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是就在他成为当家一个月后,她忽地提出离婚,经追问下才知道她得悉了他和她结婚的动机。
她决绝的神情让他快要冲口而出的解释都消失了,所以几乎没有考虑,他便答允了她的要求。
六年来,他放她自由,要是早知道她会将自己变成这副样子,他死也不会让她走!
「老婆,我让你自由自在地过了这些年,你也是时候回报一下我这个老公了。」他道。
夏宁觉得胃部收缩的情况更为严重,她强忍着痛楚,按捺怒火道:「任先生,别开口闭口老婆、老婆的叫,我和你在六年前已经办妥了所有手续,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男人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她压下大叫的冲动,一手捂住胃部,痛得快要蜷缩身体。
看见她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任晋之禁不住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夏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胃部猛烈地抽搐,痛得她昏厥过去。
「宁宁!」任晋之及时扶住她下坠的身体,察觉怀中的她竟是如此纤瘦,令他蹙起的眉头更是拧得死紧。
该死的,她这几年到底是怎样过的?
【第二章】
总觉得……头皮有种怪怪的感觉……
夏宁意识昏昏沉沉,徘徊于清醒与熟睡之间,身体告诉她:今天是星期六,她应该继续睡下去。然而下一秒钟,她陡地张开两眼,失神凝视天花板某一点,半晌以后,她偏头看向室内的装潢。
有别于她的卧室,陌生的环境让她混沌一片的脑子猛然清醒过来。
这儿……是哪里?
她以两手撑起上半身,身上的丝被顺势滑下来,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换上了睡衣,还多了一把垂落身侧的……长发?
夏宁愕然地撩起一绺发丝,顺滑的触感在心中掀起波澜,她的心房微微颤动,刹那间只觉头颅重得教她难以抬起头来。
这是梦吧?她可是维持了六年的短发,哪有可能一晚增长这么多?她想扯开一抹笑,然而胃部忽地抽搐,疼痛传遍全身,揭示眼前的情况是现实。
怎么可能?这到底是……门扉处传来声响,她满心疑惑地转头望去,只见一道高大身影入内,两眸霎时睁大,想起昨晚回家后发生的事。
「睡得好吗?」任晋之走近,坐在床沿,伸手撩起她的长发,觉得现在的她顺眼多了。
不过……虽说这是最高级的接发产品,可还是她本来的发质比较好。
当她昏倒时,他几乎吓坏了,立刻通知医生,并将她带回家,确定她只是疲劳过度,好好睡一觉便没事,一颗提得高高的心终于落下。
送走医生,替她换过睡衣以后,他坐在床沿,还是不敢相信她会剪去一头长发,她明明很宝贝它的,这种行径就像是在宣示她跟过去彻底割裂一样。这个想法,让他不由自主地胆怯起来,因为仿佛说明了她早已将六年前的一切悉数丢去,包括他在内。
对她来说,他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舍弃的回忆吗?她对他的爱恋那么轻易就能抹去吗?
不管怎样,他还是要庆幸她仍然记得他的长相,或许属于他的片段已经变得模糊,至少她并未彻底忘了他。
为了让她想起她曾经多么喜欢他,他决定让时光倒流,因此趁着她昏睡之际召来有名的发型师,替她重造一头长发。除此之外,他还特地恳求爷爷从北京过来,协助他合演一场戏,好让她留在他身边。
夏宁眨眨眼,好一会儿才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公接老婆回家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不对吗?」他笑了笑,同时俯身亲吻她的发丝。
「闭嘴!」她终于放声大叫,猛地推开他。「你才不是我老公!」
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两人离婚六年,互不相干,他却忽然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面前,老婆长、老婆短的叫她,还将她掳至他的大宅,弄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模样?
「我可爱的宁宁,你一定是睡昏头了。」他笑咪咪地说:「你怎么可能不是我老婆呢?」
夏宁感到额角一阵抽痛。他叫她什么来着?宁、宁宁?当年他们初相识的时候,他的确是这样子叫唤她,但她可不认为到了今天,他还有资格如此亲昵地叫她!
「任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凭什么认定我还是你的老婆,不过我可是有真凭实据证明我们已经离婚许久。你擅闯民居,现在又非法禁锢,还有侵害人身安全,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向你提出控告?」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头皮一阵阵发麻,痒得教她受不了。
该死的任晋之,竟然趁她昏睡的时候,给她接上这样一头长发?他以为自己是谁呀,有什么资格管她的事?
「喔,差点忘了你是律师呢。」任晋之轻笑,觉得她反驳他时的倔强语气有点可爱。
再见到她,以前那股青涩的稚气已经磨光了,就像毛毛虫蜕变为蝴蝶一般,成就了令人炫目的美丽,只是一想到她的美丽已被别人看光,他胸中便升起股怒火,恼怒得只想将她锁在身边,不让她逃离。
突如其来的占有欲,令他顿了片刻没再发话。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夏宁气极。「任晋之,我没时间陪你玩游戏,失陪!」
不想跟他鬼扯下去,她索性掀开被子下床。
然而,他却快一步将她拉住,并往床上拽,两臂撑在她身旁,将她困于他。
「你想做什……唔?」他拉扯的力道过大,令倒在床上的她一阵晕眩,数秒过后才有所反应,只是一句话还未说完,嘴巴已给他堵住了。
任晋之为自己急进的举动愣住了,她的抗拒是那么明显,他并不想因此吓坏她,只是她不断开合的小嘴莫名其妙地勾起他的注意力,令他的目光难以离开,甚至想起她是如何的甜美,因此当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吻住她的小嘴。
舌尖轻松地撬开了紧闭的唇瓣,灵巧地没入她丝绒般的口腔内,瞬间嚐到如昔的甜美滋味。他心坎掠过一丝异样的情感,不由自主地加深这一吻。
夏宁倒抽一口气,属于他的独特气息如巨浪般扑来,彻底地将她包围,不容她有逃脱的机会。
男人霸道的侵占教她难受,两手抵住他的胸膛,拚命想推开他,但他纹风不动,她却因为过度盼挣扎浪费不少气力,加上唇舌间炽热的纠缠令她逐渐虚软,最终任他予取予求。
她的柔顺,令欲/望猛烈地燃烧起来,任晋之一手抚上她的身躯,顺着纤瘦的腰肢往上移,掌心贴上小巧的丰盈,缓缓地摩挲。
胸脯上的压力让夏宁清醒过来,两手用力推开他,恶狠狠地咆哮:「任晋之!」但是当声音传入耳中,她才发现自己的喝止小如蚊蚋。
该死的他!竟然让她如此狼狈!
她又羞又怒,然而一对上他的两眼,却被里头清晰的欲/望火焰吓了一跳,到口的咒骂统统灰飞烟灭。
不会吧?他……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
她可不认为自己平板的身材加上中性的外表能够勾起男人原始的欲/望,更难以理解他怎能如此煽情地亲吻她。
胸口翻滚着许多情绪,任晋之凝视她酡红的脸颊,只觉此刻的她娇媚得很,虽然她的容貌只属清秀,可是当脸蛋羞红的时候,却意外地秀色可餐。
他暗地调整呼吸,长指轻抚她的脸蛋,笑道:「嗯,什么事?」
夏宁为之气结,他明明就知道她不是要叫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觉得胃痛、头痛,现在连心脏也微微的抽痛。
她不想跟这男人有任何瓜葛,不愿想起他是如何可恶地利用她的感情以达成目的,更不要回忆起自己对他有过的情感!
那时候,发现被他利用的痛心、难堪,以及不被爱的醒悟……全都在同一个瞬间袭来,不容她逃避,他对友人赤裸裸的坦白让她连忽视的机会都没有,只得挺直腰背,咬牙承受残酷的真相。
只是她不懂,既然她对他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为什么他要在六年后的今天再度出现在她面前,还开口闭口地叫她老婆?
「就说老公接老婆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任晋之盯着她仍然红通通的脸蛋,按捺住再次亲吻她的欲/望。「我有说错吗?」
「是没有。」夏宁冷哼。「如果是真正的夫妻的话。」
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年怎么会喜欢这个男人,他根本就不听别人说的话,自顾自地认定她还是他的老婆,做出掳人这种事情来,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呵。」他轻笑。「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