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瞪着彩虹掌心的泪珠,芷凌才赫然发觉,自己远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喜欢翟虎子,她竟为了舍不得离开他而落泪,为何会这样?不该这样的,真的不该……

更多止不住的泪水潸然滚落,她就像个脆弱无助的孩子,哭得完全不能自己。

小彩虹见状,难过地跟着她一块儿抱头痛哭,活像是她受了委屈一般。

另外两个小女孩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瞪着哭成泪人儿的芷凌与彩虹,已经吓到说不出话来。

夕阳西下,余霞满天。

一片落叶,孤零零地被风吹扬起,飘卷到陈旧的屋脊。

经风再次轻轻一带,在半空中翻滚,最后落在破裂的瓦瓮边。

带着黑子与村人在道上埋伏了一天,等不到待宰肥羊的翟虎子甫回村,小彩虹马上把他拉到一边,向他报告今天她最喜欢的芷凌姊姊伤心流泪一事。

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的翟虎子,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恶劣到不行,赞许她一番后,连口水也没来得及停下来喝,立刻去找芷凌问个清楚,看她究竟为了什么事而哭哭啼啼。

大哭一场的芷凌怕被大叔及大婶发现她双眼红肿,暂时没回家,而是来到猪圈,屈膝坐在地上,出神地对着无忧无虑快乐玩耍的猪只视而不见。

她想着,她真能继续和翟虎子这样暧昧不清吗?

他们俩最后能走到哪?

她应当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管她有多喜欢翟虎子,他们都不会有未来,聪明的人早就选择放手了,哪像她还执迷不悟。

烦躁的手无意识地拔着地上干枯的野草,带着愁绪的唇儿轻喃:「冉芷凌,你是个大傻瓜。」

「你这女人!总算让老子找到了。」屋前屋后,在村子绕了一大圈到处找她不着的翟虎子,最后才想到她极可能躲到人烟稀少的猪圈,果真让他在这里找到人。

听见他的声音,芷凌转头睇望他。「你不是去打劫了吗?」

「天都快黑了,连只苍蝇也没出现,老子总要带着大伙儿回来祭祭五脏庙吧。」翟虎子发现她双眼哭得红肿、眉心紧锁,跨大步坐到她身边。

「嗯。」芷凌轻轻应了声,低垂着头,继续拔她的野草。

「彩虹说你哭了,你为了什么事在哭?又想起你爹娘?」翟虎子开门见山劈头就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心情不是很好。」她的声音闷闷的,听他提起死去的爹娘,又湿了眼眶。

当他坐在身边,温热的体温对她充满吸引力,让她很想、很想靠在他肩上,汲取一些安慰。

「是春桃跟你说了什么吗?不然你为何会突然心情不好?」他可不容她随便敷衍。

她是他心爱的女人,若是爱了委屈,他肯定替她讨回。

「你怎么知道春桃跟我说过话?」

「彩虹说的。」他一点也不介意让她知道谁是细作。

「春桃没说什么,或许我是想家了吧。」这是她和春桃之间的事,他没必要介入,他若去找春桃兴师问罪,不仅会伤了春桃的心,也会让春桃更加讨厌她,实在没必要那样。

「这里就是你的家,有啥好想的?」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期望她能永远窝下来。

他的自信,让沮丧的芷凌摇了摇头。

「相信老子,这里以后绝对会是你的家。」他说得自信满满。

她轻扯了下嘴角,其实她并不讨厌「福报村」,甚至可以说是喜欢的,这里有天真可爱的孩子、热情善良的人们,还有一只会打劫的黑狗,最重要的是,她喜欢的男人就住在这里,如果真的要永远住在这里,绝对是乐多于苦。

「女人,你若是想家或是想你爹娘,就来找老子吧!」

「找你做什么?」

「老子会让你忘了所有思念。」他发下豪语。

「是吗?」她不以为然地轻哼了声。

「那你说,你要如何使我忘了思念?」她请教他,对爹娘与家园的思念,可不是随便说忘就忘得了。

「老子会这么做。」翟虎子猛地倾身,只手固定住她的头,热切攫住她的唇。

芷凌没料到他会突然吻她,愣了下,旋即合上眼,任由他充满激情的热吻消除盘踞心头的烦忧,此时此刻,她只需负责感受他即可。

翟虎子吻得深切、吻得饥渴,没见到她时,他总会感到焦躁不安,不停猜测,究竟在她心里,他占有多少分量,她是否会常常想起她那个家财万贯的未婚夫。

光是想到有个男人可以比他更名正言顺拥有她,就让他嫉妒得快要发狂,其实他并不如表面上表现的那样不在乎,他该死的在乎极了,深怕她会发现他不如她的未婚夫,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想到会有这个可能,他吻得更激狂猛烈,企图以缠绵炙烫的吻使她脑袋昏沉,再也想不起她的未婚夫来。

她的左手攀附在他的肩头,右手则激情地探入他浓密的黑发。

如疾风骤雨般的热吻,吻得她的心服服帖帖,全身酥软,脚趾头蜷曲,只想依偎在他结实的胸膛。

「你是我的,没有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他声音浓浊,由她的唇吻向她那如贝壳般小巧精致的耳廓。

芷凌娇喘着气,弓起的娇躯颤抖不已。

「说你是我的。」白森森的牙,以不会咬疼她的力道轻咬着她的耳,霸道要求。

意乱情迷的她承受不住他的挑逗,抓向他黑发的指不自觉用力,美丽的水眸满布情欲,已被他吻肿的粉唇轻启,逸出一串教他心猿意马的娇吟,却是怎么也不肯轻易说出令他渴望的字眼。

「说!」灵活的舌尖沿着她的耳廓轻舔逗弄,逼她投降。

温热的男性气息、诱人沉沦的亲吻,皆在引诱她屈服,她得竭力把持住,才有办法不说出他最想听的话。

「你为何不说?」她的沉默,使他心浮气躁,火热的舌沿着耳际滑下,来到曲线优美的雪白颈际,他吻着、啃着,将她当成上等佳肴,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肯轻易放过。

好不容易,芷凌终于找到声音回他:「……我不能。」

「为何不能?是你不肯吧!」他恼怒地故意咬痛她。

「噢!」她蹙眉痛呼了声。

听见她的痛呼声,他又心软不舍地以舌舔吻,一遍又一遍极其缠绵抚慰她的痛楚。「不要考验我的耐性,我是干土匪的,看到想要的就会去抢,不能只有我一头热,你也得要我才行。」

每一记热吻,皆让她娇颤不已,她攀附着他愈来愈紧,恨不得融入他体内,与他永不分离,可是她不能,甜蜜与苦涩同时涌上,教她眼眶发热。「你明知道,我为何不能。」

「我不想听到他,别在我面前提起。」贪婪的吻火热地封住她的唇,不许她在此时说出任何有关于那个人的事。

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又欢愉地放纵他的吻掠夺芳心。

凡是属于她的,他每一分每一毫都不愿放过,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锁着她,就怕她会在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喜欢她已经喜欢到愿意为她付出生命,她究竟知不知道?

一个用力,他将她压在地上,饥渴的吻愈吻愈火热,想要独占她的念头不断在耳边叫嚣。

脑子糊成一片的芷凌已无法抗拒,任他为所欲为。

远远的,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呼喊:「虎子,你在哪里?」

「虎子啊,你快出来,出事啦!」急切的叫唤不间断,传遍村子每个角落。

欲火焚身的翟虎子听见呼喊声,如头上被浇了一大桶冷水,整个人清醒过来,自柔软充满诱惑的娇躯上翻身跃起。「村子出事了!」

听他这么说,芷凌立刻坐起身,酡红着脸拉拢凌乱的衣衫,侧耳倾听,果然听见村人们迫切的叫唤声。

「我回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纵然有再多的不舍,他都不能不对村人的求助声恍若未闻,他丢下话后便拔腿狂奔。

明知他已经听不到她所说的话,她仍是开口说道:「你先去,我等一会儿就到。」

双手忙碌地整理凌乱的头发,再三确认身上的衣衫全穿戴整齐,没有一丝遗漏,这才慌忙跟着跑回村,边跑边想,究竟村子出了什么事?让村人们十万火急地到处找翟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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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匪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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