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看着浅韵在自己怀里挣扎扭动,原本就蓄势待发已久的洛天只觉得一股火窜了上来,难以压抑的分开她的大腿,一个挺腰,就要将火热的欲望埋进去。
浅韵难以想象洛天在这种时刻还想侵犯她,她惊呼一声,卯足了力气,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洛天楞了一下,原本充满情欲的双眼在这一刻深浓得只剩悲伤。
「放开我!」浅韵大叫。
他不想放开她的,却在不觉中松了力道,眼睁睁看着她迫不及待的离开他身边,跑向她的师兄。
终究啊!不管他做什么,怎么做,在她的心里,只有她的师兄,没有他。
洛天楞楞的看着被她弃如敝履,扔在地上的玉簪,胸口痛得像有人正拿刀割着一般。
浅韵醒来后,洛天和她一同火化了泊鹭的尸体,又将青袭的解药给了她。
事已至此,这段感情已不必再挽留。
浅韵带着泊鹭的骨灰,拿着解药,离开了药王庄。
重返故里,正逢锦江城入秋的第一场雨,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浅韵抱着泊鹭的骨灰,在雨中缓缓的行走,没有撑伞,任由雨水打湿脸庞。
往年的锦江城,也是这么冷吗?
扣响了济世堂的大门,一直照顾着她和泊鹭长大的帮佣莲嫂开了门。
「莲嫂,我回来了。」
「小韵!」莲嫂有些惊讶的道:「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打伞啊?还有,这段日子你去哪儿了?」
浅韵没有回答,六神无主地在莲嫂的搀扶下回到自己房里。
她曾经温暖的小屋如今成了冷冷清清的一间空房,许久未归,已经没了人气。
「小韵,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师兄呢?」
浅韵将骨灰醰放在桌上,莲嫂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泊鹭他……」
「师兄已经过世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韵,泊鹭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莲嫂哭了起来。
「别闹了,莲嫂,有酒吗?把济世堂的酒全拿来,我要喝酒。」
烈酒一杯接一杯的往喉咙里灌着,辛辣的酒味刺激着口腔和咽喉,让浅韵的大脑变得迷迷糊糊。
浅韵闭上眼,洛天和泊鹭的影子在她脑海中来回的转着,一个是她几乎爱上的男人,另一个是至亲,可偏偏一个害死了另一个。
「莲嫂,我喝了这么多……为什么……还不醉……」
济世堂重新开张行医,只是换了大夫。
浅韵一身深色的男装,英气中带着柔美,引来无数年轻的姑娘。接连数日,浅韵向来就诊的病人打听着中了青袭之毒的少女的消息,却发现锦江城内的人都噤若寒蝉,仿佛之前那些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浅韵,你回来了?」先前告诉浅韵这件事的阿婆又来了,这次是染上了百日咳。
「回来了。阿婆,我正想问您,之前中了青龚之毒的少女……」
浅韵话音未落,阿婆便对浅韵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小声点儿。
「你可别跟别人说啊!这件事是咱锦江城的一大耻辱。」
「莫非是绑匪被抓到了?」
「没有。」阿婆白了浅韵一眼,「我跟你说一个地方,你去了便知道了。」
「哪里?」
「城郊的破庙。哎呀呀!你快点给我看病吧!我得走了,今天说了不该说的话啊!」阿婆忽然低下头念起了佛经。
第二天,济世堂关门公休一天,浅韵早早就起床了,她收拾行装,搭上了马车,向城郊驶去。
这破庙虽破,但其实在五十年前,也曾香火旺极一时。那时,庙中有位资质甚高又容貌英俊的僧人,年纪轻轻便做了主持,后来被请到京城去当了国师,结果不到三年,便传出与后宫嫔妃有染,被先皇一怒之下腰斩了,连带着他出家的这座佛寺里所有僧人,都被株连斩首,而后,这简便破败了,在街头巷尾的传说中,成为妖仙狐媚、魉魅魉魉的游乐之地。
浅韵不知是自己记错了路还是怎样,原本印象中破庙所在的地方被人修缉一新,气派得犹如官宣家的宅院。
浅韵见牌区上写的还是那间庙的名字,寻思着莫非白日见鬼?她有些畏惧地敲了敲门。
一名貌美女子应声开门,见门口站着一位清丽稚嫩的少年,她舔了舔嘴唇,揽着浅韵的脖子,就要吻上浅韵的嘴唇。
浅韵吓得一把推开那名女子,故事里吸人精气的女妖怪,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那名女子擦了擦嘴,嗔怒道:「干嘛对人家这么粗暴嘛!」
浅韵定睛一看,面前这名女子她是见过的,并非是别人,而是之前中了青袭之毒的油商家的女儿阮如玉。
「阮姑娘。」浅韵轻呼了一声。
那名女子惊讶的抬起头,望着浅韵,「你是?」
「我是济世堂的李浅韵啊!阮姑娘,你不认识我了?你以前曾去过我那里开过药啊!」
「你就是帮着泊鹭哥哥抓药的那个?」如玉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就是我。」
「泊鹭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如玉问。
「发生了些意外,过世了。」浅韵淡淡地说。
「哎!这么好的人,你要节哀顺便啊!」如玉安慰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说你们这些中了青袭之毒的少女都在这儿了,便给你们带来解药,是我千里迢迢走访阴山求药王所制。」
「哈哈哈」如玉突然笑了起来,「李公子,你讲话还真可笑,居然会为了这种事特地去向药王求药。」
「你笑什么?你们中了毒,我不能坐视不管啊!」浅韵想到自己那么辛苦,却换来如玉的嗤笑,不免有些心寒。
「你的解药,我不会要的,相信园子里的其他姑娘也不会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如玉转身要回去。
「为什么?你们身上的毒解了,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啊!」
「回家?李公子,你真会说笑,我不是被送到这里来,也不是自己藏到这里来,我是被我爹爹卖到这里的,我的坟冢都已经建好了,你有空可以去祭拜一下,哈哈哈哈……」如玉苦笑,「我就算医好了毒,也是个死人了。」
「如玉,你在跟谁说话?」屋里传来了男人的喊声。
「哎呀!你快藏起来。」
「为什么要藏起来?」
「别问那么多了。」语毕,如玉将她推到假山石后面。
「如玉、如玉。」
忽然有人从后院的南道中穿过,来到浅韵和如玉所在的前院,只见那人穿着丝绸质地的长袍,锦带上镶着价值不菲的玉石,想必是非富即贵之人,只是一脸的流里流气,色迷迷地盯着如玉,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刚才是谁叫门?」那人问。
「没人。」如玉说,调子软软的。
「刚刚郭公子给了我一个好东西,你这几天青袭之毒总是发作,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就可以用这个自己处理了。」说着,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件胳膊般粗壮的男性欲望形状的铜器,吓得如玉往后倒退了一步。
「你别这么害怕嘛!」那人一把抓过如玉纤细的手臂,将那阳具放在如玉的脸颊上蹭着,「你感觉一下,铜器外面镇着龟甲,这质感很逼真的喔!来吧!我现在就将它放进去,到今晚之前,没有我允许,不许拿出来。」
「不要啊!梁大人,我的毒会发作的,不要啊!」如玉哀求着,却被梁大人推倒在石桌上,扯下裤子,将那巨大的东西一把插进了粉嫩的花穴。
血液顺着如玉洁白的大腿流了出来,梁大人又提起如玉的裤子,抓着难以挪步的如玉,强拉到后院去。
浅韵被吓坏了,偷偷从假山后跑了出来,溜到后院,打算一探究竟。
穿过了一系列的假山花丛石径,浅韵来封一座月亮门前,门上挂着石区,写着「欲女园」三个大字。浅韵不觉心中一惊,那些无辜的身染青袭的少女,都在这里面吗?
浅韵推了推那扇门,发现门从内侧被锁上了。听见了院里传来淫靡的叫声,浅韵找来两块石头踮着脚,自石墙上微微探出头,向院内望去。
只见十多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围着三、四个男人在院中寻欢作乐着,全然不顾此时还是大白天。院子正中有一方温泉,大有云雾撩绕、醉生梦死的感觉。
如玉就卧倒在那温泉边上,被两个姑娘按住身子和手臂,无助地挣扎着。
梁大人正用那巨大的铜器在她的小穴中抽插着,一边观察着她痛苦扭曲的脸,一边与旁边的姑娘接吻。
浅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间破庙居然变成了富家子弟的游玩场所。那究竟是谁将这些姑娘买来,又重新修盖了这里?
正想着,浅韵脚下一滑,从踮脚的石头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谁?」院子里的人发现了她。
浅韵刚想逃,便被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抓住了肩膀,重重地推到地上。
「哪儿来的野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偷窥。」
「你何必这么凶呢?」从那魁梧男子的身后,冒出了一位阴阳怪气的男人,他蹲下身打量着浅韵。
「仔细看,这小子还满好看的呢!」男人说着,便伸手摸了摸浅韵的脸。
「别碰我。」浅韵一把打开了他的手。
「哎呀!好可爱的孩子啊!」院子里的姑娘们也闻声跑了出来,「只可惜羊入虎口了。」
一个姑娘抓着那魁梧男子的手臂道:「赵大人,我们这些天这么尽力的伺候你,就把他赏给我们吧!」
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突然发话,「等一等,她可不是什么野小子,哈哈哈……这家伙是个女的,要不然她的脸怎么会这么光滑细嫩啊!」
「你怎么知道的?」赵大人问。
「扒了她的衣服,不就全知道了。」
语毕,几个人扯着浅韵将她带入院中,又将院门从内侧紧锁,抓散了她的头发,扯开她的衣服。
浅韵赶紧护住自己的胸口,心想,这下可完蛋了!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鸟羽假面的人忽然从院外飞了进来,一刀劈死骑在浅韵身上的莽撞男子,抱起浅韵,飞离了欲女园。
浅韵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一片十分安静的树林中。
「这个给你。」那人褪下自己的衣服,搭在浅韵肩上,随即转身要走。
浅韵抓紧了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疾步追上前去,挡住那人的去路,跪在那人面前,「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底激不尽,敢问大侠高姓大名,家住何处,改日小女子一定备上厚礼相赠,以表谢意。」
那人没有讲话,绕过了浅韵,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那人经过浅韵时,一阵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洛天!」浅韵唤了一声。
那人停下脚步,回过身,摘下了鸟羽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令她无比想念,又异常憎恶的脸。
「居然被你认出来了。」洛天摇着头苦笑道。
「不,我没认出来,我只是忽然间想叫这个名字。」不知不觉中,两行眼泪顺着浅韵的脸颊流下,「你为什么要来锦江城?你给我滚回药王庄,这里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