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被她吻过之处,俱是一片麻热,骚动自掌心渗进了体肤,他喉头发窒,灼热的眸光凝在她巧笑倩兮的娇靥。

他的唇微动,正欲言语,她冷不丁地凑上来,含住了他的唇,暖滑的香舌挤入,主动勾吮起他,时不时退出来,细细描绘他的唇缘。

她美眸似水,似蜜,勾缠住他的视线,喂入嘴里的小舌,每每当他想含住时,又似嬉戏的小鱼躲开,随后更细腻的缠近,挑弄逗惹。

抑下一声沉浊的喘息,他闭起眼,两道剑眉深深并攒,体内的骚乱方兴未艾,又怎禁得住她这般媚人的引诱?

明知此刻的她已被妖物占了身,是那妖物利用她做出这等孟浪放肆的举动,可他仍是难以自持的失了魂,耽溺于她给予的挑逗。

「仲烨……我相信你会来找我的。」她笑声娇嫩,小舌在他唇间徘徊,异常莹亮的眸定定直视。

「为什么?」他哑着嗓低问。

「因为我知道,你的眼已离不开我,而你的心……」她勾起一抹媚笑,低垂眼睫,将手心贴上那片坚硬的胸膛,喃声道:「这里头也藏了我的身影,是不?」

他不语,仅是用那双异色眸子灼灼的静睇她。

她抬起手,揉开他深锁的眉心,娇笑一声,又凑上前吻他。

这吻,比起方才的越发孟浪,吮着他的舌不放,那双柔软纤巧的小手也开她不安分,在他胸前来回游走,然后往下滑去,握住他粪蒙心,按上她温热的胸乳。

他没抗拒,亦不闪躲,全然任她摆弄。

她甜甜笑着,朝他唇瓣吹了口热气,稍稍往后退,站直了身子,将那件已无法蔽体的残破衣衫缓缓脱下。

温润光滑的线条,勾勒出一具稚嫩的娇躯,肤色一如那纯净的初雪,仿佛一抚便会融化似的。

尽管芙蓉色兰花绣抹胸遮去了最诱人的春景,可她身上流动的幽香,诱人为之疯狂。他的眸光寸寸闇下,拳心微地握得更紧实。

她抬手,取下发间的珠钗,霎时,长发垂落而下,披在那身雪肌玉骨上,至黑衬着至白,织就成一副眩目的美景。

「我知道你想要我……」她笑得那般甜媚,明明是干净纯真的气质,此刻走向他,将双臂缠上他的后颈,将他勾近的姿态,却宛若勾人心魂的妖魅。

她凑唇,吮起他紧闭的双唇,柔软的胸脯偎贴着他,若有似无的蹭动,他低眉敛目,坐在榻沿,静滞不动。

她越发大胆了,小手滑过钢铁似的胸膛,滑过腰带,再徐徐往下……隔着衣料临摹他腿间已经挺立的硬灼。

倏地,他伸手按住准备滑进裤里的柔荑,她一僵,美眸微微闪动着不易觉察的杀气。

下一瞬,他像一头失控的兽,力道凶猛的吮啃她的唇瓣,大掌抚上了那柔软的浑圆,隔着抹胸狂肆的揉弄起来。

她轻轻呵笑,掩去了眸内的杀机,任他将自己抱紧,压倒在陈旧的床榻上,撩人地伸出一只玉腿,勾住他的腰臀,将他紧紧定在自己身上。

她侧过脸,含住他的耳珠子,嗓音甜脆的娇吟浪语……

夜色越发深浓,残破的宫阙,红墙玉瓦,锦幔飘飞,掩不去那一室教人心慌意乱的淫靡氛围。

「嗯……」男人啃吻起她雪白的颈窝,她嘤咛一声,当真媚得夺人心魂,双手不耐地扯抓着他的衣衫,催情至极。

感觉到仲烨已动情,她眯眼冷笑,一只手悄悄滑至他的后颈,正欲紧紧掐牢,却被猛然一记擒握,死死的攫住。

本该埋首在她胸口的俊颜,噙着一弯冷笑抬起,只见仲烨目光冷锐,神情清明,丝毫没染上半分欲念。「你真以为我被迷住了?」

听出他话中的嘲意,她怒然,欲以内力震开他,仲烨眯眸,从腰带的暗袋中抽出一根玉钗。

见状,她低低笑出了声,「你真舍得碰这具身子一发一毫?」

仲烨亦笑,眨眼一瞬,便拿金钗尖锐的一端划破了手掌心,须臾,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被双身罗刹附了身的佟妍,一闻见那气味,小脸倏然骇变,妍丽的五官变得扭曲狰狞。

瞥见她眼露狂怒之色,隐约可见一丝惧怕,仲烨不再迟疑,将泌出鲜血的掌心印上佟妍的额心,速度之快,让她全然闪躲不及。

一刹,他能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自她体内冲上了额心,涌向他渗血的掌心,身下的娇躯倏然绷紧,本欲抵抗的双臂也渐瘫软下来。

你动不了它,光凭你手中的那把剑也杀不了它……可是你的血可以。

那时,风煞如是说。

原本他心中尚存怀疑,毕竟风煞总是疯言疯语,更没有出手相助之理,可当下已是无计可施,他不信也得信。

却不想,这妖物当真惧怕他的血。

观察了片刻,仲烨才缓缓移开了手心,端详底下的人儿。

只见佟妍额间俱是血印子,两眸紧闭,那抹异于平日的妖媚之色已不复见,小脸与唇瓣俱是惨白如纸,晕厥了过去。

仲烨扯下了床榻破烂的纱幔,将她半裸的身子密密实实的盖住,才刚重新握起古剑,倏地,破烂不堪的朱红宫灯灭了。

黑,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风,吹起了一地的残乱。

空气中若有似无飘散着血腥之气,仲烨不惊亦不惧,就着黑暗,无声而轻缓的拔剑出鞘。

他闭起眼,心绪沉定如一泓静水。

在亲身确认过,他的血确实能令妖物惧怕之后,胸中那抹狂躁,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恼,都已散去。

有些事我不能说,只能等你自个儿想起,我若坏了因果,便要遭神谴……

我只能透露一点,那便是这只妖物本是被压在地狱受刑,后来因故脱逃,之后它便在天地人三界各处游走,始终没人能够制伏它。

静心沉淀之际,他的耳边又响起风煞时而认真,时而疯癫戏诸的那些话。

并不是因为神佛没有能耐制伏,而是凡事自有因果,每个人,乃至于神佛都有属于自己的业障必须承担。

我只能告诉你,这只妖物便是你的业障,天地人三界能动了它,只有你。

这只妖物是他的业障……是否,这便是为何他总会在失神间,看见那些古怪异象,以及死而重生的原因?

无论这只妖物与他之间,与佟妍之间,究竟有什么牵连纠葛,是因果也好,是业障也罢,那都已不重要。

若想替佟妍平反冤屈,让民心浮动不安的临川恢复平静,他都必须除掉这个妖物。

即使不为其他,光是那妖物狂妄挑衅,自他面前将佟妍掳走,让他尝尽了无能为力的屈辱,受尽了焦灼的煎熬,又让她饱受折磨,他早已暗自发誓,定要除掉这只妖物。

蓦地,泼墨似的无边黑暗之中,有道妖异的黑影在伏动,仲烨犹是双目密合,似未察觉那已经步步逼近的杀机。

双身罗刹隐身于黑暗中,朝着仲烨耸然而立的挺拔身影挪去,它静静伸出那只黑色的利爪,瞄准了他的胸瞪——

几乎是烙印于灵魂的一种本能,堪堪在妖爪碰触的前一瞬,仲烨倏然睁开了眼。

光。

那光,驱走了周身的黑,照亮了隠藏于黑暗中的妖物,无所遁形。

与此时,衣袖蓦然一记挥动,那动作快捷如风,看似轻柔,实则狠厉,几乎是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

剑,没入了妖物的身。

双身罗刹一愣,赤红似血的双目瞪大,嘴里却逸出了雌雄同体的尖锐笑声:「哈哈哈……你成了凡人,脑子竟也傻了?区区一把凡夫俗子的剑,怎可能伤得了我?」

仲烨扬唇,亦笑,挺拔的身躯始终沉定如山,独独握剑的那一手直挺挺的高举在半空中。

他笑着道:「确实,凡人用的剑伤不了你这个妖物……但,抹上了我的血的剑,却可以除掉你。」

双身罗刹闻言大骇,它垂目,两只黑爪欲拔起那剑,下一瞬,只觉那剑上的鲜血,竟化成了黑色烈焰,由内而外,迅速窜延。

不出片刻,烈焰烧透了双身罗刹的人身,现出了它丑陋可怖的原形。它嚎叫着,痛苦挣扎着,扭曲的脸庞似要撕了仲烨一般,睚皆欲裂,面上流着青绿色的浊液。

仲烨极其缓慢的收回手,将沾满妖物液体的剑往地上一扔,这段日子以来,始终盘踞于体内的那股杀戮之气,压着胸口的狂躁,随着妖物倒地,形体扭曲成诡异之状,痛苦死去之后,也一并消匿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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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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