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席祖儿皱着眉头扶墙站起身子,忍不住发出一声诅咒。她最近实在应该去庙里拜拜才对,也不至于几天之内连续扭到脚,还是同一只脚。

“小姐,需要帮忙吗?”在公寓内巡视的保安走了过来。

“谢谢,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保安很怀疑地看着她。

“丁”的一声,电梯门正好在这时打开,一个人影从里面跳出来。

“又扭到了?你太不小心了。”

“陆先生,原来是你女朋友啊。”年轻保安一脸的恍然大悟。

席祖儿马上瞪大了眼。

“很靓吧?”

“很靓。”

听着他跟保安的对话,席祖儿的脸上闪过黑线。

“还是我抱你上去吧。”他征求她的意见。

她瞪着他,“电话根本就没坏。”

他脸上闪过心虚,无措地伸手搔了搔头,“这个……”

“要不是我有打就真的被你骗了。”原本她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想打电话质问他为什么不说清楚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结果却让她发现,这根本就是个圈套。

“所以你就怒气冲冲地开车过来了?”他做了结语。

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实在太过冲动了,她已经很久不曾如此生气过了,久到她忘记如何控制自己的怒气。

见她似乎有些懊恼的样子,陆文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再上扬。能让以冷静睿智闻名的席总裁这样情绪波动异常,绝对是件值得让他雀跃的事,这表示她那颗冰冻的心已经开始出现裂缝了。

“不会又是骨头错位吧?”他心疼地看着她沁出冷汗的额头。

“闭上你的乌鸦嘴。”她好想揍他,因为真的很可能被他不幸言中——再次骨头错位,脚一挨地就是钻心般的疼痛。

“陆先生你还是赶紧抱她上去检查一下吧。”保安在一旁好心地建议。

“我这就抱她上去。”他征询地看向她。

席祖儿眉头皱得更紧,但是却只能无奈地点头,实在是太痛了。

电梯缓缓地上升,陆文悄悄打量着怀中的人。

随性披散的长发,米白T恤衫,下摆掖在紧身的牛仔裤中,更显得她的身材高挑性感。这样休闲的穿着洋溢着属于年轻人的青春气息,也让他的一颗心蠢蠢欲动了起来。

“到了,还不出去?”她转过头瞪他,却因接触到他有些火辣的目光而无措地重新别过脸去。

一抹了然划过他的眸底,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向上扬起,抱着她慢吞吞地走出了电梯,在自己的门前停下。

“钥匙在我衣兜里,你来开门。”

她伸手从他的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

客厅的灯光显得有些幽暗,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明明宽敞的客厅却突然之间让她觉得很狭小,甚至感觉有些窒息。

他轻轻地把她放在沙发上,熟练地帮她正骨。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在她几乎无法忍受的疼痛中,终于听到他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响起。

“好了。”

“时间很晚了,我还是不打扰了。”

他看着她,手下小心地帮她按摩着,语气显得很随意:“你天母的寓所好像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吧。”

“怎样?”

“不怎样,”他笑,“你现在这样行动不便,回去会很辛苦的。”

她虽然很想反驳他,可是也明白他说的是事实。

“那送我回大宅好了。”

“你确定?”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泄气地叹了一声,“算了,还是不要回大宅了。”离公司太远,好多事情不能及时处理的。

“就留在这里吧,我也方便照顾你。”

“这不太好。”被人知道的话,绝对无法解释得清。

“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好,我是医生,你是病人,而病人就得听医生的话,身体才会健康,不是吗?”

席祖儿也笑了起来,“你是我的家庭医生,而我算是你的老板,那么你作为员工也应该听老板的话不是吗?”

陆文无语地看着她。

“还是送我回去吧。”她做了决定。

“再帮你按摩一下,这样你会比较舒服。”

看着他专心地帮自己按摩脚踝,席祖儿心头划过一股暖流。这些年她太习惯被人依赖,已经很久不曾感受这样被人疼惜的温馨——想到这里,她的脑中蓦地拉响警铃,一张漂亮的男人脸闪过眼前。

眼神闪了几闪,她强压下想抽回脚的冲动,只是目光不再停留在他的身上,转而打量起客厅的装饰。

整个客厅除了一组休闲款式的组合沙发,就只有靠墙的一组朱红酒柜,除了在原木地板中央铺了一块纯白的波斯地毯,再没有别的摆设。

他是个喜欢简单干净的男人,换成她,就绝对不敢铺一张纯白的地毯到脚下。

“噢……”脚底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失声痛呼,“陆文你干什么?”

“一时失手。”他的表情十足无辜。

她要相信他就白在商场打滚这么些年。

“我该回去了。”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四点的方向,再不走天就亮了。

“医生的职业道德不允许我送你回去。”

她忍不住挑眉瞪他。

陆文神色自如地看着她,“不如,等天亮了,我打电话通知许小姐,然后再把你送回去如何?”

“那你不如直接打电话到报社。”结果都是弄得人尽皆知。

他忍不住笑出声,“许小姐会这么多事吗?”

席祖儿抿了抿唇,难得地自我反省了一下,当初她真不应该鼓励许琪负责那本八卦周刊的。

“哇,好痛!”本来想自己离开的席祖儿脚一沾地就发出痛呼,重新跌回沙发上,“怎么会这么痛啊?”他到底是不是存心的啊,哪有按摩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的?

“现在你知道不听医生话的后果了吧?”

无论席祖儿怎么看,都只能看到某人幸灾乐祸的迹象,却绝不会有医生悲天悯人的高尚情操。

“但你显然还不知道员工得罪老板的下场。”她表情惬意中又带着一丝丝的恶意。

“什么下场?”他很有求知欲地问。

“我应该有权换家庭医生的吧?”她靠近他,口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陆文不以为忤地笑了笑,主动贴过去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减到最少。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你说这样的话似乎有些欠考虑啊?”

他这要不算威胁她把头摘下来当球踢,更可气的是,她居然会因为两人过分的接近而有些胆怯。

“所以,早点睡吧。”他笑着弯腰抱起她走向客房。

【第五章】

棉棒沾着碘酒小心翼翼地清理着那一道自颊畔延伸到嘴唇上的细长伤痕。

“下手这么狠,差一点儿就要破相了。”许琪忍不住在一旁咬牙。

“不是差一点,是已经破相了。”陆文一边上药一边说,眼底闪过一抹恼怒。

好不容易等他上完药,席祖儿终于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想:“一点擦伤,没关系的。”

“谁说的?”许琪不满地尖叫,“她发狠的劲儿简直像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啊!手上钻戒大了不起啊,不知道老板你的脸皮也是很昂贵的吗?”

席祖儿是在场三人中最不以为然的人,虽然她才是当事人,本来想露个笑容安抚一下爱将的不满情绪,结果扯到伤口害她痛得笑不出,“好了,这种疯狂的粉丝以前也听过,现在不过是亲身体验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老板,你还真看得开。”许琪无力地叹息。

席祖儿自嘲地掀掀嘴角,忍不住又龇牙咧嘴一番,最后只能尽量说话时嘴角弧度不扯太大,“不过,伤到嘴巴真的蛮惨的,连说话都要再三小心。”

“是呀,”许琪诡异的目光在她跟陆文的身上瞄了瞄,“而且,很容易让人产生邪恶的遐想。”

“邪恶的遐想?”席祖儿开始磨牙,用目光警告某人识趣的闭嘴。

只可惜某人选择视而不见,一脸天真无邪地继续说:“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老板你跟男友不知节制亲热过火,从而落下明显证据。”

“许琪——你死定了——”席祖儿顺手抓起盛棉棒的铁盒子砸过去。

而早有准备的许琪在东西砸过来之前就快速地冲出房间,并且顺手带上门,让门板去承受上司的“凶器”。

“真是极其邪恶的遐想,她怎么不去当编剧?太浪费人才了。”一边捂着伤口,席祖儿一边悻悻地嘀咕着。

陆文低头掩饰自己满溢笑意的表情,“这几天吃饭口味清淡一点,我会每天过去帮你擦些特制药膏,不会留下疤痕的。”

“药膏给我就好,不需要你每天辛苦地跑来跑去。”饶了她吧,一想到因脚伤被他强制留在寓所的那几日情景,她就忍不住心惊肉跳。这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绝对不能再给他任何接近的机会。

“不麻烦,反正我下班之后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我很忙,所以药膏带在身上最方便。”上帝,难道最近她真的霉星当头吗?一个麻烦接一个麻烦地撞上来,让她疲于应付。

“你怕我?”他扬眉。

“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怕你?”她强自镇定地笑着反问。

他贴近她,她下意识地后靠。

“你想否认这些天是在躲我吗?”

背抵到沙发,退无可退,席祖儿索性挺直腰身不再退缩,非但不再闪躲,反而主动地贴上去。

“陆先生,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跟你一样闲?”

他好看的眉微弯,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事实上我觉得一样。”

“是吗?”

“堂堂一个跨国集团的老总能有闲暇泡片场,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她叹气:“事实证明,泡片场的代价是惨痛的。”怎么会碰到伊川幸美呢?而她居然是任星宇的疯狂粉丝!是这个世界太小,还是老天看她这几年过得太幸福而故意的恶整?

“那倒也是,色字头上的这把刀往往出血很多。”他煞有介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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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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