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任何男人看到那一幕都会和他一样,走过去拉开她,然后一脚将那混蛋踹飞。
他没期待她像电视里的女主角一样梨花带雨的扑进他怀里,毕竟那不是她的作风,可她也不至于大叫着甩开他,反而扑上去查看那混蛋是否摔伤?火大的人该是他才对。
看她拿了换洗衣服冷着脸进浴室,他大步走过去堵住她,「我哪里不对?」
丽朵火大,瞪着他道:「你没错,英雄救美,威风凛凛拉了人就走,你有什么错?」
她知道他生气那混蛋吃她豆腐,但她不是第一天在酒吧那种地方工作,有客人喝醉借酒装疯再常见不过,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怎么脱身,没想到他一声不响冲过来将对方踹飞,打碎一地东西,害得酒吧下半场无法营业,她从来不知道他脾气这么大。
跑上去问对方有没有受伤还不是担心他,怕他将人打出个好歹,毕竟他是检察官,被人告上法庭吃亏的还是他,是他先动手打人不对的好吧,没想到他居然跑上来拉了她就走,还跟追出来的经理甩下一句「她不干了」,让她生气的就是这个,他没资格替她做这种决定。
「难道你认为我该看你被毛手毛脚却视而不见?」听她这样说,何晁仁火大。
「难道你没看到我已经推开他了?」而且经理正赶过来准备帮她解围。
「没看到。」他冷声道。
雨朵气结,砰的甩上浴室门。
隔着磨砂玻璃门,看到浴室里她换衣服隐隐若现的窈窕身段,何晁仁叹气,打开门走进去。
「你干么?!」衣服脱到一半看他进来,雨朵尖叫,「我在换衣服,你出去!」
「不要。」他板着脸拒绝,手上的动作极快速,三两下脱掉她剩余的衣服。
「你放手!讨厌!」雨朵扭着身子抗拒,但只能让他脱得更快。
「不许别的男人碰你。」他将她扯进怀里吻住。
他的吻霸道又急切,夹带着怒意,丽朵被吻得有些痛,喘息连连推开他大叫,「你管我!」
可惜人已经被扒光光,就算再义正辞严听起来也没气势,反而像撒娇。
何晁仁勾起唇角,看着灯光下她光洁诱人的胴体,眼神一黯,「我管定了。」
说完扑上去。
她的尖叫、反抗对于他来说根本是花拳绣腿,他飞快的扯落彼此身上残留的衣物,肌肤相亲,很快浴室的温席莉点燃,她的争执、抗议被喘息取代……
完事后,何晁仁用莲蓬头将两个人冲干净,抱着虚脱的丽朵走出浴室,放上床。
身子一挨到床,雨朵扯了被单裹住自己滚去床边,背对他以示抗议,虽然身体投降了,但她还在生气。
他跳上床,大手一捞将人扯进怀里,从身后将小小的她整个锁在怀里,叹道:「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丽朵回头瞪他,「你说我气什么?你问都不问就替我辞职,就算你是我男朋友也没权利替我做这种决定。」她气呼呼戳他结实的胸肌。
他叹气,「好吧,替你辞职是我不对,但那混蛋该打。」要不是她拉住他,他会拖了那家伙去后巷,修理到他再也不敢出现在那一带为止。
看他脸色黑,一副恨不得再补几拳的样子,雨朵失笑,不自觉软下语气道:「我当然知道那种借酒装疯的家伙该打,可酒吧工作原本多多少少都会遇到这种事,我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的家伙,如果你没冲上来,你会看到他在被我推开后,被保安或经理拖出去,我拉开你不是担心他,而是担心你。」
何晁仁叹气,她说得对,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做同样的处理,但不想再为那个混蛋搞得两个人不开心,他岔开话题,「反正辞都辞了,不如干脆不做了。」
雨朵瞪他。
他笑,「我心疼你太累了。」
她撇撇嘴,「这件事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我不觉得累,若是累,院长妈妈比我累多了,白天要照顾孩子们,做饭洗衣买菜,晚上还要绣十字绣到很晚赚手工钱,她年纪大了,眼睛不好,颈椎也有问题,每次看她低着头眯着眼睛绣十字绣我都很心疼,我想多赚一点帮她分担。」
他知道她每个月固定往育幼院汇钱,自己生活节俭,交往这段日子,没见她逛过街,其他女弦子们该有的东西,化妆品、衣服、包包、鞋子之类的,晁俪时不时就能从商场搬回来一大堆,可她的少之又少,衣服穿来穿去就那么几件,包包永远是那个最初见她时背的红色登山包,化妆品更是只有一支超市开架式的洗面乳和一瓶乳液。
他将她搂得更紧,「我帮你分担,以后育幼院的钱算我的。」
「干么?」她笑着瞟他一眼,「想包养我啊。」
「要不要试试看,检察官工资不低。」他认真的,想宠她,哪怕是用钱。
「呿!本姑娘要是想找金主,排队的人多得是。」她咯咯笑。
他翻身将她压住,眯眼凑近她喃道:「那些金主有我好?」
丽朵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双腿间被他炙热的坚挺填满,黑暗中整个身子都烫成红虾,却忍笑故意道:「某些。」
「某些?!哪些?」他眼神一黯,埋头在她胸前施以惩罚。
被他咬得又痒又酥麻,她大笑求饶,「骗你的哈哈,你最好……」
何晁仁停下动作,看着她道:「我说真的,交给我,让我帮你担。」
她抿笑,说实话,好感动,可是——
「不用,就算我肯,院长妈妈也不会接受你的钱。」
「为什么?」他凝眉。
「对院长妈妈来说我是女儿,女儿还没出嫁就受人恩惠,岂不是要被人小瞧,有卖女求荣之嫌?」
何晁仁额头滑落三道冷汗,「卖女求荣,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她咯咯笑。
他捧住她的脸,「没出嫁就不接受吗?那如果嫁了呢?」
雨朵愣住。
昏暗中他看着她莞尔,「嫁给我就不是无故受人恩惠了。」
看着他含笑的眼睛,她蓦地一笑,伸手戳向他腰部的敏感部位。
腰间一痒,何晁仁抬起身,被身下的小泥鳅溜掉,他扑上去抓她,却被她反过来推倒,她像猫一样俯身翘臀贴近他,纤细玲珑的身躯在夜色中白得诱人,脸上带着少有的妩媚,鼻微翘,眼微眯,舌尖滑过他抿紧的薄唇……脑袋嗡一声,他合掌握住她纤细的腰身接管主动权。
刚刚想说什么,全忘了。
这场小小的争执在床上被三两下解决掉,只是何晁仁没想到还有后遗症。
大约过了一星期,某天来了寒流,去接她前回她家替她取衣服,在楼道里遇到房东太太。
「何先生。」看到他,房东太太热情打招呼。
「卞太太,有事吗?」
「哦,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我想问问你,对面住的江小姐,何先生熟悉吗?」
他凝眉,「怎么了?」
「哦,原本我们说好每三个月交一次房租,前几天该交房租了,可她打电话给我说要晚些日子。」
「晚些日子?」
「是,其实如果是老租户晚几天也没什么,但她这才第二次交房租就拖欠,而且我听楼下管理员说她和男朋友打架什么的,还闹自杀,我知道她在酒吧当什么调酒师,但没想到这么多事,何先生你知道的,当初如果不是受那件事影响,我肯定是不会那么便宜租给她,这房子地段好,虽然她那间旧了些,但家具、家电齐全,所以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
房东太太没察觉到何晁仁的不快,凑过来小声道:「不是总有那种,房租、水电费欠一大堆,房间里的东西也被洗劫一空——」
「卞太太。」
「嗯?」
「江小姐这间的租金多少?我一次付给你一年,或者你愿意脱手的话,我买下来。」
「咦?!」房东太太愣住。
过了下班时间,丽朵等了十分钟不见人来,还以为何晁仁今天不来接她了,刚想自己坐车回去,就看到熟悉的人影走进来。
她笑着跑上去,「还以为你不来了。」
「刚刚房东太太来过,耽误了一会。」他看着她道。
雨朵楞一下,唇角的笑容干干的收掉,低下头摸摸鼻子,「哦,那,她有说什么吗?」
「你觉得呢?」
雨朵心虚,抬头着他一眼小声道:「因为房租的事?」
还好,知道坦白从宽,何晁仁单刀直入,「发生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丽朵装傻,乖乖,这人要不要这么洞若观火,一句话就切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