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感觉他如野兽般疯狂的向她索吻,她娇喘吁吁地边回吻着他边取笑道:「木头……是饿了吗?吻得这么狠……想把我吃掉啊?」
「伶儿!」风瑜章发出一声嘶吼,益发狂乱地封住她的唇,大掌难耐的在她身上放肆的游移着,无比贪恋地抚摸迷人的娇躯。
蔚伶闭上眸子,感受他烈焰般的激情深吻,仍玩心不减,边回吻着他,一只手也不安分地来到他的胸膛,轻轻抚过他胸前那条已变成细细白痕的刀伤,然后再往下移。
突然,她惊呼一声,被他拦腰抱起。
「啊!」发现他抱着她踏出浴桶,她终于育点危机意识了。「别闹了,木头,先泡完药汤吧。」她语气急切地道。
她只是觉得好玩,所以逗逗他而已,可是现在好像玩出火来了……
「伶儿。」风瑜章唤着她的嗓音十分低沉且略带沙哑。
「嗯?」她有点心惊地望着他。
「我真的饿了。」他认真地道,接着唇角勾起,露出一抹笑意。
望着他难得的笑容,蔚伶愣住了,直到人被放在床上,又被他重重地压上时,才跟着回砷。
可恶!刚刚有人竟用笑容迷惑她……
「不行啊,唔……」但她的挣扎和抗议很快的便被饥饿的男人吞噬。
这是根本趁火打劫嘛!她内心哀鸣着,可是也暗暗地想,原来木头笑起来真好看!以后一定要教他常常笑给她看。
之后,蔚伶所有的思绪就统统淹没在某个野兽般的男人引发的狂热情潮中,完全无法再思考。
滚烫的精实身躯紧贴着她,带茧的大掌从细嫩的眉头滑下,一路摩挲至她雪白的诱人酥胸。
感觉敏感的蓓蕾被略微粗糙的手指捏揉得逐渐硬挺肿胀,那酥酥麻麻且带点疼痛感的刺激,使得她嘴里逸出娇媚的轻吟。
风瑜章的大掌贴着她平坦滑腻的小腹往下移,长指迫不及待地探入那令人销魂的花穴。
蔚伶轻吟了声,柔若无骨的娇躯随着抚揉着娇怯花核的长指轻轻摆动着。阵阵酥痒的快感,从被她不堪被玩弄的娇嫩处不停泛滥,逐渐蔓延至全身每一处。
……
待激烈的缠绵稍歇,蔚伶无力地趴在床上,娇声嗔怨着:「木头,你变坏了!」
风瑜章薄唇微抿,露出浅笑却没有应话,只是温柔地为她抚揉着酸疼的腰腿。
望着她雪白的美背及不堪一握的曼妙纤腰,他的大掌迷恋的轻轻按揉着她的肌肤,享受着她诱人的肤触。
看心爱的女人像只佣懒的小猫般趴卧着,被彻底疼爱后的娇躯透出妖娆的艳色,让他再度心潮翻腾。
风瑜章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喜爱一个女人,还是个出身与他差异这么大的女人。
这段时日,他一直思索着,他究竟该怎么做?他喜爱她是无庸置疑的,他不想负了她,想保护她、疼爱她,而且很想娶她。
他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晦明宫的前代宫主捡回宫里扶养。除了他之外,现任宫主及同为护法的三位师兄也都一样,他们是经过重重考验,被前代宫主精挑细选出的精英弟子。
前代宫主对他们有养育之恩,但也对他们十分严格,他们是一路刻苦拚命练功、习毒、学医,拚命证明自己的实力长大的。
他们五人虽是一起成长,却并未特别亲近,大家都习惯各过各的,他又天生拥有很容易被人忽略的特质,所以他更习于独来独往。
过去,风瑜章从没想过成家这件事,也完全不知道有个家到底足什么感觉,直到过上了蔚伶,他第一次兴起想娶妻的念头,他想娶她,想和她拥有一个家。
如果两人的身分不是这么悬殊,他一定会这么做。
如果她是晦明宫里的女弟子,他绝对会像大师兄和二师兄那样,欢欢喜喜的迎娶心爱的女人进门。
当然,他们并不是只能与晦明宫的女弟子缔结良缘,像性格开朗豪爽的三师兄,就娶了在江湖上以制作兵器和机关闻名的欧阳家小姐为妻。
可是蔚伶不一样,她和江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是在刀光剑影中以命搏命的江湖中人,而她却是出身大商人府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他们要怎么在一起?
风瑜章很清楚,他当然是爱她的,他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可是只有爱不够啊!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只靠爱就能让它消失的。
以他是江湖中人这身分,还是出自晦明宫这人人口中的邪教,她得知真相后,还会愿意嫁给他吗?就算她愿意,蔚府家主会答应这门亲事吗?蔚凡能放心的把姊姊托付给他吗?
除此之外,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若他娶了她,能保她一辈子快活无忧吗?他喜欢看她充满自信飞扬的笑颜,不愿见她忧愁痛苦,伤心难过。
蔚伶原就与江湖毫无关系,也全然不了解江湖中人的生活,若她只是一时冲动,或对晦明宫有错误的期待,才答应嫁给他呢?
等她发现真实与想像的差异后,他们该怎么办?
再说,宫里自有一套运行的法则,风瑜章很怕娇贵如她会适应不了。
宫里曾发生过相似的例子,有位从宫外嫁进来的新娘子,起先也欢天喜地的,直到她怎么都不能适应宫里生活而抑郁成疾,最后不得不求去,一段良缘也就此破灭。
如果这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他们身上呢?
他现在已经几乎离不开蔚伶了,只要想到他们要分离,他的心就阵阵抽痛,那种痛,甚至比化之前体内毒发时还要难受。
当他们都陷得更深,只怕痛苦也会加倍,那不如现在就快点打住,别再继续沉沦。
虽然下定决心要斩断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他始终无法开口对她说他要走了,反而一再纵容自己贪恋她的一切,一天拖过一天,卑劣的偷取着与她相处的宝贵时光……
想到这里,风瑜章脸上浮现出挣扎痛苦的纠结神色。
发现他沉默许久,蔚伶转过头来,看到他一脸心事重重,她的心不禁一紧。
「木头。」她轻轻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我揉得太用力了吗?」他猛然回神,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啊?」她巧笑倩兮地想诱他开口,但她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风瑜章愣了下,眼中掠过一丝暗影,摇着头说:「没有啊,伶儿怎么会这样问?」
因为你老是一脸欲言又止啊!但这句话蔚伶没有说出口,硬是吞了回去。
「你真的没有话要和我说吗?」她试探地再问了一次,语气里却透出淡淡惆怅。
「没有啊。伶儿,你怎么了?」察觉她的不安,他低头温柔吻了下她的额头,安抚着她。
他只是敷衍她……蔚伶黯然的想。
她心里早已决定,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她暗中调查过晦明宫,知道这个所谓的邪教是以毒医双绝闻名,心里还颇为期待,认为就算她进了晦明宫也不会无聊,光是玩毒,就能让她玩上许久吧。
可是,他到现在还完全不和她提他的出身与过往,这让她耿耿于怀。
为什么还不对她坦承呢?他们都已经这么亲昵了,他还不能信任她吗?
蔚伶察觉得出他心事重重,也几次用话想引他说出口,可是都没有成功。每次看到他望着她欲言又止,还有脸上那种挣扎痛苦的神色,她就很想敲敲这个笨木头的脑袋,看能不能把他敲醒。
有话又不说,总藏在他心里,教她怎么猜啊!
而且,随着风瑜章体内的毒几乎已清除殆尽,蔚凡也开始对她施压,要她快些作决定,看是要把刺客送交官府还是直接撵走,总之他绝不能容忍刺客留在蔚府。
其实,蔚凡知道姊姊不可能把辛苦治好的人送交官府,而且那样蔚府的处境会变得很尴尬,甚至惹祸上身,会对她那么说,不过是以此恫喝,表达他对刺客的厌恶与不信任。
蔚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蔚府藏匿行刺平王的刺客,若被发现,朝廷必定严厉惩处,若没处理好,蔚府可能元气大伤,家主也可能被牵连下狱,甚至丧命。
她当然不会让蔚府及弟弟承受这些,所以,她为风瑜章治伤疗毒时一直很小心,不让其他人发现。
她也清楚,他留在蔚府越久,对蔚府和他来说都越危险,既然他已经痊愈了,她就该早点送他走。
但他一直不吐实,她不知道他对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难道,他只是想和她做一对露水鸳鸯吗?
虽然她曾经很有把握,确定他很喜欢她,会想娶她,因为她看得出他对她的在意和关爱,可是现在,她有点不确定了。
是不是她的主动示爱,让他觉得她太随便或太强势了,所以对她产生犹豫?蔚伶一方面觉得应该不会这样,却又无法抑止自己这样想。
难不成要教她直接问他到底爱不爱她吗?
她想,他八成会说爱她,可是,他嘴上说爱她,心里呢?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蔚伶,在情场上,首次尝到了苦涩不安与深深惶恐的滋味。
在体内的毒性完全清除后,风瑜章不得不面对他该回宫和宫主覆命的事实。
晦明宫宫规森严,照理说,他早就该回去覆命,只是他一直放不下蔚伶,所以没有行动。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痊愈,再也没有藉口,他也怕再不回去,让宫主找上门来会对蔚府不利。
想到自家宫主性情之诡谲难测及趣味之恶劣,他不免有点担心。
果然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这天,风瑜章趁着夜深人静,在小院里练功舒展筋骨,活络气血,之后,他缓缓从小院走回书房的暗间,才一踏入里头,就猛然变了脸色。
他竟完全没发现……宫主来了!
「参见宫主!」他立马单膝跪下行礼。平时,他们都是肃立行礼即可,可是他迟迟未覆命已是犯了宫规,所以现在等同于向宫主请罪。
「老四,看来你过得不错嘛,本座白操心了。」低沉的声音从一身血红华袍、面覆玄黑修罗鬼面具的男人嘴里吐出。
「属下有亏职守,请宫主责罚。」风瑜章低着头道。
宫主垂眸睨着他的四护法,心里倒有点不知该怎么处置才好。
四大护法中,风瑜章是最沉默寡言的。老大纪无眠性情冰冷,却还会和他据理力争;老狐狸般的老二宇文就不用说了,一定和他巧词辩论到底;老三宁星海则擅长打哈哈,老是拿出大事化小那一套;会这么老实认错的,还真的只有老四了。
其实他今晚现身前,已盯上蔚府一段时日。风瑜章一出事,他便紧急派出江东一带的弟子找寻他的下落,连纪无眠、宇文也都被他派出宫找人,但最后只找到老四惯用的弯刀,却找不到他的行踪。
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并没有放弃找寻。
他怀疑过是不是当晚的八大行商中哪一家的人带走了老四,可是范围太广,一时很难调查清楚,何况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所为。
但没过多久,晦明宫的情报网传来好消息——有人秘密打探着身穿黑衣、面覆银色鬼面具、身手不凡之人的身分,在确定那张鬼画具拓图后,宇文沿着线索追至蔚府,也趁深夜探过此处,确定风瑜章是被蔚府大小姐所救。
之后,他教宇文按兵不动,先刖与风瑜章联络,因为他觉得这位蔚府大小姐的行事作风颇有意思,且她和风瑜章之间似乎互有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