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翠珠,你闹嚷嚷什么,一个小丫头无法无天的!”阎君明再有满腹怨气,也只能干咆哮。

一来翠珠是他老婆保的,二来,她来二房这边监控,倒也不失一计。

“大爷……”翠珠吓得跪地,“我、我发现那小女娃手里拿着这块玉,肯定是偷来的,我这不就是想来禀报大夫人。”平常这时间,大夫人都会来二房的厨房巡查,她就是看准时间才来的,怎知……

翠珠手一摊开,党纱月定睛一瞧,“那块玉是我的。”

“我就说了,这玉是我姑姑的,翠珠就不信,硬要说是我偷的。”茵茵嘟着嘴道。

“大爷,那块玉是我的没错。”党纱月重申。

“你怎会有玉?”翠珠质问着。

“那块玉是……”她顿了下,刻意语带暧昧,“自然是有人送给我的。”

阎君明瞥了没有任何雕刻的玉石一眼,不屑的嗤了声,旋即藉机对翠珠吼道:“哼,一块廉价的玉石头罢了,也值得你嚷嚷!”上回她在菜里给他下药,他心头还有气呢!

“这……”

“还不滚!你哪儿都能去,就是不准进到厨房来,尤其是今天。”阎君明刻意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今天表小姐来,我是特地来请党掌厨再做一道剁椒鱼头给爱吃辣的表小姐吃的。”

党纱月暗中窃笑。阎君明肯定知道翠珠会去向大夫人禀报他来二房厨房的事,才故意编造一个合理的藉口。

“是。”

翠珠狼狈的离开后,阎君明对着党纱月说:“那种随处可拾的玉石头,你也别把它当宝,改天我送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给你。”

“大爷,你送的东西我可不敢收,怕又被人误会是我偷的,再说,我一个小厨娘拿着上等玉,人家说不定还以为我拿的是假货呢。”

“我送的怎可能是假货?这几年在玉矿业让人闻之丧胆的‘阎王’,其实就是我……的朋友,只消我吩咐一声,他马上就会把一块上等玉奉送到我面前!”见她一脸茫然,他问:“你听过‘阎王’这号人物吧?”

党纱月摇摇头,“还真没听过。”她把玉收好,继续干她的活。

“阎王手段凶狠无比,只要他看中的玉矿脉,没人能跟他抢,也抢不了,而且他挺神秘的,每回现身的时候,总是戴着半罩铁面具,一身黑衣披风,像个黑魔王似的……”阎君明自顾自的说了一长串,最后神神秘秘的低声说:“其实啊,我就是传闻中的……”

“大爷,原来你在这儿!老夫人请你去大厅一趟。”

大房的管家来到,阎君明态度顿转,重咳一声,摆着大爷架子,不苟言笑地对她下令,“党掌厨,那剁椒鱼头你可得赶紧做,表小姐等着吃呢。”

党纱月佯装没听见,全然不理,只见他一说完就急着离开,大概怕大夫人把他给剁了吧。

前往四爷书房的途中,党纱月低头走着,越想越觉不对劲。

虽然阎君明说要做剁椒鱼头只是来骚扰她的藉口,可他既然已说出口,她自然得做,原本她想派翠珠端去,好把他吓得半死,但想想不妥,这菜经翠珠的手,他肯定心疑不吃,最后只好整盘倒掉,她可不想间接地暴殄天物。

其他人都有活忙着,只好由她端去,可这一去,她却发现一件怪异的事--表小姐初来乍到,照理应当是和两位夫人一起用餐,不过也许她怕生,在客房内用餐,是也说得过去,大爷去作陪,这也没什么,可她在客房外却听到他们俩暧昧的谈话,阎君明还将半个时辰前对她说的那些要娶她、叫她忍一、两年的话,对着表小姐照本宣科。

她被弄糊涂了,表小姐不是要来嫁给四爷的吗,怎变成阎君明要娶她?实在好奇得紧,她遂偷偷往窗边一靠,这一窥看,她整个人惊愣住,阎君明居然抱着表小姐好声哄她,还吻她当下她只觉这事不单纯,不想让他们发现她偷看到,她速速离开,遇到大房的下人,她声称迷路找不到表小姐暂住的客房,请他代为把菜端过去。

她猜,这个表小姐兴许又是另一个翠珠,是大房安排来监控四爷的,只是大夫人肯定没料到阎君明竟有天大的胆,胆敢把他的女人安插入府。

低头走着,临进书房前,她突然撞到一物,抬眼一看,是阎君畅。

“四爷……”他居然在门口等她。

前晚她主动吻了他,昨儿个他对她的态度没啥不同,还是笑笑的,好似没发生过那件尴尬的事。她往好处想,他既然没刻意躲她,还如常约她用午膳,肯定代表他不讨厌她的吻……

“你去哪儿了?”

“我去……”她犹豫着要不要说方才在客房窥见之事,他突然急切的拉她进书房。

“党掌厨,我需要你……”话还没说完,阎君畅立即抱着她,热切的吻着。

党纱月惊得瞠目,整个人吓僵住。

原来他非但不讨厌她,还对她、对她爱慕不已,他见她迟迟不来,心慌意乱,说不定以为她不理他了,胸口情绪翻涌难以平复,见她来到,又是一阵喜出望外,这才乱了分寸,是以积压在内心澎湃的爱意,才会失控地一股脑涌出。

瞠大的圆眸缓缓放柔,水眸半掩,她的人和心,渐渐融化在他热情的激吻和澎湃汹涌的爱意中……

双手圈在她细腰上,火热的吻未停歇,一开始的激狂渐渐趋缓,缠绵的热吻逐渐加入一丝柔情。

黑眸氤氲着情欲,阎君畅心一悸,他对她的情意再也掩藏不住。

他不是虎急莽撞之辈,突如其来拉她进书房狂吻,是因他见翠珠躲在不远处,他臆测等会她定会找藉口进来。

吻她,一开始只是想刻意让翠珠发现,唯有这么做,接下来他才能顺利离开,可是……

一搂住她、吻她,平静的内心倏地波滔汹涌,情欲在胸臆间翻腾,此刻他只想拥着她,无止境地缠吻下去……

但,预料中的人来到,阻断了他的想念--“四爷,啊--”原本躲在房外树后的翠珠,见他虎急急地拉党纱月进门,觉得怪异,遂想假借打扫书房为由,进入探查,孰料一进书房,便撞见两人抱在一起亲嘴的画面,她瞪大眼,惊吓的叫喊了声。

听到翠珠的叫声,党纱月回过神,羞得直想挣脱,却反被他抱得更紧。

阎君畅紧抱着她,斜眼瞪着怪叫的翠珠,沉声低咆道:“滚出去!”

“呃,是,四爷,对不起,奴婢该死,奴婢这就滚。”翠珠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撞见主子的暧昧情是一回事,惹主子不悦,那又是另一回事。

她才刚得罪大爷,可不想马上又惹恼四爷,虽然她做任何事都是大夫人下的指令,但一有事,还不是得由她这个丫鬟扛下,真是吃力不讨好。

见翠珠走远,阎君畅立即放开怀中的人,转身关门后踅回她身边。

“党掌厨,刚才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不,没有,你没有冒犯我,呃,我是说……”还陷在情意绵绵飘飘然氛围中的党纱月,眼神未脱迷离,讲话有些语无伦次,“前晚我也冒犯吻了你,我们一人一次,扯平。”呀,她在说什么话一出口,她窘得想咬舌。

阎君畅凝视她一笑。她还真是率真可爱!

想起有要事在身,他随即正色道:“党掌厨,我需要你帮我的忙。”

“不是……帮过了吗?”她羞得喃喃自语。

方才翠珠一进来,她就知道他吻她是刻意做给翠珠看的。

他莞尔,“我现在有急事必须马上出门一趟……”看着她,他突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听全管家说,稍早前翠珠拉着茵茵说她偷一块白玉,怎么回事?”

他急着要出门,但和她有关的事他自然想关心,虽然全管家说是一场误会已没事,可没了解一下,他仍会悬在心上。

“四爷,这块白玉是一位大叔送给我的,我和茵茵没有偷你的东西,你要相信我。”她边说边从怀中掏出那块白玉。

“我当然相信你。”

他坚定的眼神,让她倍觉窝心。

“这块白玉……”阎君畅接过一看。

“就一块很普通的玉石头罢了。”

他将白玉置于掌心,掂掂重量,“谁告诉你这是一块普通的玉石头?”

“大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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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花扑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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