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听着,我哭得这么丑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他让她着急、难过、伤心,她也不会哭。
「嗯?」全怪他?
「所以……」寒水认真的瞪着他,「以后你不能再惹我哭,就算你不要命,也要问清楚,直到我同意,绝对不能语焉不详的带过,更不能以自己的感觉去决定我的意思,听清楚了没?」就这一次,已经吓死她了。
要不是她的表情认真,他真的会捧腹大笑。
他不要命,也要经过她同意?
好难懂的意思。
她依然瞪着他,「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我会参考看看。」看他一脸忍住笑意的表情,她就想扁人。
这一次要不是逍遥子及时出现,她现在可能真的在地府找他了。
公孙梅摇头,不敢表示意见,从怀中拿出一支银簪,温柔的插进她的头发里。
他望着她,「以后别这么傻了,没有我,你依然可以找到一个疼爱你的人,用不着执着。」他感动于她愿意陪他共死的勇气,却不忍她这般的傻劲。
「那你呢?」她反问,「你也能找到比我更好上千倍的女子,你又在执着什么呢?」
「因为你是水儿啊!」他露出傻笑,这个问题真好回答。
这个呆子!
她忍不住,吻住他的唇,宣告自己对这份感情至死不渝,对这个男人永远深情不变。
他回应她的热情,享受她主动献吻的愉悦,让两颗交缠的心进一步的感觉着彼此,让心底的依恋化为行动,成为无语的呢喃,他们好不容易找到可以眷恋、依赖的彼此,就让这份眷恋加热、蔓延吧……
他激/情的拥抱着她,狂恋着她嘴里的甜蜜,那原始的欲望一触即发,旋绕在两颗真心之间,怂恿他火热的放肆。
他居于主导的地位,渐渐游移至她美丽的颈项,嗅闻着熟悉贪恋的气味,身心瞬间获得解放,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好好爱身下的女人。
「咕噜……咕噜……」寒水的腹部发出一阵杀风景的声响。
霎时,激/情的两人傻眼。
公孙梅正打算扯下她身上衣物的动作就这样停摆了,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
「我……饿了。」寒水不想打断他的动作,但肚子的抗议也不能置之不理。
他一咬牙,还是动手扯去了她腰间的衣带,「可以等等吗?」他停不了,能请她忍一下吗?
她都已经饿得咕噜叫了,他还要她等?就为了成全他的兽欲?
「公孙梅,你是禽兽吗?我都说肚子饿了,还要我等什么?」她就是等不下去。
「嘘……」他连忙要她噤声,因为外头……
「禽兽?」
逍遥子抚着小白身上白亮的毛皮,乐不可支。
「这小子恐怕连禽兽都不如吧?禽兽也不会在肚子饿的时候想那档子事,对吧?」
小白只是看看他,然后又低头打盹。
「交代过他得休息个三、五天,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唉,我怎么会收这种徒弟呢?」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寒水坐在门口,对着小白念着,一遍不够,再一遍,「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
这时,公孙梅从屋里出来,笑看着她。经过几天调养,他的身子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
「你什么时候爱上这首诗?」他记得她只读过一次,这样就记下来了,她真有天分。
她一笑,算是回应他。
因为她爱上了一枝凌寒独自开的梅花──公孙梅。
他一个人在这幽幽山谷等着她这个爱梅之人的到来,而她是否是因为闻到这枝梅花远远飘来的暗香,迷恋不已?
小白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
公孙梅伸出手,轻抚着牠的额头,然后露出迷人的笑容。
寒水看见这一幕,忍不住问道:「你的医术这么高明,当时真的不知道小白的血就是解毒的药引?」越想越不对劲。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望了望四周,「师父呢?」
寒水眼眸微眯,「他离开了,说是有重要的事。」然后露出诡谲的笑意,令现场的空气变得冷凝。
「怎么了?」他感觉到不对劲。
如果认识他这么久,还不了解他,那他真的太小看她寒水的功力了。
「你每次只要遇到不想回答或是得逼你说谎的问题,总会顾左右而言他。」
他挤出不协调的笑容,声音颤抖的说:「是吗?」
大事不妙。
「你说呢?」他自己,应该是他自身最了解的吧?
这……
「我怎么会知道呢?水儿了解我,知道我不说谎……」
「闭上嘴。」她不想听这些废话,「你只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到底知不知道小白的血其实可以解毒?」
如果是的话,那他跟袁行天换血,之后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就都很可疑?
「你说过,不会再叫我闭嘴。」他一时之间找不到话堵住她的问题。
他不说还好,一听,她不禁头顶冒火。
「公孙梅,你那时候不是昏死了吗?怎么会记得这句话呢?」
很好,这个公孙梅不但不笨,可能还是个聪明人,她完全在他的设计之中……
他真是太好套话了!
「水儿说的话,每一句都很重要,就算我意识不清,还是会把它记下来。」谄媚再谄媚,撒娇再撒娇。
他以为这样就能博得她的感动吗?
休想!
「你到底要不要老实说?」她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唉!又栽在她的手上了。
「其实我有猜测过。」从逍遥子开的药方里,他能察觉蛛丝马迹,不过因为从来没想过,所以自然忘了这回事。「但是在救袁行天的时候,我还真的没想到,况且那只是我的猜测,没有十分把握,如果真的不是我所猜的,那岂不是害了袁行天,到时候你会恨死我。」要是真的如此,那不如他拿自己的生命来交换,想到她会恨他一辈子,他便真的傻了。
其实他也不曾想过要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那时候失落的情绪让他无法想太多,一听到她要陪袁行天死,他便无法思考,以为自己的付出,她永远感觉不到,他消极的想着,如此能让她永远记得他,那也好,有点赌气,也有点伤心。
既然他当傻瓜当上了瘾,那么再傻一次又如何呢?
他说的是有点道理……
「公孙梅,你真的不聪明吗?」她总觉得被他设计了很多事情。
「谁说的?!我很聪明的。」他突然露出坚定的神情。
寒水不客气的笑了。他那神情,根本就是笨呆子才会出现。
「公孙梅……」她想再问些什么。
他忍不住出声抗议,「水儿,能不能别再连名带姓的叫我?这样我会很讨厌自己的名字。」一点都不亲切。
「不叫你公孙梅?那要叫什么?」她偏头想了想。
呼,终于转移了话题。
「总之,就别这么唤我。」他不喜欢。
「那叫你……笨梅?」很贴切。
他皱起眉头。
「傻梅?」很顺口。
皱眉头的人脸色更难看了。
「呆梅?」很适合。
脸色难看的人已经头顶冒烟了。
「你真的很麻烦,我以后都不叫了,就叫你喂!」怎样?这样好了吧?
这样更惨。公孙梅暗自哀号。
「算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别叫我喂就行了。」他退而求其次,真委屈。
她之前真的以为他是装傻的,可是现在看来,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既然你都不喜欢,那……」她再想了想,「我以后叫你相公,如何?」
既然都选择一辈子跟定他了,那么迟早得这么叫他。
相公?
「水儿……」他笑了,笑得好傻、好呆,却很幸福。
「怎么?不要?」她作势的说,不要拉倒。
他连忙点头,「要!」
「那你还叫我水儿?」
「娘子。」
公孙梅兴奋的抱起寒水,两个人相拥着,笑声回荡整个山谷。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从此这朵寒梅再也不会独自盛开了,因为伴着他的,还有不怕冷的寒水,深深的恋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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