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黎茵觉得自己误上了贼船！
欧翰亚说什么有事委托她，原来是他的钟点女佣生病开刀，请了两个星期的假休养，他找不到临时女佣，才想委托她帮他做家事！
做家事？他有没有搞错啊？！哪有人请侦探做家事的？！
不过……看在他给她的时薪还不错的份上，她还是接下了这个案子。
欧翰亚把她载来他家后，就回到公司上班了，黎茵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扫地、拖地、洗厕所、洗衣服，忙都忙死了。
虽然她在家是个受宠的老么，但在姊姊们相继嫁了出去后，家里的工作就由她一手包办，不会也得学了。
“我这样子好像家庭主妇喔！”黎茵掩嘴窃笑著，一会儿才觉得哪里隆怪的，脸一红。“那欧翰亚不就成了我老公了？”
她在想什么啊？！黎茵甩了甩头，来到欧翰亚的房间，想把他的房间整理好，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她扫了地再拖地，还不忘帮他整理床铺、折好棉被，再把他桌上摊开的几本书收妥在书架上，却看到他书架上有本相簿。
“这个是……”黎茵明知不该，还是忍不住想偷瞄一下。
她想看看他的照片，想知道照片中的他和现实中有何不同？会不会笑？
黎茵悄悄地翻阅著，愕然发现他的照片并不多，装不到相簿的三分之一，看得出他并不是个喜欢拍照的人。相簿中，几乎是他和某个女人的合照，俊男美女，看起来就像一对恩爱的情侣……
她……就是他的前任未婚妻吧！她曾经在杂志上看过她的照片。
黎茵心底涩涩的，他俩亲密的合照，竟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她很想知道，他和他的未婚妻为什么会解除婚约？这段生变的感情是否让欧翰亚很受伤？所以媒体记者们才会相继传出他不近女色，转而去爱男人的八卦消息……
等等……她干嘛管他那么多？！
黎茵把相簿搁在桌上，觉得浑身酸痛，她动了动身子，最后还是瘫倒在一旁的大床上。
“借睡一下吧！反正欧翰亚一个小时后才会下班……”
枕著欧翰亚的枕头、抱著他的棉被，她彷佛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淡淡的，好好闻，她没一下子就入睡了。
睡梦中，他捧著一束花朝她走来，还向她告白：
“茵茵，我喜欢你……”
他倾下身，深情款款的想要吻她，她顿时心花朵朵开，闭上眼，噘起唇来，等待他的吻。
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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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妮子，他有准许她睡在他的床上吗？
欧翰亚一下班回来就看到她睡在他的床上，还把红唇噘得高高的。
他噗哧笑了出声，真想知道她梦见了什么，怎么会有那种反应。
“吻我吧……”她在梦中低哺。
欧翰亚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她噘起的唇就像果冻般可口，他真想一口吞下。
她到底是梦到了谁在吻她？该不会是牧升那家伙吧？
欧翰亚有些不是滋味，他真想告诉她，和她通E-mail的人是他，但他说不出口，他看得出她每回回他的信都是很快乐的，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他骗了她。
当然，他也不准她梦到牧升吻她，他恶意地弹了弹她的额，非把她吵醒不可。
“好痛！”黎茵被吵醒了，摸了摸额头痛叫著。
恶梦啊！她竟然梦到她要和欧翰亚接吻了！
慢著！欧翰亚本尊为什么站在她面前？他……该不会看了她的睡相很久了吧？
“你……你回来啦？”她有没有说了不该说的梦话啊？
“起床了！我不是请你来睡觉的。”
看他那副一丝不苟的表情，和乎常没什么两样，黎茵松了口气，耍赖道：“我家事都做好了，想稍微休息一下，你就别太计较了。”
“那你偷看了我的相簿，我也不用太计较吗？”欧翰亚扫了眼桌上的相簿，语气有点阴沉。
偷看也不会收回原位，就这么大刺剌地摊开放在桌上，她还真大胆！
啊！死定了！黎茵自知理亏，说得有点言不由衷：“对不起嘛！我只是好奇……嗯……你的前任未婚妻长得好漂亮喔！你们看起来好登对……”
呃……他脸色好难看，她好像说错话了……
笨蛋，既然那段感情对他那么伤，她就不该再刺激他啊！
欧翰亚不吭一声。他并没有在生气，只是不想让她看到那照片。
对他而言，三年前的那段感情，只让他觉得难堪……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我不打扰你了！”黎茵内疚得难以面对他，她不该揭开他的伤疤的。
转过身，她想尽速离开。
“黎茵，你忙了一下午，我请你吃饭吧！”欧翰亚突然叫住了她。
“你不是在生气吗？”黎茵偷偷瞄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
她是怕他变身成老虎吃了她吗？
欧翰亚一笑置之，看似一点部不在乎刚刚的事。“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这算约会吗？太好了，他没在生气！
“我要去、我要去！”黎茵的心飘飘然的，她兴奋地抱住他的手臂大叫，梢后才意识到女性的矜持，尴尬地松开他，
“走吧！”欧翰亚有些惋惜，她的小手软软的，他真希望她抱著他不放。
两人就这么开著车相偕出门了，欧翰亚本想带她去吃日本料理，可黎茵似乎兴趣缺缺，途中吵著要下车。
“欧翰亚，我想吃那个！”她指著前方的小吃摊。
“烤地瓜？”有没有搞错？他可是打算请她吃大餐的耶！
“人家就是想吃那个烤地瓜啦！心情不好时，吃点烤地瓜心情就会变好喔！”黎茵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他一停车，她就下车买她爱吃的烤地瓜。
她是认为他心情不好，才想买烤地瓜给他吃的吗？
欧翰亚该感到好笑的，却在看到她买回烤地瓜时，对她移不开眼光，彷佛她有种无人可挡的魅力，就这么融化了他的心。
“你不吃吗？”黎茵看他没什么兴趣，笑著撕了一半给他，吃得很起劲。
欧翰亚见她吃得满嘴都是，也捧场地咬了口，果然很甜、很美味。
黎茵一吃起烤地瓜，就吱吱喳喳地说起了过往：“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烤地瓜了，可是姊姊们都不喜欢吃，她们说吃太多会放屁……”
“噗——”
欧翰亚差点被烤地瓜噎到，咳了几声。
黎茵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背。“放心啦！你不用担心你会放屁……”
“闭嘴。”欧翰亚瞪了她一眼。这妮子，真不懂得什么叫作含蓄吗？
不过他一点都无法想象她变成淑女的样子，他只喜欢眼前活泼开朗的她，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会忘了忙碌的一切，感受索然无味的生命又重新丰富了起来……
他那么一瞪，黎茵不敢再乱说话又吱吱喳喳的提到她有多么喜欢看侦探小说、漫画，所以才会想把侦探当成她一生的职业。
“你爸妈他们赞成吗？”
“我爸妈他们在我小时候就出车祸过世了。”黎茵淡淡地道，又咬了口烤地瓜，
欧翰亚很讶异，他看她总是那么活泼，还以为她出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
“所以我和两个姊姊的感情特别好，为了早点独立，我的工作量必须快点稳定才行，我不想再伸手跟她们要生活费了。”
这妮子还真有志气啊！
欧翰亚若有感触地冒出一句：“我想，也许你很适合侦探。”
他不是在安慰她，他是说真的。
他曾经说过，她空有热忱是没用的，但现在在他看来，她所做的每件傻事都是值得的。
他喜欢看她提起精神、全力以赴的模样，就算她的任务只是件不起眼的小事，在他心目中，她那完成任务的笑容依旧是最美的。
“真的吗？”黎茵感到受宠若惊。这不像他会说的话啊！
“当然。”
黎茵兴奋地捣住嘴，真怕自己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吓坏了他。
他竞认同了她，她好开心喔！他是支持她的，那她也要好好支持他才行。
“其实，失恋没什么可怕的嘛！”
她想说什么？
欧翰亚挑眉，听著她难得正经八百地说下去。
黎茵是在很怕惹他生气，一字一句都说得小心翼翼：“都三年了，你再惦记著过去失败的恋情也没什么意义吧？不如把握现在……”
她是在安慰他？
欧翰亚扬起了笑，忍不住揉乱了她的发。
其实，他和他的未婚妻是父亲撮合的，他和她都觉得个性合得来就交往、订婚了，怎知订婚没多久，他就当场捉奸在床，看到她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在床上翻滚。
他被背叛了，但他并没有多心痛，只是痛恨被欺骗，还差点戴了绿帽子，所以三年来他才不想再谈感情，就怕历经到同样难堪的事。
直到遇到了她，她和他的前任未婚妻的个性真是差个天南地北，过去他都认为她孩子气太重了，也总是看不惯她的行事作为，却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心灵是那么契合，现在还能坐在车上一起吃烤地瓜，互相分享心事……
她的甜美纯真太让他意犹未尽了，他很怀疑，他是否还能够不渴望谈恋爱……
“欧翰亚，我说了那么多，你不能生气，不能不理我喔！”
欧翰亚什么都没说，只是突然凑过了脸，吃了口她手上的那份烤地瓜。
“那是我的啊！你咬了好大一口……”黎茵气得哇哇叫。
“你不是要我把握现在吗？”
“可是我又没要你吃我的烤地瓜！”
他俩笑笑闹闹的在车里吵了起来，还吵翻天的双双跑出了车外，你追我跑的追逐了起来，没发现有个女人开车尾随著他们。
温嫚玉气得半死，美丽的五宫扭曲著，差点大踩油门，冲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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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快来不及了！”欧翰亚委托她当他的钟点女佣，她必须在两点前赶到他家做家事才行。
从那天起，他们互留了手机号码，直唤对方的名字了，还三天两头的联络一次，她一起床就会马上开机，期待接到他的电话。
她的死党小贞说不妙了，这就是谈恋爱的征兆。
乱讲！她怎么可能跟欧翰亚谈恋爱？她只是想赚点打工费而已，她喜欢的人是欧牧升耶！他们通信好一阵子，谈生活、工作和兴趣，臭味相投极了！
可不知怎地，她一直有种欧牧升不像欧牧升的错觉，仿佛在和她通信的对象不是他，而是现实中也和她谈得来的那个人……
脑海里浮现出欧翰亚的俊脸，黎茵羞赧地甩了甩头。
完了！小贞是不是说对了，她脚踏两条船……
钤钤……突然，门铃大响，黎茵心一雀跃。
“会不会是翰亚自个儿跑来了？”
虽然他说他在上班定不开，要她自己搭捷运到他家，还把钥匙给了她，不过他也许会给她一个惊喜，亲自来接她也说不定。
黎茵兴匆匆地前去开门，完全没有设防，一桶鲜红的液体就一古脑地泼到她身上，她只来得及警觉地捣住脸，浑身被泼得湿淋淋的。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被泼油漆？
黎茵刷白了脸色，呆滞了好几秒，才抬起脸蛋看著眼前的女人。
“温小姐，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她的声音发抖著，夹带著恐惧和恼怒，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嫚玉恨恨地瞪著她，丢下了油漆罐，精致漂亮的五官都狰狞了。
“你这个狐狸精！你不要睑！我要你去调查欧翰亚，你竟敢背著我跟他接吻，还出入他家，和他一起吃烤地瓜！”
黎茵仍惊魂未定，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她一时无法反击。
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说不出话了吧？哼！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等著瞧好了！”温嫚玉目的达成后，就气冲冲地离开了，就怕被隔壁邻居撞见。
当然她还没气消，这只是警告，她宁愿欧翰亚爱的是男人，也不愿看著他和这个稚嫩的小丫头在一起！
温嫚玉离开，黎茵仍直发著抖，她退了几步，赶紧把门锁上。
依她的个性，她应该马上反击的，但她受到的惊吓太大了，就这么瑟缩在沙发上。
当侦探以来，虽然她遇上了不少大小波折，但她都有自信去克服，然而，她怎样都没料到她会被雇主泼油漆……
这就是所谓的人间险恶吗？恐惧深深植入了她的心，她突然对侦探这个职业产生了质疑，不明白她长久以来所努力的，是对还是错？
今天她只是被泼个油漆，明天呢？要是她再把任务搞砸了，雇主下回是不是要对她泼硫酸？她曾有的自信都丧失了……
黎茵就这么发呆了一个小时，任油漆难闻的味道充斥口鼻，也没有那个力气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直到欧翰亚打来了电话，她才忍无可忍的把委屈痛哭了出来。
“呜呜……”
“茵茵，你怎么了？别哭啊！”话筒的另一端，欧翰亚听得都心急了。
“我、我……”黎茵还是一迳地哭，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冷静点，你家在哪里？我去找你！”
黎茵还是深呼吸了好几遍，才得以找到声音开口。
不一会儿，欧翰亚搁下了手上的工作赶来，看著她一身鲜红，他的心重重地揪疼了。
“茵茵，为什么你会……”
老天！要不是她红著眼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真会以为她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逗他笑的。
“我也不知道，委托我调查你的客户看到我们在一起，好像误会了什么，就带著油漆来泼我了……”说著，黎茵语带哽咽。“你看，我变成这样子，好丑……”
“放心，油漆洗得掉的，我会帮你！”欧翰亚极尽全力哄著她，一边抽了几张面纸，抹了抹她滴个没停的泪水。
一直以来，他习惯了她的强韧毅力，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那么脆弱的样子。
他忘了她只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年轻女孩，涉世未深，抗压性当然不够了，一遇上这种事，自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幸好他来了，他真不敢相信，要是他没主动打电话来，她一个人会哭成怎样。
黎茵看著眼前这个替她拭泪的男人，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样。
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她没有脚踏两条船、没有喜欢上他，但看著他一听到她的哭声就赶来，她感动得又想哭了。
“都是你害的啦！”她赌气地槌了槌他，还用力地抱住了他，沾得他衣眼都红成一片。
没错，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为了调查他，她也不会那么倒楣的被泼油漆！
“我害的？”欧翰亚哭笑不得。他原本以为她投怀送抱是需要安慰，没想到她坏心的想报复他。
“对，如果你没有吻我，没有带我去你家做家事就没事了！”黎茵推开他，埋怨地又槌起他来，泪水汹涌著。“我只是很单纯的想当个侦探而已，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不敢打电话给姊姊们，她们并不知道我跑去当侦探啊……”
所以她只能发呆，拚命地想著接下来她该怎么办，脑袋却一片空白……
“为什么不打给我？”欧翰亚揉乱了她的发，有些惩罚的意味。
这个傻瓜，亏他还挺挂念她的，她怎么没有想到他呢？
黎茵抬起脸，沾满水气的眸写著疑惑。“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连这种事情都可以跟你诉苦吗？”
她当然有想过他，但是他又不是她男朋友，她凭什么打电话要他随传随到？她喜欢的可是欧牧升啊！她不能栘情别恋……
欧翰亚有些火大，他的额头抵著她的，用力地撞了她一下。“我们一起吃过烤地瓜的，不是吗？”
“那我们算是烤地瓜之友吗？”黎茵露出很迷惘的表情。
他们之间有种恋人未满的错觉，像冤家又像是朋友，很讨厌又很喜欢，连她暗恋了四年的欧牧升，都没办法让她那么在意……
“对啊！”欧翰亚认真地点点头。
其实他们算是什么，他也不知道。白天时，他们像恋人又像朋友的相处，黑夜里，他们互通著E-mail，他的生活占满了她。
像今天，他原本是委托她到家里打扫的，但他却迫不及待想看她一眼，于是从公司跑回家等她，结果等了—个小时等不到人，便捺耐不住地打了电话给她。
跟前任未婚妻交往时，他都没有那么认真过，完全是很公事化的约会吃饭，从来都没有这么期待的感觉……
听他这么说，黎茵破啼为笑，抹了抹泪。
“好俗喔！什么烤地瓜之友？说出去会被人家笑死的。”
欧翰亚揉揉她渗著油漆的发，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手也沾了油漆。“这是我们的秘密，没人会笑你的。”
黎茵回想起和他一起吃烤地瓜的那天，不禁腼腆一笑，可没多久，她还是叹息了，泛著忧郁的神色。
“怎么了？”
黎茵欲言又止，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口。“我还能当侦探吗？我实在太没用了，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欧翰亚用力敲了她一计响头，痛死她了。
“你干嘛打我……”
“报警了吗？”
“还没……”
“都还没报警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欧翰亚捏捏她的颊，不准她再烦恼。“笑一个，别忘了你曾经因为完成任务哭过，难道那些眼泪都是白流的吗？”
“不，我的眼泪可是流得很有价值的！”说完，黎茵像是领悟到什么，噗哧笑出声。
对，他说过她适合当侦探，她实在不该自寻烦恼的。
“对了，你那个委托人叫什么名字？”
都发生这种事了，黎茵顾不得什么职业道德了。她道：“她叫温嫚玉……”
“是她？！”欧翰亚沉下眼眸，另有打算。
“你们认识吗？”
“不算认识，一直都是她倒追我的，我拒绝了她好几次，她还是不死心。”
知道对方是温嫚玉，欧翰亚更不放心黎茵了，那女人歇斯底里得很，竟然连泼油漆都敢做。
“你姊姊她们呢？”
“她们都嫁出去了，假日才会回来看我，我不想让她们知道这件事……”
若让姊姊们知道，她们一定会要她搬去跟她们轮流住，她不想打扰她们的生活。
“那你平常都是一个人住了？”
“嗯，我是一个人住……”他问这个干嘛？
闻言，欧翰亚的眉愈攒愈紧。
他没办法放任著她一个人住，伯她再遇上什么危险。
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他暗自对自己说，绝对要保护好她。
黎茵心脏猛一跳，羞得脸都红了，半天说不出话。
欧翰亚察觉出她的羞怯。他似乎吓著她了，但他不说破，仍是喻炬地搂住她的肩，抹去了她的泪水，任这暧昧的氛围持续下去。
“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暂时搬来我家住吧！”
结论出来了，他必须无时无刻看紧著她，才能保护她。
“什么？”黎茵眨著泪眸，不太能理解他的话。他……是要她跟他同居吗？
“我目前缺个临时女佣，你就当作来打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