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台湾的夏天从南到北部很炎热,位在中部的雾峰虽然没有台北那种令人发狂的闷热,但今天也确实够热了!别说风,连站在树荫下部忍不住汗涔涔,加上空气中弥漫著一股窒闷的沉重,更教人想尖叫,逃离这里。
用手帕擦擦脸上、额头上的汗水,余品媗紧张到一颗心快从嘴巴跳出来了,她频频抬头往树上望,似乎在找什么人,又像在徵询意见。
好整以暇躺在树上的席浩,轻松地挥挥手,又指指手表,示意她快点进去。
余品媗咬咬唇,心下老大不高兴,这个臭男人,居然要她假装答应余世伦,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有个什么闪失吗?
"小可爱,快点进去,别让他起疑,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席浩终于开口安慰道,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却知道她在想什么、害怕什么。
"嗯!"点点头,余品媗深深吸了口气,举步下楼梯,再穿过拱门,来到余家大厅,大厅中几乎所有余家的人都到齐,其中当然包括余世伦和沈逸婷两人。
怀著忐忑不安的心,余品媗挑了张最角落的椅子坐下。才刚坐定,比比便摇摇晃晃地跑进来,嘴里还汪汪两声。
"又是这只脏狗,媗媗,你就不能把它绑起来吗?这样放任它到处乱跑,万一弄脏、弄坏东西该怎么办?"余月梅刻薄的说。她是沈逸婷的母亲,也就是余品媗的姑姑。
"妈,它已经弄坏东西了!"沈逸婷没好气的回答,眼睛恶狠狠地在余品媗和余世伦身上流转,从刚刚到现在,余世伦的视线便没离开过那丫头身上,她不懂,那丫头到底哪里好?
"它弄坏什么东西?"
"我的鞋,我一双在义大利买的鞋被它咬得稀巴烂,你说气不气人?"
"什么?这只小杂种竟然敢咬坏你的鞋?看我怎么修理这小畜生!"说著,余月梅站起身就要去踢比比。
护狗心切的余品媗连忙冲上前想阻止,岂料有人动作比她更快。
"住手,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余世伦厉声指责,同时弯下腰,抓起比比想递给余品媗。
但比比不领情,它汪汪两声便自己跳到主人身上,还回过头龇牙咧嘴一番。
可是余世伦丝毫不以为忤,"媗媗,你找我们来一定有事吧?"
余品媗艰涩地点头,忽然觉得脖子有点僵硬,连手都差点自动抬起来赏他一巴掌,可是在真相混沌未明之际,她什么也不能做,只是像抱著什么护身符般抱紧比比,然後清清喉咙,"今天要大家来这儿,是有一件事要宣布……"
"有话快说,我可是忙得很,没空陪你和这只小笨狗玩耍!"余月梅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余品媗脸色一白,略微迟疑了一会儿,才转向余世伦,"我答应你!"
余世伦一愣,这话是针对自己说的吗?"媗媗,你是说……"
"我答应嫁给你,但你也必须答应我四个条件,否则这件事就作罢。"
喜色倏地爬上脸庞,她终究抵抗不了家族的压力答应嫁给他了,她终于要属于他了!
强忍著心头的雀跃,余世伦故作镇定道:"不管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办到。"
"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你必须入赘余家,将来所生的孩子也都姓余,以继承余家香火。"
"这当然,余家没有男丁可以继承香火,身为余家女婿,理当负起延续香火的责任。"
"第二,我父母亲活著的时候得不到家人的谅解与祝福,连死了都得各葬东西,所以我要求将爸爸、妈妈合葬,好完成他们生前最後的心愿。"
"我反对,奶奶生前曾经说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女人进余家祖坟,如果将舅舅与她合葬,岂不是违背了奶奶的话?"沈逸婷振振有辞的说道。
余品媗望向余世伦,"你呢?你也反对吗?"
他摇头,"现在余家是你作主,你想怎么做,别人没有置喙的余地。况且就算你没提,我也会在奶奶满孝後将爸妈重新合葬。"
"第三,余家从爸爸过世後就分崩离析,每况愈下,身为余家长女与继承人,
虽背负振兴家道之责,奈何力不从心。因此,我想请县政府出面收购余家大宅,这一座百年古厝,应该可以列为二级古迹吧?至于收购所得,还有其他剩下的田地、房屋、古董,就依法平分,这点,你应该没有异议吧?"
余世伦笑笑,现在他已经不是余家的养子,依法也没有权利继承财产,但他仍愿意答应,毕竟分家产可以堵住余月梅夫妇和沈逸婷的嘴,让他们没有话说,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虽然答应嫁给你,但这不代表我接受你,也不意味著我们必须马上结婚。"
"什么意思?"
"过去,我一直把你当成兄长对待,因此要我突然嫁给一个我一直喊哥哥的男人,实在有点困难,所以我想……我想一年後再结婚,可以吗?"
余世伦闻言,脸上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既然都答应嫁给他,为何又要延迟一年?他是那么急于得到她啊!况且他也不知道那些日本人是否愿意等一年。
"如果我想马上结婚呢?"他问。
余品媗心中一惊,没想到竟然让席浩料到了!他的回答和席浩事先所设想的一模一样,幸好她做过事前排练,否则还真招架不住呢!
"现在你对我而言仍旧是哥哥,我实在没有办法嫁给自己的哥哥。如果你不愿意给我一年的调整适应期,那么这件婚事就作罢,先前的约定也无效!"
"奶奶才过世没多久,何不在百日之内完婚?"聪明如余世伦,自然也想得出办法反驳,只是他没想到余品媗经过高人调教,这点自然也在事前的预习范围内。
余品媗脸色一黯,装出可怜兮兮的悔恨样,"如果不是我带席浩来,奶奶又怎么会走得如此突然?所以我想在这一年里为奶奶守孝,虽然她生前不是很喜欢我,但我总不能不尽为人子孙的责任吧!"
"世伦,你就答应她吧,她说的有道理,全余家就剩下她一个直系孙女,她不尽孝,谁来尽孝?"生怕到手财产飞掉的余月梅赞同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女儿眼中那道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
老实说,余世伦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七年中,余品媗的转变竟如此之大,思虑也变得如此周详,居然让他想不出话来反驳;何况她说得合情合理,任谁都狠不下心拒绝她!于是他点头,"好,我答应你。"
余品媗的脸上浮起丝丝复杂,他答应,他真的答应了?看来席浩没有说错,这个男人真的是鬼迷心窍,否则怎么会答应如此不具说服力的条件?
"你答应了?"她仍旧有点无法相信。
"怎么?不相信?"余世伦笑著走上前,可是他一靠近,比比便汪汪叫起来,一副狗仗人势的凶样。
余品媗赶忙摇头,"没有,我只是有点不习惯……"她边抱著比比边後退,"我还有事,先走了!"
慌慌张张奔出大厅,她忍不住边跑边骂,都是席浩那个大混蛋、死色狼、臭黑怪,没事想什么馊主意,居然帮她找了个"丈夫"!难道他一点都不吃味?亏自己那么喜欢他,还为他怀了孩子,他居然敢把自己往别人身上推。哼!她决定一辈子都不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让他当个无名也无实的黑名单老爸!
余世伦见余品媗一走,急忙也想追上去,但沈逸婷拉住他,"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一颗心全在余品媗身上的余世伦根本没听进她的话,他直直往前走,直到她越过他,在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他才停下脚步。
"你到底有什么事?"他不耐烦的问,眼睛直盯住已经化成一个小点的余品媗。
见到他这种态度,原本有些犹豫的沈逸婷顿时下了决心,"我怀孕了。"
余世伦愣在当场,"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她得意洋洋的宣告。
他神色复杂地瞅著眼前这个美丽又任性骄纵的女人,她怀孕了?这怎么可以?媗媗可是好不容易才答应嫁给自己,如果她知道自己和沈逸婷之间有著暧昧关系,那么自己多年来辛辛苦苦所策画的一切不就全成泡影?
等等,自己并不是沈逸婷的第一个男人,当然也不会是她唯一与最後的男人,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小孩是不是他的?想到此,他霎时冷静下来。
"打掉他。"他冶硬地说。
以为自己听错的沈逸婷,无法置信地又问一遍,"你说把孩子打掉?"
"没错,打掉他。"
"为什么?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狠心的叫我打掉?"
"你确定孩子是我的?"
"你说什么?这孩子当然是你的……一
"那可不一定,我既然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自然也不会是唯一与最後一个,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可就难说了。"
沈逸婷如遭雷殛般,整个人摇摇晃晃,"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明知道自从和你在一起後,我再也没有和别的男人上过床……"
"是吗?"他眼睛扫向她依旧平坦的小腹,"逸婷,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他问这个做什么?虽然感到怀疑,沈逸婷还是开口:"八年!"
"没错,我们在一起八年你一直都没有怀孕,却在这时候突然怀孕?"
"那是因为我们都有做防护措施,所以才……"她猛地住口,因为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了。
"没错,既然八年来你都没有怀孕,八年後的今天,你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唯一的答案就是,这孩子不是我的。"
"你……"沈逸婷气得浑身发颤,连想都没想便狠狠赏了他一巴掌,"你认为这孩子不是你的?你何不直接告诉我,因为怕我坏了你的大事,坏了你和媗媗的婚事,所以想撤清关系,想些莫须有的名堂来搪塞我?"
余世伦冷笑著,反手也甩了她一个耳光。
没料到他会动手打人的沈逸婷,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你……你打我?你敢打我?l
"任何人敢坏我的大事,我都不会放过的。"他伸手进口袋掏出皮夹,鄙夷地抽出几张干元大钞,"去把孩子打掉,否则就躲得远远的,别让我看到你!"
"你……"她张大眼睛瞪著这个手挥钞票、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居然想用钱打发她?
余世伦蹲下身子,抬起沈逸婷错愕的脸面对自己,"你如果敢将这件事告诉媗媗,我会让你吃不完兜著走,记清楚了吗?"
说罢,他朗笑著离开,留下呆若木鸡的沈逸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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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答应了余世伦的求婚,余品媗便成了精神最好的猫头鹰,每天晚上如果不过半夜四点绝对睡不著,因为她总是东想西想,担心席浩的计画没办法成功,担心自己弄假成真得嫁给余世伦,更担心余世伦哪一天晚上忽然冲进来,说要和她先成为夫妻,毕竟那次在母亲墓园被他强吻的经验,实在吓坏她了。
突然,一道奇怪的声响在门边响起,睡在床底下的比比顿时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比比,你也睡不著吗?过来让妈妈抱抱。"余品媗在床上呼唤著,岂知比比不理她,迳自跑到门边汪汪吠著。
"比比,怎么啦?门外有人吗?"望望时钟,已经三点半了,这么晚了,谁会来找自己?该不会是余世伦吧?这个想法让她全身的寒毛在一瞬间都竖立起来,他当真如此大胆?
她手忙脚乱地寻找可以作为防卫的武器,在翻遍房间後,终于在衣橱後面找到一根老旧的棒球棒,那是小时候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没想到多年後竟然还能派上用场。
双手紧握住球棒,她等候著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准备狠狠地将球棒往来人头上敲。果然如她所料,宪寒宁牢的声响再度响起,比比也机警地跟著汪汪叫,不过这回是从窗户的方向传过来的。
听到声音,余品媗觉得自己的脖子瞬间僵硬,头皮也跟著发麻。
余品媗慢慢将脸别过去,她硬逼著自己往窗户方向看去,但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竟然看见有个身穿白衣、长发披肩的女人在对她招手。以为自己看错的余品喧揉揉眼睛再看,没错,真的有个女人在窗户外面对她招手,嘴里还喃喃念著什么—.
寒意从背脊一路凉到脚底,那是什么?自己该不会遇上……那种东西了吧?老天,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遇过那种东西呢!该怎么办?对了,比比在啊!听说狗叫声可以吓走那种东西,现在比比就在自己身边……咦?比比呢?
"比比,你到窗户边做什么?"余品媗急著想抓回比比,却发现比比很兴奋地猛抓窗户,又不时回头汪汪叫,一副想破窗而出的急色相,奇怪,难道比比不怕那种东西?
"媗媗,把窗户打开,媗媗!"细微的呼唤声在窗户外响起,白衣女子拼命招手,只差没扯开喉咙大喊。
奇怪?那种东西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莫非……余品媗惊异地往前一步,这回她终于看清楚女子的长相,那是席浩的宝贝妹妹——席爱!难怪比比会吵著要出去,瞧它口水都快流到地板上了。
"小爱,怎么会是你?"打开窗户,余品媗不解的问:"你为什么穿成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
席爱顽皮地转一圈,又吐出舌头,装成吊死鬼的模样,"吓到你啦?那代表我的伪装很成功罗!"
余品媗没好气地瞪瞪她,这个顽皮的小女人,听说她做过的"坏事"很多,就以那天晚上席浩、康哲绪和云氏兄弟四个男人来说,每个都吃过她的亏,至于是什么样的亏,由于他们没有说,所以她也无从得知。现在自己竟然成为她捉弄的对象,看来这小妮子真是有点过度的活泼好动,简直和过动儿没两样嘛!
"你这么晚来找我,不会只是要让我看看你的伪装术吧?"余品媗试探地问。
席爱笑眯眯地点头,"是啊!我只是马前小兵,通风报信的先锋官,真正的黑山老妖怪在後面哪!"
黑山老妖怪?她指的是席浩吗?正犹疑时,便听到席爱娇滴滴喊道:"大黑怪,出来吧!你的未来新娘子生气啦!"
倏地,席浩挺拔潇洒的身影已然伫立在眼前,他对著媗媗伸出手,含笑道:
"生气啦?"
乍见这个她又爱又气的男人,余品媗恨不得一巴掌赏给他,"你已经把我送给别人了,还来做什么?"
轻轻一跃,席浩跳进房内,"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送给别人?"
余品媗哀怨地瞅著他,到这时候他还不认帐?
席浩静静注视著她,两人相隔不到一尺,"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别开视线,躲避他那热得会灼伤人的视线。
他往前缩短两人的距离,一只手轻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你气我不顾你的反对,硬是强迫你答应余世伦的求婚,又气我半夜唆使小爱扮鬼来吓你,对吧?"
余品媗惊异地瞪大眼睛,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难道他会读心术不成?
看到她一脸无法置信的可爱表情,席浩忍不住笑了出来,低下头轻啄著她的小嘴,"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来,我有事告诉你!"
靠在她耳边,席浩将自己的下一个计画说出来,听得余品媗频频摇头,"我不赞成,万一有人真的受到惊吓,该怎么办?而且现在余家的声望已经一落干丈,如果再传出闹鬼的消息,岂不是要余家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日?"
"你还惦念著这个家?我以为你恨余家人。"
"我是恨余家人,我恨余家人短视近利,恨他们为求目的不择手段,更恨他们薄情寡义,但无论我怎么恨他们,都无法改变我是余家一份子的事实。我不能再对余家雪上加霜,现在我只求查出父母亲遇害的真相。"
"我知道,但是你想过没,一个可以深沉到杀了人又留在原地不走的人,如果只用一般方法,根本无法查到他的犯罪证据,因为所有的人证、物证,都被消灭殆尽了,如今我们想回过头调查这件案子,如果不用非常手段,恐怕无法达到目的。"
"可是……"余品媗依然有些犹豫。
"别可是了,扮鬼吓人只是一种手段,最重要的是要逼他行动,只要他一行动,所有的事情就在我们掌握之中了。"
"你保证不吓到无辜的人?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
"杀人凶手见到被害者的亡灵,纵使再怎么害怕,他也不敢说出去。还有,离沈逸婷远一些,我担心她会做出伤害你的举动。"
余品媗诧异道:"逸婷?你怎么会提到她?"
"你应该知道她和余世伦的关系非比寻常吧?"
想起那日他们两人在月光下交欢的一幕,余品媗便觉得脸红心跳。是啊!自己答应嫁给余世伦,对逸婷而言,应该打击颇大吧?从小逸婷便视自己为竞争对手,不论功课、交友、所使用的文具用品、衣服都处处比较,连长大以後所交往的男朋、友,逸婷也不忘带回家示威。
只是她这么聪明的女孩子,为何会和余世伦在一起?
见她不说话,席浩搂著她躺在床上,"媗媗,余世伦不是个简单的人,相同的,会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也是,你一定要小心余世伦,小心沈逸婷,千万别让自己受到伤害,知道吗?"
"那你呢?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席浩低下头轻吻著她,一面忙碌地除去彼此的衣物,"我在你心里、在你身旁。"
"可是如果我有什么意外……"
"你不会有意外,我不会允许让你有意外,别说话,我好久没有好好看看你了。"
略略侧过身子,他细细瞧著她迷蒙桃红的小脸,一手游走在她雪白丰满的胸脯,并不时抚弄他送给她的老鹰项链,然後低下头含弄著她粉红的蓓蕾,逗得她连气都快喘不过来。
"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我吗?"他呢喃著,顽皮的手从她依旧平坦的小腹徘徊到修长的双腿上,"你一直都知道我要你的,不是吗?即使你变胖了,我还是想你想得快发狂!"
"我没有变眫,我只是……"怀孕的事尚未出口,便让席浩的嘴给堵住。
"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在乎的是你的心。别说话,让我爱你!"
他缓缓占有她,让彼此深深结合,让洒满一室的月光见证他们的缠绵。至于那个极度迷恋美女的小色狗呢?它已经被席爱给带走啦!否则它会以为主人被欺负,不汪汪大叫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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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地合掌膜拜,余品媗站在母亲墓前良久,将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母亲,包括自己怀孕的事。
风微微吹过,吹得枝头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也吹起地上一阵黄沙,弄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但闭著眼睛的余品媗浑然不觉,她专注于和母亲说话,以致当她回过神时,才愕然发现沈逸婷不知何时已来到她面前。
"你……你来做什么?"
沈逸婷双手抱陶,冶冶地道:"向你要一样东西。"
要东西?自己有什么东西是她所想要的?该不会是余世伦吧?"你要什么?世伦吗?"
她摇头,"我要你身上的戒指。"
余品媗一愣,"戒指?你要戒指做什么?"
"只要我得到戒指,世伦就会乖乖回到我身边,不会弃我们母子而去!"沈逸婷神色坚定地说道。
"母子?你怀孕了?"
"是,我是怀孕了,但他却因为你而强迫我去打掉孩子。"
"因为我?我不懂,为什么因为我而……"
"因为你有戒指!"
"戒指?这戒指是爸爸给我的,不能给你!"
"我一定要得到戒指,不然世伦不会回到我身边。"
余品媗摇头,"感情的事无法勉强,如果他不爱你,就算你得到戒指他也不会回到你身边;如果他爱你,任何困难都无法将他从你身旁拉走。所以你弄错了,我或者戒指都不是他想和你分手的原因。"
"那我的孩子怎么办?总不能让他没名没分,连个父亲也没有吧?"沈逸婷大声喊道,她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双手勒住余品媗的脖子。"从小,你就样样比我强,亲戚邻居每个人都称赞你长得漂亮、听话,每个人都喜欢你、注意你,不论我怎么努力,水远只落得媗媗的表姐这个称呼。我实在想不懂,你到底哪里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你,连世伦也处心积虑想得到你,为了你,他甚至可以叫我打掉孩子,因为这个事实会让你伤心、让你难过、让你不愿意嫁给他!我恨你,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余品媗用力踢打著她的腿,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
"你疯了!"
"我是疯了,因为你和余世伦一起把我逼疯的!你为什么答应嫁给他?你不知道他是我的男人吗?"
"我……"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只是如果她不这么做,又耍如何揪出余世伦的狐狸尾巴?
"把戒指拿出来!"沈逸婷对著余品媗伸出手。
"不,我不能把戒指给你,那是爸爸唯一留给我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能给你!"
"不给?"一丝冷笑浮现在她嘴角,"我自然有办法叫你拿出来!"双手轻轻一拍,两人面前突然多出一个余品媗从未见过的男人。
余品媗见状,警觉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危险,她一步步後退,用眼睛余光搜寻著可能的退路。"你想做什么?"
"把戒指给我!"
"戒指不在我身上,我没有办法给你!"
"是吗?把她带走,千万别让人看到!"
"不要,救命啊!席浩,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席浩!"余品媗慌张地边跑边喊,无奈从小就跑不快,实在跑不过人家,没两步便被揪住,然後颈子上一麻,跟著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