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抓着手机快速跑回房间,徐典儿的心脏狂跳,怎么也没想到,才刚想着总经理,他就来按她家的电铃……
看着手机显示十几通未接来电,她疑惑的查询,才发现全都是李见亨打来的。
她表情复杂的瞪着手机,犹豫着该不该回电。
虽然难过,虽然感觉到自己被深深的伤害……但是怯懦如她却不像一般人,敢藉此怒骂对方,甚至采取报复的动作。
她只能缩在自己的壳里,默默的自艾自怜。
想起总经理还在客厅,徐典儿决定先换衣服。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是那个她现在压根儿无法面对的人——李见亨。
还在犹豫要不要接电话,她的手指已经不自觉的按下接听键。
「喂……」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这么冷静。
「喂……典儿,是我。」
「嗯,有什么事吗?」
「典儿,我只是想跟你说……那天真的是误会……」
「误会?」无意识的把玩着窗帘上的流苏,徐典儿的脑袋糊成一团。
她一向是很容易心软的人,好多次他们争吵,都是因为李见亨苦苦哀求,才言归于好。
但是这一次她不但亲眼目睹,还亲耳听到他们两人所说的话,她的一颗心都乱了。
她眼眶泛红,不晓得应该相信谁……她还能够相信谁?
「是……是啊,要不是因为晓月刻意勾引我……我也不会一时冲动……」
因为背对着房门,徐典儿不知道樊云之听到手机铃响,心中有点在意,于是悄悄地靠近房间。
「我不知道……但是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泛红。「不可能……阿亨,我真的没有办法再面对你们了,真的!」
「你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所以想甩掉我?」
「没有!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没有别的男人啊!」徐典儿简直不敢置信会亲耳听见李见亨说出这样的话。
交往这么多年,她的生活中除了工作上的同事外,压根儿没有其他男性的存在,难道这样还不能证明她的专一?
「是吗?我可不相信!」李见亨语带愤恨的说。
「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我……我现在不想听这些……」
「是吗?那你就愿意让别的男人进入你的屋子?」
「你……你怎么会知道?」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还敢说你没有别的男人?」
「他……总经理只是将我的手机送还给我!你……你在哪里?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徐典儿拉开窗帘,梭巡着楼下。
这一带属于住宅区,左邻右舍都睡得极早。
深夜十一点多,路灯发出昏黄的光线,看起来有些阴暗,也让徐典儿完全看不到藏身在大树后的李见亨。
「哦?就是因为你搭上总经理,所以才想甩掉我?」李见亨瞪视着窗畔的影子,愤怒和被背叛的情绪凌驾一切,让他忘记了明明是他先背叛徐典儿。
「没有……我没有……」徐典儿声泪俱下。
接下来,李见亨说了些什么,她都听不清楚了,因为樊云之一脸僵硬的走进她的房间,从她手上抽走手机,然后挂断电话。
「典儿,你还好吗?」他的双手覆在徐典儿冰冷的肩上,冷硬的脸庞露出担忧的表情。
光是站在门口听她讲话,他就大约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
那天晚上徐典儿伤心落泪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今天对方居然好意思指责她,樊云之简直不敢相信,同时气愤不已。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
「没关系,我没事。」徐典儿勉强挤出笑容。
樊云之看了更加不舍,心疼的捧着她的小脸,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真的吗?」
这亲昵的行径让徐典儿脸儿一红,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
「嗯,我没事了。」
「那就好。那……我先出去等你。」像是发现有些尴尬,樊云之故作镇定的放下手。
她身上只裹着薄薄的浴巾,沐浴后的长发还在滴水,看起来十足性感撩人,再在她的房间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好。」徐典儿一脸赧然,尴尬的抓着发尾,看着正准备离开的樊云之。
突然,包在她身上的浴巾因为她的动作而松开,掉落地上,而樊云之刚好下意识的回头看她一眼。
这一眼,让徐典儿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忙扑上前去想要遮住他的眼睛,却意外的绊到浴巾,连想要接住她的樊云之也被一并撞倒地上……
砰的一声,两个人跌成一团,连带扯到一旁的立灯,立灯往墙上倒去,不偏不倚的敲中电灯开关,小小的房间顿时漆黑一片。
樊云之在跌倒时紧紧的抱住徐典儿,就怕她受伤,但是软玉温香在怀,不免让他有些恍神。
细腻的肤触让他的心一紧,心跳如擂鼓,口干舌燥。
徐典儿动也不敢动一下,只听见又大又急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
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适应了黑暗后,徐典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的趴在他的身上,急急忙忙的摸索地板。
樊云之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大掌握住她的纤腰,帮助她坐起身。
月光洒进屋内,蒙胧的光线映照在她赤裸的身上,像是覆上了一层薄纱,纯洁美丽得像个天使。
同时,樊云之发现,除了徐典儿之外,眼前的一切都模糊得不像话。
她尴尬不已,想拾起浴巾遮掩身躯。
突然,她白嫩的屁股好像坐到了一个异物,随即发出一声轻响,樊云之和徐典儿都闪过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快速拉起浴巾包住身体,徐典儿挣扎的站起身,打开电灯开关。
樊云之警觉的坐了起来,转头一看。
「啊!」
「眼镜破了。」尽管看得不真切,他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总经理……对不起。」伸手拾起眼镜的残骸,徐典儿感觉脸上热辣辣的。
说那是眼镜的残骸一点也不为过,因为镜片在掉落地板时就砸破了,再加上她的重压,连镜架都歪了。
「典儿,没有关系,反正这副眼镜也用了很久,找一天我再去配一副新的就好。」
「真的吗?真的没有关系吗?我可以赔你。」小心翼翼的捡起眼镜碎片,徐典儿还是一脸懊恼。
她平常不是这么迷糊的人啊……
「典儿,真的没关系,我不在意。」樊云之单手撑着床就要起身。
「啊……我扶你。」将眼镜的残骸放到一旁的桌上,她伸手扶起樊云之。
重度近视加上散光,总经理现在肯定看不太清楚。
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典儿,这样讲也许有些唐突……」樊云之看着她陷入思考,一屁股坐到她铺着粉红色床单的床上,有股冲动想要说些什么。
那些稍早看到的,思考过的问题,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答案。
「嗯?」
要不要留他在这里过夜?稍微整理一下客房,就可以让总经理窝一晚,明天早上再陪总经理去配眼镜……
还是……
徐典儿快速地盘算着。
「我……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在一起?」拉起她的玉手,樊云之其实看不清楚徐典儿的表情,只能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诚意表现出来。
「啊?总经理,你别开我玩笑了!」看着樊云之握住自己的手,徐典儿不是没有心动。他的大手好温暖,好像真的可以为她挡风遮雨,可以保护她再也不受到伤害。
虽然知道他可能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的专注。
可是……他会不会是因为……因为……
「总经理,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想那么多。」徐典儿落寞的抽回手。「而且,你真的不需要对我负责。」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都还没有办法厘清,总经理就突然说要跟她在一起……她的、心中除了疑惑,还有失落……
他要跟她交往,会不会是因为那天晚上她将自己的身子给了他的关系?
「负责?」樊云之皱起浓眉,不太了解她怎么会冒出这两个字?
「呃……对啊!那天晚上我喝得醉醺醺的,但是……我没有怪你,你也不需要对我负责。真的!」认定了樊云之的示好是为了负责,徐典儿没有直视他的勇气,转身背对着他,终于把话说出了口。
「不,不是的,我不是为了要对你负责……」
「总经理,呃……我觉得心很乱,现在真的……真的还没有办法谈这种事情!」徐典儿急急打断他的话,只差没用手紧紧捣住耳朵。
她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直觉的不想听樊云之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好害怕他会说出跟她心里所想的一样的话……
她一点都不想要他只是为了负责,而选择要跟她在一起!不要!
「典儿,你听我说。」樊云之大手一抓,把徐典儿拥进怀里,怎么也不让她逃脱。
「不……总经理……」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火热的怀抱。
将她紧紧的束在怀中,他狠狠的吻住她,再也不想听她说出古怪的想法,不想听到她企图推开自己的种种藉口,用火热的唇齿,用再清楚明白不过的肢体动作,封锁她甜美的唇舌,企图融化她莫名的坚持。
徐典儿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个热切的吻吸引。
他蛮横地顶开她的贝齿,却温柔的刺探她小嘴里的甜蜜……
她甜美的小脸看起来有些恍惚,柔若无骨的身子攀附着他,好像已经忘记了那些让她眼眶泛红的伤心事,好像已经忘记了那些在他眼中多么无谓的莫名坚持,即便是为了她的娇躯而沸腾,为了她而全身疼痛,樊云之却一点都不敢放松。
虽然远处是一片朦胧,但是他并不需要看得多么清楚,他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这个脸蛋酡红,甜蜜柔软,即将为他开展的小女人。
他的双唇持续在她身上膜拜,一边用最快的速度除去自己的衣物,她那存在感薄弱的浴巾更是早早被他拽了下来。
他的薄唇再次吮上她顶峰上的红莓,辗转吮吻,珍视玩味,大手滑入她的神秘幽谷,温柔的抚弄,长指不带侵略性的缓缓深入,沾惹她不为人知的甜蜜,开展她未曾自觉的美丽本能,让她柔软香馥的身子再次为他而沸腾……
隔天早晨,徐典儿在他的怀中醒来。
看着他紧紧的拥着她,她还是无法相信事情居然又变成这样了。
当机立断的钻出他的怀抱,徐典儿小心翼翼地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洋装套上,轻手轻脚的溜了出去。
稍晚,当樊云之醒来,只看见床头放了一副眼镜、一份早餐,以及一张纸条。
总经理:
眼镜帮你配好了,款式是按照你原先那一副,度数也是。
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来。
很抱歉,我有事情得出门,麻烦你离开时帮我把门带上,谢谢。
典儿
他看着纸条上徐典儿难得潦草的笔迹,忍不住笑了。
他一向自律严谨而且完美的秘书徐典儿,总算失了冷静。
她永远也学不会留下来面对两个人的早晨,她还是不肯面对她真实的自己,还有真实的他。
这次,又被她逃掉了……
樊云之勾起嘴角,戴上了那副她就算临阵脱逃却还是不忘为他准备的新眼镜,再一次为了她极其有趣的个性而淡淡地笑了。
因为公务需要,樊云之和徐典儿必须南下高雄,出差四日。
匆匆忙忙的开完最后一个会,离开会议室后,他们就马不停蹄的走向停车场。
这一次南下出差的行程很赶,原本预估下午四点就要出发,结果因为这一季的业务检讨会议开得太久,一直到下午五点多,他们才能离开。
一上车,樊云之就轻声吩咐司机老赵:「我要休息一下,下交流道时再叫我。」然后拉上前座与后座之间的隔板。
徐典儿不明所以,还以为樊云之是真的需要睡眠。
毕竟之前天天加班,还有开不完的会议,每天从早忙到晚,马不停蹄的工作,他应该是累惨了。
原本预计晚上还得见南部分公司的主管,看来可能要往后延了。
徐典儿先在手札上注记,后来想一想,又抬头问樊云之:「总经理,需要我去前座吗?」
自从那天早晨她落荒而逃后,紧接着的上班日,她都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必要就绝对不会进总经理办公室,就算进了也会站得远远的,至少会挑比较容易「逃离现场」的位置,加班也是能不配合就尽量不配合。
当然,为了出差而不得不拼命加班的时候,也因为非常忙碌,他们除了公事之外,压根儿没有时间再进行任何对话。
更狠的是,午休时间结束,她再也没有端着咖啡去叫樊云之起床。为此,樊云之至少睡过头三次。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安无事,再加上总经理并没有对她诡异的行为多说什么,现在面对他,徐典儿已经可以很冷静的端出平时专业的面孔应对了。
「不用,你在这里就好。」樊云之伸伸懒腰,松开束缚自己一整天的领带,顺便还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
「好的。」徐典儿强迫自己不看他的动作,专心整理放在膝上的公文。
虽然总经理不再提那件事情,也不曾再对她毛手毛脚,但是从上星期开始,不知怎地,她只要看到樊云之伸懒腰就会脸红;看到他说话、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的性感模样,就会心跳加速;看到他宽厚而修长的大手,就会想起他轻轻握住她的纤腰的触感……
他手心的热度仿佛真的隔着衣料熨烫着她,刺激得她手脚有些酸软,但凝乳上的红莓却诚实的紧绷起来。
想着想着,她仿佛真的感觉到腰际传来一股炽热,好像他宽厚的大掌又握住她的腰……
失去控制的肉搏战中,她娇喘连连,妖异的花朵只为他盛开。
他悍然进击,毫无保留的一再奔射,为她释放出最真实而激切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