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国际机场,一个男人从私人飞机上下来,走出机场,后面跟着几个黑西装看起来像公司高级主管模样的男人。那个男人,即使没有任何的言语笑颜,仍旧吸引了无数女子倾慕的眼神。

宫无彻十年来第一次回到这个地方,看着四周戴着虚假面具匆忙而过的人们,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他又何尝不是戴着虚伪的面具?生在宫家就注定了一生的虚伪,在任何人面前,包括在自己面前。

机场门口。

“少主,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下脚地。请上车。”望天门在T市的负责人来接宫无彻。少主十年来第一次来这,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难道他们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

“等等我们——”宫无彻正想上车,却被一道声音叫住。他转身,看到从机场里跑出来的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在前头跑,另一个在后面优雅地走。

他们俩怎么也来了?宫无彻挑眉,等待着已经靠近他的他们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好赶上了。”木唯一脸惊险。如果赶不上的话,他就少了一个免费搭车、免费吃住的好地方,外加少了一个免费看戏的好时机。

宫无彻不理会他,直接看向旁边脸上挂着优雅笑容的梁谦,眼神带着询问,而梁谦“似乎”不是很清楚他的意思。

“天气真是好呀!”梁谦抬头看向天。蔚蓝的天上几朵悠哉的闲云,这个秋天不太凉。

宫无彻知道两个好友在装傻,索性直接开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不要告诉他是来度假,也不要告诉他是来工作的。他才不会相信他们这么幼稚的借口。

“啊?”突然,木唯惊讶地叫出声,“你居然不知道?我们没有告诉你吗?”他看向梁谦,而后者则还给了他一记无辜的眼神。

“你们似乎忘了。”宫无彻扬起嘴角,笑得有些危险。很好,他、们、的、确、忘、记、告、诉、他、了。

“彻,只是不小心忘记了。”梁谦站在一边,脸上还是那优雅的笑,“你也知道,报纸这东西大家家里都有订。更何况我们一向都很爱看报纸。”

那么大的新闻他们没看到的话就是孤陋寡闻。

“你们只需要回答我来这边干什么就可以了。”宫无彻懒得再和他们扯下去,完全是浪费他的时间。

“我来视察分公司业务。”

“我来度假。”

梁谦和木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宫无彻最不信的借口。

真不知该怎么说他们。宫无彻瞥了他们一眼,略带无奈,决定不再去理会他们,兀自上了车。某两个闲人也不甘寂寞地跟着坐上了车,而后相视一笑,去望天门分部做客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

车上的人各有所思。

宫无彻在想着言炅夜,这么久了她还好吗?

梁谦在想着五年前在这里遇到的那个生命中的过客。他和她偶遇在一个夜里,消失在太阳升起的地方。

而木唯,则一脸揣测地看着他们两个,心中有一个疑问:他们在想什么?

怎么这几天她老是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她?想着想着司言子打了个冷战。她应该没得罪什么不应该得罪的人吧?

再次回头。没人。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产生的错觉?又或者真的有人在跟着她?

环顾四周,目测,再过五十步就可以到达超市,进了那里人流比较杂乱,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应该会消失吧!

想到这,司言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往里面冲去。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后,拎着篮子转身准备去柜台结账,忽又想起梅青最爱吃的巧克力,而过些天她要去做客,所以又拎着篮子回到了食品区。

看着琳琅满目的各色巧克力,正烦恼着该买哪一种好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的带着外国口音的腔调:“请问在哪里可以买到棉花糖?”

她没有停下手中挑巧克力的动作,连头也没回地回了一句:“你可以去问超市的导购员。”

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不会这么巧吧?司言子浑身僵硬。

“小夜,还没认出来吗?”男人的声音染上了几许笑意,在为久违的故人相见而兴奋着。他无聊,一个人在外面乱逛。看到了这家超市便无意识地踏了进来,想买包棉花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已经七年未见的她。

该来的一定会来。司言子无奈地叹气,深呼吸。然后转身,以满脸的笑面对眼前金发碧眼的俊美男人。

“木唯哥,好久不见。”低头数了数已经挑好的十多种口味的巧克力了,离开这个地方吧!

木唯微笑,让一旁无意中向这边投来视线的众家女子为之疯狂,“这么多年未见,小夜的嘴巴变甜了。”

见司言子拎着重重的篮子离开,木唯举步跟上并接过她手上的篮子。

“你怎么来这了?”司言子问,不由得又怨起自己。什么不好问偏偏问这个?

“我来度假。”

司言子走在前头,回头瞥了他一眼,在一边的架子上挑了包棉花糖扔到篮子里,随即朝柜台走去。

结完账,两人站在超市的门口,一阵默然。

“木唯哥,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假期。拜拜。”接过他手上的袋子,挥手拦了一辆计程车跳了上去,挥手和木唯道别。

坐在车里,呆呆地望着边上的袋子,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是不是也来了?

呼吸着车里沉闷的氧气,心,一阵莫名的疼痛。也许此刻,他和她呼吸着同样的氧气。

不,也许他根本就没来这边。

“师傅,就在这儿停车吧!”

付完钱后,她拎着东西在离她住的地方还有一条街的地方下车。秋夜的凉风迎面吹来,带着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凉意。

回到家里,将自己完全浸泡在浴缸的热水中,水的温度很高,可她还是觉得冷。许久之后,她穿好衣服爬上床,紧紧地抱住被子,渴望能从被子上得到一丝的温暖。

就这样紧紧地抱着被子在床上不知坐了多久,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惊回了魂。接起电话就听到了小微特有的娇媚声音。

(学姐,你还记得上次答应我的事吗?我快被我姐逼疯了。)

“小微,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把这事情给忘了。”司言子脸上浮出歉意。最近有太多东西烦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也许是听出了她声音中的一些怪异,电话另一端的小微语气也平静了下来。(没关系,这几天再说也可以。学姐,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司言子愣了一下,“不,我没什么。”

(如果生病的话就应该去看下医生。有空的话就来我这里坐坐,现在店里很忙,就先这样吧!学姐,生病的话真的要去看医生哦!拜拜)

“拜拜。”挂上电话,司言子心中一阵失落。

然,几分钟后,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司皓天来电。

(言子出来,我请你去吃晚饭。)他的声音带着兴奋。

听到这话,司言子的眼看向了墙上的那面钟。时针指向七点三十分。已经这么晚了?她居然就这样在床上坐了一下午,“司,不好意思,下午忘记去上班了。”

(没关系,出来吃饭吧!我请客。)彼端的司皓天很高兴。当然没关系,他下午也溜了。他不会让言子知道这事的。

“不了,我不想出去。”司言子拒绝,“不过你可以来我家,我准备亲自下厨。”

(好啊,我就来。)电话被挂断。

司言子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声音,不由得弯起了嘴角。这些年来,真的应该感谢司的陪伴。

将下午买的东西全部归类放好,拿起一边的围裙围在身上,她开始进厨房忙碌起来。

切完西红柿,转身,准备去冰箱里拿一个蛋做司皓天最爱的西红柿炒蛋。忽然瞥见了冰箱角落里的一颗马铃薯。手上的动作顿住。从前,她最爱的食物就是这个了吧!因为这个是他的最爱!不过她已经很久没买了,更不会在自己家里放这个。角落里那个应该是上次吴责买的吧!

想想她决定无视那颗马铃薯,拿着蛋打到了碗里,没多久就弄好一道菜。

刚将菜端上桌,就听到了门铃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知道是司皓天来了,赶紧去开了门。

这次的司皓天和往常不一样。往日都是一个人空手来的他的手上多了一个袋东西。由于袋子不透明,所以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司,你手上是什么东西?”将他带进门,司言子问道。

“马铃薯啊!”司皓天完全没有注意到司言子的身子因为听到这话僵住,“今天中午看到一篇文章,说它的营养价值很高,所以特意买了些。”

见司言子不语,司皓天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言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她反应过来,接过他手上的袋子,“你去客厅坐,等一下就可以开饭了。”

司皓天依她的话去了客厅,打开了电视。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今天晚上的司言子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劲。

厨房里的司言子切着马铃薯,脑海中思绪百转。

看着桌上的饭菜,最高兴的该属司皓天。他吃得高兴,没有注意到司言子的沉默。桌上两人的表情动作一比,无疑有着天壤之别。

司言子一直盯着桌上那盘土豆丝炒肉片,直到司皓天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言子,你怎么不吃?干吗一直看着那菜?你喜欢这菜?来,我夹给你。你是应该好好补充一下营养了。”

他夹起盘中的菜猛往她碗里装,而她看着那堆得像座小山的土豆丝,有种哭笑不得的怪异。看着看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脸上滑落,滴在了土豆丝上。

看到这一幕,司皓天有些慌乱。司言子的眼泪七年来他只见过一次,随即心中涌起了一股怒气。谁?是谁如此大胆敢欺负他家言子?

“乖,不哭。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等下哥哥送他一颗炸弹。”拿了纸巾递给司言子,司皓天坐到了她身边。

他的话不但没有止住她的泪,反而让她的泪流得更凶了。

宛如落水的人抓住了身边的一根浮木,司言子伏在司皓天的肩头哭得淅沥哗啦。司皓天的手环上了司言子的肩将她抱进了怀中。从没见言子这般伤心地哭过,就连他初见身上带着伤身体极度虚弱的她时,她也不曾哭过。低头看着怀中无声哭泣的言子,他可以感觉得到胸前的衣服被泪水湿透。

许久之后,司言子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下来。她抬起头,一双红肿的眼定定地望着司皓天,“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我当时很狼狈。”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到现在还记忆深刻呢!”司皓天被这话勾起了那久远的记忆。

那天,白云朵朵,午后的阳光很刺眼,让人无由来地痛恨起辛苦工作的太阳公公。那天若不是专机出了点问题,他恐怕早已在里面吹冷气吃西瓜,而不是在外面大晒太阳。

想到这司皓天的嘴角染上了笑意。现在想起来不免觉得当时很幼稚也很笨。他完全可以去候机厅里等待专业的维修人员修理飞机。可那时他却选择在机场的走道上等待。不过幸好是在那里等,不然他怎么会遇上言子,从而有了相处的这几年?

他等得不耐烦了,言子踉跄的身影就在那时候闯进了他的视线,并以倒退的姿势撞到了他。

那时言子受了伤,脸色异常的苍白,伤口还有血丝渗透出来。他吓了一跳。因为那张苍白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他怀疑他们从前是不是见过。是被他遗忘的同学还是从前的情人之一?

“对不起!”是言子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她甚至连第二句话都没说完就在他的面前晕了过去。他迫于无奈只好伸手接住了她的身子。

“当时我还很怀疑你是真晕还是假晕呢!”司皓天说。不能说他太过于自满,他的父母给了他一副天生的好皮囊,不知让多少女子为之疯狂心碎。即使他无意,仍有无数的狂蜂浪蝶向他涌来。

不过几分钟之后,他马上推翻了当时的想法。因为他发现自己胸口的衣服已经由白色变成红色。她的血毁了他的衣服。

那时他准备送她去医院的,却又想到放她自己一个人在医院不太好。如果被她的仇家知道就不得了了。谁叫她那张看起来异常熟悉的脸,让他不多见地善心泛滥呢!

还好飞机在那时候已经修好,所以他就把她抱上了飞机。他老爸果然有先见之明,每次自家的专机出行时,总会让医生也随行。不然言子的小命休矣。

幸好他当时救了言子,不然他和父母会因此后悔一辈子的。那熟悉的脸,在他救了言子后的一个星期,终于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

“言子,你那天是不是被仇家追杀?”他问出了许久以来一个深埋在心底的疑问。

“不是。”她怎么可能会被追杀?那时的她顶着望天门少夫人的名号,黑白两道有何人敢碰她?更何况望天集团的财力可以让一切颠覆。司子言苦笑,“那天,是我挣脱从前的开始。这就后来就是我为什么要你帮我换一新身份的原因。”

这以后才造就了司子言这个人。

“司,你有爱过吗?爱得刻骨铭心的那一种?”司言子定定地望者司皓天的眼,没有爱过的人是不会知道那种痛的。

“爱?”他陷入沉思,那是很遥远的回忆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我不敢说当时爱得有多深,但我可以肯定地说它让我痛得刻骨铭心。”被一个人彻底欺骗过的痛。

“言子也受过伤吧?”很少叹气的司皓天叹了口气。她很少露出那深埋的伤,但是他却可以感到那刻骨的痛。既然她埋得很好,那他也没什么好问的。“很痛吧!”

痛吗?的确很痛,像针在血夜里流动。

“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没有人会真的对一个陌生人好,这是人性最根本的实质。

听了这话,司皓天爱笑的眼染上了严肃,脸却依旧挂着迷人的笑,“那么言子又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一会儿后,两人相视而笑。有些事情不必说,也不用多想,只要明白对方没有恶意。

司子言忽然想起下午小微才来电说到的那件事,这次可不能再忘了,“司,请你帮个忙。”

“说吧!”司皓天揉了揉了她的头发。言子有事他怎么能不帮呢?

“去新加坡帮小微家的产品代言。”司子言在考虑要不要说出那个吓人的价格。

“让吴责去和她谈就可以了。”

“小微说她只能出十元钱。”司子言说得有些无力。这个——真的是一个很没底气的数字呀!

“无所谓啊,反正大家是朋友。”司皓天满不在乎地回答,对于自己的朋友当然要鼎力帮忙啦!“小微怎么了?”

听司皓天这样回答,她松了一口气。还好!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渐渐亮了,墙上的钟敲了七下。两人才惊觉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言子,差不多我们该准备下去上班吧!”司皓天站起来。

“咱们跷班去玩吧!”一夜没睡没心情上班,去玩玩也许会好点。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意让老板跷班。

“好啊。言子想去什么地方玩呢?”出去散散心也好。

“随便。”

“那,就跟我走吧!”司皓天起了一个想法,带言子去见见两个老早就应该去见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时,你会倾尽你的所有。

从五岁开始,言炅夜爱上宫无彻,就注定了这么多年来无法理尽的爱与仇,忧与伤。

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就一定会永远坚持下去,他也就是一个没人疼的孩子。这是许久之前,爷爷在明了她对他的爱后说的话。还记得她对爷爷承诺说她会倾尽所有去爱他,去爱那个没人疼的孩子,不为任何人,只因她爱他。

然后呢?然后爷爷过世了,就在她陪着他度过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倾尽了她的所有,甚至连那未成形的孩子也因此失去,换来的却不过是他对别的女人说一句“我爱你”。

爱一个人就一直爱下去,最后他会被你感动,看到你的好,然后爱上你。这是许久前草草对她说的话。可结果呢?结果是她心碎。

如果可以的话,她选择一直沉醉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梦里,至少梦里有他,有她。但是她被迫醒了,一切再也无法再回到原点。

她胸口上的伤很深,再也无法愈合。她的无知与自以为是带给他的伤也是这般的深吧?

她甚至怨恨起他,为什么他当初要救她?兴许五岁那年她消失在那公园的长椅上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痛得刻骨铭心,痛得麻木的一颗心。

这一年,她二十二岁,却仿若历尽了沧桑。

大清早的,天气微凉。社区不远处有几家早餐店,路边也有几个早餐的小摊子。

一个摊子附近蹲着两个人。一个咬着油条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另一个嘴巴里不住地碎碎念叨着什么。

“都埋伏了一个晚上了,怎么还没见到他出来?”埋伏了一个晚上,有点沉不住气的菜鸟如是问老鸟。他们昨天跟踪司皓天到了这里,确定看到他进了不远处的那个社区后就没见他再出来过。

“急什么?等他出来我们就可以挖到一个大新闻了。到时候领奖金是少不了你的那份的。”老鸟边咬油条边回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和司皓天爆出绯闻的女人就住在那里。

听了老鸟的话,菜鸟安下心来吃早餐。有奖金耶!到时候可以给女朋友买一件好礼物哄她开心了。他边吃早餐边想。眼睛再度看向社区出口,这一看,让他差点被噎着。

“那、那、那两、两个人……”声音被卡住,说不出话了。

“那什么那?”正吃着早餐看着女朋友发来的短信的老鸟对菜鸟的表现表示不满。但当他顺着菜鸟手指的方向看去后,立马将手上的油条和手机扔掉,抓起摄像机对着不远处那对男女来了一顿猛拍。

拍了好几张照片后,老鸟拍了拍菜鸟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收工了。

“前辈果然是前辈!”菜鸟一脸崇拜地看着老鸟。果然很专业,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不过前辈,你的手机摔坏了。”

“怕什么?回去后就说是因为工作而牺牲的还怕没有新的手机?总编会毫不犹豫地给我买一部新的。”老鸟瞄了一眼手机的残骸,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

早上七点。

悦耳的手机铃声坚持不懈地响起,直到它的主人接起。

“谁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接起电话,司言子的口气不是很好。

(言子,是我!你今天就不用来上班了。记住,千万别出门。)司皓天的声音从手机上传出来,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焦虑。

“不用去上班?不要出门?”司言子怀疑地重复了一遍。她没听错吧?昨天她和司一起跷班后,吴责可是放话说今天必须去上班,不许再溜掉,不然扣她工资。

(是的。你要记住不要出门。吴责说你今天可以不用来,他不会扣你工资的。)然后司皓天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了。”不用去上班也好。她就在家里休息好了。不过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今天她不用上班?

挂上点话后,司言子也就没了睡意。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发觉已经七点多,她也就起床着衣了。

在冰箱里东找西找,就是找不出可以当早餐的东西来。无奈之下,她决定去楼下吃。她没把司皓天刚才说的话忘记,只是自动省略他话的一半——不准出门。

去楼下吃早餐不算出门吧?

刚从社区的大门踏出来,司言子马上被大批的记者包围。闪光灯在她眼前狂闪,而她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司小姐,你是司皓天的助理还是情妇?”一名女记者开口问。她的语气很尖锐,不难知道她也是司皓天的疯狂追捧者之一。

听清楚她的问话,司言子傻眼了。她和司——乱伦耶!这若是被家里那两老听见,不气晕才怪。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司言子带着微笑准备越过那些记者的包围圈,但怎么也走不出去。

“司小姐没看这一期的娱乐周刊吗?”另一位记者插话,并将手上的杂志递给她。

司言子看完报道后哭笑不得。没错,司的确是在她家待了一夜,她也的确在第二天和他出去玩了一天。但是,他们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对不起,请你们让一让,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司言子哭笑不得。

就在司言子无奈地想着怎么样才能摆脱那些个烦人的记者,什么时候才可以去吃早餐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出现解救了身处困境的她,同时也将她推向了另一个八卦的高峰。

“打扰一下各位。请问各位在干什么?可以将我的妻子还给我吗?今天我们要出去好好地玩上一天。”

话从一个男人口中吐出。那是一个高大英俊,丝毫不比司皓天差的男人。低沉磁性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女人都沉迷其中,除了司言子。

所有的人都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呆住,而司言子却白了脸。男人穿过人群,搂着司言子的腰将她带离了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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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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