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终章

为了要掳获这小妮子的芳心,他真是下足了苦心,软硬兼施样样都来,就不相信她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没办法,商人嘛!没有一点演戏天分是不行的,否则怎麽对得起「奸商」这个称号呢?

「这里是医院,会吵到病人,这样不太好……」她试图挽救。

「咳,那个……不用担心啦!这间医院是他们家的,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们都不会有意见的,对吧?」曾圆圆老早就在这里「观战」很久了,包括两人的热吻,她都没错过。

看在平时和墨治国交情匪浅的份上,她非常乐意当那个幕後推手——回头再跟他狠敲一笔就好。

一听到有第三人的声音,傅维瑗忍不住全身一僵,动作极度缓慢地环顾着四周,只见原本空旷的走廊上,不知何时早已聚集了一堆人,包括来探病的家属,还有此时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病人,全都像在看动物奇观般看着他们。

天啊!这些人在这里看多久了?傅维瑗面颊上顿时浮上两朵红云,羞死人了,刚才他们还在这里上演激情戏码,都不知道被人看多少去了,这样她哪里还有脸见人啊?

「你看,连曾护士都这麽说了,只要你大声说出『墨治国是我傅维瑗的男朋友,这辈子我非他不嫁』,这样我就原谅你。」他得寸进尺地说。

「墨治国……」她面有难色地看着周遭的人群。

只见众人一脸兴奋,活像她要当众跳脱衣舞一样,看得她全身毛骨悚然,她眉头紧蹙,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她从没做过这种当众告白的事啊!

「快说快说!」一名病人大声嚷嚷。

「快说啊!这小子长得这麽俊,你有什麽好犹豫的?」另一名病人也跟着起哄。

「说吧说吧!」曾圆圆一脸期待。

「快啊!」此起彼落的呼叫声,搞得傅维瑗胸口一阵紧窒。

「说吧!」墨治国双目灼灼,俊容上扬起期待的笑容。

她深吸了口气,不过只是宣示她的所有权而已,有什麽好为难的?如此一来,她也可以让其他对他有意图的女性朋友断了这个念头。

「我……」她朱唇微启,轻吐了一个音,众人皆屏气凝神地看着她,一道柔细的嗓音,适巧打断了众人的期待。

「傅小姐,傅先生醒来了哦!你要去看他吗?」花妮妮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报告着最新消息。

「我爸他醒了?」傅维瑗掩不住喜悦,抛下众人,匆忙地离开。

只听见众人此起彼落的咒骂声,花妮妮睁着无辜的大眼,面对四面八方传来的怨恨眼神,让她感到一阵纳闷。

「奇怪,我刚才打断了什麽好事吗?」她看着一旁的曾圆圆。

「唉……你啊!打断了一件大事哪!」惨罗!

「大事?什麽大事?」看这里聚集这麽多人,莫非是哪个偶像明星也来住院了吗?

墨治国缓缓走到花妮妮身旁,森冷的目光看得她全身兴起一股战栗,怪了,现在还是九月份,怎麽突然有一阵冷风吹过?

「花护士,多谢你的鸡婆。」墨治国冷冷地撂下一句话,随後也跟着傅维瑗离开。

「呃……治国他怎麽啦?」花妮妮搓了搓泛着鸡皮疙瘩的手臂。

「唉!你好自为之吧!」曾圆圆轻叹了口气,捧着病历表转身离开,徒留下依旧一头雾水、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花妮妮。

傅永达一见到女儿,忍不住老泪纵横,他伸手紧握住傅维瑗的手,苍老的手上满是皱纹,傅维瑗忍不住眼眶泛红,心疼地看着父亲。

「爸,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她忙不迭问道。

傅永达摇着头,只要见到女儿,他就觉得心满意足,所有的病痛似乎也就这麽远离了。

「爸,是不是哥他们害你摔下楼的?」傅维瑗气愤地问。

「维瑗,那只是一场意外……」傅永达替儿子说情。

一听到父亲的说词,傅维瑗心里马上有了谱,就连到了这种时候,爸还要替他们说情,究竟要到什麽时候他才会认清他们?

「不是意外!你明明知道他们对你不好,为什麽要一再地包庇他们?」她拧眉轻斥。

「那是因为亲情。」墨治国双手擦在裤袋里,一派悠哉地走了进来。

「治国?」她眨了眨眼,羽睫上甚至还沾着些许泪珠。

墨治国走到她身旁,大手轻拍着她的背,平息着她的怒火,他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举动,马上就让她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傅永达没忽略这点,用着打量的眼光看着墨治国。

「傅伯伯您好,我是墨治国,是维瑗的男朋友。」墨治国率先自我介绍。

看眼前的男人气宇轩昂,眉清目秀,的确足以匹配他女儿,再加上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贴心举动,更让他明白女儿找到了好归宿。

「我们维瑗没给你添麻烦吧?」他淡淡一笑。

没料到父亲会这样说,傅维瑗眉心一拢,明明吃亏的人是她才对,怎麽会变成他?

「爸!」她轻唤了声。

「伯父,维瑗她性子直爽,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她。」墨治国对答如流。

「这孩子除了性子急了些,倒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常常有苦往肚里吞,也不懂得找人倾诉,往後可能要麻烦你多关照她了。」傅永达意味深长地说着。

「伯父,你放心,我爱维瑗,照顾她是我应该要做的。」墨治国深情款款地看着傅维瑗。

他眸中透露出的浓烈情感,教她感到一阵怦然心动,粉颊添上一层绯色,平时他们打情骂俏也就算了,现在在她父亲面前,他还说出这麽令人难为情的话,教她都不知道视线要往哪摆了。

看出她的窘迫,墨治国一手轻揽着她的腰,熨烫的大掌,隔着衣衫传达到她的肌肤,她顿时呼吸一窒,心跳的频率节节高涨,丝毫没有平缓的迹象。

「治国,你别这样,我爸在这里。」她轻声抗议,要他谨守分际。

「这有什麽?反正你爸对我很满意,他都把你托付给我了,我当然要不负众望,好好地照顾你啊!」他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可是在长辈面前,你也不要太过分。」当着她爸的面前搂搂抱抱的,再怎麽说都让她觉得不自在。

「没事,你们不用在意我。」傅永达索性闭上双眼当没看到。

「看吧!连伯父都这麽说了,你还害臊什麽?」他用力搂住她,不忘在她脸上偷了个香。

见他得寸进尺,丝毫没有收敛的打算,傅维瑗又羞又恼,他瞎闹也就算了,怎麽连她爸都跟着起哄啊?他们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居然就连成一气来欺负她,这简直是没天理!

「爸!我是你女儿耶!你怎麽胳臂往外弯,净帮外人不帮我?」她忍不住大声娇嚷着。

「我是在帮你啊!帮你抓住属於你的幸福,不是吗?」傅永达缓缓睁开眼,意有所指地看着女儿。

他明白他这个女儿就是顾虑太多,却压根没考量到自己,为了她的终生幸福,他可是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就是想为她挑一个有肩膀的好男人,没想到她倒是先替自己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看出她的裹足不前,他索性当那个幕後推手,将她送进那扇名叫幸福的大门,让她不再孤单一人。

「爸!你在胡说八道什麽啊?你还没说你跌下楼的真正原因耶!别想装傻。」她柳眉微挑,不让父亲逃避这个问题。

闻言,傅永达双眸一闭,眉头紧皱着,面容有些许扭曲,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一样,傅维瑗见状,惊慌失措地紧抓着他的手。

「爸,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头……我的头很晕……」他虚弱地说着。

「头晕?一定是脑震荡的後遗症,我马上去找黄医生来!治国,我爸就先麻烦你照顾了!」她匆匆交代了句,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出病房。

须臾,墨治国黑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唇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病床上、依旧一脸痛苦的傅永达。

「伯父,你还要装多久?」他淡淡开了口。

「果然逃不过你的眼,我的演技真有那麽差吗?」只见傅永达脸上的痛苦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惬意。

「演技是不差,我也差点让你给骗去了。」他恭维道,不想戳破傅永达的伪装。

「少来,我知道你这小子够精明。」摆摆手,他苍白的面容上有着笑意。

「伯父有话要告诉我。」否则他没必要支开傅维瑗。

看着墨治国气定神闲的笃定表情,傅永达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小子果然非泛泛之辈,看来他女儿真是捡到个宝啊!

「你应该知道我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吧?」傅永达轻描淡写地游说。

「但维瑗却认定你是被推下楼的。」傅永达微微一笑,脸上有着一抹苦涩。

「除了维瑗之外,我还有一个儿子,因为是独子,从小我们就将他宠上了天,让他要什麽有什麽,也因此养成了他骄纵的个性。」墨治国不发一语,静静听着他的故事。

「十年前,我妻子因病骤逝,我一个人独自扶养一对儿女,一直到我儿子成家立业之後,却因为娶了个强势的媳妇,也因此和维瑗处不来,她才会离家到外地工作,所以这回我会跌下楼,也难怪她会以为是她哥哥维清做的好事了。」

「难道不是吗?」他显然不信。

精明的小子,想瞒也瞒不过他的眼哪!

「为了那栋房子,我媳妇一直吵着要我过户给儿子,但我所有的财产都可以给他,唯独这栋房子,说什麽我都不能给他们。」他也有他的坚持。

「所以傅维清才会将你推下楼?」如此一来,这样的猜测就更合理了。

「不,我儿子虽然骄纵,却不至於会这麽做。」傅永达闭上眼,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蓦地,墨治国顿时恍然大悟,事实的真相呼之欲出。

「别说了,你心知肚明就好,那栋房子,我打算留给维瑗,那孩子自小吃尽了苦头,还得一个人离乡背井地过生活,我亏欠她的已经够多了,如今我什麽都没有,却还给得起她这栋房子。」傅永达眼眶凝聚着泪水,满满的父爱之情,溢於言表。

「伯父,我想维瑗若是听到你这番话,她肯定会哭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停的。」墨治国莞尔一笑,语气中有丝无奈。

「所以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她,那孩子生性敏感,我怕她会记挂在心上,她过得够苦了,我希望她能快乐。」他要求他的保证。

「我很想答应你,不过……」他视线转向门口,看着早已哭成泪人儿的傅维瑗。「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傅维瑗哭得一脸梨花带雨,大哭。

一个箭步跑到父亲身旁,拥着他开始号眺「爸……你怎麽这麽笨?我有你就快乐了……」她才不要那栋房子,哥哥嫂嫂要,就给他们拿去,她只要父亲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傻孩子,你哭什麽呢?」幽幽的叹息声,伴随着嘤嘤的哭泣声,更加添了一抹寂寥。

看着那对父女情深地相拥而泣,墨治国重叹了一口气,看来,他得先退场让他们去哭个过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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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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