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夏敬洋知道自己这麽做很蠢,但是除了守株待兔之外,他暂时想不出比这个更恰当的办法了。

虽然他想过要找徵信社帮忙找人,但他後来想一想又放弃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连姿算是他的前妻,劳师动众找前妻也太不像话了。

「夏先生,您好。」餐厅经理一看到夏敬洋准时出现在餐厅门口,立即笑脸相迎。

餐厅经理虽然好奇夏敬洋为什麽都在这个时间过来,而且他一点也不像是来吃饭的,反倒像是来等人的,但他是律师界炙手可热的大红人,更何况他背後还有庞大的夏家,所以巴结他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嗯。」夏敬洋淡淡地应了一声,在老位置坐了下来。

「今天还是照旧吗?」餐厅经理照例向夏敬洋询问要点什麽餐。

「嗯。」夏敬洋依旧冷淡地回应。

餐厅经理已经习惯他冷淡的反应了,微笑说:「请您稍候,餐点马上为您送上。」说完他微微向夏敬洋躬身,转身往厨房走去。

夏敬洋一坐下,视线就没有离开餐厅门口过,每天都跑到餐厅盯梢,他的心情从期待一点点变成失望,最後愤怒不已。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夏敬洋的心情也开始起了变化,渐渐变得浮躁。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阳赫走了进来,「你真的在这。」

与此同时,夏敬洋对好友出现在这里也感到很惊讶。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夏敬洋眉峰微微一蹙,「你为什麽会出现在这?」

「你最近这麽奇怪,一到这个时间就消失不见,身为你的朋友兼合夥人,我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阳赫凉凉地调侃,并拉开夏敬洋对面的椅子潇洒地坐了下来。

「我想我不会连这点自由也没有吧。」夏敬洋冷冷地瞥向好友,「我也没有耽误事务所的事不是吗?」很显然有人不满自己被查问。

「拜托,我是关心你。」阳赫赶紧举起手投降,「你行为反常,关心一下不为过吧?」

「谢谢,不用。」夏敬洋没好气地说:「你可以回去了,你的工作肯定比我还多。」

阳赫经常偷懒跷班去约会,工作总是堆积如山,所以他毫不客气地赶人。

「你是不是在等连姿?」阳赫突然收起笑脸正经地说。

闻言,夏敬洋脸色一沉,「你怎麽知道?」这件事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为什麽阳赫会知道?

「之前你不是跟一位吴小姐吃饭吗?」阳赫大方地揭开谜底,「没想到夏少爷你还没吃,就追着一个女人跑出去,甚至还失控地站在大街上喊那个女人的名字,所以你应该知道,那位吴小姐当然会跟伯母抱怨,伯母立刻紧张地打电话给我,我就跑来问你了。」

夏敬洋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漏算了一个不记得长相的女人。

「对,我遇到她了。」夏敬洋坦言道:「不过她跑掉了。」

阳赫突然明白好友这段时间来这里的原因了。

「你……这段时间不会是来这里碰运气,看能不能再遇见连姿吧?」

天啊,一向聪明绝顶的夏敬洋也会有脑袋秀逗的一天,竟然做出这麽傻的行为,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阳赫不得不在心里感慨,连姿对夏敬洋的影响力果然不同凡响。

「这不关你的事吧。」被阳赫用那麽惊讶的语气询问,夏敬洋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眼神瞬间变得冷冽,狠狠地瞪向他。

「嘿,不要瞪我。」阳赫笑得贼贼的,双手一摊,「我之所以多管闲事也是受伯母所托啊,再说我也是关心你,难道你真的想每天来这里瞎等?」

面对阳赫的问题,夏敬洋沉默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但如果不做的话,他又难以心安。

「为什麽不找徵信社?」在阳赫眼里这是最快的方式,向来聪明的好友不可能不知道。

「没有为什麽。」夏敬洋硬生生地回答,明显不是真心话。

「夏敬洋,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胆小鬼。」阳赫看着他不客气地嘲笑道。

他的话一出,立即招来夏敬洋一记白眼。

「难道我有说错吗?」阳赫无视他的怒瞪,继续说:「你既想见到连姿,又害怕见到她,要不然以你的性格早就找到她了,以你现在的地位和人脉,不可能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你之所以用这麽蠢的方法,只是为你内心的挣紮找个理由罢了,难道你现在还没办法面对连姿跟你离婚的事实吗?」

阳赫一针见血,夏敬洋根本无法逃避这麽尖锐的问题,无话可说的他只好保持沉默,一句话也不说,许久之後他才站起身,一脸冷漠地走出餐厅。

阳赫望着夏敬洋状似逃离的背影,不由得再次在心底感叹。

◎◎◎

夏敬洋沉寂了一段时间,硬是忍着没再到餐厅傻等,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连姿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不仅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清晰。

夏敬洋受不了内心渴望的煎熬,决定再跟老天爷赌一次,他在心底暗暗对自己说:如果今天还是没遇到连姿,那他就彻底放弃,再也不去找、再也不去想。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夏敬洋的誓言,决定给他一次机会,他才踏进餐厅大门,就看到角落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身影十分熟悉的女人。

夏敬洋二话不说,立刻走上前猛地抓住她,这一次说什麽都不会让她逃掉了。

「啊!」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连姿又被吓到了。

她没想到还会在这里遇见夏敬洋,早知道当初就不跟好友约在这里见面了,她还想说这家餐厅离好友的公司比较近,真是失策。

「走。」夏敬洋根本就不给连姿说话的机会,立刻拉着她往餐厅外走。

「等……等一下。」连姿身子拚命往後退,试图要停下来。

直到出了餐厅,夏敬洋才停下来转身看着她,然而大掌依旧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生怕她会再逃走。

「现在我不想听你说任何一句话。」夏敬洋冷冷地说:「有什麽话,待会我自然会让你说。」说完他再次拉着她往他停车的方向走去。

连姿被夏敬洋粗鲁地塞进车内,他随即跟着上车,快速发动车子驶离。

到了公寓楼下,车子一停稳,夏敬洋立即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来到副驾驶座,把连姿从车里拉出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你……这是干什麽?」手腕都被他扯红了,连姿不禁有些害怕地拉扯,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夏敬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就这样一路拉着她回到住处,当大门关上的时候,连姿彻底明白了,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

「你……」连姿缩在墙角,紧张地吞咽口水,眼睛带着防备望向他。

「今天你哪里都去不了!」夏敬洋咬牙切齿地说:「该死的,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当年为什麽留下离婚协议书後就不见人影?你到底为什麽要离婚?」

这个问题已经憋在他心里多年了,今天终於能面对面问清楚了,不管怎麽样,他一定要知道她为什麽不告而别、为什麽要离婚、为什麽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许多个为什麽在心底纠缠多年,也困扰他多年,就像无形的阴影一样跟着他,怎麽都甩不掉。

「说啊!」夏敬洋对靠在墙角的连姿怒吼:「告诉我为什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麽?」

连姿注视着盛怒的夏敬洋,什麽话也说不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扑簌簌掉了下来,靠在墙角哭泣的她除了哭还是哭,这让他又气又心疼。

他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对她狠心离婚的举动很愤怒,但这一刻看到她的泪水,心又隐隐作痛,天啊,他到底该拿她怎麽办?

「对不起、对不起……」泪眼蒙胧的连姿哀伤地看着夏敬洋,嘴里不断嘟囔着。

此时此刻,连姿除了这三个字,不知道该对夏敬洋说什麽,她甚至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从她离开那一天起,她就不奢望能够再见到他了,没想到造化弄人,经过了这四年,他们还是遇见了彼此,到底是缘还是孽?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原因,是为什麽!」夏敬洋紧紧扣住连姿的双肩,黑眸里全是愤怒,就这麽直视着她,想要知道答案,然而连姿除了默默地流泪,始终闭口不答,两人就这麽僵持着。

「这麽多年了,难道我连要一个答案都不行吗?」许久之後,夏敬洋眼里的愤怒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哀伤,「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对你来说什麽都不是吗?你竟然一句话也没有就狠心地留下离婚协议书,然後潇洒地走人,我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太可悲了,还是在你眼里,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个笑话?」

「不……不是这样的。」连姿哭着摇头,「不是的,我是……」爱你的,可惜这三个字被她吞回了肚子,只能以一双泪眼望着他。

「如果不是,那是什麽?」夏敬洋的双手抓得更紧,几乎就要把她的肩膀捏碎。

连姿忍受着疼痛,哭得红肿的水眸只是深情地望着夏敬洋,却什麽都不讲,她的沉默让夏敬洋再次变得愤怒,一只大掌扣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说啊!」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连姿什麽都没有讲。

当年她曾经在养父母面前发过誓,就算死都不能把关於连薇不雅照的事说出去,什麽人都不可以,包括夏敬洋。

「该死的!」夏敬洋咬着牙根,狠狠地瞪着她,为什麽她不说清楚?她到底有什麽苦衷?还是从头到尾她对他的感情都是假的?

一想到连姿可能没爱过自己,夏敬洋的心就宛如刀割,整个人被愤怒淹没,双眼被怒火烧红,紧紧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然而连姿一点也不在乎,因为这是她欠他的,他所有的怒气她都应该接受,夏敬洋的身体压着她,她紧紧靠着墙壁,只能承受他带来的重量和怒气。

夏敬洋真的觉得自己快气疯了,他应该愤怒地甩开她,让她彻底滚出自己的生命,可是他却什麽也做不了,甚至还想就这麽困住她一辈子,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四年了,多少个数不清的夜里,他总是从梦中惊醒,伸手摸向旁边却是冰冷的空位,让他失落不已,他的心已经随着她的不告而别落在别处,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夏敬洋凝视着她,冷冷地说:「可是……该死的,我……」竟然把你放在心上这麽多年还念念不忘!这一句话被夏敬洋硬生生地哽在喉咙,而扣住她下巴的大掌竟不由自主地摸上她的脸颊,眷恋地轻轻摩挲。

「我不会这麽轻易就饶过你。」一个阴暗的想法瞬间闪过夏敬洋的脑海,「从来没有人可以玩弄我还能全身而退,既然你选择放弃一切,那你就得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你……想干什麽?」看着夏敬洋变得阴沉的脸庞,连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说呢?」夏敬洋冷不防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嫩唇,猛烈地吮吸着,甚至像是惩罚一样咬破她的唇瓣,血腥味瞬间弥漫在两人口中。

「唔……」连姿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想要挣离他的怀抱,可惜她的挣紮在夏敬洋眼里根本就微不足道,他更加狂猛地吮吸啃咬,连姿的下巴被他紧紧扣住,昂着头承受他如暴风雨般的蹂躏。

「这只是开始,你的代价可不只这样。」夏敬洋微微松开她的唇瓣,在她唇边低声呢喃,字字句句就像是诅咒一样刻进连姿的脑海,眼前的他就像深渊一样,她就这麽沉溺进去,再也跳不出来了。

「不,敬洋,你不要这样。」连姿对这样的夏敬洋感到害怕,他眼里全是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这不是她熟悉的夏敬洋,不是那个曾经宠她爱她的男人。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夏敬洋醇厚的嗓音那麽好听,吐出来的字眼却那麽伤人。

连姿眼眶湿润,她擡起眼望向紧紧抱住自己的男人,心里不由得阵阵揪痛,「我……」

「不准在我面前露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夏敬洋双手抓紧她的手腕,身体紧绷地朝她低吼:「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蠢,被你骗了这麽久。」

夏敬洋幽黑的瞳眸此时特别深沉,就像无底深潭一样,让连姿猜不透,但更让她心痛的是他眼里散发出的冷意,让她浑身寒颤不已。

「对不起。」连姿情不自禁地对他说。

生怕自己再心软,夏敬洋低下头不看她的眼睛,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惩罚都还没开始,他怎麽可能就这麽放过她,夏敬洋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能因为她的泪水心软,思至此,他毫不客气地张开嘴咬住她的下唇。

「啊……」连姿因疼痛呻吟出声。

然而她的樱唇还是如记忆中那般甜美,让夏敬洋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猛烈的惩罚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开始变得暧昧,他火热的舌尖轻轻勾弄着她的粉舌,缠绵缱绻,卷着她滑嫩的香舌,拚命地汲取她嘴里的甜蜜甘泉,这样美妙的滋味让他变得温柔。

「嗯……」连姿的抗拒也停止了,她不由自主地呻吟着,彷佛一只慵懒的小猫。

连姿的娇吟像是诱人的蛊一样,让夏敬洋沉溺其中,而逐渐失去理智的她脑袋一片空白,任由感官主导一切,竟然不由自主地对他扬起一抹纯真无邪又灿烂的笑容,这抹笑容让夏敬洋顿时失去了控制,下一秒他俯下头,再次狠狠地吻住她那柔嫩的红唇。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诱惑他,「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说完他再度封住她的嫩唇。

「唔……」夏敬洋猛烈的激吻让连姿招架不住,只能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服,身体渐渐变得虚软无力,几乎要瘫倒在他的怀里。

「看来这四年你还是没什麽长进。」夏敬洋低头看见她发丝紊乱,小嘴微微张开娇喘着,脸颊还泛着迷人的粉色,就知道她还是青涩如当年,「这四年来真的没有男人调教你吗?」

一想到她可能有别的男人,夏敬洋的怒火又冒了出来,黑眸微眯,狠狠地盯着她看。

「我……」连姿还没从刚才的激吻中回过神,只能呆呆地仰视着他。

不等她答话,夏敬洋就把她的小嘴封住了,不希望从她这张嘴里听到关於其他男人的事。

「嗯……」连姿想逃开,可惜夏敬洋紧紧扣住她,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

吻着吻着,夏敬洋忽然打横抱起连姿,将她放在房间的大床上。

「唔……不要……」连姿挣紮着,他们已经离婚了,这样是不对的,然而她的挣紮对夏敬洋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夏敬洋的吻变得越来越温柔,让连姿渐渐放弃抵抗,这舒服的感觉就像踩在棉花上,让她舍不得停下来。

原本惩罚的意味变了,夏敬洋现在只想把这个小女人的衣服全都扒掉,将她压在身下疯狂地疼爱一番,而连姿的理智也渐渐模糊,跟随着自己的感觉走,双手像是有意识般攀上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因为她的回应,夏敬洋的怒火渐渐消失了,面对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他再也忍不住了,猛烈地吮吸着她的唇瓣,舌尖钻入她的嘴里,紧紧地纠缠她的小香舌,肆意地在她口中翻滚。

「唔……」

连姿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嘴里的空气几乎都被他吸走了,那炙热的火舌拚命地吮吸她口中的甜蜜,与她的香舌相互追逐嬉戏,她被他的热情燃烧着,体内的燥热更加强烈,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该死的,她竟然还这麽甜美,让他情不自禁,夏敬洋像是饥渴的旅人,拚命地汲取她口中的甘泉,彷佛那是世上最甜的蜜汁,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他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就算只是玩弄她的身子,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旁。

夏敬洋随即将连姿放在床上,大掌牢牢地扣住她的纤腰,使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结实的身躯,而此时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就像催情药一样,不停地诱惑着他体内叫嚣的慾望。

他的大掌紧紧箝住她,那力道几乎要将她的身体捏碎,连姿虽然觉得痛,却又渴望他的贴近,整个人已经毫无理智可言。

老天爷,就让她再疯狂一次吧,就算是短暂的欢愉,只要能这麽近地看着他、抚摸他,就算被他伤害,她也心甘情愿。

「敬洋……」连姿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

……

夏敬洋像是疯了一样,从下午一直到深夜都不断地折腾连姿,一次又一次猛烈地在她的花穴里进出,一直到连姿终於受不了昏了过去,夏敬洋才抱着她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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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室里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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