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谁……谁说的?本来……本来就是堂主调度的。」她打死不承认,才不是她在调度司刑堂的人马呢!

「喔!是堂主调度的啊!那这个……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不知何时,她身上那只可调度司刑堂所有人员的赏罚令竟然到了宇文的手上。

「你……还给我!」懊恼的发现赏罚令被他摸了去,她想要夺回来,同时暗暗反省,自己最近对他真是太没戒心了。这可是如见堂主的令牌,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她该怎么交代?

「不还。既然思思师妹说不是你调度的,那么这令牌就不是你的罗!」宇文故意恶意的说。

谁……谁是思思师妹啊?她听到的第一个反应,是好想朝他的头顶巴下去。

这人之前突然对她说,司刑堂的人都叫她「小邪」,一点也不特别,他才不要这么叫,想帮她取个小名。

不特别个头啦!小邪是随便人都可以叫的吗?她有答虑过让他叫小邪吗?她真的一点都弄不懂这只狐狸到底在想什么。

没想到的是,现在他竟然直接给她取了一个更奇怪的小名。

思思、思思,是蝉鸣声吗?

「快还我!」她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了,反正这人幼稚起来,简直比十岁顽童还顽劣。

宇文摇头,那张扬得意的样子,哪有一点身为四大护法的威严?

他们两人互不相让,抢夺着那只令牌。

突然,一道黑影窜出来,凉凉的说:「我真的不想打扰两位,但这是急件,可以先处理吗?然后给我一点时间,等我远离,你们再继续放闪光,不然我很怕我的眼睛会提早不能用。」

看着三护法,听着他非常认真的话语,伍思邪的脸庞霎时通红,却也百口莫辩。

当她忿忿的看向罪魁祸首时,就见宇文弯着腰,一副笑到腹痛的标准姿态。

她怒瞪了他一眼,又回头瞪着还在看戏的三护法,一时之间气不过,从三护法的手上抽走那个据说是急件的文件夹,转身就走。

「欵?」三护法并未做出任何阻止的举动,只是别有含意的望着四大护法中心机最深沉的那位。「真的给她看啊?」

他露出玩味的神情。这种急件,宇文师兄竟然让伍师妹经手,这么信任她?他是认真的吗?

「怎么?怕了吗?」宇文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口气突然变回一贯的轻柔儒雅与深沉难测。

「宇文师兄都不怕了,我怕什么?」三护法深深觉得他们两人绝对不是在演戏,超有问题、超暧昧的。

他之前还觉得以宇文师兄的性格,多半是受到宫主的命令,和伍师妹半玩半演了一出戏,好麻痹官逸的戒心,但是近来看到他们两人打打闹闹的亲密互动,还有他竟然让她过目机密文件……呵呵,大有问题啊!

「没事了,还不快滚?是要我让你的眼睛提早不能用吗?」字文愉悦的笑声从鬼面具下传出来,但是他所谓的「不能用」,绝不是三护法说的那种闪瞎法。

「啧啧啧,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我真替伍师妹的将来操心。」话才说出口,三护法已急急窜出门口。

如果说四大护法中的老大纪无眠心冷手辣,那么排行老二的宇文就是笑面虎了,他开始笑时,就得开始逃跑,毕竟他可是笑得越欢快,出手越残狠。

果然,下一瞬间,无数淬了剧毒的银针紧跟着三护法窜飞出门的身影而去。

等骚动消失后,议事厅里再度恢复宁静,宇文站起身,随意的挥了挥黑色的衣袍,然后手上玉扇一转,一副风流飘逸的模样。

以思思师妹的认真性格推测,她此时一定是逃到书房继续办公,于是他脚下一转,也往议事厅后方的书房走去。

「思思师妹,你饿了吗?」在前往书房前,他遗先转去厨房扫了一盒点心,美其名是要给思思师妹吃,其实她根本不嗜甜食,食盒里却有九成都是甜品。

伍思邪早已习惯有人拿她当幌子,明明就是他自己爱吃甜食,却又顾忌面子,不愿给人知道,这种别扭的个性和老怪有得拚。

这算是她对宇文狐狸的一点小小纵容吧!虽然最近她有种悲伤的感觉,好像这类小小的纵容有越来越多的倾向……

「令牌还我!」不理会他的假公济私,她直截了当的开口。

「呵呵……令牌不在我身上。」宇文顺手摘下脸上的银色鬼面具,然后笑咪咪的靠近她,一手从她的腰前晃过。「欵,师妹,令牌明明就在你身上。」

伍思邪低头一瞧,不知何时,司刑堂的赏罚令就稳稳的塞在她的腰际。

「如果哪天宇文师兄不当护法了,可以去街头讨生活,绝对饿不死。」她微皱眉头,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生气。

「师妹,你好狠的心。我要是去行窃,一定拉师妹帮我把风、销赃。」他一双邪魅的眼眸彷佛会放电,负气做的对她眨了眨。

「在那之前,请师兄先把你的手收回去。」他把令牌塞回她的腰际后,大手就没有离开过,是当她死透了没感觉吗?

「我是想说扶着师妹,比较妥当。」宇文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

「谢谢师兄,我的身体很健康,没有虚弱到需要人搀扶。」她盯着他的眼神有点凌厉。

「唉,也不是说身体虚弱才要人搀扶,师妹没听过吗?执子之手……」不让他说完话,伍思邪已经很顺手的塞了一块糕点到他的嘴里,她发现这是让他不要老是说胡话的大好方式。

嗜甜的宇文也不丧气,先笑吟吟的把嘴里的糕点吃下去,还意犹未尽外加不要脸的说:「我还要。」

她已经很习惯两人独处时,宇文狐狸的爱乱放电和超级不正经了,脸上露出笑容,下个动作却是摊开手上的帐册,推到他的面前,「宫逸的这本秘密帐册有问题。」

眼看师妹摆明不陪他玩,宇文心里惋惜着,都还没玩够呢!不过公事要紧,在这点上头,他们意见一致。

「有什么问题?」他一手捞过帐册,这是他们上回从官逸的老巢抄出来的,一目十行的浏览。

「师兄不觉得他们和这间贯生行的交易很不寻常吗?」她一一指出那些有问题的纪录。

宇文看着帐册,发现似乎是持续进了什么单一货料,而且都是进到宫里。虽然每批数量看起来都不算太多,但是两年下来积少戍多,数量也颇为惊人。

「是什么药草吗?」他推敲着,可是他们这几次查抄比对下来,没发现这么大量的药草啊!

「我觉得不是。这些东西进入晦明宫后就统统不见了,它们都去哪里了?又做了什么用?l她有个直觉,这家贯生行一定有问题。「我刚才已经让分舵的人去查了,这两天应该会传回消息。」

她希望事情不要变得太麻烦才好,但官逸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好,我也会让暗部在宫里好好的搜一搜。那刚刚的急件是?」他对他的思思师妹办事一向很放心。

「宫逸好像想背水一战,他在秘密召集最后人马想突围。」她摊开刚刚文件夹中的密件,那是暗部传回的紧急情报。

看完密件,宇文轻柔的笑了,笑容里隐含着一丝阴森,「好,那我们就好好的送官逸最后一程吧!-l

伍思邪徽侧着头,瞅着他。

「思思师妹,怎么这样看着我?是终于爱上师兄了吗?」他这人从来不知道「耻」字怎么写。

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些调情的话语,才不会当真。

就算她发现自己的心越来越常跟着宇文狐狸那些不良的挑动起伏,还是不想陷入他刻意编织的情爱诱惑之中。

她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强大到足以能留住这男人,所以与其深陷情爱、彼此伤害,不如保持现在的关系。

成为能互相了解、支援彼此的伙伴,至少他们还能开开心心的相处,她珍惜这种相处。

但珍惜不是纵容某人,更不是虐待自己。

所以她给的回应是把满满一桌子的公文推向他,然后笑咪咪的说:「师兄,今晚请多费心,这些都是今天要批阅完的。未对师兄心动的师妹我,要去另觅郎君了。」

她本来就对自己为什么也要兼帮宇文处理公文觉得很纳闷,所以他不适当的发言刚好给她绝佳的理由,统统推回去。

「思思师妹啊!」宇文哀号一声,又毫无廉耻的揽住她的手臂不放。他怎么可能放人?独自一人处理公文多郁闷。

而且思思师妹简直是处理公文的奇才,等官逸这件事落幕,他一定要把师妹从司刑堂挖角到暗部。

这是宇文对他的思思师妹,于公于私,最大的想望。

随着与官逸的最后一战逼近,他们也越来越忙碌。

伍思邪让习刑堂分舵调查的贯生行底细,更火速被传回晦明宫。

看完分舵传回的密信,她的脸色愀然大变,「不好了。」

原来贯生行卖给官逸的并非药材,而是火药!

这么大量的火药进到宫里,到底是被安置到哪里?这么大量的火药一旦爆发,晦明宫还不全毁?

深知事态严重,她马上找宇文商量。

他很快的派出所有暗部联合司刑堂弟子,将整个晦明宫都仔细的搜查一次。

那天傍晚,司刑堂堂主仇天宇意外的为他们送来一份大礼。

原来他们之前行动时,曾抓到官逸的一名亲信弟子,就囚禁在司刑堂的地牢里,因此在知道宫里有埋藏大量火药的危机后,仇天宇亲自「招待」了那名弟子,也顺利的问出火药埋藏的地点。

这时,暗部也传回官逸打算明日再次突围的情报。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宇文和伍思邪两人密商。

「师兄,你觉得宫逸会怎么行动?」她手上拿着暗部传回的情报,脸色有些沉重。

「依官逸的性格,若是被逼急了,是会不惜同归于尽的,所以他若择定明日突围,这批火药一定会用上。」宇文回望着她,徵询她的意见。

「我也同意师兄的说法,如果官逸明日突围失败,一定会让人点燃火药,和晦明宫同归于尽,所以今晚一定要把所有的火药都处置妥当。再说,我想他那些残党也应该会现身。」她点头应和。

「没错,既然要引爆火药,当然得有人来执行,今晚我们就让官逸的残党全部束手就擒吧!」宇文笑说,笑声十分诡谲。

伍思邪则是沉吟着该怎么调配人马帮忙搜寻火药,又不能引起太大的骚动,以免打草惊蛇。

「师兄,这样一来,人手都被调去找火药了,我怕会出问题……宫里不能没有一定的防备,宫逸太狡猾了,得防止他趁今晚守备空虚,就动了抢先行动的念头。」就算用演的、用装的,今晚也要做出守备森严的样子。

「果然还是思思想得周到。关于守备的人,你放心,我会从其他堂里调弟子来支援。」他很欣赏的望着他的师妹。

听到师兄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有闲情逸致调戏她,把思思师妹进化成思思,她只能无力的望着他,暗暗腹诽着。

「急事缓办,你不要把自己累坏了。」宇文突然伸出手,用指背轻轻的抚过那张认真的小脸,口气带点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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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师兄邪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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