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齐媚娘淡淡笑着,「那家人怕我怕得很,就怕我回去了又把他们给克死,再说了,当初就说好我替他们家儿子守孝一年,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关,既然是很快便不相关的人,他们又怎么会费心来关心我住得如何、过得如何?」

听她和前头夫家两边的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寒郸零心中是有些高兴的,他握着她的手,柔声说着,「话是这么说没错,只不过就怕以后他们又找上门来,对你说些不好的话,我看还是明儿个让观月下山顺便过去处理一下,就是桥归桥路归路,这些事情也要说个分明。」

齐媚娘想了下,点了点头,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脸又忍不住红了起来。

「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做什么呢!」她嗔着。

「还能做些什么?」她难得的羞涩让他顿时起了玩心想逗弄她一下,「还能做些什么,就是握个手而已,比起小娘子那日对我做的可差得远了。」想起那日她压在他身上的情景,他身体忽然火热了起来。

齐媚娘也想起自己那大胆的举动,脸上粉红一片,低声说着,「那日是在屋子里,又没人瞧着,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是夫妻也没有人这样动手动脚的。

他从后头搂着她,唇轻靠在她耳边低喃轻笑,「媚娘,想不到不过是到了外头,你性子又变了,放心,观月他们平常无事不会往院子里望的,只要我们静静的不出声……」

被他这一阵撩拨,齐媚娘浑身酥软的躺在他怀中,小手忍不住掩着脸,羞涩道:「别!就这样也羞死人了!」

她越羞,他逗弄得越起劲,才刚侧过她的头,正准备要吻上她唇时,突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一群穿着铠甲、带着刀的男人就冲进院子里,贴着墙边站了一圈。

这样的阵仗把齐媚娘吓了一跳,寒郸零则是冷脸看着从后头走过来的男人,沉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像首领的男人也没多说,直接单脚跪地,大声喊着,「卑职得令,恭请王爷回京!」

寒郸零眉一皱,才想拒绝,谁知道对方像是已经猜到他要说的话,再次冷硬的说着,「请王爷莫为难卑职,卑职得令今日就得送王爷启程回京。」

寒郸零轻叹了口气,明白这是不得不回去了,回头看着齐媚娘还是一脸的惊慌,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然后转身又是沉着冷脸吩咐。

「到外边等着去吧!」

齐媚娘还想问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见他摇首示意先别问,也就闭口不多说,只是心中忍不住囔着。

现在不问不代表接下来不问,总之,她要是不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就是睡都睡不安稳。

在晃动的马车里,齐媚娘先是着嘴,然后看着坐在另外一边闭眼休息的寒郸零,不满的踢了踢他的腿,见他没反应,又把帕子揉成团丢往他的脸,最后见他还是没半点要理她的样子,才正要拿起自己团好的绣线球丢过去时,闭目养神的寒郸零终于睁开眼,无奈又纵容的望着她。

「这是怎么了?」

齐媚娘眯着眼瞅着他,「我才要问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来了一群人,不由分说的就让我们上了马车,也不说要去哪里,甚至一个个长相一看就是凶狠的……」越说她越觉得委屈。

她不过是个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他倒好,直接让她跟着上车,却一句解释都没有,不知道女人心眼小胆子也小,见到这样的阵仗心里会发慌吗?

寒郸零好笑的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挑起她的下巴调侃,「我以为你胆子大得可以大过天了,怎么现在却这么胆小。」

她拍开他的手,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是这样,一点都没变,我这是正常百姓该有的态度。」

「不知道那天是谁扒了我的衣服,还压在我身上,让我不把话说清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扑倒,嘴也被她用一双小手给捂着。

她恶狠狠的看着他,脸上满是羞窘,小嘴不停的说着,「不让你说、不让你说!你真是……全都给我忘了!」那天她脑袋里肯定是哪条筋断了,才会那么不顾一切……

寒郸零被又槌又打的,却丝毫没有怒气,只是觉得好笑,原来爽朗大气的她也有这种宛如小野猫炸毛的表现。

他伸出手想揉揉她的头发,却在碰到她头发的瞬间,马车停了下来,他只好缩回了手。

幸好他及时收回手,马车才刚停下,车帘子就被人掀了开来,观月站在外头,头垂得低低的,低声说着,「主子,到宅子了,宫里说体谅主子的身体,让您休息好了再进去,如果今儿个歇晚了,明儿个再进去也是行的。」

寒郸零脸色冷淡,听了这样看似贴心的话,心里却没有起半分的涟漪。

这话是客气了,用在兄弟上头更是客气得过分了,这话听起来是体恤他的身体,其实何尝不是那个不想看到他的人最后一点挣扎。

假如可以,那人大概一生都不想再见到他吧!

「那就这样吧。」吩咐后,他先下了车,转头牵着齐媚娘也一起下来。

齐媚娘听着他说的话,不免有点心惊,但想想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他非富即贵了吗?自己现在又在怕些什么?

这么一想,她倒是平静了不少,而寒郸零掀开马车的帘子,伸出手要搀着她下车的贴心动作,更是让她喜得忍不住浅浅一笑。

她仍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只不过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样粗糙的布料,款式也换成了时新的,又因为被某个男人花心思宠着惯着,让她本来就娇妍的面容更添几分的美好,如今这含羞带怯的一笑,宛如杏花绽开般,粉嫩娇艳,让不少人都看得怔了。

寒郸零也是其中一个,他一直绷着的脸不自觉露出淡淡笑意,牵着她的手下马车,慢慢走进他在城外的别院里。

这座别院是他当初辞了那人要给他建的定南王府,自己额外圈地所盖的,只是他也少来,毕竟那人也不希望他靠得太近,所以大多时候他还是住在和尚庙后头,少惹些麻烦也多些清净。

寒郸零和齐媚娘两人在观月和观日的领路下缓缓进去,宅子里的护卫早得了吩咐全都退得远远的。

只是在离别院不远的一个小丘上,一个带着小厮的男人正一脸着迷的看着他们。

「粉面桃腮,身材婀娜有致,什么时候这地方出了这样一个美人了?」那男人看着已经闭紧的院门喃喃自语着。

一边的小厮马上机灵的说着,「公子,让小的去打听打听到底是哪家的小娘子可好?」

男人面容如玉,只是搭上了一对明显就是身子被酒色给掏空所形成的黑眼圈,看起来不只少了如玉风采,还多了几分猥琐的感觉。

他自傲的扬着扇子搧了搧,先顿了下,才故作姿态的睨了他一眼,「既然这么机灵,就该知道公子我可是不爱等人的。」

厮伶俐的哈腰点头,谄媚的话不要钱般的往外洒,「公子的时间可宝贵了,小的自然是明白的。」

公子自得的笑着,又朝别院看去,「若是有主之人就不要妄动了,让公子我自己来处理,以免坏了我的名声,可明白?」

「明白明白!公子最是君子守礼,小的又怎么会做出那样不得体的事情呢?还请公子千万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的。」

厮心里想着,这样的话即使不用公子特别交代他也是清楚的,毕竟这附近能盖上别院的人,身分自然是不会低的。不过普天之下能比他主子身分高的也没几个了,别人再厉害也是略逊一筹。

以往主子看中的小娘子,哪个一开始不是哭哭啼啼的,后来不过略施了一点手段,还不是就乖乖就范,有些甚至才透了一点口风,当天晚上就能见到人了。

这座别院的主人若是识相的话,自然也会和之前那些人家一样,乖乖的把小娘子给送上来。

那小厮和公子两个人各自打着算盘,心里丝毫没有想过会有无法把人给弄到手的可能性。

一主一仆全都带着自信的笑容离开了小丘,却不知道这一时的自信,将为他们带来怎样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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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龄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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