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颂然已经气得红了双眼,不顾她的反抗,在她体内疯狂地律动着,每次撞击都像不要命一样,撞到最深处。
……
没等两个人从激-情中缓过来,金颂然就猛地抽出来,丝毫不留恋地离开她的娇躯,走进浴室打理好自己,当他从里面走出来之后,看到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女人,心不由得一紧。
金颂然的理智瞬间回笼,望着她赤裸的身体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他的心猛地一揪,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伤害张寒云的事情,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女人,他伸出手张口想要道歉,但张寒云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下,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深深地刺痛了金颂然。
他闭上眼,脸上布满了痛苦,最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赶,慌忙地逃离。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张寒云的视线才缓缓移向门口,眼里全是淡淡的哀伤,原来被心爱的人伤害这么痛啊……
泪水在张寒云眼眶里打转,很少流泪的她这次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扑蔌簌地往下掉。
「呜……」张寒云轻微的哭声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久久不停……
金颂然狼狈地逃了,连夜拿着护照,仓皇地飞往了美国。
而他这一走也把张寒云的心给带走了,当她得知他离开了之后,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知觉,她就这么愣愣地站着,金氏夫妇说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在之后的几天,她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样,直到她终于承受不住晕倒了,这可把金家人吓坏了。
「怎么样,我儿媳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紧吧?」金母一看到家庭医生走出房间,就焦急地迎上去询问。
「太太,少奶奶会昏倒都是太过忧心引起的,还有少奶奶怀孕了,情绪波动太大的话会影响胎儿的发育,还请先生、太太好好开导少奶奶。」家庭医生对金氏夫妇道出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什么,寒云她怀孕了!」金母惊讶地低吼,既高兴又忧心,「那现在要怎么做?」
「保持好心情,一切就会好了。」
听到医生的话,金母的眉头一皱,转向金父,「老公,怎么办?想想办法把颂然找回来。」
「你觉得我能找到那臭小子吗?」金父一提起那个不孝子就满心气愤。
「那该如何是好?」金母忧心忡忡地说。
「还能怎么办,要是那小子有良心就会自己回来,要是不回来,那我就当他死在外面了。」金父怒气冲天,脸涨得通红,甩手一挥就转身离开。
「哎……」金母望着金父的背影,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轻轻敲了一下紧闭的房门,转开门把走了进去。
「妈。」靠在床上的张寒云已经清醒了,看到金母走进来,对她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容。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金母快步来到她的床边,坐下来握住她的手,面露忧色,「你可把大家吓坏了。」
「妈,对不起。」张寒云对金母抱以歉然的一笑。
「傻孩子,说对不起的是妈,我没有教好自己的儿子,让他做出这么伤人的事情,甚至还这么不负责任,就这么抛下你离开了。」
讲到这里,金母都快没脸见她了,「要不是因为我当初跟你说那些话,你也不会被颂然那孩子误会,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妈,其实跟你没有关系。」张寒云淡淡一笑,眼里却是让人心疼的惆怅,「说到底是他对我不够信任,我们之间的感情基础太薄弱,如果我们是因为相爱而结婚的话,或许今天他会为了我留下,可惜我们不是,我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傻孩子,我看到的不是这样。」金母可不认同她的话,正所谓知子莫若母,金颂然如果对她没有感情,就不会因为她欺骗他的事情而大发雷霆。
「他真的对你没有感情吗?我不这么认为。」金母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如果他对你没有感觉,就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尤其是对一个女人,我那儿子对待女性都是很绅士的,一视同仁,可是唯独对你,他最真实的一面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才会看得到,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对你没有感情呢?」
「妈,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张寒云淡淡一笑。
「寒云,你跟妈说实话,你爱颂然吗?」金母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
「我……爱。」张寒云直视金母,水眸里有着坚定的神情,「我爱他。」
「好孩子。」金母张开双臂抱住她,「颂然那小子能娶到你,是他修来的福气,寒云,给颂然一次机会,我相信那孩子会回来的,等到那个时候,你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我……」张寒云望着金母,沉默了。
「就当看在你们两人的孩子份上,好吗?」
「孩子?」张寒云双眸一瞪,震惊不已。
「对,你怀孕了。」金母握住她的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你要当妈妈了。」
「我……怀孕了?」张寒云还处于震惊状态,她似乎还不敢相信,手掌不由得覆在肚子上轻轻抚摸。
「虽然我儿子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但我还是想请你原谅他,给他一次机会。」
「妈,你不要这样。」张寒云急忙安抚金母,面色为难,「我……」
「寒云,还是你想要离婚?」金母不由得提高声音,生怕她真的点头。
「妈,我不会主动提出离婚的。」张寒云对她保证,「除非有一天,颂然告诉我他爱上别人了,要跟我离婚,我才会放手。」
「你这傻丫头,就算有那么一天,你也不能放手,别便宜了那臭小子。」金母义愤填膺地对她说,还顺便把驯夫的招数全都传授给她。
听得张寒云掩嘴发笑,「妈,那可是你的亲儿子,你确定要教我这么做吗?」
「哼,你才是我认可的儿媳妇,谁都别想抢走你的位置,要是颂然那小子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金母可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更何况还有她的宝贝孙子呢,儿子算什么!
「呵呵。」看到这情形,张寒云一扫之前的阴霾,轻轻地笑出声来。
「对,就是要这样笑。」金母也跟着扬起笑脸,「你心情开朗了,我的孙子才会长得好。」
「遵命。」张寒云难得要一次宝,向金母行了一个礼,「我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开心,让你的孙子在我肚子里住得安安稳稳的。」
「好好好!」金母朗声大笑,仿佛看到九个月后白白胖胖的孙子在对她笑。
「妈,要是生的是孙女,你可不能偏心。」向来沉稳的张寒云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跟金母一来一往地开起了玩笑。
「孙女才好。」金母笑容不减,「你看我生个儿子,跟没生一样。」
金颂然带给她的伤害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张寒云摸着自己的肚子,心终于没有那么痛了,她相信有了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不会再那么心痛了,她真的可以忘却那些痛,真的可以。
美国纽约。
金颂然仓皇逃离之后飞到了纽约,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然而他的心境却和过去不一样了,至少跟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本以为自己会高兴、会兴奋,获得了自由,重新回到无拘无束的日子,这都是他之前想要的,可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好像空了一样,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嗨。」金颂然正在酒吧喝闷酒,忽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
一个他熟悉的酒友坐在他身旁,一脸讶异地望着他。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酒友不明所以地间:「今晚可是有很多美女喔,你不下场猎艳?」酒友说完还朝他抛了一记暧昧不已的眼神。
「没兴趣。」金颂然淡淡地扫了酒友一眼,又开始独自饮酒。
「没兴趣?」酒友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张大嘴巴惊讶不已,「你生病了?」
除了这个,他想不出金颂然有什么理由不去玩,「你消失了几个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然你怎么会说你没兴趣?」
「滚!」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痛,他终于受不了了,转身对酒友怒吼道。
酒友瞬间愣住了,没料到他会做出对人大吼这么失礼的事。
见酒友愣在原地,金颂然眉头一皱,把口袋里的钞票往桌上一放,起身就离开了酒吧,无论酒友怎么在身后叫喊都不予理会。
金颂然独自走在街道上,被微风迎面吹着,有些微醺的他渐渐清醒了,不夜城纽约第一次让他有种陌生的感觉,尤其是望着灯光璀璨的街道,他没来由的感到空虚。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没有以往的兴奋,也没有以往的热情,甚至自己最在乎的自由,竟然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内心深处隐约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但是他不愿意面对。
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那个潇洒、狂放不羁、不受拘束的自己再也回不来了,他已经习惯了有张寒云在身边,每次起床他都会不自觉往旁边一摸,每次行走在街上都忍不住停下脚步,想着她会不会喜欢这些商家贩售的商品。
路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金颂然又停了下来,看着橱窗里的慕斯蛋糕,思绪不由得飘到了昔日相处的情景。
那时她一口气吃掉五块慕斯蛋糕,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不顾形象地狂吃甜食。
他还以为张寒云跟大多数女人一样,对甜食又爱又恨,可偏偏那个奇特的女人却只有爱没有恨,老天爷给她很好的优势,怎么吃都不会胖。
「先生,要来一块慕斯吗?我们的慕斯蛋糕可是招牌喔,来一块吧。」店员对他亲切地微笑,向他推荐店里的招牌,「这一款蛋糕有很多人喜欢,就连怕胖的女性也很喜欢,带一块回去,您的女朋友一定会喜欢的。」
「不是女朋友,是妻子。」金颂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对陌生人脱口而出地解释,仿佛在宣告她是属于他的。
「那就买一块回去,慰劳一下您的妻子。」店员依旧带着笑对他说。
「给我一块。」金颂然回以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钞票递给店员。
「我们的慕斯蛋糕真的很好吃喔。」店员特别热情,一边把蛋糕装进盒子,一边找话题跟他聊,「带回去给您太太的话,相信她一定会喜欢的。」
「是吗?」金颂然不自觉地问。
望着被装进盒子的蛋糕,他不禁想起那个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女人,现在她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还在哭泣,对于他的离开是不是很庆幸?会不会有一点想念他?
一连串疑问在他的脑海里闪过,英挺的眉峰不由自主地紧蹙着。
「先生给您,谢谢,欢迎再次光临。」店员笑得十分灿烂,「祝您跟您太太像这块蛋糕一样,甜甜蜜蜜。」
「能甜甜蜜蜜吗?」金颂然自嘲地一笑。
「为什么不能?哪对夫妻不吵架,你今天拿块蛋糕回去好好哄一下,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店员隐约感觉到他的异样,扬着笑脸开导他,「只要心中有爱,一切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