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他的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我把毛毯放在架子上,你待会儿先披着,我让人准备你的衣物,再拿进来给你。」

「你……」里头的人出声,「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拜托!老天爷,刚才她的自言自语可一个字都别让他听见,求求★!

「我……」他顿了下,「一直都没离开过。」

布帘后头传来物体跌入水里的声音。

那就是说,她刚才说的话,他全听见了?!

呜……她怎么这么可怜?

「别躲在里头了,待会儿穿戴好衣服,到书阁里找我。」他边说边走向门口。

开门之际,他听见浴池里的人怒声大吼──

「偷听别人说话,你……小人!」

完了!她还有脸去见他吗?

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第六章】

葛圆月把上官御的话当做耳边风,不但没到书阁找他,而且一躲就是一整天。

像现在,她就躲在大石旁,以为妆点花园的大石头能挡住她,殊不知,越想躲藏的人,越会露出马脚。

她坐在大石旁,远远的注意着御枫筑里的动静,完全不知道有个人已在她身后站了许久,她的一举一动全入了他的眼里。

「原来你都是这么偷懒的。」上官御在她身旁坐下。

一听见他的声音,她的背脊窜过一阵凉意,而后僵硬的转头,「二少爷……」努力的挤出微笑,装作一切都是巧合,「真巧,在这里遇见你。」

「巧?」他望了望她适才视线能及的地方,「你说,该怎么处置一个玩忽职守的丫鬟?」

「二少爷,你真爱开玩笑,呵……」没事!装没事就好。「我有点不舒服,伶儿没告诉你吗?」伶儿是帮她代班的丫鬟。

「我看不出来你哪里不舒服。」他直接戳破她的谎言,「走!」

「上哪里?」她可不可以不要去?

现在她只要面对他,都会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难道你忘了之前说的话?」他挑起一边眉头。

之前?难道是昨晚她在浴池里说的那些话?他该不会拿出来笑她吧?

「哪些?我……我忘了……」她拚命装傻。

「之前才说要跟我学酿酒和经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他提醒她。

酿酒?经商?

「啊……原来是这两件事。」呼。「我记得,怎么会忘呢?」

还好,他提的不是昨晚的事。

也许她昨晚说话的声音不大,也可能他没听到,葛圆月,你干嘛庸人自扰啊?

「除了这两件事,你还说过什么吗?」上官御平静的外表下,隐含着玩笑的意味。

那天她除了想学酿酒和经商以外,还说过什么吗?

「没有,我还说了什么吗?」她等着他提醒。

「昨晚你在浴池里说……」他突然学坏。

她连忙摀住他的嘴巴,眼神哀求的看着他,「别说!」

该死!他根本听得一清二楚。

他拿下她的手,「那些话有这么丢人吗?」

「别说、别说、别说!」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才觉得难堪,「我承认说过喜欢你,但是你应该没什么感觉吧?像你这样出色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对你说过类似的话,所以……」她抬头凝视他,「你会当做没听见吧?」

「是有很多女子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看吧!」她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

他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但是第一次让我对这种话有感觉的,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啊?」她头昏了。没听错吧?

不打算再说一次,他自然的牵起她的柔荑。「走吧!你不是想学酿酒,我带你到酿酒坊和酒窖去看看。」

「啊……喔!」她刚刚到底有没有听错?

好像没有耶!

那么说,他……

夜晚,上官御才要踏进御枫筑,便看见宋喻平从里头走出来。

「怎么?这么晚了,找我有事?」上官御问。

大哥来这里,除了找他,还能有别的事吗?

宋喻平摇摇头,「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听锺叔说,圆儿用完晚饍后,身子不适,所以过来看看。」

「圆儿?」怎么可能?「她明明……」

他只是出门一会儿,当时她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回来,就听说她生病了?

「她现在昏昏沉沉的,嚷着要找你。」宋喻平暗暗吞了口口水。

「她怎么了吗?」尽管担心,上官御依然冷漠。

明明就担心,还装作冷淡、无所谓,真是服了他。宋喻平心想,随口说道:「风寒吧!」

「那她……」

「别问那么多了,你快进去看看她,我先走了。」不想再多说,还是快点溜吧!

「嗯。」虽然觉得不对劲,但上官御没有多想,点了下头。

等到宋喻平离开,他连忙前往葛圆月的房间。

「这样好吗?」站在御枫筑外,宋喻平觉得有点良心不安。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不然依御儿的性子,是绝不会对她……唉……」站在他身后的宋青山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宋喻平烦恼的倒不是这个,「如果他问起,你就自己招认吧,不关我的事。」他只是受人之托。

望了儿子一眼,宋青山摇摇头,转身,缓缓离去,「他会谅解的。」

他得为上官家、为妹妹留一脉香火,其情可悯啊!

「唉……」宋喻平突然冒了一身冷汗。

上官御才推开葛圆月的房门,就听见纱帐内传出她状似难受的嘤咛声。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连忙来到床畔,掀开纱帐,看见她衣衫不整的在床上翻来滚去。

「圆儿,你……」

「好难受……」她觉得整个人都快着火了。

他伸手轻碰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比平常高出许多,但她的双颊红润、樱唇朱红,白皙的肌肤布满薄汗,那模样教人看了心痒难耐。

一感应到他的触碰,她意识不清的脑子已无法思考,直觉的紧紧抓住他的手,「怎么会这样?我……我觉得好热……是不是病了?」

这下子,他终于意会到她得了什么病。

「可恶的宋喻平!」

看他干了什么好事?

她这样子,根本是被下了春药。

炽热的火焰在她体内窜烧,扰得她整个人昏昏然,总觉得越靠近他,她就越舒坦,不会再这么难受。

于是她整个身子朝他靠近,双眼迷蒙,嗓音娇柔的说:「二少爷……」

上官御的心底泛起秋波,吞了口口水,集中理智和定力推开她,「你被下了春药,忍一忍,等会儿药效过去,就不难受了。」

「大少爷说,只要喝了那杯酒,就能知道……能知道……」二少爷的心意。

没想到她喝下的是春药。

尽管喝下的是春药,但在看见他急于将她推开,她也明了了自己在他的心中也许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就算她真的察觉到他对她比对别的丫鬟更加宠爱,就算她已察觉自己心里装满了对他的爱意……还是不够。

她不喜欢他若即若离的态度,不喜欢他明明对她好却又刻意保持距离,就因为这些,她才会落入宋喻平的圈套,喝下春药。

他果然不像她喜欢他一般的喜欢着自己。

如果他真的对她有意,那么此刻便不会这么冷静的将她推开。

想着,她突然觉得悲愤且羞愧。

她已管不了体内那炽热的欲火如何折磨着她的理智,令她心慌且不清醒,只知道此时要离他远远的,要找一个地洞躲起来。

于是她急忙翻身下床,却也失去平衡,整个人摔落地上,然后滚到他的脚边。

「啊!」吃痛加上心理创痛,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你这是做什么?」他没多想,连忙扶起她的身子。

「对不起,我……」葛圆月强忍着难受,稍稍往后挪动,「我不知道会……这样……」

上官御将她抱到床上,「哭什么?」害他也跟着难受。

「我……」她乘势双手一揽,投入他的怀里。

就大胆的放纵自己吧!就算成为笑柄,她也不管了,一切就当做是春药作祟。

「圆儿……」他被她的热情骇住了。

「别再推开我……」她紧紧的抱着他,试图用他的身体来消退身上的热火。

「你会后悔的。」如果他不推开她的话。

才不!

「你才会后悔。」她像饥渴的饿狼扑上了相中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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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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