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狭路相逢
在凤舞涯想来,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搭理这个天鬼。倒不如让他跟儿子做个伴,虽然这个天鬼实力不行,但是儿子已经很可怜了,这么小一个孩子,就要忍受孤独的童年真是凤舞涯所不忍心的。要说凤舞涯有什么弱点,有什么逆鳞,那就是儿子凤鸣山。
长离听得不是跟凤舞涯,而是跟凤鸣山签订契约,心里稍稍有些不乐意。心道,自己好歹也是个天鬼身份,虽然现在实力不行,但是以后实力肯定会突飞猛涨,而这个小孩不知道啥时候死于非命,那自己小命也得搭进去。心中想,嘴里就狡辩起来:“这个,我还是认为跟你签订契约比较好,你儿子太小了。”
凤舞涯是什么人物,这点花花肠子一早就看出来了。眯缝着眼睛,眼睛里面释放出摄人的光芒:“长离啊,你认为我轰杀你跟碾死一只蚂蚁哪个更省力一些。”
长离听到此话。心头一惊,顿时老实下来:“全凭主人吩咐。”废话,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在不低头小命都没有了,轰个魂飞魄散以后想投胎都找不到庙门。
凤舞涯对长离识时务很满意,一道流光闪过,凤鸣山出现在凤舞涯面前。
“爹爹,你办完事了么。”凤鸣山闪动着大眼睛一脸茫然的问凤舞涯。
“恩,爹爹给你找个玩具,平时爹爹顾不上你的时候,让他陪你玩啊。”
“玩具,好啊好啊。爹爹真好。”凤鸣山一听得有玩具玩,小孩子立马高兴起来。
而旁边的长离立马苦恼起来,难道蹂躏的生活开始了么。
凤舞涯拿出一块透白透白的古玉。然后在凤鸣山的耳朵旁嘀咕了半天。
看到凤鸣山点头了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凤鸣山在凤舞涯指导下咬破左手中指,并把中指印在古玉的上道:“以吾之血定尔魂,以吾之气通尔灵,急急如律令。”只见长离变成一股白烟,就钻进古玉里。说来也奇怪,相貌普通的古玉此时已经变成了缩小一号的长离。而且惟妙惟肖,里边似乎有什么说不出的能量。
接着,三公子的皮囊晕倒了下来。凤舞涯心有不忍,命令道:“长离,你总不能撒手不管了,你怎么说的把三公子魂魄给放出来啊,我要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把三公子魂魄给拘禁在某处了。”
只见古玉白烟一闪,三公子头顶冒出一缕绿光。紧接着,三公子才出三岁孩童应该有的哇哇大哭声音。凤舞涯一看此间事情已经了结,抱着三公子走出屋子,看天色,也过了二更时分,说不得王财主他们都已经睡着了。
凤舞涯左手领着凤鸣山,右手抱着三公子来到了正堂。
王财主果然焦急的很,时不时的抽个烟袋锅,缓解急躁的情绪。刚才听到轰隆一声,不知道生了什么样的大事。怎么样的破坏力才能出那样大的声音啊,但是凤舞涯交代过不能出去。也只能原地转圈缓解急躁的情绪。
只见,耀眼的金光罩褪去。屋子变成了本来的模样,一脸焦急的王财主看到凤舞涯右手边那嗷嗷大哭的三儿子,焦急的神情不见了,随后,一抹释然,一抹安定又回来了,望着凤舞涯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多了些东西,有感激,有激动,有亏欠。说不好,说不得。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凤舞涯兜里揣着王财主给的二百两银票,顿时腰杆子也硬了起来:“儿子,想要什么东西,跟老爹说,老爹给你买。”真是一分钱憋倒英雄汉啊。
之后,爷俩去平遥最好的馆子,叫做醉仙楼的地方。叫上一桌子菜,小小的奢侈了一把,凤鸣山明显看到桌上的肉眼睛光,其实,在女娲神迹里面,凤鸣山并不爱吃果蔬。想吃肉却没有。
凤舞涯很惊讶,调笑着:“儿子,好吃么。”
凤鸣山抬起头,出呜呜的声音,凤舞涯哈哈大笑,原来嘴里在啃着个猪蹄,根本没时间搭理凤舞涯。凤舞涯这一刻感觉很快乐,不由得想起自己媳妇,心里又莫名一疼,紧接着头疼,莫名的悲伤席卷着凤舞涯,如果媳妇还在的话,如果她看到凤舞涯坚强的活着,见到儿子坚强的活着,也许她会欣慰的笑呢。
凤舞涯正眯缝眼睛,呆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破了静谧的环境,唤醒了呆的凤舞涯,很显然,凤舞涯是不喜欢回忆的时候被打扰,凤舞涯抬起头,眼睛眯缝着。如果凤舞角看到凤舞涯的表情肯定会很替被他看的人担心了。因为那人要倒霉了,之前被凤舞涯这么看过的,轻则挨揍,重则直接抹杀。
凤舞涯坐在醉仙楼二楼的靠窗户风景绝佳的位置。窗户开着,俯视下去是醉仙楼老板人工挖的池塘,清风袅袅,水波依依,还种了半池荷花,还养了几只鸳鸯,配合岸边的假山怪石,在粗犷的西北之地难得有这一片儒雅之处,所以醉仙楼才一跃成为整个平遥城档次最高的馆子,也是士绅名流达官贵人风流才子聚会畅饮,纵论天下的地方。馆子一共四层,只有下边二层才是普通食客吃饭的地方。至于三层以上那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进入的地方。
凤舞涯眯着眼睛看着跟他说话这人,看看这人界恶霸都是些什么分量的角色。
只见眼前说话这人,一脸横肉,身着黄色褂子。一看就是下人仆人什么的,没啥地位,明显是狗仗人势。凤舞涯知道背后的主人可能有些来头,不紧不慢端起酒盅来,悠闲的轻轻的抿一口上好的汾酒,赞了一声好酒。然后在抬起头来,不紧不慢道:“这位兄台是跟我说话么。”
那黄衣下人眉毛一竖:“爷爷就是跟你说话呢,这馆子我们家舵主包下了,赶紧腾地方,装什么大尾巴狼。”
下面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凤舞涯一脚给踹没影了。一会楼下传来杀猪一般的惨叫声。紧接着传来骂声:“小子,你等着,爷爷今天不给你摆八个样子爷爷跟你姓。”
凤鸣山抬起头,茫然看着凤舞涯。饭馆客人一看要打架,匆匆收拾收拾,结账的结账,更有人连帐都不结,赶紧跑路。凤舞涯对凤鸣山点了一下头,凤鸣山看到爹爹肯定的眼神。紧接着低下头,该吃吃,该喝喝,好像啥事都没有生过。
一晃眼,人去楼空,整个二楼空荡荡只剩下凤舞涯一桌悠闲的在那喝酒吃菜。好似生的事情跟他们无关一样,一会伙计匆忙上来,谦卑地对着凤舞涯道:“大爷,可怜可怜小店,今天帝江教的大爷们把这里包下了,还请大爷给小店个面子,这顿酒菜就算在小店帐上,不用结账了。”
凤舞涯似笑非笑:“哦,帝江教是个什么来头,你跟我说了我立马就走。”
“这个,大爷,你最好别打听帝江教大爷们的事情,他们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最好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则,小店也保不住大爷的安全。”伙计脸上明显一副你怎么如此不识抬举的表情。
凤舞涯眯缝着眼睛道:“哦,我头回听说我自己的命要你来保,我要是不走呢。”
“大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哼,好说好商量还不给面子,那我也没办法,你好自为之。”说完,伙计蹬蹬下楼。
一会楼下传来喝骂声,听脚步声,大概十来个人来到楼上。为的就是刚才被踹到楼下的黄衣下人。
那个黄衣下人立马狐假虎威起来。鼻青脸肿地指着凤舞涯对着身后的一伙人道:“舵主,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子把我踹到楼下,折了咱们帝江教的面子。我建议把他送给圣女做鼎炉,我看这小子细皮嫩肉肯定是个好货色,即使被吸**干也算享尽齐人之福了。”说着,眼神里透着说不出的**。
被称为舵主的是个黄脸大汉,足足能比凤舞涯高出一头,狗熊一样的身板,透着说不出来的彪悍。黄脸大汉眉头一皱,脸上显露出不耐烦地表情,瞪着黄衣下人:“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他折不折我面子用你个狗腿子告诉么,怎么办我自有分寸,你掺和什么,传扬出去多给我丢人,回去以后这一个月的马桶归你倒了,滚吧。”紧接着,黄衣下人大气都不敢出,就闪到后边去了。马上迎来手下一片赞扬声,什么舵主英明神武,什么舵主高瞻远瞩之类的奉承话。那大汉正想得意时候,旁边的一个瘦小瘦小,像猴子一样的,尖嘴猴腮的男人冲他轻轻的,咳了一下。黄脸大汉马上板起脸来,冲后面一摆手,示意后面安静。
然后黄脸大汉瞧这边凤舞涯凤鸣山爷俩。顿时如小山般宏亮的声音响起:“哪位朋友敢不给我帝江教的面子,报上名来,让你蔡爷爷领教领教,看你的功夫配不配给你蔡爷爷提鞋。”
凤舞涯没有怒,接着吃着碗里的菜。凤鸣山更是连眼皮都没抬,忙活着往嘴里送乳鸽,开玩笑,对面小鱼小虾哪里有嘴里的乳鸽来的重要。
蔡健作为帝江教西北分舵舵主啥时候受到过如此冷待,刚想掏出家伙来砸人。旁边的瘦猴,也就是军师,对他使使眼色,别说,蔡健还真听这个狗头军师的话,强制的把火气往下压了压,虽然脸被气成猪肝色,但是强忍着怒火道:“朋友,现在你走的话,我当什么事情都没生过,也算给我蔡健个面子,回头你在西北行走,遇到麻烦说是我帝江教的蔡健的朋友,正路的朋友也会给几分面子,邪路的朋友更不会为难你。俺不揍你,俺要以德服人。”说完这番话,狗头军师冲蔡健表示了一个肯定的眼神,那意思是孺子可教啊。蔡健也分外得意起来。
而这一番小动作凤舞涯连看都懒得看,但是听说对方是邪教的时候,神情一紧,拳头不由得攥紧,但是随后想到了什么,眉头又舒展开来,随即放松下来道:“你们帝江教是魔教么。”
“混账,大胆,你胆敢亵渎我圣教,给你脸你不要脸,非逼爷爷我动手。今天爷爷不修理你骨断筋折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说着,蔡健祭出个鬼头刀,说完就照凤舞涯迎面砍过去。
凤舞涯看都没看他,直接一脚踹在蔡健的肚子上,只听得‘嘭’一声,好似踢到了一堵墙一样,差点没把凤舞涯脚脖子给崴了,凤舞涯心道好强悍的身体。
而那边蔡健也不好过,直接凌空飞了出去,撞翻了四个桌子才爬起来。
“呀呀逮,混账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别怪爷爷翻脸,小子们,并肩子上啊。”说着自己带头拎着鬼头刀上来就砍。身后的瘦猴军师也喊一声:“小子们,老子也不忍了,给我上去揍,揍死了算我的,揍不死这个月每人都要多交两个鼎炉。”、众人一听要多交两个鼎炉立马慌张了起来,连忙祭出自己的得意的兵器,准备群殴。
凤舞涯眼睛眯得更紧了,随后只听一声:“万木生根。”紧接着,只见前冲的人群脚上顿时如拌上绳索一样,半步前进不得,扑通扑通全摔在地板上,而此时地板上竟然长出了一棵棵嫩绿嫩绿的小树藤。纷纷缠在了众人的脚上,竟然以肉眼都能看到的度生长,瞬间已经缠在了腰间。越勒越紧,帝江教徒已经喘不过气来。
凤舞涯道:“你们是魔教吧,平时找你们找不到,竟然蠢的自己送上门来,老子成全你们。”
此时蔡健和狗头军师已经被树藤缠绕着,不过显然蔡健能够当分舵主实力也是比较强横的,刚才是一时轻敌,才丢人现眼,现在谨慎下来道:“朋友,到底是哪条道上的,跟我们帝江教有仇否。”
凤舞涯道:“仇大了,老子就要杀绝你们,然后挑了你们总坛,看你们在祸害苍生,看你们还狗仗人势。”
蔡健一听如此说,也顾不得教规,顾不得禁令,毕竟生存才是第一位。立马祭出个黑色的葫芦,默默念叨:“魔生魔涨魔化魔头,叱。”然后把葫芦口上的塞子拿掉,瞬间,一股黑烟从葫芦口放出,慢慢变淡,凤舞涯谨慎观看,他并不着急,他要考量考量魔界后裔的实力,他要做到心中有数,要做到胸有成竹。只见蔡健的浑身被血糊糊的小魔头围着,旁边的帝江教徒根本不敢靠近他,眼睛里流露出恐怖的神情。开玩笑,一个不小心就被小魔头吃掉了,小命没有了还怎么样花天酒地,看来,这魔器还有些威力。而现在的样子根本看不清蔡健的本相,身边被上万的小魔头团团围住,小魔头按照一定的轨迹围着蔡健转圈,最里层还出蔡健嘎嘎的笑声:“朋友,让你死个明白,此魔器名叫黑檀鼎,专门吸取人的魂魄炼制魔头,上万魔头攻击,我看你怎么能抵得住。这就是你惹了我的后果,我让你成为我的小魔头,永远的折磨你,嘎嘎嘎嘎。”
说完,一句咒语念出,上万的小魔头,张大了嘴,露出血淋淋的门牙,扑向了凤舞涯和凤鸣山。
此时,凤鸣山依旧没有抬头,好似旁边的一切跟他没有关系一样。狗头军师的眼里露出活该如此的表情,众教徒眼里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马上快要靠近凤舞涯的时候,凤舞涯马上喊了一句:“炎盾祭邪恶。”
异变生,一道如当午太阳一般炎炎着火光的气体,在酒楼的中间立起三道火墙一般的存在,小魔头天生恐惧火光,嗷嗷的嚎叫,听起来好不渗人。但是想回头已然不可能,冲在前边的小魔头在惯性的作用下被后面的小魔头推着,前仆后继的冲向了火墙,只听‘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如飞蛾扑火般,小魔头一片一片的消失着。空气中弥漫着烧猪皮一样的味道,煞是难闻,第一道火墙没有抵抗住冲击,已经烟消云散。第二道火墙也暗淡了下来,但是在看战场,小魔头已经一个不剩,统统死光。地下满是黑乎乎的,像油一样的液体,连地板都被腐蚀,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居然还冒着白色的烟。
蔡健一看自己得意的法宝被废了一大半,剩个半生不死的破葫芦,围绕着右手,了无生气的漂浮着,原来黑黝黝的表皮也暗淡了很多,没有了往日的光泽。蔡健正在心疼间,只感觉嗓子眼一甜,一个没忍住,一口热乎乎的心血喷出,很明显,法宝被摧毁大半,已经伤了蔡健的元气。要想恢复过来,岂是那么容易的,凤舞涯没有停顿,紧接着一句:“万木生根,长。”
在看缠绕在帝江教徒身上的像藤一样的东西,像了面的馒头一样疯长起来,原来绳子一般粗细,但是在凤舞涯一句咒语后,马上变的如胳膊一样粗,把帝江教徒们勒得渐渐没有了意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已经没有帝江教徒显露出来,整个二楼入眼处都是如原始森林一般茂密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