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Stella的笑声越来越清脆诱人，甚至对着男主角回眸一笑，男主角立刻捧心。

「你一个不经意的笑容和眼神，就莫名令我神魂颠倒，这就是暗恋！」

这一瞬间，白欧图想起了金秘书在公园与小朋友嬉闹时的笑脸，整个人霎时彷佛被雷打到。

「你喜欢我的笑骂」镜头里，Stella仰头问向阳台上的男主角。

「嗯……」男主角痴情的点头。

「这种感觉是爱情吗？」Stella像是调侃又像是玩笑的问完后，转身跑开了。

「是，是爱情……」男主角不敢大声说出来，只能透过唇语表达爱恋之情。

「唉，暗恋就是一即使明白对方可能对自己也有感觉，却还是不敢越过那条象征爱情与友情的界线，就怕一旦跨越了，会连痴望对方的权利也丧失。」小沈看完后，忍不住感叹说道。

白欧图脸色发白了。暗……暗恋？这种感觉就是世人所说的暗恋？

他该不会是喜欢上金秘书了吧？这怎么可能？他会暗恋她？！

他承认她是个身材前凸后翘、有着修长美腿的性感女人，是男人都会心动，但她那么凶、那么恰、那么讨厌他……他会暗恋讨厌自己的女人？！

拜托，这是笑话吧？怎么可能？对，绝对不可能{

他在心里严正的否决这个可能性。

公司茶水间……

「倒个水也能盯着手机叹气，手机里有什么？」

「要你管……」

「吼，你脸红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我看看」

「喂，不要抢我的手机啦一」

「喝！这不是业务部林如如的照片吗？你偷拍她做什么……我知道了，你暗恋人家！」

「胡说八道，我暗恋谁了？她那么三八，不可能」

「不可能？别打死不承认了。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失魂落魄，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来？」

「我……还好啦……」

「还嘴硬？我再问你，你最近是不是特别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不管她做什么都会让你精神紧张？」

「我不过是偶尔会留意她和别人聊天时，是不是有提到我罢了。」

「还不承认为症状三，在任何空档，就算只是偷偷瞄她一眼，你也会觉得异常满足，精神亢奋一整天，有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常绕远路经过业务部，就是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哼哼，症状四，你每天都想和她说说话，而从她唇间吐出的只字词组都会让你不断猜测这话中是不是暗藏什么提示，鼓舞你勇敢向前？」

「真的耶，就连上班在电梯巧遇，她礼貌性的问我吃过早餐没？我都怀疑她在暗示我可以约她一起吃早餐一啊，你打我的头做什么？」

「那你还否认什么？我没说错，你就是在暗恋林如如」

「天哪！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喜欢那个八婆，如果让公司的人知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喜欢就是喜欢，你反抗也没用，因为越挣扎只会让自己陷得越深。」

「可是……」

「暗恋不可耻，可耻的是不承认……」

茶水间外，因为上厕所经过听到这些八卦的某人，悄悄退回自己的办公室。

白欧图嗤之以鼻。怎么突然间全世界都充斥起暗恋这回事？真是莫名其妙、乱七八糟。

他打开计算机，准备继续完成手头上的工作，这时搁在桌上的手机来了简讯。

他态度轻松，拿起手机正要看是谁送来的讯息，但当他看见手机上出现「金秘书」三个字后，他整个人立即坐挺了身体。

「是那女人？！她传简讯给我做什么？」

一阵小慌张之后，他紧盯着手机屏幕上「金秘书」那三个字，嘴角不由得往上翘。这是第一次收到她的简讯，不管内容是什么，都让他兴奋莫名。

「金秘书……」他傻傻的笑喃。

「副总？副总副总」秘书小沈一连叫了他几声没反应，最后一声音量大了点。

他一震，这才回过神。「干么叫这么大声？」当他耳聋吗？

「我买了咖啡来给你心，见您盯着手机笑了很久……担心您……怪怪的。」在他的怒视中，小沈快语做了结，怎料得到的眼神比刚才更冷冽。

「怪什么怪？我只是在想事情。咖啡给我。」白欧图气得伸出手，「呃……那个我发呆很久了吗？」拿过秘书手上的咖啡后，他又忍不住尴尬的问。

「呱……大概有十分钟。」小沈看看表，据实以告。

「十分钟？不会吧？他居然看了「金秘书」三个字就看了十分钟？他疯了吗？

「副总，您怎么了吗？是手机上出现什么有趣的讯息？」小沈好奇的探过头来想要瞄他的手机。

他火速将手机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真是丢脸，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光看这三个字就能发呆这么久，一定会以为他是白痴。

「没什么。你可以出去工作了。」他挥手驱离小沈。

小沈出去后，他赶紧再将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这次很快打开简讯查看一欠你的钱已汇入账号，一共一百零三万又九百元整，请查收，金秘书。

白欧图皱起眉头。这是她通知他已经汇钱的简讯。

他不禁气恼的将手机丢到一旁去。「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这么爱还钱？都叫她不用还了，还偏要与我两不相欠！还有，简讯上不会多加个称谓吗？叫白先生、白副总，或是像stella一样叫我一声欧图哥……」说完这三个字，他自己都抖颤了一下。「算了算了，如果那女人

真这样叫我，我大概会短命…

…但不是嘛，就算对待路人甲，也该有个问候语吧？」他把手机又拿过来，再看过那短短的几行字，发现连个道谢字眼都没有，更气了。

「多打几个字是会死吗？写上『谢谢你』这很难吗？可恶！太可恶了！这样不行，我得找她把事情说清楚。」他桌子一拍，很有霸王要去会虞姬的架式走了。

可情，霸王只在开车去的路上称王，会到了「虞姬」后，他什么王也不是，只剩「罢了」。

「你又有什么事？」金超群看着眼前的男人，发现这是自己最近最常问他的话。

「我……我是来确认一些事的。」白欧图支吾的说，忽然有点想不起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确认什么事？」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因为珍珍又竖起耳朵密切在注意他们的举动。

拜他所赐，她金秘书又有了新封号「金夭寿」，现在公司都在流传她色诱富公子车震，议论著她面对这么养眼又补筋骨的对象，也好意思厚颜无耻的吞下去。

「那个……我好像……」他吞吞吐吐，话不成句。

「好像什么？」她快没耐性了，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办公室，这家伙又是自己老板的朋友、是与公司有往来的客户，她真的会把他轰出去。

而且她可以想象，此刻他再度出现在她办公室的消息，透过珍珍的及时广播，大概已如野火僚原般的扩散出去，又有八卦让大家嚼上一天的舌根了。

白欧图紧张的盯着她。今天的她脸上画着淡妆，身上是一贯的套装，完全恢复了干练的形象，他想那夭在她家巷口遇见她时自己会心悸，绝对是因为突然撞见她私下的样子，一时不习惯才会有奇怪的反应。

所以，在她恢复正常后，那种令他心跳混乱、热血沸腾的状况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哼！什么暗恋？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他镇定了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之后，才又开口说：「你传的简讯我收到了，但是……」

「那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之间债务结清了，以后除了公事，私下不需要往来，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她板看脸说，内心正为自己的积蓄就这样灰飞烟灭而心痛。

她绝情的态度令他毫无道理的感到一阵窒闷，而且是极闷。

「你以为我们的债务已经清楚了吗？我这趟来就是要告诉你，衣服与鞋子的钱我会扣还给你，因为这算是我自己购买不当，不能算在你头上。」他天生反骨，她越不想与他有瓜葛，他就越是要与她纠缠不休。

她瞪眼，完全了解他是故意的。「那好吧，三万零九百拿来吧。」既然他这么无聊，她也不客气的朝他伸手要钱了。

她是卖了基金才凑到一百万，另外的三万多则是向金苏美美女士借的。老蚂逼问借钱的理由时，她虽然随便编了个借口胡诌过去，但这笔钱是老爸和老妈下个月要去香港旅行的旅费，自己必须在月底前还。

不过薪水要下个月初才发，她正愁没钱还，如果这家伙自愿吸收掉这笔钱，那她何必坚持？为了争这点面子却让老爸和老妈的旅行泡汤，一点也不划算。

没想到先前一直坚持付钱的人，会这么爽快的让他退钱，他瞬间有些楞住，半晌后才装模作样的由口袋里掏出皮夹。

算了算，他里头只剩一万块。「对不起，钱带不够。」他「不好意思」的说。

「你不是特地来退我钱的吗？怎么会没带够钱？」

「我以为皮夹里有钱，忘记昨天去吃饭花了一些。」他说。

「那怎么办？」

「下次再给你。」

「下次？」那不是还要跟这家伙牵扯不休？「不用等下次，你有带提款卡吧？公司楼下就有提款机，你现在去提领。」这样他们之间的债务今天就能了结，免得牵拖不完。

他牙根紧咬的说：「很不巧，我刚换了皮夹，提款卡也没带，但有健保卡可以押给你！」

「健保卡？」这家伙！「那就不必了，不过如果你真有心退钱，我希望能尽快。」

「你有急用？」

「呱……对啦。」她不情愿的承认了。

「那我们明天碰面退给你。」他马上说。很高兴为自己再制造一次机会见她。

「又要碰面？你让快递送来不行吗？还是我给你银行账号，你直接汇进那个户头就好？」

「金超群，你有必要做得这么不近人情吗？退你钱时，你好歹对我当面说声谢谢，这不为过吧？」他光火的道。

「谢谢？这笔钱是你自认有错、要自己认赔，我为什么要说谢谢？」

「你」他决气炸了。

「白先生，你到底有没有诚意退钱？」她手叉腰的问。

「有，但是你必须亲自来领。明天下午三点到我公司来，我当场拿给你。」

「下午我还在上班。」她皱眉。

「那就等你下班。不管多晚我都在公司等你，这总可以了吧？」他够诚意了。

她张了口，想说什么，可想到老爸和老妈的旅费，又咽了回去。「好吧，我明天下班就去找你，时间不会超过九点。

「好，就这么说定了。」约见面成功，他心头开始莫名的冒泡，却还是忍住高涨的情绪装得面无表情，酷酩的点头。

「那你可以走了。」她毫不留情地送客，因为外头珍珍的耳朵大概竖得跟白免一样大了。

「要走了啊……」要命，他居然舍不得走？！

「嗯哼。」她用眼神再次赶人。

「好吧。」拗不住，不走不行了，他终于站起来走出秘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