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在第二天廖志远再次来探望枫琳时，现枫琳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于是劝说他们应该住院治疗，弟弟小然答应听从专家的意见，带着姐姐去本市的脑科权威所在地——市第一医院进行住院治疗。
李少飞的行动也进行的异常顺利。
在他找到李队长，说出任博士的情况后，李队长沉思良久终于开口道：“其实我市第一医院早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只是考虑到事关机密一直没有对你这个‘外部人’提起罢了。早在几年前，就曾经有过几位市第一医院的医生向我们举报过该院经常做出一些行为诡异、有悖常理的事情”
“几年前？”少飞的**离开了椅子，将身子探到李队长的眼前、瞪大了眼睛咆哮道：“都几年了，你们还没破案？简直是草菅人命”
“停、停、停，”不等少飞咆哮完，李队长及时做手势制止了李少飞的愤怒。“我早就知道你这烂脾气，跟你分析案情基本就是对牛弹琴！你快走吧，你反映的情况我已经记录下来了。我们刑警队知道该怎么办！需要你时会通知你的。你可以走了。”
看到李队长绷起脸来下了逐客令，李少飞探出去的脑袋在半空悬了半天、白眼翻了又翻，终于强把愤怒压了下去。一**坐回到椅子里。换做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道：“好、好、好，我错了，就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民不与官斗，算我怕了你了！您老消消气。”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包烟，递到李队长面前，并抽出一颗烟亲自替李队长点着。“咳，你还不知道我吗？就是脾气急了点，我这不也是急着要解救我国杰出的脑科学家与水深火热中吗”
“行了，你别在这脸上嬉皮笑脸心里骂我八辈祖宗了。”李队长一眼看出了李少飞的心理动态。
“哪能，哪能呢。你要是真破了案，救出任博士来，我还得感谢你八辈祖宗呢！”少飞依旧嬉皮笑脸的说。“对了，你刚才说以前有人反映过市第一医院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少飞提醒着李队长继续下去刚才的话题。
李队长抽着烟看了一眼李少飞，犹豫道：“这可是关于案情的内部重要机密！”
“知道，知道，”少飞不耐烦的应承着。
“大概是五年前吧，当时市第一医院的脑外科主任肖长春曾向我们反应过。在那段时间里市第一医院对患者做的几例脑外科手术很有问题，问题主要集中在几例车祸伤和创伤性休克的手术当中，本来很常见很普通的手术，可是经过所谓专家们的手术后患者康复后一律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痴呆症状。”李队长介绍道。
“可是，你说的肖长春他既然是当时第一医院的脑外科主任。那这些患者应该是由他来主刀的呀？”李少飞不解的问。
“这也是其中的疑点之一，据说当时只要有突性脑外伤的患者。主刀医生都会因各种理由改换成别的医生，我们这里有当时有疑问的几例病例的主刀医生的记录。”李队长说着翻看着手中的档案念道：“其中大多手术都是由冷院长亲自主刀的、其次是由当时的脑外科副主任徐达主刀的、还有几例就是你刚刚说到的怀疑已经失踪了的任天宇任博士主刀的，最值得注意的也是唯一的一例是由任天宇的妻子——当时也是市第一医院的脑外科医生彭华做的主刀医生。”李队长面无表情的念着。
“这、这么说以上的四个人都、都在被怀疑的范围内？你、你们知不知道任枫琳姐弟俩就是任天宇博士和鹏华医生的一双子女？！”李少飞结巴道，想象着当任枫琳姐弟俩听说自己的父母均在被怀疑的范围内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这点我们已经掌握了，”李队长冷漠的说。“正因为你的朋友们和涉案人员有着亲属关系，所以，要对你说出我们所掌握的案情进展才更慎重！”
“什么涉案人员？任天宇博士那可是被害者！被害者！！！”少飞愤怒的敲着桌子强调道。
“被害者也是涉案人员，凡是涉及本案的都叫涉案人员。再说他们都是当初被怀疑病例的主刀医生，到底是不是被害者还不一定呢！”李队长不耐烦道。
“都五年了，还没个结果，还牛什么牛。”少飞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李队长问。
“没，没说什么。我的意思是可惜人的寿禄太短，要等到真相大白那天还真不容易。”李少飞讥讽着刑警大队的办事效率。
“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李队长提醒着少飞：“当初的脑外科副主任徐达已经因心脏病突去世了，任天宇的妻子彭华也莫名其妙的先失踪、后死亡。等到我们刑警队知道彭华的死讯时，尸体已被火化。死亡证明也是市第一医院开出的。还有现在失踪的任天宇。也就是说当初涉及到有问题的四位医生，现在已经死去两个、失踪一个。”
“那么说只有冷院长一人没事了，这不是明摆着他有问题吗？”李少飞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会拖这么多年还没有结案。
“你还没明白，现在的关键是无法证明当初那些手术的确有问题。我们也只是怀疑那些手术有问题、而没有证据！”李队长无可奈何道。“还有当初揭此案最有力的当事人——市第一医院的脑外科主任肖长春也在写出揭材料后不久得了老年性痴呆，神智不清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不可以找权威人士对做过手术的患者再仔细复查，看看有什么异常现象？”
“当然找过权威人士、也做过检查，甚至有的患者家属在肖长春的授意下还去北京的大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可就连北京的专家也说虽然手术后不应该出现痴呆症状，可却找不到任何原因！更找不出任何医疗技术上的问题。就连肖长春突患老年痴呆我们也怀疑过，可依然查不出有什么人为的痕迹。”李队长介绍完毕，摊开两手一脸无奈的看着李少飞。
“那医院里的其他医生，你们调查过吗？”李少飞不死心的问。
“除了脑外科的医生外，其他医生更是不了解内情。自从肖长春患老年痴呆后，其他持怀疑态度的医生、护士一下全都变成了哑巴，只要我们去了解情况。他们就象见了瘟神一样，根本不合作！”李队长诉苦道。“就是肖长春的家人在闹了一段时间后，又去北京又去上海检查的。回来后也哑口无言了。冷院长倒是显得很大方，不记前嫌。知道肖长春家里生活困难，少不了他的那份工资，居然安排肖长春依然留院做了打扫卫生的清洁工。而且工资拿的和其他医生一样多！据说肖长春的家属居然还被冷院长的大度感动的很。”
“哦，我想起来了！医院里的确有个打扫卫生的老肖头。每天呆头呆脑的只管拖地、倒垃圾，没想到原来他还曾经是当初的脑外科主任！”李少飞感慨道。
“现在你明白了吧？这起案件涉及到的医学方面的专业知识太强！涉案人员都是些脑外科的顶尖人物，特别是还有像任天宇那样的留学归来的博士！想要找出他们的犯罪证据没有一位世界级的脑外科专家帮忙是不行的！如果仅仅是医疗事故，为什么会在同一医院里、相同的几位医生手下同时生？如果是人为的，那么他们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这些还都有待考证！”李队长道。
“那简单呀！只要找到现在失踪的任天宇一切疑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少飞道。
“恐怕不那么简单吧。如果任博士早就肯合作的话，事情也不会悬疑了这么多年了。只怕这其中的厉害也关系到任博士本人，所以任博士顾虑到自己的声誉”
不等李队长说完，少飞早就抢着道：“这个就交给我吧。我想任天宇博士他是个有头脑、有职业道德的医学专家。即便不慎被坏人利用，也不会蠢到一错再错的。何况现在不但危及到他本人的安危更危及到了他孩子们的生命安危。所以我保证只要能平安解救出他，我就一定会说服他与警方合作，到时谜团就一定会解开的。”
“那好，现在也只能把解救任博士作为整个案件的突破口了。”说着李队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微型仪器交给李少飞道：“这是一个微型跟踪仪。你把它戴在身上的隐蔽处，它不但有卫星定位系统，可以随时知道你所处的方位。更主要的是它还有监听功能，你的所有谈话内容都将处在我们的监听范围内。”看到目瞪口呆的李少飞，李队长又笑着揶揄道：“这样如果再遇到什么狼眼人的话，我们就会随时赶到，你就不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不行不行”少飞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那本少爷泡妞的经典秘笈岂不都被你们学去了！”
李队长的脸一绷道：“这不行那不行的，你还想不想与我们合作了！别忘了是你先找到我们要求帮助的！”
“算了，这东西还是给枫琳戴着更合适。”少飞抗拒的小声嘀咕道。
“不行。任枫琳现在是患者身份，随时会被医院送去做各项检查。万一被现身上有监听装置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一定不要戴在任枫琳身上！”李队长严肃的嘱咐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李队长看到已经无条件服从的李少飞又问道。
“对了，还有。现在医院里到处都安装了监控设备，我行动起来很不方便呀。”李少飞挠着头说。
“这不是问题，办法有很多。我们刑警队有专门反监控的电脑专家。如果你有行动时可以通知我们，我们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屏蔽掉他们的监控软件。甚至可以进入到他们的监控电脑里。放出平时正常的画面，来麻痹对方。”李队长对后助工作大包大揽。
“哦。原来还有这办法！太好了！嘻嘻，看来与官方合作是明智的选择！”少飞感慨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李队长耐着性子问。
“问题吗？”李少飞剿尽脑筋的想着。“对了，还有！就是护士小美的事，从种种迹象表明她也是知情者！不过据我的观察来看她又和冷院长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我建议由你们政府出面找她谈谈。这样比较有份量！当然，谈时最好有我在场。我的话也是很有说服力的。我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小丫头片子！不怕她不招！”
李队长听了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说李少飞呀李少飞，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还不知道。泡妞还想拿政府当挡箭牌！李少飞脸一板，一脸正气道：这你可是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队长说好、好！看在你当卧底不容易的份上我也答应你了。还有什么事没有？
李少飞翻半天白眼说：“这回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