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咦?今天怎么没去盛鑫?”郁致平经过业务部时,看见弟弟安坐在办公室内很讶异,特地进办公室了解一下情况。

郁致升敷衍的睐他一眼。“负责盛鑫就可以不用管其它客户吗?”

妈的,以往他只要负责搞定客户、拿到订单就好了,现在却还要定期到盛鑫露脸,心里当然很不爽。

“一大早火气这么大是怎样?太早起床了是吗?”他这个犹如夜行性动物的弟弟从没这么早出现过。

“原因可多了,盛鑫日夜赶卫,每天台南、台北往返的当空中飞人,一个月没碰女人,工地的工作人员看到我像看到鬼,每天哭丧着一张脸给我看,摆明不想见到我的模样……你火气会不会上来?”

他曾经是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抢手货耶!现在却这么落魄,怎么会不心酸?!

“赶工不过是过渡时期,三、四个月而已,况且当空中飞人还有机会交个空姐女友,可以工作兼谈情说爱,又能解决没碰女人的困扰,搞不好订机票还可以打折。而且工地的人从没遇过三天两头就有高阶主管出现的经验,他们不能适应也是正常的。”郁致平想办法缓和他不满的情绪。

“说的真简单,盛鑫有多难搞你知道吗?规矩一堆,巡逻的工安人员比施工人员还多,稍微一个不注意,罚单马上就来,简直比土匪更像土匪。”对于盛鑫严格的工安规范他有些抱怨。

以前这些事都是工程单位在处理,但这次他因为被盛鑫指定才接触到这些,这才知道工程施工并不是如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你终于知道工程部的工作有多辛苦了吧!绝不是耍耍嘴皮子、喝喝酒就可以过的。”郁致平倒觉得这样很好,让弟弟体会一下工程单位的辛苦,这样以后才不会太“大方”,随随便便就给客户七折八折的优惠价格。

郁致升燃起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眯着眼看他。“看到没?盛鑫乱七八糟的规定让我都快得神经病,只敢在自己的‘地盘’里面抽烟。”

为了不让盛鑫的工安抓到把柄,他变得如惊弓之鸟般的神经质,不但在厂区内不敢抽烟,就连出了厂区要拿烟出来抽时,都还要犹豫很久。

“戒掉不就得了?正巧我也觉得你烟抽得太凶,正好藉这个机会戒掉吧。”郁致平提出建议。

“再说吧,今天我要到‘国巨’一趟,就不下去了,免得回来又很晚。”再用力吸一口烟。“让萧经理他们爽一天也好,不然都误以为我是下去盯他们的,过去建立的好形象都毁于一旦。”

“干么不在南科附近租个房子?省得每天这样飞来飞去的。”他对国内线的小飞机没什么信心,所以不建议郁致升这样高频率搭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会认床,而且找房子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现在哪有空搞这些事?就像你说的,反正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忍忍也就过去了。”

“认床?!”郁致平差点喷口水。“是啊是啊,只有‘睡觉’的时候会认床,‘办事’的时候随处都行。”

之前郁致升多采多姿的生活,荒唐到让他直想拖着他去验爱滋,幸好最近完全收敛了,所以让他忙碌一点的决定是正确的。

“喂!我是你弟耶!”有人会这样拆弟弟的台吗?

郁致平见好就收。“说笑而已,你忙吧!”

等他离开后,郁致升才捻熄烟,懒懒的收拾要带去国巨的简报资料。

自从接了盛鑫后,他就变得懒懒的,什么事都提不起劲,连客户主动打电话来要给他订单也是冷冷的回应对方,少了惯有的风趣幽默,还引起不少客户关心。

当然,还是有例外的时候——

每次在盛鑫厂区遇到赖霈洁时,他快挂掉的细胞就全部复活,活力十足、干劲无限,非要和她唇枪舌战一番,惹得她气到“血脉贲张”才爽。

其实赖霈洁还满可爱的,尤其是被他气到满脸通红的时候特别可爱!

嗯,今天没能去盛鑫,见不到她,还真有点儿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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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时间,赖霈洁从厂房出来,准备回办公室吃午饭,却看到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

她的机会终于来了——郁致升在办公大楼外的门边大剌剌的抽着烟呢!

忍不住扬起得意的笑容,悄悄往他的身后移动。

“请把工作证给我。”她等这一刻很久、很久了。

郁致升循声转头,看到她得意的笑容时还反应不过来。“什么?”

赖霈洁摊开手掌。“厂区内全面禁烟,请把工作证给我。”她的表情就像是饿了很久的老鼠,意外得到一块香浓奶酪般愉快满足。

“呃!”郁致升错愕的看看她又看看手上的香烟,然后让懊恼与悔恨爬满原本帅气十足的脸上。

怎么会这么粗心?维持这么久的优良战绩,竟然在这个时候破功?!

都是因为刚刚和盛鑫的厂长开完会,对方提出提前一个月完工的不可能的任务,让他觉得很为难。原本工期就已经很短了,几乎都是牺牲周末假期加班,如果还要再提前一个月,岂不成了7-1l?!

这样的状况连“蛮牛”都帮不上忙。

不想让公司员工这么操,也不愿正面得罪客户,只好先答应对方会仔细评估看看可行性。

正因为陷入苦恼,所以他才会忘情的点起香烟。

“工作证,麻烦。”赖霈洁像是抓到交通违规的警察般严肃。

郁致升先弹熄香烟,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内,然后才拿出工作证。

经过的工人看到他们,通通都是先窃笑,然后再一脸同情的看着郁致升。

接过工作证,赖霈洁拿出工安罚单填写,而郁致升则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反正都被逮到了,还能说什么?最多罚个三五百,何必为了这一点点的罚款而失了自己的格。

“你的字和你的人一样漂亮。”他只能苦中作乐。

赖霈洁没回应,仍然低着头开单,这种话想必他天天对不同的人说,不需要太在意。

“二十天内到工安部缴清,如果没有缴清,贵公司会立即被勒令停工。”将工安罚单递给他,顺便提醒缴款期限。

接过罚单,随意瞥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上头简单的写了几个字说明处罚项目,而罚金栏位一万元整的字样却让他几乎昏厥。

“一万元?!”郁致升眉毛、音调一起扬到最高点。

不是三百,也不是五百?其实就算要被罚一千元他也还可以接受,但现在却是一万?!

果真是土匪!

“嗯。”此刻千万不能露出太得意的神情。

“一根烟一万元?!”到底是谁下的规矩?

“是的。”

郁致升握紧拳头。“怎么不去抢比较快?”

“用抢的怎么会比你点一根烟就有一万元来得快?抢劫还要坐牢呢!”她第一次占上风。

“在户外应该没那么严重吧?”一万元的罚款实在很夸张。

“公司规定只要在厂区抽烟就是一万元罚款。”

“是公司规定还是你规定?”他怀疑她公报私仇。

身高的差距让赖霈洁微微仰头瞪他。“我没你那么小人,你可以去找你们公司的人员查工安罚则。”

南部的太阳是有名的毒辣,正午时分,没几个人能在太阳底下站十分钟以上,所以赖霈洁一点也不想陪他一起晒太阳。

“记得去缴钱。”说完就转身往工安办公室的方向移动。

郁致升追上前。“我真的觉得这张罚单很莫名其妙,厂区内严格没话说,厂区外也这么龟毛就太夸张了。”

他从不知道一间这么大的企业也可以靠工安罚款来致富。

“肤浅!”赖霈洁丝毫不打算停下脚步。

“这话什么意思?”一个人是不是肤浅,看外表就可略知一二,怎么看他都不可能是个肤浅的人。

“厂区内跟厂区外抽烟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抽烟?还不都有可能引起火灾?所以公司会全面禁烟是当然的。”狠狠赏他一枚白眼。

“厂区外没那么严重吧?”室外这么空旷,不太可能引发火灾。

“是啊,通常没有安全观念的人都会这样说,所以只好祭出重罚来加强宣导。”从小就该听过“星星之火,足以燎原”这句话才对。

办公室到了,她以为他会放弃,没想到他的脸皮比想象中还厚,竟打算跟着她进办公室?!

“你不可以进来。”进办公室前她转身提醒他。

郁致升微眯起眼,将目光移向办公室半透明的窗户。“是吗?可是我看很多厂商也在里面走动,而且罚款不是也在这边缴吗?如果不能进去的话,要如何缴罚款?从外面用钓竿递进去吗?”

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排斥他。

“你!”当一个人气极的时候,常常会有想揍人的冲动,而赖霈洁现在就很想狠狠揍扁他。

“现在已经是休息时间,如果你是要来缴罚款的话,请下午一点半以后再过来。”坚持不让他进去。

郁致升也不愿离开。“我还是觉得一万元的罚金太夸张,我要申诉。”

她冷笑回应。“自己违规还敢提说要申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像这种特别重的罚则,上工安课时可都有特别点出来提醒大家注意,你忙着踩地雷的同时应该没料到今天会踩到真正的地雷吧?”

复仇的滋味真是太甜美啦!

“我没有不认账,而是一万元实在很离谱,盛鑫真这么需要钱?”他有听过教授为了赚外快而多当几个学生贴补家用,警察为了业绩用各种方法躲在暗处抓违规,却第一次遇到因为建新厂而大赚工安违规费的大企业。

“请不要耽误我吃饭,谢谢。”脱下安全帽准备进办公室。

郁致升也脱下安全帽。“哪里可以申诉?向谁申诉?”他一定要申诉。

交通罚单都还有申诉的管道,工安罚单就更应该要有。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群盛鑫的工安走出来,看到赖霈洁便开口邀她。“霈洁,我们要去‘王记’吃水饺,要不要一起去?”

“好,等我。”索性不理郁致升,转身进办公室回位置上,将手中的资料及安全帽放到桌上。

她进去的同时,另一名女工安方莹秀认出郁致升。

应该说要想忽略全厂唯一的大帅哥是很难的,这次郁致升会常常亲自来工地的消息放出后,马上引起一片热烈的讨论,今天有机会亲眼见到大家口耳相传的白马王子,把握机会聊天是一定要的啦!

“您是郁先生吗?”方莹秀的嗓音至少嫩了八度,完全没有工安平常所表现出来的严厉模样。

“是。”郁致升礼貌的向大家点头致意。

“来我们办公室有事吗?”又嫩了八度音,加起来总共十六度,都快比幼稚园的小朋友还更像娃娃音。

此时赖霈洁走出来。“别理他,他刚被开了罚单,正闹着不想缴罚款。”这种剧码天天上演,他们早已练就无动于衷的功力。

其它的工安马上露出同情的表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同情之余,方莹秀忍不住开口。“哪一项?”

“抽烟。”赖霈洁态度冷淡。

“是在户外抽烟。”郁致升补充。

“喔,虽然在户外,不过还是算违规,罚金一万元可不轻耶!”方莹秀马上说出罚金,身为工安人员,这些条款罚则早印在脑子里了。

赖霈洁得意的仰起头看他,一副“你看,我没骗你”的模样。

郁致升自然的皱起眉头,还是对这样高额的罚款很有意见。

即使只是微蹙眉头,他的表情还是让那些女工安看得心花怒放。

帅气的男人无论任何动作、任何表情,怎么看就是帅气!

“我个人觉得不该一次就开这么重的罚单,至少应该先有警告单这类的机制。”他认为直接开这么重的罚单很不近人情,以他的经济状况当然可以缴得起罚金,但是其它的工人呢?

方莹秀第一个抢先开口。“郁先生的建议很好,下次开会时我们会反映给主管,请公司考虑郁先生的建议。”

“你们有设立申诉的管道吗?”他自己是做业务的,哪会不懂虚与委蛇这一套,还是自己提出申诉比较保险。

“是可以申诉没错,不过不是你来申诉,而是要由贵公司的工安代表提出。”看他一脸不认同的样子,方莹秀仿佛怕得罪他似的,赶紧再补充解释。

“其实公司会这样规定也是有公司的立场啦!通常被开单的人情绪都会比较激动,有的甚至很不讲理,采用一些威胁恐吓的手段,所以透过各公司的工安代表作为沟通窗口比较适当,起码你们的工安代表也领有专业证照,比较容易了解开罚单的必要性。”

“唔。”他同意方莹秀的解释。

“不用跟他多说,还要不要吃水饺?再耗下去就要上班了。”赖霈洁催促大家离开。

经她提醒后,所有人才如大梦初醒般的往大门口移动。

郁致升伸手拉住殿后的赖霈洁。“赖小姐。”

“你干么?放手!”真不敢相信他竟敢碰她?!

他赶紧松手。“抱歉,我只是想为我刚刚的态度道歉而已。”刚拿到罚单时,他确实很生气,所以说话冲了点。

“算了,每个人接到罚单时都是一副想把我千刀万剐的模样,我习惯了。”她双手交叉环胸,脸色非常难看。

她很生气,但跟罚单无关,而是气他无缘无故碰她,她自己又非常不争气,对他的碰触很有感觉的事。

被他拉过的乎到现在还感觉麻麻的,连脸和身子都跟着发麻,感觉像要中风一样,所以她只好将双手抱胸,外加怒目相视来掩饰自己的窘样。

“刚刚多有得罪,尚请见谅。”这时候他如果再拱手作揖的话,就是个百分百的古人啦!

“说完了吗?我肚子很饿,可以走了吗?”截至目前为止,还是没正眼瞧过他一股。

“一点半的时候我再过来这边等你。”道歉归道歉,该申诉的还是要申诉。

“还来?!”

肚子饿得要死,又遇上这个无赖,赖霈洁濒临崩溃边缘。

“是啊,我还是觉得不应该一下子就开这么重的罚单,这样会造成不少民怨。”如果他是老板就绝对不会这样做,因为真这样搞的话,大家恐怕也不会为盛鑫尽心尽力。

赖霈洁无力的看他一眼,刚刚所涌出的报复喜悦都没了。“那就麻烦请你们的工安替你申诉吧!”越过他时不但给他一记卫生眼,还刻意用肩头撞他一下,表达满腔的愤怒。

她真希望自己现在化身为小太妹,就可以不顾一切的K他几拳。

郁致升跟上她。“一起吃饭吧!”就凭她刚刚那一撞,就足以让他改变主意,决定奉陪到底!

“什么?!”转头瞠眼看他。

“走吧,别让你同事等太久。”换他率先走在前头。

赖霈洁瞪着他的背影,完全不相信自己遇到了无赖,而且还是个穿着西装的高级无赖。

看着他轻松的以三言两语就加入同事的队伍,她突然有点生气同事们竟这么随便就答应“陌生人”一起吃饭,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方莹秀笑眯眯转身对她招手,要她赶快跟上。

微叹一口气后,只好提起沉重的步伐。

途中,她始终和他们保持一公尺的距离来表达无言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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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我们还在奇怪说你怎么会常常出现在这里,原来是我们老董事长指定的啊!以前都只有在杂志上见过你,本人比杂志帅多了。”方莹秀开心到水饺只吃两颗就喊饱了,猛丢问题给坐在她对面的郁致升解答。

“谢谢,我也是来到这边才知道原来盛鑫的工安小姐都这么漂亮,气质又好,让人很难相信你们是长年在工地上班的女生。”郁致升客气回应。

赖霈洁嘟着幽啊,用筷子戳着盘子内的水饺,摆明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经过郁致升的刻意安排,赖霈洁当然是坐在他身边的第一人选,另一边则坐了另一名工安,还因此惹得方莹秀不高兴咧!

“郁先生好会说话喔。”方莹秀和其它女工安笑得极灿烂。

赖霈洁戳起已经不成饺样的水饺一口放入嘴里,含糊的低道:“虚伪。”

“什么?”郁致升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看起来很像在跟她说悄悄话。

超近的距离让赖霈洁浑身发毛,赶紧倾斜身体,拉开他们的距离。“你干么?”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赖霈洁将口中的水饺吞咽下去。“没事。”

她拿起碗替自己盛一碗酸辣汤,还没盛满,另一个空碗就出现在眼前。

“顺便麻烦一下,谢谢。”郁致升的笑容看在她眼里,只有无赖两个字可以形容。

她放下汤匙。“我盛完了,换你。”

“我帮你盛。”另一边的王安抢着拿起汤匙要为他服务。

郁致升接过汤匙。“还是我来吧!本来就应该由我替大家服务才对。”说完,他一一替大家盛汤,当然又惹得她们发出愉快的叫闹声。

赖霈洁默默喝完汤后,掏出一百五十元放桌上。“我吃饱了,这是我的午餐钱,先走了。”

“时间还没到,再坐一会儿呀!”方莹秀开口留她。

“我想回去睡一下,掰掰。”

她的手又被郁致升抓住。“等等。”

“干么啦!”她用力甩开,把他当瘟疫般逃避。

“既然要走,当然是大家一起走。还有,刚刚说好这餐我请,请你把钱收回去。”郁致升才不管现场有多少对眼睛盯着他们。

“我没答应让你请,也从不让人请吃饭,要是让你觉得困扰,我可以请老板分开算。”

从她进入盛鑫当工安的那一刻起,就严格要求自己绝不可以让任何人请吃饭,一方面是为了维持工安威严的形象,另一方面是避免万一将来被人发现她和董事长的关系,会有大家争相巴结她的乱象产生,即使是同事也一样。

没错,除了工安这个身分外,她的另一个身分就是盛鑫老董事长的外孙女,也就是现任董事长的外甥女。只是她不想靠关系,外公和舅舅也希望年轻人能从低层磨起,所以公司没人知道她的身分。

“没这么严重吧?不过是一餐再简单不过的水饺罢了,何必搞得这么僵?”几颗小小的水饺都这么计较,那要是他今天请的是鲍鱼鱼翅,岂不把他拖出去斩?!

“就算只是一颗糖果也一样。”这是她个人的坚持。

其它工安也乖乖掏出属于自己的午餐钱,并非她们也有不给人家请的规矩,而是在郁致升面前大家都想维持形象,既然赖霈洁坚持要自付,她们当然要跟进,这样才能加深郁致升对她们的印象。

方莹秀将收集好的钱交给郁致升。

看到这样的情况,郁致升扒梳一下头发,无奈苦笑。“你们还真是清廉,采购都还没这么难缠。”

“就算吃一百顿饭也不可能取消罚单,你别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赖霈洁毫不客气的挑明。

被她看得这么扁,郁致升有点火大。“吃饭和罚单一点关系都没有,别硬扯在一起。”他岂是格局这么小的人?!

“那就不打扰你啦!”赖霈洁转身离开。

他们要起哄随他们去,她一刻也不想继续待下去。

心情越来越烦躁,尤其看到他对其它人这么“体贴温柔”,一股无名火不断从腹部窜起,不如眼不见为净。

“那就大家一起走。”郁致升跟着站起来。

付完钱后,他快步跟上她,和她并肩而行。

他就是喜欢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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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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