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感觉不行，这几天下来，完全像是在做白工。”MV的导演齐越显然已经接近发火的边缘了。
“这么多人当中，难道真的选不出一个适合天使的人吗？”欧离凯不禁问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拍出让人记住的MV，我可以告诉你，目前见过的人通通不合格。”齐越直言道。
“那还真是难办了。”
“有什么难办的，不过就是一个MV中的配角而已，用不着那么大费周折吧。”作为《圣音》一曲的演唱者佟艾梅一身妖娆打扮地走进了会议室。
“是配角，不过却是一个很重要的配角。”齐越瞥了一眼佟艾梅道，“另外，佟小姐，如果你真的有心想要拍好这个MV，那么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改变一下你穿着打扮的品味，我的MV中要的是一个清纯如水的少女，而不是一个妖娆的舞女。”
“你——”佟艾梅牙根一紧，但是碍于对方是名导演而没有发作。毕竟她现在还是一个无名的二流歌手，攀上好枝才是目前最要紧做的事情。
而她所认定的好枝就是——韩玥逸。
天才的作曲家，多金、英俊、像是上帝的宠儿一样，所有可以让女性为之倾心的优点都具备了，尽管听说他的脾气不太好，但是——她相信自己的女性魅力，一定可以把他收服裙下。
“韩先生，我从以前就一直很想要唱你写的歌了，没想到真的有这么好的机会。”扭着腰走到了韩玥逸的面前，佟艾梅脸上挂着充满诱惑力的笑。
合眼假寐的人，根本懒得搭理她。
佟艾梅碰了个钉子，依旧不死心地道：“韩先生，你这次写的歌实在很美，我一定会把它唱好的。当然，在这之间最好你能够多指导我一下了。”说着，娇娆的身躯朝着那抹假寐的身影靠去。
赛也在心中开始同情起了佟艾梅，因为她等会儿的下场几乎可以预见。
果不其然，韩玥逸的眉头皱起，刺鼻的香水味，还有那些脂粉的味道，难闻得让他想立即走人！
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他看了一眼靠近的女人，问着身旁的赛也：“她是谁？”
佟艾梅表情一僵，“韩先生，我前几天有和你见过面。”
“不记得了。”他面无表情地道，“像你这样的女人太多，我怎么可能会去记住每一个女人的脸。”
她的表情越发的僵硬，比起刚才导演齐越的话，他所说的更加“毒辣”。
“她是这次演唱《圣音》的歌手。”赛也在一旁打着圆场。
“哦。”韩玥逸淡淡道。
佟艾梅的嘴角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韩先生，若是你觉得不能记住我的话，那不如我们多相处些时间，也许你能记住。”这话，几乎已经是赤裸裸的暗示了。
他眉宇间扬起一抹不耐烦，“赛也。”
“什么？”
“把她丢出去！”
“……”
“太烦了。”而他一向来最厌恶这种烦人的女人。
没有意外的，30秒后，佟艾梅被“请出”了会议室。原本欧离凯倒是指望旗下的歌手最好能和韩玥逸传出点绯闻，这样更有助于打造声势。当然，若是有歌手能绑住韩玥逸的心，那就更好了。
不过，目前看来，这一希望是完全破灭了
正想着，会议室的门被一只纤瘦的身子撞开，两只细胳膊捧着厚重的资料走进了会议室。
“晓玲，这些资料你先……”欧离凯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韩玥逸已经快步地朝着他手下的员工走去，一把拿过了对方手中捧着的资料。
“谁让你去拿这么多的垃圾？”
嗄？垃圾？会有人把这些关于MV选角的资料称之为垃圾吗？
“还有，你就不会找人和你一起拿吗？”韩玥逸继续道。
“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忙。”冯晓玲答道。
“我有空。”
她眨眨眼，有些疑惑于他话中的意思，“我知道你有空，可是……”
“下次还要搬东西的话，你可以来叫我。”语毕，韩玥逸捧着资料走到会议桌边问着欧离凯：“要放哪儿？”
“桌……桌上就可以了。”欧离凯清了清喉咙道。
资料放在了会议桌上，韩玥逸拉着冯晓玲坐在他的身边，“我……我要出去啦。”她挣扎道。
“你只要坐在我旁边就可以了。”他强制性地把她按在了椅子上，“看看你，头发都乱了。”
“啊？是吗？”冯晓玲摸了一下满头的发，好像……真的蛮乱的。
“我等会儿出去再重新扎一下。”
“不用那么麻烦。”他转头对着会议室中的华姐道：“给我把梳子。”
“哦，好……好的。”华姐莫名地递上了一把梳子。
韩玥逸接下去的动作，却让整个会议室中的人目瞪口呆。
韩玥逸……这个轰动整个音乐界的男人，居然……居然在给一个小职员梳头发。
而那个小职员，还不知好歹地在叫着：“好痛……别梳那么用力啊！哎呦……扎得太紧啦……”
5分钟后，一切折磨结束，冯晓玲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呃，或者严格点来说，应该是她和韩玥逸的身上。
“对……对不起，我马上出去。”她忙不迭地想要逃跑。
但是他的一个眼神，却让她的脚步乖乖地冻住。
“咳，咳，晓玲，我看你就坐下吧。”欧离凯发话道。刚才的那一幕，给欧离凯的震撼太大了。
白痴都看得出，冯晓玲在韩玥逸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一样。
既然大老板都开口了，那么冯晓玲自然也没有反对的意见了。
“这里是这些天公司面试过的所有人的档案，当然，也都附有照片，如果这里实在选不出可以担任天使这一角色的人选，那么我们再考虑是否选一些演艺圈中的颇有些名气的演员来演绎这个角色。”欧离凯道，同时把桌上的这些资料分发给了在场的诸位。
“这个不行，太阳光了。”
“还是不行，感觉老气了点。”
“NO，这种人不是天使，怎么看都像是黑社会老大吧。”
众人翻看着这些资料，议论纷纷。
冯晓玲看着身旁的韩玥逸，他双手环胸，身子靠在椅背上，压根就没有想要去翻这些档案的意图。
“韩，你不看这些档案？”赛也问道。
“没兴趣。”他懒洋洋地道。
如此狂傲的话，也只有韩玥逸会说得如此自然。
浓密的眉，立体的五官，不是有人说有些漂亮的人，五官分开未必好看吗，但是他却无论是组合还是分开，都好看得过分。
而从她所坐的位置，又刚好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侧面——有型的下颌，修长的脖颈，他的喉结偶尔地滑动一下，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不行，不行！她是色女吗？居然看男人的喉结都可以产生联想？！冯晓玲赶紧从韩玥逸的喉结上移开了目光，开始往上望去。
性感的薄唇上是挺直的鼻梁，而再往上，则是……
好长的睫毛！她在心中感叹道。自然的卷翘，从侧面看尢为明显，懒洋洋的神情，少了那抹凌厉的气势，这样的他，不觉让她联想到了第一次在计算机的互联网上看到他照片的感觉。
高贵，优雅得像是……
“为什么这些人中，就没有一个可以拥有天使的气质呢？”
“毕竟天使本来就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而这首曲子里的天使，又是那种温柔善良得不食人间烟火，自然难选了。”
众人还在争执着。
“不会啊，我倒觉得韩先生很适合天使的角色。”冯晓玲在心中如是想着，直到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把话说出了口。
天使？韩玥逸？天哪！这算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吗？所有人在心中无一例外地如是想着。
“抱歉！”冯晓玲此刻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老天，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刚才说的，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大家可以当作……呃，没听见。”她连连摆手道。
“天使吗？”饶有兴趣的声音自她身边响起，韩玥逸轻抬眼梢，“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我适合扮演天使。”
所有人都不觉地屏息，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韩玥逸。
“不过你忘记了吗，我说过了，你该喊我的是逸。”他道。
逸？不是吧！所有人的目光再齐刷刷地转向了冯晓玲。
“……哦，逸。”她舌头打结地喊道。
“你觉得我适合演天使？”他把脸凑到了她的眼前。
“嗯，很……适合！”如果他和颜悦色的话。
骗人，他明明就适合演恶魔，《红色欲望》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所有人都有着这样的心声。
他垂下眼，沉思了片刻，“若是天使的话，你就不会怕我了吗？”
“哎？”
“会怕天使吗？”
冯晓玲直觉地摇摇头，在她一直以来的印象，天使都是温柔、善良的代表。
“是吗？原来你不会怕天使啊，也对，一般女人都不会怕天使的。”他自言自语道，“那好，我就演天使好了。”
不是吧！这也未免决定得太草率了！
“韩先生，您……您再考虑一下吧。”
“是啊，毕竟您……还是很忙的。”
“更何况这次MV中的天使，性格和您平日的性格恐怕出入会比较大。”
霎时，四面八方的声音袭来。
完全没有去理会这些七嘴八舌的人，韩玥逸只是盯着冯晓玲，“就这么说定了，我演天使，而你，以后不许再怕我了。”
什么？谁和谁说定了啊？
她猛眨着眼。
她——根本就还没说定吧！
“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打算演MV中的天使。”别墅内，赛也晃着一杯红酒道，“我还以为自从《红色欲望》后，你对MV演出就没兴趣了呢。”
“是没兴趣。”韩玥逸一只手指搭在钢琴键上找着音，另一只手则在乐谱上写着音符。
“这么说你演这个角色，只是为了让冯晓玲不怕你？”
“对。”
赛也面色一怔，讷讷地道：“韩，现在我终于确定，你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所以我不许她再怕我了。”因为他无法忍受她看着他的害怕眼神。
“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赛也问道。
“我也很奇怪。也许是她和别人有些不一样吧，明明怕我怕得要死，有时候却又会壮着胆子来靠近。”不管是为了找别人的棒球而冒失地闯进来，还是因为他突然的咳嗽而唱歌，“也许是因为她唱的歌很好听吧。”
“她的歌？”
“明明是平凡无奇的嗓子，但是一旦唱起歌来，却可以夺去人所有的心思，很奇妙吧。”他的手指抚过钢琴的琴键，“所以让我想要独占。想要得到她所有的注意，想要她的眼里只有我的存在，想要她的心为我所有，不想让别人来分享一丝一毫。”
“但是爱都是相对的吧，如果她没有爱上你呢？”
“那么我会用锁链把她锁在我身边吧，就这样让她寸步不离，只有我才可以看到全部的她，完整地拥有她。”想用吻舔遍她的全身，想要她在他的身下喘息，想要她所有的快乐痛苦都是因为他而诞生。要拥有她的全部，无论如何都想要拥有！
“这……未免太疯狂了。”赛也喃喃道，这样强烈的爱，那个胆小的女人承受得了吗？
“我的这种想法疯狂吗？”韩玥逸垂下眸子，看着手下黑白分明的琴键，“或许真的很疯狂吧，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疯狂的男人！”
是啊，他的确是个疯狂的男人。赛也怔怔地看着韩玥逸，在心中暗自道。认识韩这么多年，他自然了解这个男人，一旦确定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那么他体内的疯狂因子就会攒动，让他不顾一切地去争取。
“那——若是她爱上别人了呢？”他有些不安地问道。
韩玥逸闭上眼，手中的笔猛地被掐碎在手心中。
“我会毁了她。”即使她肯给他99分的爱，但只要有一分爱不属于他的，那么他宁可全部摧毁。
他要的，是绝对且唯一的爱！
天使……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穿着白色的羽衣，有着一头金色的发，蓝色的瞳孔，那圣洁的微笑，足以让人的心灵得到救赎。
天使，是西方人所创造出来的形象。
他明明是东方人吧，为什么却可以如此的像天使？
冯晓玲怔怔地看着站在聚光灯下被镜头所拍摄的男人，立体的五官，使得他被化妆成金发蓝眸没有一点突兀感。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变得像一个光源体一样，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唉，我承认，韩玥逸的外形的确是很好，也很符合天使的外表，但是他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应该’温柔的天使吧。”欧离凯站在冯晓玲身旁道。
“对不起。”她惭愧地低头。都是她的这个馊主意，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若是这个MV搞砸了，对公司来说，肯定是一大损失。
“现在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没用。”
“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头快垂到地上，“如果……如果真的搞砸了这次的MV，我……我愿意引咎辞职……”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就算这个MV拍得再烂，但毕竟是韩玥逸本人的第二个MV，如果拿这个当炒作噱头的话，一定足以吸引很多人的眼球了。”
“老大！”她嘴角抽搐，不愧是老板，凡事都从商业角度出发。
布景前，齐越对着韩玥逸道：“我看过你的《红色欲望》，虽然你所诠释的恶魔很到位，但是我希望你记住，这一次你所要扮演的角色是天使，和你当初所诠释的角色是完全两个不同的类型。”
“你要说的就这些？”他对这样的对话全然没有兴趣。
“如果你诠释不到位的话，就算你是韩玥逸，我也会把你换下去。”齐越道。
“等你有这个机会把我换下去再来说这些话吧。”他的眼神中，是一种绝对的自信。
齐越不觉怔忡了一下，这样的男人，真的有可能会诠释好天使这个角色吗？
但是当韩玥逸在镜头前变成天使的那一刹那，齐越不禁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太过多余。
当镜头对准他的时候，当他站在少女的面前，脸上扬起着让人无法置信的温柔笑意，当他轻轻地捧起少女的发，低头轻吻发丝的时候，温柔似水，但却又透着一丝媚而不俗的情欲。
没错！是情欲。
明明按照原本的剧本之中，不应该有情欲出现在天使的脸上，但是韩玥逸却诠释出了这样的一个天使。
然而没有人喊停，所有人都屏息地看着。
有着情欲的天使就这样吻着少女的发，久久不愿放手。心中有着一丝悸动，只是天使不曾明白这悸动是什么。而他的身体，他的表情，却忠实地显现出了这种悸动。
比起原来的剧本，这样的诠释，更加的吸引人，更加的让人想要看下去。
真的很像天使！冯晓玲目不转睛地看着现场的表演，在心中赞叹道。韩玥逸所演绎出来的，很温柔的天使，和《红色欲望》中的恶魔完全不一样。
但是为什么明明那么的高贵，那么的温柔……却又好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情欲，像是要把对方整个吞噬似的。
整幕戏，完全都是他在主导，无论是他的抚摸，他的微笑，还是他的轻吻，都是那么的吸引着人的目光。
甚至他仅仅是手指的摆动，都让人觉得性感无比。
她的脑海中甚至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当成了佟艾梅所演绎的那个少女的角色。
心，跳得好快，她甚至觉得他的目光像是在透过镜头看着她。
一定是他的天使演出太过让她意外，所以她才会想多了。冯晓玲很鸵鸟地把目光移开，不去看那在灯光下互动的一男一女。
不要去看，只要不看了，心跳就可以恢复正常。
突然，一阵骚动响起，正在抚摸着少女秀发的男人猛然地直起身子，全然不顾此时还在拍摄中，直直地走出了镜头。
“韩……韩先生！”众人目瞪口呆。
而镜头中的女主角佟艾梅更是愣愣地看着刚才还充满着魅惑之态的天使，转眼间冷着一张脸，越过了她的身边。
现在的韩玥逸，不再是镜头前的天使，而又变成了那个让人无法琢磨的天才。
一道阴影从冯晓玲的头顶压下，伴随而来的是明显不悦的声音，“为什么要把视线移开？”
“嗄？”她愣愣地抬头，茫然不知所措。
“为什么刚才没有看着我？”韩玥逸问道。
“你……看到了？”她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拍这个MV的？”他眯眸瞪着她。
她很想问原因，但是在他的目光下，话就这么哽在了喉咙里。
“我不许你把目光移开。”他捧着她的脸颊认真地道。
她的身子不觉又开始冒起了冷汗，“啊？为什么？”
“因为我在意。”
“在意？”
“嗯，在意得不得了。”他的手顺着她的面颊插入了她的发丝中，“所以你以后不可以再像刚才那样了，否则的话……”会怎么样？若是不能得到她全部的视线，那么他宁可亲手毁去吧。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手上，修长的手指，插着她的发丝，捧住了她整个头部，让她无法转头移开视线。不要，她不要这样看着他，那会让她感到害怕。
不同于以前的那种害怕，似乎，又多了一些东西。
是害怕什么呢？怕……怕会爱上他吗？
她的梦想中，只想找一个平凡的小职员，谈上一场简单的恋爱，然后结婚生子。
麻雀变凤凰，只是童话里的故事。而她，早已过了看童话的年纪！
他睨了眼她发颤的身子，“还怕我？”
“是……”她直觉地回答了，在看到他的眼神一冷后，随即又答，“呃，不是，我只是……”
“韩玥逸，你知不知道刚才还是拍摄中？”齐越气急败坏地跑上前吼道。
“那又怎么样？”他淡淡地反问。
“怎么样？你放开天使应该安慰的少女，就为了跑过来和这个豆芽女说话？”
“我不是豆芽女，我是这家唱片公司的员工冯晓玲。”她嗫嚅地道。
齐越有种想吐血的冲动，现在是研究豆芽女这个名词的时候吗？
“那是因为她刚才没有看着我。”韩玥逸说着理由。
当然，这理由在齐越看来，简直就是荒唐，“就因为她没看着你，所以你就丢下全部的人跑过来？！”
韩玥逸的眼神中，明摆着显示“的确如此”四个字。
如果现场有井的话，齐越发誓他一定跳，“那你想怎么样？”他问道。
韩玥逸指着导演位旁边的空地道：“那里可以摆桌椅吧。”
“可以。”齐越点头，虽然不明白对方突然说这个有什么意图。
“那好，在那儿摆上桌椅，然后让她坐在那儿。”长手一拉，韩玥逸把还缩着肩膀的某女拉到了跟前。
“她？”齐越叫道。
“我？”冯晓玲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和朱丽叶在楼台相会的不是罗密欧而是怪物史瑞克。
她，也许还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