极,宛如罂粟,让她想再次品尝、感受。
蓦地,董欢狠狠一愣,在被窝里紧抱住脑袋。
天!她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她是哪根筋接错位置?她喜欢与人拥抱纠缠所带来的亲昵与温暖没错,但从来不曾随便与人发生关系,她甚至还喜欢着邵华谦不是吗?纵然、纵然他们不是男女朋友,不必对他负责,但这种与别人亲密而背叛自己喜欢之人、百分之百错误的行为,她不仅没有自责后悔,反而心生惆怅之心?怎么对?怎么对?!
现在最好的遏止办法,就是等一下与他说清楚讲明白,把今天这场欢爱当作一场幻梦,让两人之间重新划下界线,回到最初、最原始的状态——桥归桥、路归路!
什么惆怅?
对于错误的事情怎么可以惆怅?
她董欢又不是疯了!
刷地掀开棉被下床,从衣柜翻出干净的衣物,踩着凌乱的步伐进入浴室,经过得以照出全身的落地镜时,她却惊见左乳上、最接近心脏的位置,一枚吻痕嚣张霸道地烙印在上。
董欢的指颤抖地抚上那个痕迹,一碰上随即甩了开来,闭眼不敢再看,不敢去想男人为什么独独在心口前留下这枚吻痕……董欢一夜辗转难眠,断断续续作着混乱无比的梦。梦中有他,也有她,两人像藤蔓似地纠结缠绵,谁也不放过谁。直到终于沉沉睡去,时间仿佛才过了一分钟,门铃声立刻响起,在宁静的清晨格外刺激疲困的她翻转过身,呻吟着拉起棉被堵住耳朵,继续闭眼睡觉,装作没听见。
电铃声断断续续响了几声终于止息,董欢紧皱的眉也缓缓松开,只是清静不到三十秒,紧接而来的是搁在床头的手机狂肆唱起歌来。
董欢被吵得忍无可忍,一把抄起手机,接起。
「是哪个混蛋?!」她因为渴睡导致口气极差。
「原来你有起床气。」电话那头的人丝毫没被她的怒咆吓到,不疾不徐地说出新发现。
「……林汉堂?」
「猜对了。」
董欢眉头间露出愤怒的皱痕,看了眼时钟更生气了,「现在才凌晨五点半你知不知道?!」
「知道。」他像面对闹脾气的小母猫,用温软低柔的语气安抚着,「乖,先起来帮我开门。」
「干嘛?」
「我只是想帮你做早餐。」
「早餐?我不需要!」猛挂上电话,一股脑躺回床上的同时,她的手机与电铃情同手足般一起响董欢躺在床上抗拒了三分钟,最后因为深恐吵到邻居而接起手机,万分不悦与不愿的命令林汉堂给她十分钟时间,下床穿衣时不经意拉扯到经过-夜而酸疼的肌肉,不由得跌回床上。
她难受地呻吟,按摩因为「激烈运动」而酸疼的大腿与腰际,咕哝了好几声「混账」后,才像老太婆似地慢吞吞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服穿妥,又抓起梳子胡乱梳理头发,之后龟速地走出卧房,替林汉堂开门。
「早安。」林汉堂提着一袋食材,笑容满面地打招呼。
「你是怎么上来的?」明明一楼大门在晚上十点到早上七点时都会关上,没钥匙根本进不了公寓。
「刚好遇到早起晨运的一对老夫妻。」
早起晨运的老夫妻?谁呀?「竟然一点防范都没有!」林汉堂耸肩一笑,不予置评。
董欢没好气地侧身让他进屋,在他经过时不着痕迹地退了一小步。
回忆昨晚,她明确表示和他从此风马牛不相及的意愿,这男人却卑鄙地用模特儿契约压她,说什么合约终止日期是明年一月,要她不能擅自毁约,让她懊恼至极之余,只能命令他忘记擦枪走火的这场意一步错步步错,什么当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必定会为你开启另一扇窗……听他在狗屁!别说是窗,她现在连拇指大小的透气孔都找不到了好吗?!
「你要去补眠吗?早餐做好我再叫你。」林汉堂视线滑过她眼底下的青影,明明不舍,嘴里却问得轻描淡写,就怕她更加防备。
因为不懂她从昨天吃晚餐开始就显而易见的防备是从何而来而思考一夜,他得到的结论是,或许一直以来她的光彩总是遥遥领先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一人胆敢或愿意花时间挑战她,于是让她始终徜徉在舒适圈里。然而,现在出现了他,两人又发生亲密关系,让她一时难以接受,下意识排斥抗拒,才演变成面对他时筑起铜墙铁壁,只差没拿出大炮戒备他的惨状。
既然如此,或许他可以捺下性子,更可以偶尔幼稚一点,好让她放下戒心,并且从生活中着手,如滴水穿石一点一点渗入她的生命,让她自行拆除高墙后毫无所觉地接受他。
他不确定这种方法会不会有用,但无论如何都值得一试。
「我七点会自己去厨房。」言下之意就是不许进入她卧房打扰。
「好。另外跟你说一声,以后早上我都会来。」他补充说明。
见到她一拖一拖进入房间的脚步,他不由得心生抱歉与骄傲——抱歉害她难受到连走路都有困难,骄傲于自己初上战场的能耐。
董欢回头睨他一眼,没说什么,进入卧房后首次关门落锁,一屁股跌坐上床沿,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垮下,原先的渴睡因为林汉堂的一番宣言而消失殆尽。
他……为何替她煮早餐?用意是什么?是认真的吗?还是一时兴起?她捏着食指胡思乱想,最后起身在房间内胡乱地来回走动,无意间看见镜子里面色憔悴、慌慌张张的女人后,愤而打住脚步。
她瞪着镜子里的女人,随后长发一甩,进入浴室。
啊,真烦!随便他好了!她的情绪何必为他而起伏不定?吭,真没用!反正她打赌他绝对撑不了几天!
为了一个女人而早起煮早餐?就算是丈夫为了妻子也不一定能做到,何况是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关系……
董欢的预估错误,林汉堂除了周末,其余日子不论晴时多云偶阵雨,日日准时于五点半报到,不见任何疲惫或厌倦,反而随着时间过去愈发兴致勃勃,把一向睡到六点半才起床的董欢弄得睡眠不足,必须用比以往更浓的妆掩住睡眠不足的倦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