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尤初真的睡了,只是挣扎了五天,终于一睡不醒,永眠不起。

沈浅有时候会拿起他最后留下的东西,看着那个皮夹里的身份证上的头像,脑海中闪现尤初最后的一句话:“我弟弟比我可怜,我有爸爸照顾,他什么都没有,我欠他的,我想多照顾他……”

那个人,真的那么可怜吗?

自从尤初死后,沈母没有兑现承诺,陪沈浅读完高中,她又去外地,之于这些,沈浅只是笑,她也够可怜的。

升了高中,她又听到尤然的名字,那是一则处罚通告,说他参与外校一场群殴,影响校誉,品德不检点,要撤除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并且在学籍上留有资料。

沈浅想,他该是个坏孩子,但又好像不是,他的口碑很好,都说他斯斯文文,话虽然不多,但绝对是文明派,至于打架,是为了他一个最要好的朋友陆子昂。

沈浅发现,她对尤然很多好奇,她这一好奇起来,就喜欢顺着自己的好奇,探究一番。

她常常追踪尤然,发现他生活很有意思,课余时间跑过去看,发现他要嘛是睡觉,要嘛拿着铅笔在本子上画一些素描,要嘛就是学习。

他不住校,但也不住在家里,他住在一间旧别墅,很大很壮观,却只有他一个人住,他自己买菜,然后做饭,打扫家里,吃完饭就写作业,每天如此,没有不良的嗜好。

她观察他一个多月,结果在一个月以后的某一天,尤然终于转头,冷眼看着她,“你跟着我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一个月来鬼鬼祟祟。”

沈浅有着瞬间的僵硬,见他如此的冷脸,她反而厚起脸皮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尤然忽而红了脸,闷闷地看着她,挤着牙膏一样慢吞吞地说:“你不要脸。”

沈浅嬉皮笑脸,然后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转身回去,对身后摆了摆手,“走啦。”

身后留下一脸错愕的尤然,觉得她是个莫名其妙的女孩。

沈浅不知道,她后来是多么喜欢尤然,喜欢到一生只想付出这么一次感情就好;而尤然也不知道,原来身边有人是那么微妙的事情。

【第四章】

沈浅是个五音不全的人,所以她很讨厌上音乐课,偏偏学校注重素质教育,一个星期必须上一节音乐课。沈浅的音乐老师是个年轻的女人,总喜欢把脸抹一楼白粉,然后嘴唇涂上鲜红的口红。班里人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艺妓”。

艺妓很喜欢弹钢琴,卖弄自己,。听人说她是这个学校音乐老师里唯一钢琴过八级的人,所以艺妓是个奇傲无比的带刺玫瑰。她总喜欢弹各种世界名曲,不用五线谱。然后欣喜接受同学的热烈拍掌。直到有一天弹着一首曲子的时候,突然断了音,她尴尬得不能自己,立马飞奔逃出音乐教室。

原来是忘记怎么弹了。

班级里也有懂音律的人,他小声说,那个曲子叫《梦中的婚礼》。

下个星期,艺妓不敢来上课了,也许是觉得无脸见人。然后他们班的课一连几个星期都没老师来上课,班长向学校反映,学校的回答是:艺妓辞职不干了。

学校就高一有音乐课,一个星期也就一节课,几个班都是由艺妓教,音乐老师只有一名。这老师走了还上什么课?抓紧聘老师又需要时间,空下来的一节课当自习课又嫌浪费,于是便是找高年级的同学带一带。

偏巧尤然上体育课正是沈浅上音乐课的时候。学校便邀请尤然去上一节课。尤然穿着浅蓝色夏季校服走进来的时候,班里闹腾腾,都瞪着眼睛看这位有名的美学长。

与沈浅同桌的那名女生杵了杵打瞌睡的沈浅,“上课了。”

沈浅嘟囔两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伸长脖子看看传说中学校派来的学长。当看见坐在钢琴旁边的男生之时,她几乎要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尤然。

尤然抬起眉梢,草草扫了一眼“鹤立独群”的沈浅,淡然地问了一句:“我也不会讲什么课,学梁老师(艺妓)一样给你们弹曲子吧。”

尤然刚调了下音阶,沈浅囔了一句,“尤然学长,弹个《梦中的婚礼》吧。”她对他嬉皮笑脸,尤然白目她,偏偏不称她的心,冷冷拒绝,“不弹。”

沈浅又笑,“不弹我今晚就不让你回家。”

班里的男人一下子起哄起来,暧昧地眨巴眼互看,有得大声吆喝,“连家都知道在哪里哦。”

那些好事的男生还反问沈浅,“该不是暗恋学长,跟踪到家吧。”

沈浅与尤然的脸同时红了起来,沈浅忍不住瞄了一眼尤然,偏巧尤然也偷偷朝她看去,两人的脸更红了一楼,只是两人善后的表现不同。

尤然低眉尴尬地坐立不安,那好事男生见如此,鬼叫一番,“哟,浅女生果然是迅速。”

沈浅自己抓起同桌的音乐课本,狠狠朝他扔过去,并且回了一句,“我就喜欢先下手为强怎么样?”

那本书砸到那男孩的头上,并不痛,但他却鬼哭狼嚎做个尤然看,说:“尤学长,那有强大的‘胸器’,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贞操啊。”

沈浅顿觉得自己没面子,畏畏缩缩地坐回位子上,她最不自信的就是自己的胸部,太大了。

但单纯的尤然误以为“胸器”为“凶器”,此凶器就是那本音乐课本,他笑说:“这种凶器难不到我,我可以一手接住。”

“……”班级里一群人都缄默了,沈浅更是无言以对,这话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见人?竟被这么调戏去了?她拍起桌子,瞪他:“你乱说,你怎么可以确定能……能一手接住。”

尤然扑哧笑了起来,“我以前试过。”

“……”班级已经鸦雀无声,全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

沈浅是脸跟烧了似的,红得不能再红。尤然先是有些迷茫,后知后觉,知道了真相,脸一下子腾地红潮上升。

就这样,一段佳话传了出来,尤然学长能轻松“掌握”沈浅小学妹的胸器。这则消息不胫而走以后,任谁都知道猜测他们的关系,非浅。

其实他们关系多么纯洁啊。不过受到这传闻的关系,沈浅那颗少女浮动的心变得很焦躁。她不知道这股焦躁从何而来,却知道这股焦躁焦躁在哪里。她脑子里常常蹦跶出尤然的身影,还有他那句无心之过“调侃”。

她不敢问别人这是什么意思,只敢问管吃管住的保姆,保姆瞪大眼睛说:“浅浅,你喜欢了。”

她终究明白这意思了,知道自己喜欢了,那自然是想找喜欢的对象发泄发泄。沈浅高一不用晚自习,她晚上蹲点在他家门口等他。

尤然下课是九点,沈浅都等睡着了。

“喂。”尤然踢了她两脚。沈浅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两眼,见到是她,她立马精神许多,跳了起来说,“你回来了啊。”

“你来这里干什么?三更半夜。”尤然古怪地看她。

沈浅又露出她的嬉皮笑脸,“我喜欢了。”

尤然愣了一愣,他极易害羞,红着脸说:“关我什么事。”

“事情可大了。我得发泄发泄啊。”沈浅一副“你这不懂”的样子鄙视他,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交给他,“我的情书,拿着。”

“我可以不接受吗?”尤然不敢看沈浅,但他嘴角却带着笑意。

“也可以,我念给你听。”说着沈浅就想自行拆开那情书,尤然一着急,夺过那情书,嘀咕着,“还是我自己看吧。”

“你脸怎么越来越红?”沈浅贼兮兮地朝他坏笑,尤然嗔了她一眼,看了下沉浅的情书,差点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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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脸。”尤然把情书丢给沈浅。沈浅蹙了蹙眉,“我向你表白,你怎么骂我?”

“你这哪是表白,你这是……求欢。而且文法错误。”

“啊?”沈浅上下左右看了个遍自己的清楚,哪点求欢了?她反问:“那你说该怎么正确法?”她英语本来就不好,她一点也不怀疑尤然否定她的英语。

“SEX。”尤然说着,都想掐自己喉咙,不忍继续说下去。

沈浅反覆读了几遍,终于用音标拼写出这个单词,SEX。

拼完以后,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关性什么关系,我说的是我们谈一场大大的恋爱。”

尤然一愣,“你好端端的干什么用英文写?”

“因为你是英语课代表。”

沈浅很黏尤然,放学以后,总是早早到他教室等他。他读高三,放学总是比她晚,然后沈浅总喜欢把尤然送回家,可到了家门口,尤然又折回来送沈浅回家。

沈浅哈哈大笑,“亲爱的,你太能折腾自己了。”

尤然瞪她,“还个没良心的,不是你非要送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放心你,一定会送你回家。”

沈浅得意地笑,拉拉他的手,“不就是多想很你呆在一起嘛。”

尤然知道,所以任由着他。而她又不是希望能与她多呆一会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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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男,摸哪里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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