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慕容霜华脚跟一转,风一般地走了,路上看到谁也不理,雇了车,飞快地回到她暂时落脚的小庄园。

蓝非眼见快中午了都还等不到人,本来正要带着战神出门寻找慕容霜华,战神却对着大门吠了起来,他一转头,就看到她一手贴着脸颊大步走进来。

「你去哪了?」他拧起眉,立刻就察觉她的神情不对劲,一把抓住她紧紧捣着脸的手。「怎么了?」

慕容霜华松开手,让他看见雪白粉颊上的红掌印,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她打我?她竟敢打我?父皇都没打过我……」她本来很生气,可是一见到蓝非,却觉得好委屈,扑到他身上,扁着嘴语无伦次地告状。

蓝非搂着她,示意小圆子去准备冷水、手巾和药膏,然后他抱起耍赖不肯走的女皇,任她将脸埋在他肩上,一会儿嘤嘤撒娇,一会儿喃喃抱怨。

回到房间里,在小圆子将东西送进来之前,他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尽管慕容霜华把自己说得很无辜,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被魏府选上当女夫子,但蓝非还是得到一个结论……

这女人真的很欠揍。但也轮不到别人来揍!

他沉着脸替她用冷水擦脸,然后上药。慕容霜华知道他有点生气,所以也不敢作声,只是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双眼闪闪发亮,神色楚楚可怜,不时蹭蹭他的肩膀,摸摸他的胸口,扮演一只需要摸摸拍拍的受伤小动物。

但蓝非偏不让她感觉到他的原谅,始终板着脸,尽管他的心早就融化了。

「打回去了吗?」良久,他问。

慕容霜华嗫嚅半晌才道:「我从不打人的。」在罗赛族领地那时因为自我防卫可能不小心杀了人不算……呃,不小心赏了他一头槌那时也不算!太平宫的主子不打宫奴,从以前就是如此,她也没打算改变……她是女皇嘛,原则比平民多一些也是理所当然,若没有这些原则来约束自己,她怕自己成了昏君。

不知道为什么,蓝非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只是有些无言,又有些好笑,末了他想到什么,默默地将下巴搁在她发顶。「那以后孩子犯错,我打他们,你不能插手。」

怎么突然讲到这个?让她有点害羞呢,但现在好像不是害羞的时候。「你爹跟你娘会打你?」

「很少,都是我娘扮黑脸,我爹扮白脸;女人的手劲其实不大。」

他这么乖巧……她现在怎么看他都乖巧,以前明明觉得他难搞……想不到也有被打的时候。

「那你要打小力一点。」她不插手,她在旁边撒娇,行吗?

「嗯。」蓝非忍不住想笑,「也不许撒娇求情。」

「……」怎么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他们是皇子皇女,可以想见所有的人都会宠着他们,能对他们严厉的就只有我们了。」

是没错。就拿她自己来说吧,即便父皇再疼她,也还有个不容许她犯错的

母后。慕容霜华又忍不住将头枕着他的肩膀,讨好地道:「好。以后家事你作主,家里你是老大。」

「家事跟国事,又怎么分?!」蓝非挑眉。

「家事是我们的事,国事是外面的事;难以介定是家事或国事的话,你说了算。」这样可以吗?老大!

蓝非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另一边的脸,「所以你跑去应徵女夫子,你还是不对。」

「老大对不起嘛。」她索性抱住他,顺便吃豆腐。

家事他作主?蓝非怀疑以后他真能拿她有办法。

但,未来的大辰皇子与皇女,恐怕只会觉得,比起笑咪咪地不打你,但就是找一堆理由折腾你,直到你哭着认错的母亲,还是直接说清楚讲明白,打完板子还会抱抱你的父亲比较不可怕啊!

当天下午,慕容霜华分派任务给每个人,包括蓝非、小圆子和李总管,都得去打探关於袁聿这个人,以及他和魏老爷之间恩怨的消息。蓝非要慕容霜华

带着不破和战神才准她自己行动,他自个儿则中途跑去做了别的事。

「把这个送给魏府的二小姐。」他在桂园外盯梢,一看见魏府的下人出门来,立刻趋上前将人拉到暗巷里。

「你……你想做什么?」替魏府浣衣做绣工的妇人战战兢兢地道。

「我家少爷对二小姐朝思暮想,要我送个礼物给二小姐。」蓝非拿出一锭银元塞给她,「如果你把香包如实送到二小姐手上,少爷会再奖励你。」

妇人两眼发光地看着银元。她洗一个月的衣服也赚不了那么多啊!

「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家少爷办到,就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少爷?」

「魏家二小姐知道是谁就好,你别多问,我家少爷不喜欢多嘴的人。」

「我不问,我不问!」浣衣妇连声道。

蓝非知道香包有可能被丢弃,毕竟他不了解魏府二小姐的喜好,所以香包里还放了别的东西,无非就是珠宝首饰,和一首花钱请人抄写的情诗……他不想留下自己的字迹。反正总有一样是少女会留在身边的。

当天夜里,蓝非在慕容霜华入睡后换上夜行衣,带着战神潜进桂圜,他让战神寻找香包的味道,果然来到一处闺房。蓝非瞪着床上熟睡的少女,很想赏她几巴掌泄恨,但一来他不打女人,二来,潜进闺房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打成猪头,这种低级的男人竟然是女皇的另一半?他不想让慕容霜华蒙羞,哪怕他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也一样。

所以他在少女的枕畔撒了一堆粉末。慕容霜华这次出远门总算还记得带上药箧,里头有几种毒药被装在小包里,方便贴身携带,危急时可以保命用。例如让敌人陷入昏迷,或者全身麻痒肿胀无法行动……

他忍不住负气地多撒了一些,然后又瞪了熟睡的少女一眼,握紧拳头,最终只能咬牙离开。

蓝非无声无息地回到庄圜里,慕容霜华睡得正熟,抱着他离开前为了扳开八爪鱼似的她而脱下的单衣,半张脸埋在单衣里,嘴角勾起傻笑,害他心窝又是一阵甜。

他检视了一下她的左颊,似乎有好一些。

然后他脱下夜行衣,裸着上身爬上床,双手支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忍不住一手探进她敞开的单衣里。睡前就被松开的亵衣根本阻止不了他的进犯,一下子便将她的雪乳盈握在手里。

睡前这丫头就不安分,回到房里那时,他外衣都还没脱,她就贼笑着把手伸进他衣襟里,贴着他的胸肌爱不忍释,他感觉到双颊一热,却见这丫头笑得一脸色眯眯又垂涎的模样。

「蓝总统领,让朕好好地摸摸你,别害羞!」

他那时都失笑了。现在想起来依然很想笑。

结果,换这丫头脸红了,呆愣地看着他的笑,「荒淫女皇调戏臣子」的戏码就此演不下去。他觉得很可惜,若非当时他早已打算夜袭桂园,就会换成他调戏她了。

为了避免计画生变,他只得把这丫头压回床上躺平,不甘心的她在床上扭啊扭,把他的衣裳解得几乎衣不蔽体,还要蹭蹭摸摸才开心,他惦着夜里要办的事情只好哄她快点睡,她当然不甘心地嘟着嘴,在他胸前又啃又咬的,害他差点就想乾脆好好「调教」一番先让她累到睡着,他才好走开……

现在,事成归来,他坏心眼地决定要享用迟来的大餐。拨开那些碍事的布料,他的鼻尖在她颊上搔着痒,细细的吻非要侵扰睡梦中的她,从耳朵吻到嘴唇,再从嘴角吻到下巴、脖子和锁骨。

「嘻……不破……好痒……」

「……」原来他还比不上不破?蓝非有点不甘心,手里动作没停地继续剥她衣裳,剥到哪亲到哪,舌尖甚至舔过她手腕内侧,让她在睡梦中呻-吟。

他还故意把她的衣裳全部丢到床下,最好让她明儿个一早找不着!

直到床上人儿浑身光裸着,仍是抱紧了他的单衣,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幽幽微微,她白玉般的胴体像迷夜里锭放的无瑕情花,莹莹地,诱引饥渴的情兽。

他细细玩弄她每一处,不让她太早清醒,也不让她的梦太纯情,他的手指抚过珍珠般的脚趾,搔弄脚掌的细嫩处,甚至俯身含住一根趾头。

慕容霜华在睡梦中缩回脚,他的吻也来到她脚踩,湿热的唇舌一路往上,最终停在她膝盖后方的凹陷处仔细地舔舐着。

「蓝非……」她终於喊了他,双眼依然紧闭。

听到这声呼唤,他欢快却有些绝望地想,他竟然像得到奖励那般的开心。他是不是真的有病?心中那股情感扭曲又激烈得让他羞於开口,只好俯下身做他唯一能做的……讨好她。

慕容霜华醒转之时,蓝非正趴在她身上,昂藏的身子压制得她必须张开双腿。她的春梦其来有自……他的手指以一种磨人的、轻如羽毛的力道,持续在她腿间抚弄,他的唇舌把她的乳吻得一片湿亮,无比贪婪地想要吸吮更多。

「唔……」

不知是否察觉她醒来的缘故,他加快了在湿滑嫩蕊上的抚弄,吮吻她乳峰时也刻意发出淫靡的声响,睡得太沉的她一下子力气还没回复过来,身体被一阵阵的酥麻与痉挛所侵占。

「蓝非……」

他坐起身,慕容霜华几乎是乞求地看着他。这男人怎么任何时候都能让她心荡神驰?即便他像个登徒子似地非要在睡梦中轻薄她,她还是无可救药地迷恋他身上每一寸。他一定是在迷夜里魅惑少女的妖魔化身,听说他们最喜欢偷走女人的心……

蓝非倏地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背对他趴伏着。他突然害怕让她看见他失控的模样,那必定疯狂又骇人,想要把她一世独占在身边。

……

在天亮以前,她成了他予取予求、任意狎玩的慾奴。

但那每一次的爱慾癫狂,都只让她明白一件事……

她愿意被这么疯狂的他俘虏一辈子。

蓝非一定是故意的!

她的腰好痛,而且她怀疑自己那个羞人的地方说不定肿起来了,到现在都还隐隐觉得有点疼……

慕容霜华神色阴沉又小心翼翼地走进桂园时,心里不住地嘀咕。更讨厌的是她迟到了!现在都巳时了啊,魏家那两个小鬼说不定以为她怕了,夹着尾巴逃走……她才没那么没用!区区两个毛丫头,她堂堂天下共主、大辰女皇,还不放在眼里!

想是这么想,但为了维持优雅的仪态,她只能扶着墙缓缓前进,步伐慢得连旁人都看不下去。

「先生,要不要给你挪顶轿子来?」花嬷嬷在一旁忍不住问。这位新夫子连续两天都搭马车来桂圜,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夫人。

「有轿子当然好。」

所以最后慕容霜华是坐着轿子进书房。

魏家两位千金当然还没起床,林如英从自己的位子站了起来,看着慕容霜华缓慢地走到书案前坐下。

她想起昨天魏府二小姐魏彩菱打了夫子一巴掌。她从来就不喜欢魏彩菱这么嚣张跋扈,事实上魏彩菱也不是第一次对任教的夫子动手。最初,她还会为夫子抱不平,无奈她能否继续来魏家读书还得仰赖这两姊妹的施舍,所以每当魏家姊妹羞辱夫子时,她总是别开眼,心里难过却怨愤地想:反正那些夫子若不是听信了花嬷嬷的话从不搭理她,就是一些对魏家的权势唯唯诺诺,论才学却只有半吊子的角色,她不需要替她们觉得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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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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