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没看见(1)
剩下曾红梅和东盛两人,东盛就不再害怕了。他抬头开始打量眼前给自己带来灾难的女人,而这女人也在细细地品味他。
曾红梅细看东盛,才现这个小流氓还是个嫩娃苗苗,也不过十五六岁。想想刚才看到他裤裆里那挺起来的小活儿,一股羞涩涌到脸上。
东盛确实才进入十六岁,嘴唇上刚晒出细茸细茸的毛。个子足有**高,似正在往天上冲的白杨。再看面相,大眼清纯,鼻梁直挺,额头宽阔,下巴圆润。再加上那没洗的污垢和鲜血,真是个花脸小和尚,哎,不对,是花脸小帅哥。
东盛不知哪一年起就没了父母,依靠爷爷***扶养,爷爷准备让他读书破万卷的,但因经济上供不起,他只读书到初一。初一初二初三是大年,青春年华,美好时光,幸福无限,但他却辍学在家,看爷爷奶奶痀瘘着身体养活自己,东盛一股耻辱到心头,他举望明月,含泪别奶爷,忍着饥肠肚,要去闯南粤。
说来,把他的人丢大了。起步前,他偷偷从***床铺底下拿得二百大洋,从西部某省某县某山区小村,坐车两天两夜来到深都大市,两眼一抹,天已朦胧,饥肠辘辘之时,一摸口袋,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上车交钱时,还差司级干部几十大洋,人家看不上他那二百五还不到的两张大钞,把他直往车下推。
嗐,关键时刻,流辈再现,哗啦啦的泪水感动了司级干部,人家开恩免除差额,这才到达据说是金银财宝堆起来的都市。不行啊,有没有钱,肚皮是不管的,它一饿,是要咕咕叫的。他只好去找食物,先填饱肚皮再说。从这时起,东盛开始了他伟大的流浪生涯。
捡废品,拾破烂,矿泉水瓶儿换钱钱。
这是东盛完成生命保卫战的第一定律。当然,这一伟大的定律,现在已经成为宝贵的精神财富归入仓库,不定到哪一天,会有机会讲给儿子孙子们听滴。
废钢筋,书报刊,淘汰的电器我来玩。
这是东盛生存保卫战的重要定律。显然,与第一定律比,那档次可是提高不少啊。
今天早晨来这破院子里,就是实施这一重要定律,把那些钢筋头整回去的,但却……却与这个女人站在了一起。
曾红梅盯着东盛看个够。以至于东盛不好意思地道:“我还没洗脸。”说这话后。他想起刚才哗啦啦地溪水声。不觉脸红心跳。为了掩盖。他拉着曾红梅地手说。“走。你找点水。我洗个脸吧。”
红梅看了看。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自来水龙头。拉着东盛说:“走。到那儿去洗。”她看刘大枣空着两手正朝这边走。
大枣看曾红梅与小流氓手牵手地走在一起。酸酸地醋意涌上心头。他加快脚步蹿到曾红梅地身边道:“哟。才一会儿就手牵手了?”
东盛听到这声音。急忙甩开红梅地手。并离开她。站在那里。注视着刘大枣。
曾红梅偏当着刘大枣地面。赶上一步拉着东盛地小手说:“怕什么怕?你个小奶娃娃。还害羞啊?”
刘大枣也跟着赶上去。一把拉开曾红梅。不高兴地道:“这小流氓地身份都没有搞清楚。你倒认他当小弟弟了?”他转身问东盛说。“老实说。你刚才在茅厕那儿看到什么了?”
东盛一听那茅厕,中气下落了一半,低着头小声道:“没看见。真的,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刘大枣不无得意地说:“看看,红梅,怎么样?一试,就把他试出来了。”
“此话怎讲?”曾红梅大惑不解地问道。
“哈哈……”刘大枣大笑后说,“你还没听出来?我问他在茅厕那儿看到什么了。他说没看见。这说明,他不打自招地承认自己当时在茅厕……”
“是啊,你快说。”曾红梅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一步步向东盛逼了过来说,“你不说,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你。”
东盛一听,不对头,必须反击。他不等刘大枣说完,打断他的话道:“错!我人压根就不在茅厕那儿,我凭什么回答你一定要看见啊?”
曾红梅一听,认为东盛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是刘大枣的看法在她的大脑里占上风,她进一步逼东盛道:“如果你不老实交待,他打死你,我是不管的哟。”
刘大枣看曾红梅支持自己,跳到东盛面前,一手揪住他的前胸,一脚将东盛横扫倒地,随即骑在他的身上,用拳头死命地捶打。
曾红梅没有想到刘大枣会如此出手。她一下扑到刘大枣的身上,欲推倒他。
哪料,刘大枣看她向自己扑来,停下击打东盛,伸出双臂把曾红梅搂抱的紧紧的。并趁机吻了她的脸颊。
曾红梅推他不倒,反遭到强吻,又想推开刘大枣站起来,但哪有可能呢?刘大枣继续紧紧地搂着她,那感觉好似等了几千年。
东盛的身上一下有两人打闹,感觉没童年时骑马马好玩,他大叫道:“哎呀,起来起来,快起来,压的我要尿尿了。”
曾红梅一听,更加羞愤地说:“刘大枣,你放不放?再不放开,我喊人了噢。”
“哎,你说什么话呀?”刘大枣占了便宜又卖乖地道,“是你压在我身上,你自己不起来,我还把你顶起来不成?”
东盛睡在最下面,扭动着腰一起一伏地说:“顶,顶,把你们都顶起来。”
“他妈妈的,你这小东西真的很流氓。”刘大枣感到身子底下有个棍棒在往上顶,对曾红梅道,“他真是个流氓,我打死他,也绝不会亏他。”说着话,他放开曾红梅,又将拳头雨点般地砸向东盛。
东盛拼命挣扎着说:“你才是流氓哩,我哪儿流氓了,哪儿流氓了?当时我根本不在场,哪儿流氓了?”
曾红梅被刘大枣吃了豆腐,心里憋着气,故意为东盛辩解道:“是啊,他人都不在,你怎么知道他看见的啊?”她友好地对东盛说,“看见什么了?什么也没看见,是吧?”
东盛红着脸,额头上浸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听曾红梅这样问,他很认真地点点头,肯定地道:“是的,没看见,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