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虽然对儿子的“话里有话”感到疑惑不解,但何夫人也明白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何以牧又坚决不让她们进病房,她也只好退一步。

“回去可以,你要和我一起回去,随便找个人照顾她就行了。”

“妈,她是因为我受伤的,我不能不负责。”

“哟哟,这么怜香惜玉,以前怎么就不见你对自己的未婚妻负责?”刘静玲酸言酸语起来。

“那也要看那个未婚妻值得不值得。”

“你!”刘静玲气极。

“请回吧。”何以牧挥手赶人。

刘静玲气得还想闯进去,恨不得直接把那个不要睑的淫妇打死,却被何以牧拦住。

何夫人也拉住她的手,“静玲,别闹。”

说到底,刘静玲毕竟是蓄意伤人的凶手,她没资格在这里闹。

何夫人不想更丢脸,于是拉着刘静玲匆匆离去。

何以牧关上门,走回病床前。

乔亦绾假装唾着了。

他知道她在装睡,也知道她不想理他,所以他叹口气,在沙发上坐下。

和刘静玲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年轻时也曾经有着为爱情而结婚的美好梦想,但毕竟寻觅多年,一直拖到三十岁,也没遇到让自己真正心动的女人。

游走在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各个精明,容貌美丽,教养不俗,床上功夫也不错。

身为一个男人,他也会有需要宣泄欲望的时候,但激情过后,他就觉得索然无味。

虽然那些女人表面上看起来不同,但内心都是千遍一律的贪得无厌。

有的想要物质享受,有的想要藉着他跻身更上流的阶级,有的想要无穷无尽的宠爱。

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这些女人的欲望就像无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满,非把男人榨干才肯罢休。

看尽这些女人丑态的何以牧,觉得自己才三十岁就有了六十岁老人的心态,发现人生也不过如此。

正巧那一年父亲因为高血压和心蒙病同时发作,性命垂危,希望他能成家立业,为何家留下子嗣,还算孝顺的他便答应了。

刘家和何家是世交,刘家的女儿刘静玲人生得很美但教养良好,何以牧觉得她还算不错,便决定和她订婚。

他虽然孝顺,却不会愚孝,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做赌注,拿婚姻当儿戏,所以他想先订婚,彼此交往适应一段时间看看。

何以牧从小国外长大,很有绅士观念,他认为男人婚前如何游戏人间都没关系,婚后就应该做个居家好男人,忠于妻子,忠于婚姻。

哪怕只是和刘静玲订婚,他也真正收起了玩心,一心一意想做个居家好男人,把自己的原则实际表达出来。

但是问题却出在刘静玲身上。

订婚后的刘静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独占欲达到疯狂的地步,只要是女人,哪怕只是和他说句话,她都会妒火中烧,乱发脾气。

她每天都要翻看他的衣领和口袋,偷偷查他的手机通话纪录,最后还请私家侦探跟踪他。

何以牧一直忍耐着,他认为行动和时间会证明一切。

可是到最后连他们的床事关系也出了问题,变成了噩梦。

刘静玲每天都要和他做,不管他工作累不累,心情好不好,身体吃不吃得消。

只要他稍微表现出一些不情愿,她就歇斯底里,哭着骂他在外面有女人,说他对她已经失去了兴趣。

以前看社会版新闻,看过被女人玩弄到死的男妓,那时他还觉得夸张,现在他相信了。

但即使如此,念在何刘两家的交情和两家长辈的面子上,他还是曾多次试图和刘静铃好好沟通,但刘静玲都以冷嘲热讽和怀疑来终结他们的沟通。

最后他彻底死心,正式宣布与她分手。

刘静玲自然不同意。

于是,和刘静玲的争执彻底白热化,她紧缠着他不放,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他犯得要死。

何以牧唯一感到庆幸的,就是他选择了订婚,而不是按照父母当时的要求,直接和这个女人结婚,否则后果更不堪设想。

乔亦绾的出现是个意外。

是他生命里一个美丽的意外。

在乔亦绾本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悄悄走入了他的视线,走入了他的生命,成为他干涸生命里的甘泉。

那时候他已经正式和刘静玲分手,却被不死心的刘静玲缠得烦不胜烦,被两家长辈冷语嘲讽,情绪一直很低落。

他对女人产生了厌倦的心理,甚至打算以后去找代理孕母,生个小孩传宗接代,然后自己终身不娶,孤独过一生算了。

他以为自己爱人的心已死了,却在看到乔亦绾的时候奇迹般地复活。

那时候,乔亦绾天天到他们公司大楼对面的咖啡馆,她每天都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从他们大楼里走出来的一个年轻人。

一开始,她天天和那年轻男子一起吃午餐,幸福满满的模样,让他看了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后来,有另外一位美丽女人来邀请年轻男人一起午餐,和他一起上下班,乔亦绾就退出了年轻男人的世界,退到了那间咖啡馆里。

她依然每天中午点两份午餐,自己默默吃掉一份,倒掉一份,再默默一个人离

她天天来,何以牧就天天看着她。

看她无望又脆弱的表情,一个人吃饭时的孤独,转身离去时的悲伤。

她的爱温柔、隐忍,但绝对深刻。

她和刘静玲完全不同,和他以前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

她让他觉得安全,觉得温柔,觉得心情祥和而愉悦。

何以牧对那名年轻男子生起了羡慕与嫉妒,终于有一天他惊觉自己更渴望将那名小女人拥入怀中,把她囚禁到自己的世界里。

一日一发现,这种欲望就如江河决堤,汹涌澎湃,让他无法抵挡。

在他短暂又漫长的三十多年人生里,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强烈到无可控制的饥渴感,好像灵魂和肉体同时被雷电劈中。

看着乔亦绾,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美丽梦想。

在步入而立之年的第二个年头,他终于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

但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依然那样淡淡笑着,深深忧郁着,在属于她的世界里青春着,单纯着。

她恋着别人。

他暗恋上她。

可他和纯洁的她不同,他是个狡猾的成年人,他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会开始行动,而他的行动不会像她那样消极。

为了心底深藏的渴望,他不惜化身为兽。

他的猎物毫无察觉他的视线,依旧重复着每天相同的生活模式,而他已经开始在暗处悄悄张开一张网。

他耐心地等待着。

乔亦绾哥哥的婚礼是个机会。

他也参加了婚礼,然后他看见了乔亦绾静静早退,尾随她进了酒吧,直到她喝醉,再把她带上床。

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乔亦绾不知道的是,酒保小丁也早已被他收买,特地暗中照顾喜欢单独喝酒的乔亦绾。

酒保小丁和乔亦绾成为朋友,也是他的指示。

美丽又年轻的乔亦馆看起来就很好吃,她心情郁闷时就去酒吧喝酒,早有不少男人对她蠢蠢欲动,如果没有何以牧的暗中关照,她也许早就出事了。

还有许多乔亦绾不知道的事,但何以牧都选择不说出来。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男人,他只想抓住自己想要的。

虽然这个想要的女人迟到了十年,才在他的生命里出现。

但一切还有机会,还不算太晚,不是吗?

他曾经想要和刘静玲彻底断了关系后再追求乔亦绾,但是无论他怎么做,刘静玲都以死要胁,绝不承认他们已经分手,就这样拖了半年,也没分得干净。

刘静玲就像一尾水蛭,死缠着他不放,打算吸尽他最后一滴血。

他不得不无视她的存在,着手追逐自己真正心爱的,也值得去爱的女人。

在风度和机会面前,他选择了机会。

好吧,也许他真的是个坏男人,不惜耍些小诡计。

被他爱上的乔亦绾,也许比较倒霉?

望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小女人,男人的疲惫和烦躁渐渐消散,露出一抹轻淡却温柔的微笑。

“爱你,绾绾。”他低喃。

床上的小女人因为无聊,装睡装着装着却真的睡着了。

她双眉紧皱,嘴巴噘起,连在梦里都好像在跟人呕气。

何以牧悄悄走过去,弯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绾绾,对不起。”

也许你认为我坏透了,没药救了,想从我身边逃离,但我绝不会放手。所以先说声对不起。

以后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会把你留在我身边,反正绝对不会让你走。

怪我自私也好,霸道也好,混帐也好,我都认了。

寻觅了太久,以为这辈子都会孤独度过了,却没想在人生的绝境里遇到了你,我怎么还会放开你?

所以,先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

我爱你。

一个月后

“我已经登报声明,正式和刘静玲解除婚约了。”

正低头打点衣物,准备出院的乔亦绾吃了一惊。

她双手停顿了一下,头也没抬。皱紧眉头不太快乐地说:“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关我什么事?”

何以牧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确实不关你的事,只是我想告诉你一声。”

他将一叠照片和一袋厚厚的资料寄到刘静玲父亲的手里。

这些照片是订婚后,刘静玲请私家侦探跟踪监视他拍摄的,二十四小时不问断,

让他完全没有私人空间,连洗澡上厕所都拍下来。

这是何以牧大费周章地从那名侦探手中,威胁利诱加重金买到的底片,那侦探也自知侵犯人权隐私,早就逃到国外去了。

何以牧看到这些照片时,除了震惊愤怒到无以复加,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这种女人根本就是无可救药的疯子,越容忍她,她就越变本加厉。

而那叠资料则更加五花八门,有用鲜血写的威胁信,有调查别人私生活的报告书,而无一例外的是,资料里的主角都是年轻的女孩子。

刘静玲不僮影响了他的生活,还严重干扰了他所有认识的女性朋友的生活,已经触犯法律。

刘静玲的父亲原本还坚决认为他是无情无义的负心汉,看到这些照片和资料时也沉默了,随后便强迫把刘静玲送到了国外。

这样一个濒临疯狂的疑心病女人,没有任何男人能忍受得了,更别说天之骄子,不曾受过任何委屈的何氏财团唯一的继承人何以牧。

以前选择低调分手,何以牧是卖刘家一点面子,他不想做的这么绝。

但刘静铃实在太过分,这一个月里经常来骚扰乔亦绾,并恶言相向,最要命的是,她甚至想买通医生对乔亦绾下毒。

这个女人越来越无法无天,已经到了令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乔亦绾冷笑了一声,“我还真想知道,你的未婚妻会有什么下场。”

男人沉默了片刻。

刘静玲的行为已经构成公诉罪,就算乔亦绾不提出控告,她也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但刘家毕竟财大势大,那个女人的父亲在事情还没闹到不可收拾之前,连忙把她送到了国外,但她从此大概再也无法回到台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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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娇嫩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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