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龙，我看你还是打消念头放我走好了啦。”
相处了几日，吴芊幸可以确定黑龙只要钱而已，似乎没打算要她的命，她的胆子也大起来了。
“我还没弄到钱。”游世勋从餐厅里抢了三十万之后，就花了一万多买了时下最流行的最脑，现在正努力的打电动。
原来没有成堆公事压得他透不过气的感觉是如此地好，也许，只请一个月的假实在是太少了一点。
“你有三十万了。”吴芊幸好心的提醒他才刚弄到了一笔“善款”。
“三十万?哼，能做什么!”瞄准球瓶，他的手用力一挥，砰!全倒。
“三十万为什么不能做什么?可以买很多东西啊!可以让你活个几年，其实你还年轻，日子还可以重新再来。”
而且那名法国餐厅的经理不是说了吗?他绝对不会报警，如果有需要欢迎他常去“提钱”。
“可是我杀了人，你别忘了。”
“啊，也对啦!”他没说，她还真的忘了这件事了．“所以我是个没有明天的人，过一天算一天，就算哪天真的被警察给逮着了，我在监狱里头也会吃饱喝足等着枪毙。”游世勋说得无所谓，可瞬间吴芊幸却听得有些心疼了。
是啊，两条人命耶怎么可能只坐个十几二十年的牢而已?还加上绑票……不死也判个无期徒刑吧?
“不谈那个，越谈就越觉得人生真的很黑暗，要不要玩?”他将遥控器丢给了吴芊幸，“这里面有很多游戏，除了保龄球、撞球、网球还有羽毛球。”
“我不要，我对这种电动游戏一向没什么天分。”吴芊幸皱皱小鼻子说着。记得小时候玩超级玛莉，她都只能破到第二关而已。
“学就会了，我教你。”游世勋走到吴芊幸的身后。
“喏，把这个遥控器想像成保龄球。”他山她的身后伸过手，握住了她拿着遥控器的手，移动着。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鬓旁吹拂着，她紧张得涨红了小脸，心脏扑通扑通急遽跳动。
她不自在地扭扭身子，试图与他拉开距离，但他却跟着她移动，没让她成功。
“你……喂，你啊，别靠我这么近好不好?”她发出了细微的抗议声。
好奇怪的绑匪，他现在这样真的算是在吃她的豆腐吧!
“走开啦、走开啦!”
“我在教你。你看，你这不是全倒了吗?”她的表情他全看在眼底，对于她的害羞、紧张他满意极了。
“是、是啊，全倒了。”她结结巴巴地应话，“好啦，我会玩啦，你不用教我了。”
等会儿要是不小心擦枪走火，她的清白说不定就这么没了。
“我们明天去逛那家新的百货公司。”游世勋说道。
“啊?新的百货公司?”她握紧了小拳头，“你都忘了你是绑匪了是不是?怎么还敢这么嚣张地带我去逛百货公司啊!你不怕有人认出我吗?或者是刚好被我的家人、朋友给看见了，报警捉你?”
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啊?笨绑匪!
游世勋露出了温和的笑，“如果真的是那样，对你不是更好吗?”
“什么意思?”她不懂。
“如果真的有人认出你，你不是可以轻易地就逃出我的手掌心，回到你家人的身旁?还是你在关心我?”他故意说着，注意着她的表情变化。
吴芊幸倒抽了一口气，“什、什么?怎么可能啊!我做什么关心你啊?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又不是白痴，我是个正常的人类好吗?我当然期望你被警察给抓走，然后关到死啊!”
她急了，说话语无伦次的。
该死的，她做什么心里还真的是关心他?一想到他戴上手铐的样子，心里头就隐隐的揪痛着。
怎么可能啊!他可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耶!他满手血腥，她怎么可能会为他心痛?
她低垂下头，根本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想的是什么，为什么她嘴巴说的和脑袋瓜子想的无法连贯起来?
他如果被抓，她应该要很高兴，可……她却想哭。
而她的眼眶还真的湿濡了些，这种感觉与她先前那些失恋的感觉不一样，还要更痛。如果说之前的失恋是用刀子捅了她一刀，那他被抓就是用刀子将她的心脏一片一片地削下来，让她有刺骨的痛。
“怎么了?想到我要被抓，高兴得哭了是不是?”游世勋小恶劣的问着。
“是啊、是啊，好高兴啦!”她擤擤鼻子嚷嚷着，“我高兴到眼泪都掉下来了，你知不知道啊?我一想到你被抓，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坏人，离世界和平的路途义更接近了一点，想来真的是高兴啊，哈哈哈!”她硬声说。
“喔，原来是这样啊。无所谓，反正我也不认为我两千万真的到手后，可以流亡多少年。”
“嗟!”
“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就去逛那家百货公司。”
“等等?你不是没钱吗?不用再去逛了啦!”还是担心他被抓，她真孬．“我有三十万啊，明天就把三十万花光。”其实扣掉那台WILL，只剩二十八万多。
啥?呵呵……呵呵……她真的确定黑龙有病了，带一大叠现金去逛百货公司，那真的是引专柜小姐侧目耶。
好吧!如果他真的这么想被抓，那她就成全他，陪他去好了!
最好他能顺便被警察抓走!
好好笑喔，这年头还有人提着大笔的现金逛街，真是耸。
走在游世勋的身旁，吴芊幸双眼不由自主地往他手中提着的现金望去．他真的是太嚣张了，不过吴芊幸觉得自己好像笨蛋，她做什么为他担心?
“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别客气，我买给你。”
这间百货公司与一般的百货公司一样，一楼进驻的都是业绩最好的化妆品专柜。
“这么大方?不怕三十万很快就没了啊?”她嘲讽的问着．“不怕啊。别忘了我还有一笔还没进帐的两千万。”他无所谓的回着吴芊幸，手搭着她的肩。
他亲密的举动又令吴芊幸的心开始狂跳．没事的、没事的，他做出这种举动，只是方便看住她而已，她不停的告诉自己。
“因为我有两千万的身价，所以那三十万一比之下，就觉得没什么了是吗?”
“聪明!来吧，既然我们今天都来了，你就让人帮你妆扮得漂亮一点。”游世勋将吴芊幸推到其中一个柜，让她坐在椅子上。
“先生、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吗?”百货公司的小姐一向擅长察颜观色，是贫是富她们一眼就能看得出。
眼前长相斯文的男人虽然穿着普通，可是全身却透露慑人的贵气，这样的一只大肥羊，怎么能让他给溜了呢?自然得好好伺候着，让他心甘情愿的掏出大把大把的钞票．“我没有。”她摇头。她怎么会有什么需要啊?拜托，肉票是不用妆扮得太迷人的好吗?她又不是要去选美!
“还是你想看看我们今年春天最新款的口红、眼影?不然日常的保养也是很重要的，这绝对马虎不得，有句话小姐你一定听过，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专很小姐热络的说着，边说还边笑意盈盈的，一副和吴芊幸很熟的样。。
“不用了，我很懒。”
她挥手，可是专柜小姐似乎比她强势了些，立即从玻璃柜里拿出许多的瓶瓶罐罐，有白的、粉的、浅绿的。
却乐不下心里头那一阵阵的暖意。
“小姐，你不会这么迟钝吧?你在这么好的男朋友身旁，应该会很没有安全感啊!”另一名专柜小姐跟着说道，“像你男朋友这样已经很好了，还愿意花钱让你变得更漂亮。”．那是因为这点小钱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我可是值两千万!吴芊幸在心里头回着她们。
“我要你们帮她上个很棒的妆，从基础保养到上妆全都用新的，只要是开瓶过的，我全要。”
专柜小姐一下子傻了．没想到人家的“男朋友”竟然豪气成这样!
不过她们也很精，在听到大爷说出这样的话，自然能开几瓶算几瓶，能抹多少在吴芊幸的脸上，就尽量的往上抹。
她们将吴芊幸的头发用夹子夹起来，开始在她的脸上作画，而吴芊幸只能紧闭着双眼让她们荼毒。
首先先上保养品、隔离霜、粉底液……“小姐，眼睛张开，看上面，我要帮你画眼线．”
“不用了吧!”
“什么不用了，画起来眼睛才会更大一点啊!等会儿再刷睫毛膏。
其实小姐你的皮肤不错，只不过真的要记得多保养啊。”
“我很懒。”保养品她是有在买，可是用的次数真的很少。
“那真的不行啊。不过你的男朋友这么好、这么体贴，一定可以帮你服务的，我说的对吧?先生。”说到这里，专柜小姐还不忘讨好的说着。
“如果她同意，要我代劳也没关系。”他笑笑的回着。
吴芊幸被打扮成洋娃娃。她长得虽然不漂亮，不过却很娃娃脸，只要随便上个妆，就像走可爱风的偶像明星．“天啊！”小姐你张开眼，你真的是变了一个人了耶。”专柜小姐哇啦哇啦的说着，等着吴芊幸称赞她。
“小姐，我跟你说你这样是不行的，尤其是你男朋友长相这么斯文帅气，你当然得自我加强一点，免得他被抢走了!”专柜小姐真的觉得这一对“情侣”非常的不相配。
男……男女朋友?
搞什么啊!都是黑龙让人误解的。吴芊幸忍不住瞪着游世勋，可谁知道向来少一根筋的吴芊幸，却是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地说：“不会啊，哪有变一个人?还不是像平常的我一样。”
她平常就长得很美了啦，丽质天生的没办法。
她回这句话时，专柜小姐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说她们把她由丑小鸭变成了天鹅，又怕会得罪肥羊，可若说“是啊、是啊，好像没什么差”，这义与事实有出入。
“你们不觉得吗?”吴芊幸真的足白目到极点了，开口问着无话可说的专柜小姐。
“呃，对对！小姐，我以前刚好有学过做头发，我帮你把头发弄一弄好了。”一名专柜小姐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拿起了梳子及发胶，三两下就把她一头卷毛给整理好了。
“好厉害啊!”吴芊幸打从心里头佩服这位专柜小姐，“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好吗?我以前在念书的时候，每天早上五点就得起床梳我的卷毛了，可是还是东翘西翘的，你三、两下就弄好了耶，你好神。”
气氛好不容易又热络了起来，“是啊、是啊，我们小丽最会弄头发了，我们每天来上班都是她帮我们弄头发的。”
“哇，那你们有这种同事真的是幸福耶。”吴芊幸羡慕的说道。
与吴芊幸客套一番之后，几个小姐连忙拿出纸袋，将帮吴芊幸擦过的瓶瓶罐罐放入里头。
“先生，我来向你说明一下，小姐在基础保养品的部分，用的是我们这一季主打的少女苹果肌肤，专攻十六岁到二十岁左右，现在三瓶一组优惠价是四千元，我们满三干元送雨伞，满五千送名牌丝巾，满一万送登机箱．”
“那她的总共多少钱?”游世勋问着．“一万三千元。”小姐拿着计算机一瓶一瓶算着，“我们可以加送你五片装的保湿面膜．”
“喝!所以就是只送我登机箱和保湿面膜吗?好少唷。”吴芊幸听到小姐的话，小脸全都皱了起来，立刻贪小便宜的要求着：“拜托，一万三耶!我要两支两伞，还要有丝巾、面膜、登机箱。”
“呃，小姐，不好意思，这是公司规定的。”专柜小姐十分的为难。
“不然打九折。”吴芊幸硬拗。
“可是我们公司送出的赠品都会记录，因为公司要看，你这样是在为难我们。”
“那我不要了。”吴芊幸嘟起了嘴。
三名专柜小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忍痛点了点头，“那就照你说的做好了。先生，你要刷卡还是付现?”快点把她给清走好了。
“付现。”游世勋从袋子里拿出一叠千元大钞，数了十三张给专柜小姐．．“先生，你都带这么多钱来逛街吗?你没有信用卡吗?”一名小姐好奇的问。不过对她们来说，她们是比较喜欢收现金。
“我习惯付现，这个我们等一下再来拿。”他指着那一大袋的保养品，然后对着吴芊幸说：“走吧，我们去买衣服。”
他牵着吴芊幸走上了手扶梯。
“喂，你刚才会不会觉得我很塞?”
“为什么很塞?”他厚实的大掌抚着她的发，低头问着。
“因为我跟她们要了这么多的赠品啊。”
“你以后会用到?”
“也不见得啦，只不过就是想要啊，不要白不要!像有些多要的东西，还能拿去送给采薇。”
“你高兴就好了，她们会送你，表示这对她们的业绩没什么影响。”
他带她到女装楼层挑衣服，“你看看你喜欢哪个柜，如果有看到喜欢的衣服，就试穿看看。”
“好哇。”
她发现游世勋也不管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她挑衣服，完全都不怕她跑了，可是不知为何，她竟然也没有想逃跑的意思，甚至还因他的体贴感到很安心、很满足。
如果他不是绑匪，而她不是肉票，那他们会不会……这个莫名的想法又浮上了她的脑袋，她用力的甩着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就是绑匪啊，没有什么“如果不是”这种说法。
她的心沉甸甸的，手上拿着的红色娃娃装好像也没第一眼那么顺眼，反倒开始觉得它的荷叶边做得太大，好像大喇叭，花边也绣得好丑，好像用贴纸黏上去的，而那碎花图样简直比幼稚园小朋友画的还不如。
接下来，她开始挑三捡四的，这件不满意，那件嫌布料差，再不然就是觉得一点价值感都没有。
她觉得今日特别地心浮气躁，她平常不是这样的啊!
“黑龙，你觉得这件如何?”她拿了一件白底红圆点的洋装，问着游世勋的意见，希望从他的口中听到一些好话。
“很好，很适……”他的双眼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也正在看他的人，“很适合你，你去穿穿看好吗?”他支开了芊幸。
“好哇。”
她压下心中那股无力感，强打起精神，拿着衣服走入了试衣间。
“世勋，真的是你!我们找你找了好久了!”
何俪幸一见到自己失联几天的儿子，激动极了。
虽然有接到他“离家出走”的告知电话，游家还是非常的不放心，洒下了重金找了征信社要找他。
“妈，我只是觉得太累了，休息一个月而已。”他牵着母亲走到一旁的角落，免得等会儿吴芊幸突然撞见。
“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没休息，偶尔让我休息一个月不算过分吧?”他笑着说道。
“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啊，你跟我说要休息就行了，别一声不吭的走人，要不是上次你开的法国餐厅的经理打电话来说看到你，还有刚才征信社通知我你在这里，我还真的不知道要到哪里找人呢!”何俪幸激动得眼泪几乎要落下。“你这个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游世勋拍拍母亲的肩膀，“妈，是我不对。”
“知道就好了，要不要和我们回去?”看着自己养了二十七年的儿子，她第一次从他的眉宇问看出他的快乐。
游世勋摇摇头，“妈，别为难我好吗?”他注意到吴芊幸的更衣室门打开了。
“为了她?”
“嗯，为了追她。真对不起，给你们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何俪幸看着走出更衣室的吴芊幸，“你一定是因为跟她在一起，才变得这么快乐。”
他愉快的心情，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能感受得到。
“她值得你这么做?”她再追问着。“她看起来只是个很平凡的女孩而已。”她到底有哪一点特别，以致世勋为了她丢下家族事业，她真的想知道。
游世勋笑开了，低头在母亲的耳畔说着：“当然值得了，妈。我告诉你，我现在扮演的是绑匪，她是我绑的肉票。”
何俪幸听到他的话，有些不敢置信。
“好吧，我相信你会有分寸的。”看他的样子，他似乎早就“打点”
好以后可能会引发的问题，所以何俪幸并不怎么担心。
“谢谢了，反正你都来逛了，你今天花的我全都帮你出。”表现一下当儿子应该有的孝心。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游世勋向她挥挥手之后，走向了吴芊幸，“不错，很好看。很适合你。”
“你刚才在跟那位伯母说话是不是?我看到了．”吴芊幸想看清楚那位穿着高雅的妇人，可游世勋却一直用身体挡着她，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与对方有接触。
“做什么啦?让我看一下。”她拍着他，想叫他闪开。
“她没什么好看的。只是来问我几个问题而已，说我很像某某某，问我是不是。”
着样子，没满足她的好奇心她是不会罢休的。他识相的往旁走了一步，让吴芊幸可以见到他母亲。
“像谁?”
“她走散的儿子。”游世勋坦白的说着。
“她?”吴芊幸指着何俪幸，再指着游世勋，“你?”
不像、不像，哪有可能差这么多啊?看对方的穿着，家里头一定是有点底子的，而游世勋只是个绑匪耶，怎么可能嘛!
“喔，那你有没有告诉她她认错人了?你们两个完全不像。”
因为我像我父亲，游世勋在心里头回答吴芊幸的话，“有啊．”
吴芊幸睨了游世勋一眼，“你真的很笨耶，她那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贵妇了啊，你应该告诉她：“是，我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从此你就吃香喝辣不用担心了，真笨啦!”她忍不住的再念了一句。
“也对，没关系……下一次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告诉她：“你不用再找了，我就是你儿子。”
“没机会了啦，笨蛋。”吴芊幸拍拍游世勋的头，“喂，她在跟你点头微笑耶。”
他也跟母亲点头微笑。对不起了母亲，下一次我一定会跟你相认的。
接下来他转开了话题，让吴芊幸把注意力再放回那些衣服上。
“你只要这件就行了吗?刚才看你拿那儿件都还不错，那件土黄色的你穿起来一定也很好看。”
“拜托，我挑来挑去就这件比较好看。你不觉得那件土黄色的颜色看起来像大便吗?”
她再度望了那件放在平台的衣服一眼，看到有一位小姐正拿起来看，却因为听到她的话，连忙将衣服放了回去。
“那绿色的那件洋装呢?”
“拜托，那件穿起来就像圣诞树一样。你不觉得穿上那件，再挂上圣诞节吊饰，就像一棵圣诞树吗?还有那件、那件，一看就觉得很好笑好不好!”
圣诞树?听她这么说，还真的有点像。
“好吧，所以你只要这件?”在这个柜再待下去，吴芊幸一定会被专柜小姐拿扫把赶出去。
“小姐，麻烦将她换下的衣服打包起来，这件衣服要结帐。”
他同样是掏出了大把的现金付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