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李沫沫很挫败,但越挫越勇,也许有一种感情并不是由于喜欢的情绪引发的,也可能只是因为不甘,不甘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竟然怎么也记不住自己,直到他们结婚,他才算彻底地记住她了。

李沫沫苦笑,虽然这种记住是那么深刻的厌恶,但好歹他总算是记住她了。

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带锁的日记本,李沫沫打开钥匙,用手细细地摩挲着里面的纸张,日记本很厚,长年累月的文字倾述已经让日记本快用完了。

李沫沫平复好心情,将连日来的观察和感想一一用笔写了下来,相对于方便快捷的电脑,她更喜欢这种纸笔的表达方式,这让她有一种更加稳妥的感觉,好似记录下的文字永远不会消失,这已是她所剩不多的唯一财富。

而这个是时候的项瑞冬在干嘛呢?也许在喝酒、在和朋友们讲着自己的恶行,也或许是拥着一个酷似沈燕如的女人。

明明这个世界优秀的男人那么多,明明项瑞冬那么的讨厌,可她对他却总是怀有一分希冀,如果没有感情,或许孩子就是唯一联系两个人关系的理由。

李沫沫合上笔记本,窗外已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透过窗帘,她将目光投到暗黑的夜幕,那双如同子夜般的黑眸沉沉地透不出一点光。

【第四章】

项瑞冬在夜店里喝酒。

一群纨绔少爷照例每人都带了一个美女,或娇小玲珑、身姿妖娆、妩媚动人、摇曳生姿,各色的美女伴着一群风格各异的俊男,场面倒也热闹养眼。

唯独项瑞冬一个人懒懒地靠着主位,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他的身边一向最热闹,今天竟然没有一个女人相伴,这着实奇怪了。

一群人都是人精,已有人悄悄拨了电话出去,找那位长相像沈燕如的女人出来。

最近项瑞冬宠这个女人宠得没边,几张卡给她随便刷,各种场合也都带着她,但对她很客气,除了偶尔拉拉小手,并没有做出别的出格的事,但这对于一向比较外热内冷的项瑞冬,可已经是破天荒了。

这辈子也就沈燕如受过他的礼遇,现在还加上了这个酷似沈燕如的女人,总之将这个女人带过来应该错不到哪里去,大哥没有女人相伴,他们也不好意思玩得太过开心。

「冬哥,今天心情不好吗?」纨绔少爷甲递上一根烟,项瑞冬懒懒地用手指夹住,纨绔少爷甲殷勤地点上火,但项瑞冬并没有吸,只是任由烟雾缭绕,一点一点地消耗掉。

「没有,你们好好玩。」沉默的时候,其实项瑞冬看起来还是蛮可靠的,一双俊目在烟雾里显得格外的深沉,他当然不是一个真的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只是像他们这样门第出来的男人总是要好玩一些。

项瑞冬自己也觉得奇怪,往日他最喜欢呼朋唤友,任何烦恼的事只要一喝酒就什么也没了,可是今天却怎么也消磨不了心底的那点烦意。

看着那群一起玩得很嗨的兄弟们,项瑞冬只觉得心底的烦躁越深,想到晚上和父母吵架,他不是不明白父母抱孙心切的心思,可是他们也明知道自己不喜欢李沫沫,结婚后并没有拿这件事来说,可是现在却突然这么急不可待地用这个理由去逼着他,真的是太有问题了。

他又想到李沫沫的那双乌黑的眼眸,沉沉的,坐着时身姿不动如邻家女孩,唯有那双眼似深藏又似泄露了很多东西。

李沫沫……狠狠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项瑞冬有些烦躁,最好不要让他发现是她搞的鬼,想要他的种,也要看她够不够资格。

这个时候包厢的门打开,那个酷似沈燕如的女人搦婿走了进来,一群纨绔们心底都松了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项瑞冬发瓤,如今有佳人相伴,大概不会轻易发脾气。

女人很自然地伴着项瑞冬坐了下来,殷勤地为他倒酒,嘴巴里说着俏皮可爱的话,只是一向很好哄的项瑞冬今天特刖的古怪,面对美人的殷勤,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冷冷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以前认识李沫沫吗?」他沉思着,突然嘴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纨绔乙很自然地说:「当然认识了,只不过李家大小姐一向心高气傲得很,眼睛那是长在头顶的,不屑跟我们一起玩。」

这个时候纨绔们已经开始分桌而坐,玩起了游戏。

「冬哥,你问这个干嘛?」纨绔丙奇怪地问道。

项瑞冬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没什么……那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又有纨绔笑说:「冬哥你是什么人,也是眼高于顶的呀,你忘了那个时候你嫌这个圈子里的女的都太爱装矜持,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女人吗?」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那个时候的项瑞冬最厌烦的就是这种千金小姐,个个装得跟仙女似的,可事实上除了家里有点钱,就什么也不是了,还一个个的挖空了心思钓男人,企图往更高的地方爬,他是个傲气的人,自然不屑当这些女人的裙下之臣。

不过听他们一说,项瑞冬似乎有点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家里似乎总是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长长直直的头发,走路静悄悄的,皮肤自得像鬼,难不成那个女孩子就是李沫沫?

项瑞冬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

这一群人精很自然地联想到项瑞冬今晚这么反常,多半是由于李沫沫的关系了,既然他想打听李沫沫,那他们也就是很自然地开始聊起了李沫沫的八卦。

「李沫沫是台大毕业的,本来要去国外深造的,不过李家的情况不允许。」

「是啊,李启仁毕竟老了,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还太小,一切只能靠着李沫沫了。」

「她也不容易,身为长女,自然要为老父幼弟打算。」

「听说在台大读书的时候,追她的人可以排到台中了,不过她好像没看上一个人。」

「传说她一直有一个神秘的男友。」

「真的假的?」

「那就不知道了,是我一个哥们的妹妹说的,她和李沫沫是同一个系的。」

「李沫沫长得白是白,就是太瘦了点,大概那胸部只有A的份了。」

项瑞冬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将目光射向那个讨论李沫沫胸围问题的男人,那个男人是生面孔,大概是一群纨绔带进来的,竟然聊着聊着就忘乎所以了,不管如何,李沫沫现在是他的老婆,不管他有多么讨厌她,可是也不能容许别人来讲她的事,特别是这种隐秘的事,她终究是他老婆。

项瑞冬的脸沉了下来,那个男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处,白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带他过来的纨绔少爷踹踹他的脚,使劲地朝他使着眼色,心里十分懊悔,悔自已怎么带了个这么口无遮拦的笨蛋过来。

「冬哥,他有口无心的,你别介意。」那个说错话的男人已经呆得说不出话来了,带他进来的纨绔少爷代他向项瑞冬道歉。

项瑞冬给自己兄弟面子,冷冷地望了那个男人,哼了哼,「以后我不想看到他。」

别的纨绔都明白了这个意思,将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带了出去,以后这个男人是混不进他们的圈子里了。

项瑞冬不是一个很苛刻的人,可是一旦有人碰触到他的底线的话,他发狠起来也是很狠的,奇怪的是,他今天竟然为了李沫沫发飙了,不是说很讨厌这个心机女,早晚要赶走她的吗?怎么今天还打听起李沫沫,将言语上对李沫沫开玩笑的人撵了出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群纨绔相互看了看,终于感到有点不对劲了,这难道是他们万年不开花,一旦开花就风骚无比的老大动情了吗?不是说对沈燕如念念不忘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换了冰女李沫沫?

要说震惊的其实还是项瑞冬他自己,他刚才脑海里闪过「李沫沫好歹是他老婆,只许他欺负,不准别人猥琐」的想法,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算是占有欲吗?

项瑞冬回到家的时候,照例已是半夜,项父项母自然早已安睡,就连他穿过花园的时候,住在小木屋里的刁刁也毫无动静。

「没用的狗。」明显是自己心情不好从而迁怒刁刁,刁刁真是躺着也中枪。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卧室的门竟然怎么也打不开了,气得项瑞冬用脚使劲踹了踹门。

他们太狠了,竟然连他的窝也封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主卧室的门打开,李沫沫身穿睡衣倚在门口,头发垂垂地散了下来,一直到腰际,如上好的黑丝缎,一双眼黑雾雾的,沉沉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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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爱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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