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不过他不让她起身,她只能乖乖继续坐在他腿上。

“既然问了,你不听听我的答案吗?”

她屏息以待地等着他的回答,他会愿意答应吗?

“我答应。”他表情坚定沉稳。

他讶异。“你真的答应?”

他用更慎重的语气再说一次。“我答应你,如果将来我们真的结婚了,除非你自己离开,否则我绝对不会抛弃你。”

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做出了承诺,他不知道以后他们会不会结婚,可是看着她,他莫名的就想答应,他甚至觉得,就算她刚刚说的是希望不管以后两人有没有结婚,他都不要抛弃她,他也会点头允诺。

从昨天晚上一起来到别墅,她做意大利面,他们一起吃晚餐,他的心情便渐渐感到轻松自在,之后她直率安慰鼓励他的话,让他内心的压力减去不少,当然还有最后她全心投入他的怀抱,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给了他,她的心意他感受到了,而他也爱上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而刚刚她从房间走出来,看着她坐在他身边吃他为她做的三明治,他心里有着莫名的满足感,他想着,以后他要常常带她来度假,和单纯的她在一起,让人的心也变得单纯,想想他有多久没有像现在,他们几乎可以说一直腻在一起,他打算剩下的一天半假期,也要这样腻在一起,他曾经有过几任女朋友,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如此的渴望,他想要她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抱着她,他神情的拥吻,感觉一次比一次更甜蜜,两人身心的契合度也愈来愈好,之后的一天半,他们完全“粘”在一起,没有走出屋外,想起她提过的结婚,他开始认真考虑。

“皓皓,去同学家不能太晚回来,知道吗?”

“好。”

高亚微起身到厨房拿东西,不忘叮咛要去同学家的儿子早点回来,然后拿着烤盘走进偏厅。

“子珺,谢谢你来帮我坐饼干。”

“不需要这么客气。”快中午的时候,工厂大跳电,得请工人来修理,老板宣布停工半天,偷得半日闲,她便跑来帮亚微做饼干。“不过等一下烤好了,我要偷吃一块。”

“没问题。”高亚微很阿莎力的答应。

原本她在镇上有一间小吃店,不过外婆被诊断有失智症后,为了好好照顾外婆,她将店面顶让给别人,改做烘焙饼干批发到镇上商店和面包店,生活不成问题。

她从小事外婆养大的,之后北上读书和工作,透过朋友的介绍,认识了皓皓的父亲,交往两年后,因为有了皓皓,两人结婚了,怎知皓皓两岁时,她发现丈夫有外遇,为了孩子,她选择原谅,但是一年后,丈夫再度外遇,这次她坚持决定离婚,带着皓皓回到故乡。

目前她和丈夫保持朋友关系,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偶尔他会来带皓皓会台北住几天,不过前夫有了稳定交往的女朋友后,便很少来看皓皓了。

高亚微将最后一盘放进烤箱里,左子珺则是将旁边已经烤好冷却的饼干,一一放进小袋子里包装好。

“亚微,皓皓还是反对你个张老板交往吗?”年近四十的张敬凯,单身,是镇上面包店的老板,因为亚微贩售烘焙饼干,两人才有机会认识,半年前开始交往,不过皓皓不高兴,像是担心妈咪会被抢走,也不喜欢有新爸爸,一直说不喜欢张叔叔到家里,让亚微很伤脑筋。

高亚微叹了口气。“那小子,冥顽不灵,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我想以后等他、再大一点,再皓皓跟他说清楚。”

“可是张老板不是已经向你求婚了?难道你拒绝了?”张老板连房子都买好了,失智的卢奶奶也要一并接过去照顾,真的是很有心的好男人。

“皓皓不能接受他,我也不想委屈他,所以现在不是结婚的时机,其实我曾跟他提过分手,以他的条件,可以娶到不错的女人,可是他说他愿意等,等我点头嫁给他,一大一小都冥顽不灵。”

“看来你有得伤脑筋了。”

“是啊,你呢?不会真的想要单身一辈子吧?”子珺长得漂亮,虽然有个女儿,但是追求者不少,不过全被她打回票。

“我现在只想好好照顾蓝蓝,能看着她健康长大,我就很满足了。”

“以前我的想法也跟你一样,没有再婚打算,只想好好把儿子养大,但认识敬凯后,我发现世上其实还是有好男人的,身为好朋友的我,还是想要劝你几句,以后若是恋情来了,不要马上拒绝,给对方也给自己一次机会,懂吗?”

“我只要蓝蓝就够了。”

“子珺,你是不是直到现在都还爱着蓝蓝的父亲?老实说,我真的很好奇蓝蓝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让你对其他男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左子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蓝蓝的父亲,其实你见过。”

“我见过?”她难掩讶异。“是谁?”

她看向一旁的卢奶奶,心想卢奶奶应该听不懂她们说什么吧,便不再有顾忌的说出口,不过还是稍微压低了声音。“就是陆承烨。”

“什么,但他不是你姊夫吗?”好友以前说过她有个双胞胎的姊姊,不过姊妹很多年未联络,没想到再次知道彼此的事,却是不幸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很复杂,有空我再跟你说好了。”蓝蓝的生父是谁,对她而言,是不可说的秘密,为什么她会让好友知道呢?是有原因的。上次她带女儿北上祭拜姊姊,想到姊姊这么年轻就走了,她除了难过,感触也很深,想着如果有天她也突然离开了,那么至少要有人知道蓝蓝的父亲是谁,所以她让好友知道这个秘密,当然,如果她能陪伴着女儿直到长大结婚,那这件事就会一直是个秘密。

当年,从别墅度假回来的两个多月后,姊姊和陆承烨结婚了,她替姊姊感到高兴,在姊姊和陆承烨到欧洲度蜜月时,弟弟因为肺炎引起并发症而去世,两天后,久病卧床的母亲也跟着走了,当时的她,受到很大的打击,姊姊以前在酒店上班的好友露儿姊来帮忙处理后事,等姊姊回来后,她才告知母亲和弟弟去世的事。

一下子失去母亲和弟弟,她的生活也跟着失去重心,那之后,她常常反胃呕吐,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家人,心理影响生理,才会吃东西或是闻到食物就想吐,结果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把孩子当成是老天爷送给她的宝贝礼物,让她有了新的生活重心,当然她也知道孩子的存在,将来有可能会影响姊姊和姊夫的婚姻,因此她告诉姊姊,以后各过各的生活,不必再联络,然后她带著「秘密”离开。

高亚微看得出来好友有口难言,蓝蓝的生父是自己的姊夫,一想到就很复杂,因此她拿了块刚烤好的饼干,递给好友。“日子已经过得辛苦了,太复杂的事就不要去想,来,不是要偷吃一块饼干吗,拿去。”

她接过饼干,“谢谢。”

“不客气。”

忽地,高亚微眼角余光瞥见坐在不远处的外婆又在乱吃东西,这次吃的是儿子的彩色粘土,她立刻跑过去抢下。“外婆,这个不能吃,吃这个你又要肚子痛了。”

“这个是粘土,不能吃,我那饼干给你吃。”

“好。”

同一时间,在幼稚园里,左恩蓝嘟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这个星期六的亲子活动,她知道同学们的爹地都会来,但就只有她没有爹地,为什么她会没有爹地?

她不喜欢没有爹地,她也要爹地陪塔一起来。

然后,她想起了陆叔叔,陆叔叔比任何一个爹地都还要更帅,她把陆叔叔的名片藏在最喜欢的小熊熊背包里,她决定回家后,她要偷偷打电话给陆叔叔,请他来参加她幼稚园的亲子活动。

星期六的上午。

“蓝蓝,牛奶喝快点,不然我们要迟到了。”

“好啦。”说好的人,还是小口喝着牛奶。

左子珺不知道女儿在磨蹭个什么劲,以前喝牛奶明明很快的,今天却像在故意拖时间似的。“蓝蓝,快点喝。”

“可是老师说过,小朋友吃东西不能太快。”

“你现在是在喝牛奶,不是吃东西,而且就只剩下一点点了,你就不能一口喝完吗?我们真的会迟到。”

“再等一下啦。”蓝蓝说道。

只剩下一口,就是不肯喝完,她真的觉得女儿今天早上有些怪怪的。“你怎么了,是不想去幼稚园吗?”

她摇头。“我没有不想去幼稚园。”

“不然呢?在等什么?”

“我就是想等……”蓝蓝扁着嘴,不敢说出来。

“等什么?”到底女儿是在等什么?见她没有说话,左子珺也有点失去耐性了。“好了,不管你在等什么,我们现在不出门,等一下就真的会迟到,所以,马上把牛奶喝完。”

“喔。”看妈咪快要生气了,她只好乖乖喝完牛奶,然后把小杯子放在桌上。

“好了,我们出门吧。”

当左子珺和女儿走出家门,准备前往幼稚园时,陆承烨正好从他的车子走下来,见到他,她不禁一阵愕然。

为什么他又出现了。

不同于妈咪的愣呆,蓝蓝见到陆叔叔,开心的跑过去,兴奋的打开小木门。

“陆叔叔,你来了!”

他一把抱起蓝蓝。“蓝蓝,抱歉,叔叔迟到了对不对?”

“还好拉,妈咪说有一点快要迟到了。”不过陆叔叔真的来了,蓝蓝粲笑地开心抱住叔叔。

听到女儿和陆承烨的对话,左子珺困惑不已,走上前来问道:“陆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又来这里?”

她以为上次已经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蓝蓝打电话给我,希望我今天来参加她幼稚园的亲子活动。”所以,今天他一大早就开车南下,不过路上有些小塞车,所以迟到了。

什么!听到女儿打电话把人叫啦的,左子珺差点昏倒,这丫头真是的,躲都来不及了,她居然还把人给叫来,但她怎么会有他的电话?又是什么时候偷偷打电话给他的?怪不得从刚刚就一直说再等一下,原来是在等他。

“陆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她会打电话给你,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阻止的。”看来她得找时间好好跟蓝蓝说清楚,让她以后不能再打电话给他,不然她的心脏会受不了。

“没关系,反正假日我也没事,南投这边的空气又好,我很喜欢。”

陆承烨很高兴接到蓝蓝的电话,让他有机会再次来到这里,他知道自己不受左子珺欢迎,但莫名的,她却很想再见到她,她不论个性和表情,都和他心中的“那个女人”很像,而且他也很喜欢蓝蓝。

“陆叔叔,我们快点去幼稚园,不然要迟到了。”

“好。”他看向左子珺,“你也上车,我开车去。”

她有些怀疑,总觉得再这样和他纠缠下去,难保他不会发现“秘密”特别是蓝蓝这么粘他,让她更加不安。

“陆先生,很抱歉,我想我跟蓝蓝还是骑机车好了,依交通规定,蓝蓝坐车子要有儿童安全座椅……”

“我的车子有安装儿童安全座椅。”他打开后车门,接到蓝蓝电话的那天,下班后他就顺道去买了。

“真的有耶,陆叔叔,我要做。”

“好。”他抱蓝蓝坐上安全座椅,替她扣好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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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孩子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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