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下一刻,他俯下来吻住了她。

虽然吐出的言词犀利,但他的亲吻还是温和的,先是在唇上辗转,然后舌尖舔过她咬伤自己的痕迹。

她轻吟一声,不由自主地顺着他,轻启樱唇。

他毫不客气地侵入,纠缠她怯怯的舌尖,大手游移到她头后抵住,不让她退却,然后,吻得更深。

纠缠好久好久之后,她都晕得快站不住了,言至衡才放过她。

水汪汪的眼阵又黑又深,带点委屈又有些困惑地望着他。

「怎么了?你不知道我要什么?」他问,嗓音也有些不稳。

「不管二少爷想要什么,有雨尽力做到就是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又狠狠捏了她下巴一下,这才放手,随即丢下狠话,「在我回江南之前,把你答应的全送过来。逾时不候。」

她一直在拖,拖到言至衡要起程回江南的前一天晚上,才在夜深人静时,带着花布包袱,悄悄来到客房。

包袱打开,白花花的银子闪得让人睁不开眼。让言至衡确认过之后,她就俐落地包好,交给了他,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虽然这么一点儿银子不入我的眼,但,你真舍得?」他已经准备就寝,只披了件单薄外袍,长发也散着,却有种难言的俊美潇洒。夏有雨不敢直视,只是点了点头。

他是个成熟的男人了,眉宇间的笃定气度令人心跳加快,夏有雨只想快快从他身边逃开。

「那,请二少爷早些安歇。」

还来不及转身,她已经被拦腰抱起。她吓得惊呼,又连忙按住嘴。

「再大声点,引来了下人,甚至是你们那位冯先生,我可不管。」

他像从齿缝中一个字一个磨出来似的说,「你该不会以为,送来这么点银子打发我之后,就可以全身而退吧?」

「不是少爷说」

「我什么时候说了?是你自己说要给我的。」

仔细回想,似乎真的是这样;但说真的,夏有雨也不大确定,她的头晕得像是天旋地转一般。

二少爷抱着她,还往床边走去,她整个六神无主了。

「这也是你自己答应我的。什么都可以给我,不是吗?」说着,言至衡弯腰将她放上床,高大坚硬的身子随即压了上来。

「少爷……」她的嗓音软软的,可怜兮兮的。

这种时候用这种声音叫他,无疑是火上加油,他随即堵住了她的小嘴。

他很霸道,但她也完全没有推拒,乖巧得令人心疼。

但言至衡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样子,又吻又咬,在她白皙肌肤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记。手也没停,一下子就把她的衣带扯开,外衣就算了,贴身的内裳被他不耐烦地直接扯破。

大手攫住她丰润的雪峰,手劲大了些,疼得她轻抽一口气,却还是毫不抵抗,努力放软了身子迎合他。

感觉到身下人儿的顺从,他反而停下动作,气息有些不稳,像是在生气似地质问:「真的就这么听话?被我强要了也没关系吗?」

乌黑圆眸只是静静望着他。「是我自愿的,少爷哪里用强了呢。」

言至衡冷笑一声,「这是以退为进吗?没用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雪白手臂缠上他的脖颈,她主动轻吻他倔强的嘴角。「雨儿从没想过……跟别人。心里一直,从来,都只有……少爷。」

「哪一个少爷?」他故意问。

「二少爷。衡少爷。只有你。」她红着脸小声说,说完羞得不敢看他,紧闭着眼,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啃吻。

已经不需要更多言语了。不管是不是说谎,是不是刻意讨好,言至衡已经不想再多费心思。

「嗯、嗯……」承受不住时,她会无助地呻/吟,随即又苦苦隐忍。

「疼吗?」他毫不犹豫地侵入她时,豆大的汗珠也从额上滴落,但言至衡没有缓下动作,只是咬住她的耳朵,喘息着狠狠说:「就是要你痛这一回。给我牢牢的记住,是谁在欺负你。」

「少爷……求求你……」软软求饶伴随着轻泣。

「求什么?」他缓缓退出,又重重贯入,力道之重,简直要把她弄坏。

她真的很想完全接纳,但实在不容易;男人的喘息喷在她耳边,坚硬身子紧紧压着她,而热烫的亢奋深埋在她体内,她整个人都要被撞散了。

当急躁的最初过去,他放慢速度,开始缓缓磨蹭她的身子时,不适感稍微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酸软——

她慌得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抓住他的肩,颤抖着说:「少爷,别……」

「乖,不要怕。」他托起她的翘臀,调整角度,抓对了力道,几下之后,让她再度叫出声,这一回,却不全然是不适了。

「这样好吗?舒服点没有?」他还要低声问。

真的不行了,那种陌生又火热的感受,她已经晕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是当年说笑过的,所谓的「一夜无话」。

夏有雨确实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她只记得自己不停在呻/吟,轻泣或讨饶——如此一夜。

无话。

【第十章】

要说起来,这些年也是经过好一番奔走和努力,言至衡才接得了江南的大生意;而那之后,对内对外,才算是完全奠定了当家的地位。

他知道他大哥心里有怨,但是为了争取筹码,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言夫人自然是最满意的。闹过丫头们的事之后,这几年言至衡的表现完全符合夫人的期望。

当然,人是永远不会满足的。一桩事儿搞定了,就得开始烦恼下一桩。这会儿言夫人又开始伤起别的脑筋了。

当儿子来请安之际,言夫人只随便应了,扶着额,说没几个字,就配上一声长叹。

又在搞什么花样了?言至衡心底在嘀咕,表面却很淡定,「娘,您身体不适吗?要不要请董大夫来看看?」

「已经看过了,就是头疼的老毛病,一烦心就犯,说是没药医。」言夫人有气无力地说。

言至衡站在一旁直想笑,偏过头去咳嗽两声做掩饰。

「是吗?那真要请娘多保重身体。近来这天候,变化可剧烈了,孩儿似乎也有些咳——」

眼看儿子就要把话题扯开,言夫人急急打断,「先别管咳嗽!我的头可是疼得紧哪!」

高亢语气有精神得紧,哪有什么病态?!

「娘精神还是不错的样子——」

「没这回事,哎呀,我头好痛啊!这一阵一阵的疼真恼人,该不会是什么严重的病吧?」又赶快转换成有气无力,「唉,衡儿,若娘这一回撑不过去了,最不能甘心的,就是没见你成家立业,传宗接代。我们言家的香火——」

是吧,给他猜对了。他老早知道他娘的装模作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言至衡当下还是按兵不动,故意说:「不会的,娘看起来气色红润,刚刚还声若洪钟,身子骨应该还健朗,这事儿不急。」

气色红润是被他气的!言夫人忿忿瞪他一眼,「少来这个吊儿郎当的贫嘴样。当儿子的不能帮父母分忧解劳,这样可对?」

「娘有什么忧、什么劳?还请赐教。」

言夫人不再装模作样,直接说了:「还不就是担心你。当家都这几年了,一切上了轨道,也该成家了吧?」

「娘,您又要儿子当家,又要儿子成家,做儿子的分身乏术啊。」

他娘嗤之以鼻,「分身乏术?有这么忙?我瞧你一天到晚上京去,倒是跑得很勤啊,非常有空的样子。」

「上京去都是公干——」

「不用哄我,我知道你都在搞什么鬼。」言夫人面露忧虑,「我说衡儿,你就别再拖了,迟早要面对的,为什么不干脆点呢?你快些完成了娶妻大事,你爹和我也好放心啊。」

「娘,这话我也想对您说。」言至衡笑笑,「是因为娘一直不肯面对,儿子才没法子完成所谓的大事嘛。」

言夫人脸色都变了,「我哪儿不面对了?这些年来,为娘的帮你挑了多少名门千金,你看都不看一眼就算了,这会儿还怪起我来?」

「娘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见母亲脸色大变,言至衡挑起眉,不急不缓地说下去,「儿子想娶的人始终就那么一个,娘一天不让我娶,我就一天成不了家,传不了宗,接不了代。就是这么简单。」

「衡儿,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何又提——」

言至衡这才收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正色道:「娘,这事儿从来没有过去。难道从头到尾,您只当我是随便乱闹一通的孩子吗?」

言夫人说不出话来。她确实以为几年前只是儿子一时鬼迷心窍。

「我可不是爹。爹以前做过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宣告:「决心,只会因为时间的淬链而更显坚定。」

「为什么?」言夫人大惑不解,「不过是个丫头——」

「娘,这一点您始终看不开,是吧?」言至衡笑笑,「以前是以前,人家现下可不是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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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出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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