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海沧浪有些发呆。

虽然凭着一股冲动把玉苍艾抢了回来,他却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和一个男人交欢?

只要想想就开始觉得浑身不对劲。

玉苍艾从后面轻轻地拥着他,他颤了一下。

「我、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海沧浪突然楞头楞脑地说一句。

「为什么?」玉苍艾仔细地看着他,想看清楚他这句话究竟想表达什么。

「因、因为……我觉得……哎呀……哪有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那、那多羞耻……」海沧浪转过头来看着玉苍艾吞吞吐吐地说。

玉苍艾的笑意渐渐从眼睛中向外扩散,他伸手抚摩着眼前这个让他爱至刻骨的男人,轻声问:「觉得不好意思吗?」

海沧浪不吭声了,脸上的表情却做了回答,他皱着眉头,撅着嘴巴,一副苦难深重的模样。

玉苍艾的手指在他的皱纹中一道道滑过,蜡烛的光线从背后落在海沧浪的身上,光影形成的柔光使他看来如此的冲满魅惑力,他抬着头看玉苍艾,眼睛里有一小团一小团的火苗在呼呼的燃烧着,摇晃着、挑逗着、迷惑着……

于是,玉苍艾的手指盖上了他的眼皮,蒙住了他的双眼,然后拉近他,搂住他的腰,吻了他。

海沧浪有些促不及防,要用手去挡,手腕被对方的手紧紧抓着禁锢住。他的心跳加快,随着亲吻加深,舌尖的捣入,他失去了呼吸,眼前有绚目的斑斓色彩跳跃。在触及的刹那,他惊讶的发现,一个男人居然也能有着像玉苍艾这般柔和清爽的嘴唇。

玉苍艾的吻开始温和小心步步为营,试探缠绵之后激烈侵占。

等结束时,两个人的眼睛都为之湿润,情欲氤氲的。

海沧浪心跳剧烈导致喘息严重,定定神把晕眩挥去,他挠挠自己的脸,有些尴尬,张一张嘴却不能立刻发声,半晌才沙哑着说:「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

抬眼注意到玉苍艾的眼睛湿润得晶莹明亮,虽然不知道这种反应到底是来自刚刚的吻而带来的生理反应,还是被此时浪漫气氛下的某种情绪所感动,不能不说,他现在望着自己的目光除可称温柔外,还可以用动情来形容。

他张一张嘴:「苍艾?」

玉苍艾的手忽然收紧,两人的身体变愈加的贴近,默契十足的加大各自手上的力量,以至于相互拥抱处有轻微的疼痛产生,有必合作将穿插在二人中间的空间抽离、挤完之势,以便更契合的结合再结合,肌肤相隔着衣衫做到最大程度的摩擦,进而生热再生热。二人的呼吸也同时变的沉重起来。

玉苍艾的眼睛中跳跃着一团炽热的让海沧浪为之晕眩的火,那火苗让他再次闭上双眼,玉苍艾再次吻上来。

这次的吻激烈而凶猛,挑逗而急进的舌头,强硬而迅猛的嘴唇摩擦没有给海沧浪半晌反击的机会,在瞬间失去了呼吸,整个人往下瘫倒,全面落入对方的掌控。

他的节节退让,使得玉苍艾的前进更加肆无忌惮,没一会儿,不自觉的两个人已经滚落在床上,海沧浪感觉得的到玉苍艾的整个身子发烫,在接吻的间隙,他听到他粗重的喘息,不由的紧张起来。

那种喘息,让他切切实实的明白,拥抱着他的,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小女孩』,而成了一个足以与他抗衡的男人。

肌肤相亲间点点生热,让他的身心也热了。

有些意识了,玉苍艾的长吻依然没有结束,只是变换了节奏,细细的咬啮,轻轻的碰触,给了他缓冲的机会。于是他也适当的给了响应。

虽然对方是男人,但海沧浪不得不承认,这个吻足以让他意乱情迷。可是,心底的羁绊依然让他无所适从。只有僵硬的听凭玉苍艾为所欲为。

玉苍艾抑制着疯狂的激情,夸张地伸出舌头舔着海沧浪的脸,耳朵、鼻子、嘴唇、脖子,就像一只狼要吃一只羊之前的温柔。

海沧浪喘着粗气,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玉苍艾终于忍不住疯狂起来,他欣喜若狂,他热情如火,他饥渴似狼,他是一个沉默了一生一世的火山,他要发泄,他要补偿,海沧浪给他的爱,海沧浪给他的痛,都是为了获得这一刻的狂喜。

玉苍艾隔着海沧浪的衣服抚摸他的每一寸肌肤,剥净执拗的海沧浪身上所有的装束。

就在深秋,两个着了火似的男人全裸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两个别离已久相互思念的男人疯狂的拥抱着,狂吻着,钟爱着对方每一寸肌肤。

海沧浪开始反过去吻玉苍艾,很狂的,他急促地喘息着。

玉苍艾抱着他,紧紧地吻着,海沧浪似乎又有点儿退缩,但舌头仍和玉苍艾纠缠着,他的技巧并不纯熟,或许因为对方是男人才显得笨拙。

主动和男人交欢,他确实是第一次,好紧张,偏他又不愿显示出来他的紧张,只有用紧紧的拥抱和狂乱的吻来掩饰。

玉苍艾很兴奋,第一次这么兴奋,他想是因为海沧浪诱人的胴体和他稚子般的技巧让他心跳吧,海沧浪在他身上就像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做却又不好意思问的孩子,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上的满足与刺激。

等待了这么多年,得到的回报远远超出他的预期,就像一种无法预料的狂喜让他飞在了云霄。

在想进入海沧浪体内的时候,玉苍艾有些微的犹豫,问海沧浪,海沧浪脸憋得通红,闷不做声。

再问,便狠狠挨了一拳。

欲望的堤口决裂,两人激狂的拥抱在一起,饥渴的吸吻着对方滚烫的唇,在太久的压抑后产生的出来的欲望疯狂的有点可怕,

燃烧着欲火的身体和海沧浪灼热的身躯靠在墙上剧烈的厮磨着,玉苍艾胯下炽热的硬挺和海沧浪坚硬的下身疯狂的挤压,磨擦,强烈的刺激让他们不停的喘着粗气大声的呻吟着。

玉苍艾几次想进入海沧浪的身体,但都被他强悍的拒绝

两人就这样相持着,海沧浪无论如何也不肯向玉苍艾让步。

玉苍艾最后放弃的说:「干脆你上我好了。」

海沧浪再次给了他一拳。

「那你到底要怎样?」

「我觉得那很耻辱,不那样也可以啊。」海沧浪的声音很低闷。

肉体上拉剧战式的交融让两人的头发、身上早就被汗水打湿,玉苍艾说:「我只是想和你完整的合而为一。」

「你终究还是玉苍艾,我还是海沧浪,不可能的。」海沧浪直视着他的眼睛说。

玉苍艾叹了口气。

也许吧,是他太贪心了。

那天夜里,玉苍艾躺在海沧浪的胸前,听着他『砰砰砰』的有力心跳,海沧浪的手绕着他的头,轻轻抚摩乱发。

此情此景,让玉苍艾感觉对人生已不能再有任何奢求。

「你的新娘子怎么办?」海沧浪背对着玉苍艾,闷闷的问。

「你说怎么办?」玉苍艾紧粘在他的身上,搂着他的腰,玩弄着他小腹下的挺起。

海沧浪的呼吸再次沉重起来,却忍着没有动静:「给她再找个好丈夫吧,反正你也不是那块料。」

玉苍艾趴到他的耳边吹气:「当然,我的心里只有你啊。」

「厚颜无耻。」

「能得到你,再厚颜我也不觉得无耻。」玉苍艾咬住他的耳垂,慢慢的厮磨。

海沧浪哼了一声,还是淹没在玉苍艾的柔情攻势之中。

激情过后,海沧浪抱住玉苍艾,依偎着他沉沉的睡去。

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在玉苍艾的心中油然升起,倒不是因为有什么歹念,而是觉得自己很幸运,被自己喜欢的人接受,并且是这么离经叛道的事。

玉苍艾微微一笑,觉得自己人生再也无憾。

不,不只是无憾,而是人生实现了完满。

是夜,海沧浪的腿压在他身上,玉苍艾的手不自禁的顺着他的腹部下滑,在他依然精神奕奕的下腹轻轻摩裟,他的双腿在手指的摩裟下渐渐展开再展开,玉苍艾的手移向他欲望燃烧的地方——

突然彼此都不想打破什么似的,玉苍艾的手猛然抽了回来,海沧浪也侧过了身去……

玉苍艾在心底轻轻的叹息一声,事已至此,他也不着急了,虽然想完全拥有他的念头像狂涛骇浪一样在体内冲撞叫嚣,可是,海沧浪接受他的喜悦还是掩盖了这点不满,玉苍艾紧抱住他,也渐渐沉入香甜的睡梦中。

※※※※

可是,玉苍艾高兴的太早了,海沧浪的接受度远在他的预料之下。

洞房夜之后,海沧浪与他的接触变得很微妙。

海沧浪会不经意挑拨他却再也不肯越过某种距离,他会在玉苍艾专注某件事的时候把嘴唇靠近,又猛然远去;他会在玉苍艾休息的时候轻轻拥抱一下又瞬间松开;摸一下他的下腹又赶紧离开,轻伏在他身上又突的站起,关系就这样暧昧又不止于太亲昵。

当然,为了可以看他诱人的嘴唇,玉苍艾会故意叫他念那些古兵书,然后在他稍微迟疑的时候,凑近前去逗他,两张嘴唇越靠越近,最后却总会被海沧浪逃避开。

玉苍艾也会用手指在他赤裸的肩膀轻弹,带些挑逗的抚摩他身体的敏感处,海沧浪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成年男人特有的体味会叫他陷入痴迷之中。

玉苍艾本以为很多东西已经随生活的日益重复而麻木,感观和肉体的冲动纵是已经在岁月的磨砺中败给了他的理智,可是,一旦和海沧浪生活在一起,肉体感官再次复苏,一旦复苏便叫人害怕。

他甚至想,会不会一时忍不住强要了海沧浪,当然,两人身体素质上的差距,也让这种妄想仅止于妄想。

玉苍艾并不比海沧浪矮多少,但他终究只是一位文弱书生,典型的江南才子,海沧浪却是孔武有力的男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巍峨的山,撼动不得。

玲珑说的不错,玉苍艾再要强,也只是强在心智上,一旦到了『肉搏战』时,就会处于劣势了。

那天是个明朗的天气,窗子打开了,感觉着拂过脸颊的微风,海沧浪不知道自己是睡还是醒着。

身体宛如被温柔的海浪托浮着,颠簸的,轻柔的,还有微微的晕眩。

昨天晚上和玉苍艾一直纠缠到四更天,身体的滚热似乎还未消散,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情绪让他翻了个身,把被子夹在大腿之间,又闭上了眼睛。

「海……」

耳边传来玉苍艾那独特的宛如玉石质地的声音,那声音犹如毛毛虫一样抓挠着海沧浪的心,即使假寐也开始脸红心热。

海沧浪有时候会想,玉苍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既不像女人那样柔柔弱弱,不像女人那样纠缠不休,甚至,不像女人那样柔情似水;却也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样大大咧咧,他浑身充满了一种海沧浪无法理解的温柔,一种独特的,只属于玉苍艾的坚强的温柔。

可是,在床上,他又是出人意料的主动。

海沧浪总是无法让自己主动搂抱一个男人,玉苍艾便给了他所有,那些让他无法不兴奋,无法不激动,无法不颤抖,他从来没对女人做过,女人也从未为他做过的那些刺激、挑逗、爱抚……

海沧浪的身体微微的战栗,他对自己的转变感到惊恐,所以,他在自己困惑不安的处境的里举步维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对于爱一个男人,他始终无法认同。

虽然放不下,却也提不起,唉……

「海,今天我们去祭祀吧。」玉苍艾在他的耳边说,沁凉的手指抚摩着他凌乱的头发,「该给先人们一个交代了,是不是?」

海沧浪嗯了一声,懒洋洋的起床,玉苍艾帮他梳理头发,那修长手指的动作宛如幼时母亲的感觉。

自从两人在一起,海沧便很少管理自己的所有私事,因为不用他动手,玉苍艾都全部帮他打理的停停当当。

他曾经表示反感,玉苍艾却微笑着抱住他亲吻他,说他很愉快啊,那是他至上的幸福,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一向拙于言辞的海沧浪也懒得再跟他辩驳,玉苍艾就这样一点一滴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生活。

「海……」玉苍艾的声音变成低低沉沉的,含有浓浓情欲味道的沙哑。

海沧浪依然漫不经心的眯着眼,直到嘴唇被攉住,冰冰凉凉而柔软如花瓣的嘴唇一点一点把他吞噬,他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这样的清晨,玉苍艾总会得寸进尺,直到把他的脸啃一遍,撩拨得他浑身火热,直到无法忍耐才霍然而退。

「海,你爱我吗?」

海沧浪诧异的推开他,玉苍艾的手环在他的腰间,嘴唇上还残留着热吻时留下的欲望痕迹。

紧密贴合的身体,感受到对方的微妙反应,海沧浪有些心慌意乱的轻扭几下,结果换来的是更混浊的喘息声和喷在脸颊上的湿热气息。

海沧浪看着他炽热的目光,皱紧额头却无法理出一个头绪,他总是无法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走吧,去祭祀。」玉苍艾决定不再逗他,在嘴唇轻啄一下后,自己主动撤离。

海沧浪松了口气。

答案如那微风,感觉得到,却看不到实体,海沧浪想,也许,一生都是这样了,没办法,风虽然无时无刻不在,却看不见摸不着。

对玉苍艾的感情,就是如此吧。

玉家的祖坟。

玉苍艾一袭白衣,跪在墓碑前久久未动。

海沧浪初时还站在背后,后来也跟着跪下,虽然对玉良谦没什么好感,但是玉夫人曾很照顾他疼爱他。

「爹,孩儿让您失望了。」玉苍艾低声说,「比起传宗接代,孩儿更无法舍弃的是海沧浪。」

(嗯,不是我的错,都怪你自己的笨蛋儿子。)海沧浪不由在心底小声嘀咕。

「孩儿自知罪孽深重,但不想误人误己,走上这条路,生无怨,死无悔,望爹娘在天之灵能够体谅。」

「希望莲儿早日获得解脱。」海沧浪为那可怜的女子莲儿祈祷。

在海沧浪被打入死牢之时,郑玄礼带着莲儿提前逃跑了,适时莲儿已经有孕在身,做妓女行当的,原本最忌讳的就是怀孕,在青楼,老鸨会给她们吃一种药,有的是一次性断绝生育能力,但是莲儿选择了定期吃药,却不从根本上断绝。

她一直想获得一个机会,为自己真心所爱的男人养儿育女。

被海沧浪所娶,让她大喜过望,不顾自己的身体被药物所摧毁的几近枯竭,还是坚持生育。

在跟随郑玄礼逃难的路途中,莲儿早产,自己也因出血过多早亡。

这件事让海沧浪痛苦了很久,是,他是对莲儿没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可是一个女人为他牺牲如此,也足以让他永难忘怀,自此再也不敢轻易碰触女子。

男女之欢,对于男人来说,也许只是一时的纵欲,对于女人,却意味太深,磨难太重。

「孩儿舍弃一切,只为能爱一个想爱的人,孩子自知自私,但爹娘自幼便教导孩儿要忠于自己,忠于他人,所以,孩儿宁愿接受世俗的歧视而真诚的活一生。」

(自私的坏蛋。)海沧浪继续在心底嘀咕。

「以后孩儿打算云游在外了,出行之前来祭拜爹娘,跟爹娘道声再见。」

「什么?」海沧浪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玉苍艾站了起来,回头对他笑笑:「回家再给你好好说,走吧。」

「你要解散山寨?你疯了?」回到山寨,听玉苍艾把他云游天下的打算一说,海沧浪立刻就火了。

「正相反,我很冷静。」玉苍艾笑着说,他拍拍海沧浪的肩,「你想过没有?这样真能长久存活下去吗?现在的玄宗皇帝不再像以前那些庸庸碌碌的先人,他励精图治,势必要在政权、军权、中央、地方都加强管理,全国范围内的清剿正在逐步展开,很快就会到达这里,到那时,你当如何?」

「可是、可是这帮弟兄该如何?」海沧浪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却不能就此认输,这山寨是他辛苦建立起来的,每个弟兄都有份心血在里面啊。

「我们不是救苦救难的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各人的命运需要各人去努力,把山寨里的财产均分了吧,算是给他们些安家费用,或者做点小买卖,或者买块田地去耕种,无论怎样都好,你都不可能为他们负责一辈子。早日遣散他们,对他们绝对有好处。」玉苍艾的声音很平缓,却落地千钧,不容反驳。

「不行!」海沧浪固执的很。

「海……」玉苍艾又开始他的柔情攻势,「相信我,我是为了他们好,如若朝廷的人马真的打过来,死伤惨重时,你才会后悔吗?」

「我们又没杀人没放火,为什么要绞杀我们?」

「他是官,你是贼,这就是最好的理由。」玉苍艾笑一笑,「虽然,这寨主之位是你杀了原来的残暴家伙替代的,接位之后又励精图治,但山贼就是山贼,不管你再行仁义,在普通老百姓和官府眼中,贼就是贼,是危害社会安良的危险分子。」

「我不舍得。」海沧浪的声音小下来。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英雄、枭雄是乱世之豪杰,却不一定就是治世之能臣,现在天下一统,百姓祈祷太平盛世,你能做什么?」

「我、我……」海沧浪声音更小了。

「做我的老婆好了。」玉苍艾鬼笑着,在他的后颈偷亲了一记,「因为,离开我,你不知道又会惹什么乱子。」

「别把我说的笨蛋一样。」海沧浪生气了。

「你不是吗?」玉苍艾很吃惊的反问。

「我揍你!」海沧浪抡起拳头,却抢先被玉苍艾的嘴巴堵上他的嘴巴,拳头终于也变成了拥抱。

「我……觉得很郁闷。」在亲吻的空隙,海沧浪讷讷地说。

「郁闷什么?」

「你。」

「乖乖,慢慢就会好的。」玉苍艾抚摩着他的头发,像安抚一个小孩,海沧浪却也不再挣扎。

对于生活,海沧浪一向凭着冲动,没什么长远的规划,也没有太高的野心,太大的报复,这让他在生活的汪洋中如一条没有方向的小船,随着波浪,时起时伏,时而在浪尖,时而又被打入旋涡,之所以为什么,他从未主动去想。

也许,真像玉苍艾说的,他确实笨了点。

也许,以后的日子交给玉苍艾来主导,会变得比较幸福。

也许,也许……

「报!」外面传来响亮的声音。

海沧浪仓促的推开玉苍艾,玉苍艾大笑起来,退到一边。

「沧浪,传来坏消息,」郑玄礼急匆匆走进来,满面焦灼。

「怎么?」

「沈天昊夫妇被官兵抓走,他们的山寨被官兵一把火烧尽,他们命在旦夕,很快就要行刑处斩了!」

玉苍艾脸色一白,海沧浪已经冲了出去:「玄礼,挑选几个兄弟,马上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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