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刚才听到的几个关键字,好像有一个传说是跟大雨过后的蓝月有关的。是什么呢?

他坐在石栏上,单膝曲起,享受着月光的宁静陪伴。

狼都喜欢月亮。满月让牠们迷醉,于是,月光下的狼总是放怀高歌。

他想起来了。

据说在刚下完雨的那个蓝月,月光会铺成一条路,死掉的女巫会聚集在某个地方,踏着那条路回去。

女巫……蕗琪算女巫吗?

应该是吧!她的外婆是女巫,她的老师是女巫,所以,她应该也是。

亚历很想她。

他突然想去森林里,看看跟女巫有关的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

他跃下栏杆,匆匆迈向卧室大门。

「少爷,你这么晚了还要出去?」管家堪堪在玄关追上他。

「我睡不着出去走走,你不用等门了。」他的蓝眸异常的活跃。

「嗳,少爷,这么晚了,外面很危险,你起码加件衣服。刚下完雨,外头很冷——」

关上的大门隔断管家喋喋不休的唠叨。

他叫来大黑马,跃上马背,一路直奔暗夜的森林而去。

蓝月一路跟在他的上方相伴。

进了森林之后,月亮被阻在树顶之外。每当他以为没路时,一抹月光便会穿透到地面,仿佛在指引着他。

奔驰了片刻,耳中开始听见潺潺的溪流声,这附近有一片空地,难道会是那里?

他翻身下马,拍拍马儿让牠在原地等,大步往水声的方向行去。

层层叠叠的草丛和灌木遮挡他的去路,他二拨开,片刻都不受阻碍地行去。豁然开朗的那一刻,娇娜的暗红色身影立在月光之下。

他的心紧紧一缩。

迎光而立的她仿佛透明一般。

他忍不住大步走过去,用力将她拉进怀里。

撞进怀中的那个实体,让他的心头一松——

她是真实的。

她不是灵体。

「噢,」一双艳红的唇呵着一口清气,拂在他的鼻端前。「大野狼也来看热闹?」

他仍抓着她,一手翻开她的篷帽。

半个月不见,突然她就在他的怀中了。

狡黠灵活的黑阵依旧,艳丽动人的脸庞依旧,丰腴娇软的香躯依旧。

他低头吻住她。

她的樱唇只停顿一晌,便如花一般绽开。

他的舌坚定地滑入她的唇间,她戏谑地轻咬他,他依然长驱直入。

她的舌尖轻点,在他能卷住之前逃开,再戏谑地轻点。

他的喉间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咆,铁臂缩紧,一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她无法再躲开,只能密密实实接纳他的唇舌。她的滋味在他的舌尖爆发,比任何果实更甜美,凝露花香充盈在他的鼻间,柔软性感,如此的女性化。

他的感官仿佛与她的香气一起埵发。

热情如火的慾望失去了遮掩,赤裸裸地展露出来。

他的手滑下她的背,在腰的凹处流连片刻,继续往下游移,来到她挺翘结实的臀间。

他的手野蛮地一压,让她下半身毫无空隙地贴在他身上——一个坚硬如铁的凸起抵住她的小腹。

她被他肆虐的唇舌弄得轻轻喘息,他却不松开她,将她紧贴在自己身上,舌在她口中探索,引诱,占领,尽情啜饮着她的芳美。他全身的热度足以让两人一起融化。

她终于从巨力万钧的吻中稍微得到一丝空隙,大口呼吸着宝贵的空气。

「老天,你今晚是怎么了?这么激动……」她轻喘着低笑,听在他耳中直如娇吟一般。

他眼中再度掩上掠夺者的神彩。

「我要你!」他坚定到近乎凶猛。

他要她!

现在!此刻!

只有他们俩!没有桑玛!没有盖茨克!没有半个月的想见而不可得!

她深邃灵动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灿着神秘的光彩。

有一瞬间,他以为她会拒绝。

不是因为她不想要,从她娓然的脸庞,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样想要。

她若拒绝只是因为她总是爱捉弄他,看他为她受苦。

「好。」

好半晌他没有意会过来。

他只是着迷地看着她的樱唇开合,强烈想埋头吸吮那张诱人的艳红。

然后,她的话侵入意识里。

她说好。

他僵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性感的低笑从她唇间泄出。

「大野狼,你傻了?」她的双臂轻松地攀住他的肩膀,在他颈后交扣。

此刻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让他停止!

所有关于蓝月的神秘传说全被抛诸脑后,他陡然抱起她往水声的方向而去。

溪流旁有一块平坦的石岩,常被戏水的人用来做日光浴,经年累月,己经变成一张光滑的石床。

他将她放在那张石床上,伏在她的上方,双臂撑在她的脑袋两侧,凝视着她。

他的脸隐在黑夜里,唯有一双蓝眸亮得仿佛会灼伤人。

她清亮的眼神没有丝毫羞涩,只有朗朗的热情与邀请。

他的手臂慢慢弯曲,脸一点一点靠近。来到她双臂可及之处,她松松地勾住他的颈项。

亚历轻叹一声,沉进她的温柔里。

方才体验过的激烈、甜蜜、情慾瞬间蜂拥回他的体内。他的唇与她纠缠,双手忙碌地脱下衬衫。当她柔软的指尖终于碰触到他光滑的皮肤,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衣物迅速离开两副年轻的身体。他的靴子,她的斗篷,他的长裤,她的裙子。他的身体精壮结实到没一丝多余的赘肉,每一寸皮肤下包裏的肌理都带着强劲的硬度,犹如一层披着丝绸的钢铁。

她光洁莹润的玉躯美好得如同梦境。浑圆高耸的胸脯上两点殷红的蓓蕾,引人遐思的暗影消失在她的两腿之间。

他可以这样看着她一辈子。

但他想要更多。

他带茧的手拿在她光滑的大腿上游移,然后来到她的女性地带,探入。

她轻吟一声,眼神越来越深浓,纤细的手仿效他的动作握住他。

亚历几乎在她的手中爆炸。

她挺身亲吻着他的脸颊,他的下巴,手圈住他上下移动,感觉他在她的拿心膨胀、发烫。

突然之间他再也无法承受更多。他分开她的双腿,扶住自己,开始进入她湿热芳美的地带。

蕗琪的身体依然是处女,她己经忘记第一次会有多痛了,所以当痛楚来袭时,她惊讶地喘一声。

她身上的男人立刻绷紧,停住所有动作。

滴到她脸上的汗让她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她不确定他以前有没有经验,即使有,恐怕也不多。

长痛不如短痛,她抬腿勾住他的腰,猛然将自己送上去。

「啊——」这声低喊同时来自两个人。

他的脸埋进她颈间,两只大拿将她的臀捧高,用力地抽动两下,浑身一僵——呃?

她张开眼看着天空,一个瘫软的男人倒在她的身上沉重喘息。

嗯……咳,好吧!男人第一次差不多都是这样。

终于,她身上的男人动了一动,咕哝一些什么。

「没有关系。」她清清喉咙,努力找些话来安慰他。

「听说,每个男人都会有几次……」

「闭嘴!」她身上的男人羞恼地低吼。

没给她继续「安慰」的机会,他突然就这样将她抱起来,跳下石床,大步走入溪水中。

蕗琪像只无尾熊攀在他强硬的胸膛上,警觉地往后看。

「喂,现在的溪水很冷——啊——啊啊——」她被冰得尖叫。

一个充满报复心的得逞笑声扬起。

她气得猫爪子想攻击他,偏偏这个姿势实在太不利。

没过两下,她便感觉埋在她体内的部位迅速复苏过来。

老天!她瞪大眼看着他。

男性尊严终于稍稍回来了,他漂亮的阵变成深深的海蓝。

接下来,是重振声威的时刻。

在月光下,浅溪畔,他开始让她见识年轻男人的体力可以到什么程度——

「春风得意呀?」

盖茨克悠哉游哉地走过来。

蕗琪毫不客气地将自己刚摘好的药草往他怀里一塞,继续适意地走在阳光里。华洛镇的入口出现在山脚下,往左转有一条小路通往边城区。

盖茨克陪着她往左边一转。

「难得这个时间你竟然醒着?!」她看他一眼。

「本来要回家,半路上看到你就陪你走一段。」他耸了耸肩。

他停留期间住在哥哥嫂嫂的家,但他刚才走来的方向是镇子里。

「镇上的人家?!」她问。

盖茨克耸耸肩,嘴上的笑像老鼠倫吃到糖一样。

「谁?」她顶顶他的体侧。

盖茨克吹起口哨,卖关子。

「你不说,将来得到性病不要来求我。」她翻个白眼。

「稀罕,我去求外婆。」

「我叫外婆也不要理你!」她发下恶咒。

盖茨克大大地叹了口气。「女人怎么这么难搞?这就是我不喜欢女人的原因!」

「谁啦?」

盖茨克露齿一笑,拿出一个啤酒木塞在指间晃。

「大杰克?」她抽了口气。

要她猜,她绝对猜不到是大杰克,不过想想又觉得不意外。

大杰克是华洛镇一家酒馆的老板,卖的啤酒是全镇最难喝,也最受欢迎的,因为大杰克来者不拒。

哪怕你是满脸横肉,身上带着刀疤,或是长得跟街口那张通缉海报上的脸「出奇的相似」,只要你付得出酒钱,大杰克就不挡你上门。

身为华洛镇最龙蛇杂处的酒馆老板,大杰克就跟他的名号一样,巨大又凶猛。他身高将近七尺,一颗拳头就有蕗琪的脸大小,重达两百五十磅的躯体没有一丝是多余的脂肪。

也因此,镇上如果有什么纠纷需要找私人仲栽,大杰克通常是很好的人选,因为敢跟他呛声的人很少,这让他在镇上拥有还不错的名声。

不过,这不表示一般人家敢让自己的闺女嫁给这样的男人,所以大杰克到现在还是单身,虽然蕗琪也不晓得他多大年纪就是了,她猜测他起码三十。

三十岁而未婚的男人,在这个时代是个异数,尤其是一个小有财产的男人。难怪!

「你跟大杰克?」她露出担心的神情,瞄向他的腰下。「你……还好吧?」

盖茨克翻了个白眼。「姑娘,为什么我觉得你脑中现在的画面很不淑女?」

「我是你朋友,又是个巫医,我担心你是应该的。」她重重道。

两人体型真的差太多了,大杰克那么魁梧的块头,盖茨克顶多五尺十寸,又是这副细长的身板……

盖茨克咳嗽一声,「放心,我己经先试用过才动手的。」

她的下巴掉下来。

「这种事还能『试用』?」老天,太刺激了,好好听!连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同志朋友都没有这么劲爆。

「五天前的中午,我到他的酒馆喝酒,午休的时候,我和他到后面去看看他的储藏室……」

然后盖茨克钜细靡遗地描述发生在那间储藏室的事,以及他先用手验货的结果。

她掉下来的下巴回不去。

「……后来我发现他还不错,昨天晚上我去酒馆喝酒,结束营业的时候就留下来了。」盖茨克耸耸肩道:「相信我,他很有经验,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两个都很倫快。」

她越想越不对劲。

「你走进一间酒馆诱惑它的主人?」蕗琪停下来瞪着他。「你疯了吗?盖茨克,我不想太残忍,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对你的……『喜好』那样的开放。你就没有想过你若试探错人,会有什么后果吗?如果大杰克不是此道中人,他可能当场打死你,或把你阉掉、丢在大街上让你流血至死。」

她不想半夜被人叫去帮好朋友收屍。

「相信我,我知道。我第一次踏进他的酒馆,他看我的那个眼神我就知道了。」盖茨克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

蕗琪又瞪了他好一会儿。

「好吧。」她从红色的斗篷下淘出一罐东西丢给他。「请小心使用。不过你不是再过不久就要离开了吗?现在去招惹一段新关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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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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