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轰动
“《唐六典》卷三《户部尚书》载:
凡亲王入朝,皆给车牛驮马,车牛六十乘,驮马一百匹。若大妃回来,加车牛二十乘,马二十匹。别**追入,给马六十匹。内外百官家口应给递送者,皆给人力车牛。一品,手力三十人,车七乘,马十匹,驴十五头,二品,手力二十四人,车五乘,马六匹,驴十头,三品,手力二十人,车四乘,马四匹,驴六头,四品五品,手力十二人,车二乘,马二匹,驴三头,六品七品,手力八人,车一乘,马二匹,驴二头,八品九品,手力五人,车一乘,马一匹,驴二头。若别**给递者三分加一,家口少者,不要满此数,无车牛处,以马驴代。”
我看着兴师动众,大动干戈的张公子与他表哥不禁哭笑不得,“你们俩,到底谁是二品啊?外出就要车五乘,牛啊,够气派,嫌钱多呢是不?”
张大公子嬉皮笑脸哈哈一笑,“我这不是为你们着想的吗,所以用车装着兽医和医疗工具来了。”
“算了,我不理你了,叫兽医们准备,就要开工了。哦,对了,训兽师来了多少?”
谈到正事,张公子立即正色道:“不多不少,十人刚刚好。”
“好吧,看在你办事还得利的分上,告诉你吧,同洲有贡马的事,千真万确,百分之百!”
“那太谢谢了,咯咯,如果真找到这马,立下如此大功,那我的婚约自然就……”
“就什么?”她嘴闭得快,可我的耳朵更长,她不知道,我们这群怪胎早就把耳朵历练得比兔子还长了。因为我们要堤防雷达那撬人墙角,探人**的败类。唉,也真亏他爸妈给他起了个雷达的名字,果然很雷达,雷死人的那种。
张公子赶紧闭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东张西望着。算了,看她不想说,我也全当没听见。
把兽医和训兽师招了过来,我们开始跟他们讲我们要做的任务。
“舞马。我知道啊。不就是训马嘛。让马能跳舞。这算什么?”一个训兽师大言不惭道。一副我是天王老子。你们这群小屁孩懂个毛地样子。让人见了就反感。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其余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或多或少地轻蔑还是存在地。
这也难怪他们。其实舞马早就存在。在大唐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只是不被重视。但对于这些天天跟马打交道地人来说。他们或许不关心政治。但对于马地消息却绝对不会有不知道地。至少也比我们这些人清楚。
早期地舞马主要来自出产良马地域外草原地区。而马舞艺术也伴随舞马传播进来。并在中原地区扬光大。直到唐代。朝廷才对舞马地训练和管理形成了一套比较完善地制度。而舞马艺术也达到灿烂地鼎盛时代。乃至于成为大唐盛世地点缀和古代宫廷文化地重要事项。记得当初唐玄宗神奇地舞马和高地马舞艺术在人们心目中留下了极其深刻地印象。
“舞马哈。三国就有了。”接着。训兽师们倒像老师一样。以老卖老地教起我们来。浑然不顾张公子涨红地脸色和隐隐爆地边缘。
眼见张公子就要飑。我赶紧打个眼色给小妹。后者会意地拉住她地手。让她稍安误燥。
然后我点了点张。她立即甜甜一笑。用迷死人不偿命地声音柔柔问道:“那这位大师。您倒是跟我们说说舞马地历史。有什么典故和历史名人。好吗?”
听着张吐气呵兰的声音,这位“大师”连魂儿都没有,赶紧飞快地说道:“三国时曹植曾经得到过一张《舞马图》,并认为自己得到的紫骍舞马“形法应图”,他的舞马体形健美,外貌奇特,观赏性强,能‘善持头尾’。又有南梁张率曾描绘所见的吐谷浑舞马‘有竒貌絶力’。动作协调能力强,且能解人语,善知音节,能‘能拜善舞’。
真正的舞马难以从体质驽劣的中原土产马中选出,而主要来自域外一些出产良马的草原地区。谢庄《舞马赋》曾说:‘月晷呈祥,乾维效气,赋景河房,承灵天驷。陵原郊而渐影,跃采渊而泳质;辞水空而南傃,去轮台而东洎;乘玉塞而归宝,奄芝庭而献秘。’薛曜《舞马篇》也曾说:‘不辞辛苦来东道,只为箫韶朝夕闻。’”
看着这位‘大师’的洋洋得意,张内心一阵做呕,面上仍是笑吟吟道:“那大师对舞马的标准和要求怎么看?”
“无外乎几点。”这位大师树起手指,洋洋得意地摇了摇,淡淡地说:“一是体形健美,外貌奇特,观赏性强。二是动作协调能力强,且能解人语,善知音节。就像曹植和谢庄所描绘的马,只要达到这两点,就是舞马。”
听他侃侃而谈,我们不禁对他刮目相看,看来这人肚子里还是有货的,不是满瓶不动半瓶摇的那种。若非他的傲慢,恐怕我们会就此收手,可惜此人甚是傲慢。而不幸的是,他面对的我们,却是更加傲气的一群青年。越在我们这种人眼前,越是露出傲慢,这不会令我们佩服他的才气,相反,只会徒增反感罢了。
汤忍不住问道:“那先生认为,若是用大宛马做舞马,如何?”
那人想了一下,道:“大宛马,有肉角数寸,或有解人语及知音舞与鼓节相应者。做舞马自当做适合不。尤其以大宛国所出的“汗血马”为最,其马高大矫健,号称“天马”,堪称优良之最。早从汉武帝时期,中原王朝就不惜血本从这里引进种马。只是,这民间如何有大宛天马?”潜下的话,就你们这群小屁孩,纨绔子弟,上哪找大宛马去?
我们不由得一阵大怒,这人真是狗眼看人低!我们互相打了个眼色,坚决决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三国时陈思王曹植曾向魏文帝进献大宛舞马,上表曰:‘臣于武皇世得大宛紫騂马一匹……教令习拜,今辄已能;又能行与鼔节相应。’这就是已知的关于中原最早引进舞马的记载了。”这位大师忽然不知我们正隐隐要整他了,依旧一副天王老子的模样得意地说着,而且声音傲慢,听得让人狂生反感,恨不得上去踹他几脚。
“p服,p服啊。先生这都知道,果然有见识,难怪要傲慢了。”我率先激道。
“不敢,不敢,若没有见识,怎么敢傲慢呢?等等,你说什么?我傲慢?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傲慢,一群纨绔……”嘿嘿,就等你这句话呢。
就在这位大师大怒的时候,张突然开口了。“那么先生可知,我大唐同州,尚且有一匹自隋朝开皇年间流落于民间的大宛国贡马呢?”不愧是张,最喜欢在别人得意地时候丢重磅炸弹的男性杀手,让男人提不起**来的魔女。
果然,听到张的话,别说是这位大师,就连六个兽医也神色大变,一个个激动万分地围着张,不停地问着。
“此话当真?”
张淡然一笑,冲神色焦急的张公子大方一笑,轻笑道:“此话自然是……当不得真的了……”说着,她冲张公子歉意一笑,然后调皮地冲我眨了眨眼,这丫头,不愧我和她这么心有灵犀。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她这是戏言的。
有几个年老的兽医和训兽师就在那讨论了。
“木老,您岁数大,您倒是说说,这开皇年间,是否真有大宛贡马流落民间。”
“是啊是啊,您好好想想,十几年前,是不是真有这事。”
“……恩,如果我没记错,开皇年间确实有几匹大宛名驹,原本以为已经死在战乱中了,没想到还有幸存的。实乃幸也,如果把它找回来,则天子乐也,也同是我大唐马政之福音啊。”
“就是,就是。那么好的马,大宛天马中的名驹,开皇年间的贡品,极品,极品啊……”
这时候,张又突然扇风点火起来。
“诸位,如果你们还想要这匹马活着,那就赶紧动手啊,我听说,似乎这匹马正替骡干活呢。本来我们是想带着你们一起去救治这马的,可是被你们,哦,这位如此傲慢的先生这么一耽搁,恐怕这马就……”张做了个面向西天的动作,凄婉道:“恐怕它就去架鹤西去见西天佛祖了。哦,错了,错了,这马是不能驾鹤的。龌龊的米,呃,还有那个唾弃的佛……”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如此名驹,岂可干骡子的脏活,这该是养在最好的马倦里的马,我要立即禀明圣上,严惩那该死的马的主人。呸,他根本就不配做马的主人,我可怜的马儿啊……”那个最老的木老丝毫没有自责的想法,一时忍不住急怒攻心,一下子晕道。
“木老,木老……”
“诸位,老人家这是怎么了?晕过去了吗?那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人命关天啊,赶紧送回去吧。”
“对,对,赶紧送回去,赶紧送回去。”
“要不,我们给你们安排一辆马车吧,放心好了,绝对不是大宛名驹拉的马车……不会把你们都气晕的。”
众人狂擦汗中,总算明白这位看似美艳的少女的厉害了。再看看我们,都是双手抱胸,以兴灾惹祸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不用了,不用了,多谢姑娘美意。”他们哪还敢停留,赶紧想坐着来时的马车回去了。
可是张不甘心的声音还阴魂不散地追着他们:“喂,我是说真的,你们不再考虑考虑。放心吧,大宛名驹拉的马车,皇帝还做不到呢。想当初汉武帝为了汗血宝马兴师动众侵略楼兰,你们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还放弃。不再考虑考虑吗?放心,这马车绝对牢,不会半路散架,而且是无震动型的,还能按摩,有利于身体健康。再差,它还能……喂,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要知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求也求不来了……喂,下次你们后悔了可千万不要再来求我啊……”
“另外,还有,记得快些去救那马儿哦,这万一马要是死了,当心陛下治你们个傲慢无礼,致使贡马惨死之罪。让你们啊,一辈子都当不了官!”
“不敢,不敢,我们这就去。”从始至终,这些人都没想过要为自己的傲慢道歉。看来,大唐的马政也不尽完善,果然是才刚开始起步啊。
小妹忍不住讥笑,“另外,下次记得出门带上狗眼,见了谁都咬,最好是狗咬狗。”
这群上不像先生,下不像畜生,而且还不知悔改,不懂得礼教,连道歉都不会的人匆忙落荒而逃。
“哈哈……”
赶走他们以后,我们心有灵犀地大笑起来,笑得是那么得意,虽然最后没能让他们主动道歉,但那个所谓的大师狗爬式的逃跑姿势恐怕会一直伴随着他很久很久,让他知道不要小看了天下人。
“我呸!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如果不是有了顾忌,老娘早让你断子绝孙了,居然还色咪咪地看着老娘,去死!”张又愤愤不平了骂了两声,然后吐了吐口水,转身向我们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而去。
其实人互相一笑,也纷纷赶了过,准备出去同州。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了半天戏,愤怒的张公子一字一顿地对着我,质问道。
“很抱歉了,张公子。”我优雅一恭身,先抑后扬道:“赎我昨天没有全部告之你,不,应该说你有听话只听一半的习惯,这样很不好。”
张公子纳闷道:“是吗?我怎么不觉的?我看应该是你故意说话说一半吧。”
“好了,别管我是故意还是有意,你是无知还是无辜。总之,这些话我们以后再说,下面先进入正题,昨天你走得匆忙,没有听到下文。”
张公子冷哼一声:“那就现在说。”
“好,你听着。此马目前,老于朝邑市面家挽楫,鬃尾焦秃,皮肉穿**,无不并派人精心调理,并饲以钟乳,只怕是无救夷。如果再不找到它,后果如何,想必身为懂马之人的你也知道了。如果再不尽快找到它,而是像你这般为了一己私利,暗中派人秘密察访,那该等到多久?究竟是想救它,还是想害死它?别忘记了,它可是十几年前的贡马,就算找到了,唯一能寄希望的是,它的子嗣。而且,它不是属于个人,而是属于大唐的,是大唐的财富。”
张公子一愣,脸色瞬间好看许多,对我不禁一礼以示歉意。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们了,不该为了自身利益而忽略了大唐的利益。不过,你未经我同意擅自传出马的消息,这件事没完。”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对她的瞪眼毫不在乎。“同时,我也要提醒你,与人相交时,刻意隐瞒自身身份的行为是很不礼貌的,尤其是连性别也隐瞒,这辉让人没有安全感,而且会疑心丛生。”说完,不等她回复,我大步离开,这种高高在上的娇娇女,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如今消息也传出去了,相信不出一天,全长安都会知道消息出自我们之口。到时候,我们想不成名都难了。
“你们去你?”她迟疑了一下,忍不住跟了上来问道。
我微笑着回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她的心中:“同,州。”
“……我也去。”
我迟疑了一下,才道:“……那就上来吧,我们马上出。”
她开心一笑,“好。”
“表妹……我也……”
“滚!”
“……好。我马上滚!”说按,这纨绔公子救就在地上滚了起来。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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