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外人都称项瑞冬是个十足的纨绔,毫不可靠,实际上他只是有些玩世不恭罢了,在男女关系上他比任何人都要纯洁严肃,这样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别人玩弄,特别是枕边人,这无疑是在挑战他的骄傲和底线,更多的是伤了情感,虽然李沫沫并没有玩弄他。
李沫沫看他怒容满面,张了张嘴,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是请人调查他,而沈燕如也正是因为她的缘故,吴书源才主动出手的,后面的事情虽然她也是出于对吴书源的考虑,可也是故意忽略了有可能发生的坏结果,所以项瑞冬质问她的这些事情,她真的不能摇头说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她的确是爱着他的,她也想像那些普通女孩子一样享受恋人的娇宠疼爱、无忧无虑,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撒娇就撒娇。
在项瑞冬还没正眼看她一眼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这个男人,她为了得到他的关注,制造各种的见面机会,为了得到这个男人,她甚至赌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而嫁给他,为了没有后顾之忧,她努力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消除一切可能潜在的威胁。
她做的这些可怕吗?也许吧,可是她不能停止自己的步伐,即使情路坎坷,一路荆棘,伤痕累累,亦要往那个终点前进,就为了他或许会爱上她的几分可能。
「瑞冬,我错了。」无助的感觉席卷而来,李沫沫不知道经此一事,项瑞冬是否还有可能再给她机会,如果再给她机会,她一定要尽快让自己怀上孩子。
好吧,她真的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心机太多,任何事情能利用就利用,她是苦苦去爱的那一个,所以她不能像别人一样简单任性,因为被爱而有恃无恐。
李沫沫上前抱住他的腰身,将脑袋藏在他的怀里,项瑞冬站着不动,没有伸手回抱她,声音更是冷冷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的道理你难道就不懂吗?李沫沫,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李沫沫觉得有什么在渐渐凉下去,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快留下他,不管用什么手段,留下他,不然你将彻底地失去他。
【第九章】
李沫沫抬头看他,墨色眸子水光流动,眼眶微红得恰到好处,悲伤却不失美感,项瑞冬想转头不去看她,目光却根本移不开,定定地望着她,她真的是极其吸引人的,不笑的时候高高在上,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浅笑的时候温暖动人,娇憨的时候如同邻家的妹妹,就连伤心哭泣的时候都是美得让人心疼心动。
很不忍,可是他却强迫自己一定要去看这个女人,看她如何撒谎,如何演戏,如何试图将他耍得团团转。
心不是不疼的,他是个不轻易谈爱的人,可是一旦爱上就很迅猛、简单,唯独不能容忍的就是枕边人的耍弄及欺瞒,李沫沫这个女人不给她点苦吃,她以后还是会有恃无恐的,所以项瑞冬打定了主意,这次一定要她记牢,在婚姻里哪里能耍什么心机,对爱人怎么可以用手段。
「不要走,原谅我,我错了,我错了。」她喃喃,搜寻着他的唇,急切地贴上去吮吸着,用舌尖细细地挑逗着他的神经。
他的唇温热,口齿间有薄荷的清冽气息,一切美好如同往昔,可是他却是不肯再给她任何回应了,她越吻越急切,越急切就越心慌,直到最后心一点一点地凉下去,大颗大颗的泪珠如掉了线的珍珠散落下来,她紧紧抱住他。
「对不起,我不该做那些事情,原谅我好不好?」
项瑞冬的态度冷得可以冻死人,「李沫沫,我想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好好静一静。」他的声音再冷静不过。
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男人,此刻认真严肃的就如同他们自己毫不相识。
李沫沫抬头,她的脸上泪痕交错,「你骗我。」他是怎么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分开就意味着他们要走到尽头了。
他是怎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他曾经喜欢沈燕如,所以娶她的时候对她冷漠无比,后来发现自己不爱沈燕如了就果断地放弃,同样的,他对她有过心动,所以在尽力地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现在发现她是一个这样心思深沉并且破坏了他底线的人,他怎么还可能再给她机会。
他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必定也是不拖泥带水的,更何况他爱她比她爱他少得太多太多了。
看她哭得像个孩子,项瑞冬的心里有一瞬间的柔软,可是一想到那些照片还有沈燕如的话,他就强迫自己心硬起来。
婚姻生活里可以没有爱,但绝对不能有这样可恶的手段,他不想以后在外面打拚后,回家还要小心翼翼地防着枕边人,如果他现在妥协了,那么若干年后,他们之间的结果可能比现在还糟。
「我不会再问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李沫沫,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离婚以后我会给你我个人一半的财产。」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我们到此为止吧。」他的眼里还有一些伤痛,可说出来的话如此伤人。
他一向是个理智的人,而她看似理智,实则是为了感情可以不顾一切的糊涂女人。
他们之间真的就此结束吗?一切都将回到原点吗?
「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她的这句话说得很艰难,天之骄女从没开口请求过别人。
「不能。」他那张性感的嘴巴里说出的却是如此残酷的话语。
李沫沫沉默,感觉一切都很不真实,过去那段时间,他们的和睦相处好似就是一个美好梦境,现在这个梦境就如泡沫似地即将破碎。
她拉下他的头,踮着脚尖去亲吻他的眉眼,他为什么不问问她做这些事有着怎样的理由?是不是他已经认定她就这么一个坏女人,无可救药?
李沫沫笑了,眼睛和鼻子红红的就如兔子一般,她还从来没有在人前哭得这样失态过,如今笑起来却有着奇异的一种美丽,简单纯粹,再也没有那些幽深不见底的深沉。
「那么项瑞冬,我们可以做最后的狂欢吗?」褪去了忧伤的李沫沫明媚动人,焕发特别的光彩。
「别这样,李沫沫,以后我们还是朋友。」他终究是不忍,也有点心疼。
这个项瑞冬难道以为她还是三岁的孩子吗?离婚后他们怎么可能还是朋友,怎么还可以做朋友?
即使他可以,而她却知道自己做不到,见一次就要心痛一次、见一次就难忘一次,离婚之后只怕再不会相见了,她爱过的那些回忆都将彻底被埋葬。
她没有说话,吻着他,将他推倒在椅子上,跨坐在他的身上,熟练地剥开他的衣服。
「李沫沫,不要任性。」还是轻易地就被她挑起欲/望,项瑞冬捉住她的手,试图制住她的举动。
不要任性?不,她从小到大做事严谨,从来没有任性的机会,现在她就是要任性一次,放肆一次,为自己活一次。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穿得少,衣料又薄,很快他们就赤裸相对了,她握住他的分身,水雾迷蒙的美眸抬头望他。
书房里开着冷气,可是项瑞冬还是浑身烫热,「李沫沬.」他的声音还有最后一丝挣扎。
李沫沫没有理他,她盯着项瑞冬的男人之物看了一会,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慢慢将红唇凑过去,含住了他的分身。
「该死。」项瑞冬脑里的一根线就此断了。
他的身体极度渴望这个女人,李沫沫这个有洁癖的女人竟然能为他做到这一步,他们之间真的要结束了吗?
项瑞冬不再压抑自己,两个人热烈地缠绵在一起,从椅子到地板上,热烈地占有这彼此,享受着彼此,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彻彻底底的狂欢,如此纯粹、热烈、绝望,从此他们将形同陌路。
「不管你信不信,项瑞冬,我爱你。」这是李沫沫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同时留下的还有李沫沫同意离婚的字条,只等着项瑞冬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可以一起去见律师签字了。
雨下了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刁刁在花园里东跑西跑,花木都开始凋零了,经过一晚上的凉雨洗礼,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落叶,夏天已经过去。
项瑞冬在外面晨跑了一圈回来,刁刁瞬间兴奋地跑过来,围着他跑跑跳跳,兴奋的摇着尾巴。
项父已经去了公司,项母则穿着睡裙,外面披了披风,虽然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她气质好,怎么穿都有贵妇的风采,此刻她在客厅里喝咖啡,似乎一切都和原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