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的世界整个翻覆,崩裂,坍塌了!
这真是个致命的打击,她怎么可能和冷墨冀上床呢?此刻她对自己恨之入骨!
她抬起头,脸上写着永远不对命运屈服的坚强。“昨天,你强暴我?”她连珠似地开骂。“你趁火打劫、趁人之危,你要我睡在你的床上……装什么正人君子,藉着我……我……”她根本不敢说出“喝醉酒”这三个字。
“——藉着你酒后不省人事?”冷墨冀立刻接腔。此刻他像一座雕像,镇定得无法击倒。“强暴你?好玩,你敢说我强暴你?搞清楚!是谁‘求’我让你成为‘真正’的情妇?”
夜舞的脸色女白。她真的那么不要脸?
冷墨冀继续毫不留情道:“其实,你本来就是我的情妇啊!你只是行尽的义务,你才是真正的肇事者,要我告诉你每一个细节吗?”
他知得暧昧而诡异。“千万记住,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美色的诱惑,况且,你美得让我舍不得放你走,如今我已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冷墨冀什么都没有,就是懂得‘有债必还’——”
有债必还?
她激动不已地破口开骂。“从你嘴里说出来这种话,令我恶心得想吐——”她做了呕吐状。“你的美娜呢?”说到美娜,她的心就痛。“她也是你的情妇啊,你可真是无耻!想来个母女一箭双雕?你以为任何值得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吗?”
他像一只抓狂的狮子大吼。“不——美娜不是我的情妇!”
夜舞张口结舌。
“我不是没有道德的男人。有夫之妇我是不会碰的——”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显然对夜舞的不谅解十分痛苦。
她怀疑的神情相当明显。“少骗人!那些照片你又作何解释?”
“照片?”他大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说:“就是那些‘照片’让我百口莫辩——我和美娜是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她是我小时候的朋友……”他点到为止。“因为儿时的情谊仍在,我又是公众人物,所以只好挑在宾馆碰面,其实我们每次不是聊聊天就是一起泡个茶……我承认,也许她对我有某种程度上的好感,但是我自问行为从未逾矩。”他显得相当诚恳,只差没对天发誓。“请相信我——”
真相大白了!
夜舞心神不定地咬着指甲。“那为什么你当时不对我说真话?”
“说真话有用吗?”他摆摆手。“我当时面对的浑身是刺,一副来势汹汹要兴师问罪的女孩,她手中的照片不就是最好的罪证?”
夜舞只觉得全身无力,原来她从一开始就误会他了,而且错得离谱,几乎要付出一辈子无法挽回的代价,阵方面她和冷墨冀有了亲密关系是事实,美娜不是冷墨冀的情妇,那她的罪恶感将会少些。
不过,这个事实,也会要她的命。
这真是害人害己啊!她要逼美娜于死地,结果,反而害自己陷入无可挽回的绝境中。因为她对他……天啊!她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冷墨冀。
“你在阴我?”小太妹的架式十足。“你玩我,你明明可以阻止我犯的错,该死!但是你没有。你就故意不告诉我真相,你害我跟你在这儿耗……说什么做你的情妇!结果呢?哼!你够狠!”她拼命点头。“我栽在你手里,我自认倒霉,如今真相大白可可以走人了——”
“错了——你必须要待在这儿。”他的眼瞳望入灵魂深处。他低沉的嗓音有着不容反驳的自信。“别忘了你要还债啊!”
“还债?”他“保”她出来的那笔债?被他乱七八糟的歪理弄得头昏眼花了。
“是啊!做一个小太妹,要记得跟我一样‘有债必还’啊!我明白,我的情妇是如此冰清玉洁,洁身自爱,毫不放荡,所以,你无法接受你献身这种事——不过,做情妇,本来就是要用她的肉体满足她的男人,这是理所当然——”他一副无愧天地的的模样。她不是不知道男人。
他说到“重点”了吗?她怕他?她怕他那股可怕的吸引力?她怕自己迷失,在内心迷失——在内心深处,不是不知道男人。
男人很容易厌倦女人的身体——而她与她母亲不同的地方就是:她的母亲只有欲望,而她却是那种对感情该死的愚忠,因为爱,才会对男人有欲望。
“理所当然?亏你说了得出口!不过,我绝对是敢做敢当的人。我或许曾经是视贞操如命的女人,但是,从现在起,我不再是了。”夜舞咬牙切齿地说。“记住,女人是很可怕的。一旦有一就有二……虽然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但我保证,你不会是最后一个男人——”
有半晌的时间他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表情好像要杀人般的狰狞。“我警告你——不准去找别的男人,更不许别人的男人碰你,你只能取悦我一人,否则——我会让那些该死的男人吃不完兜着走!”夜舞从没有见过冷墨冀如此生气,她不由自主地得微微发抖。
他接着又强调。“夜舞,你没有权力说不,不管如何,你是我的女人了,这是事实,以前所有的不愉快就别再提了!我可以保证今后不会亏待你的,放心吧!”他兀自洋洋洒洒地说着。“做我的情妇有许多好处……”
夜舞根本一个字也听不下去,她整个思绪纠结在一块儿了,怎么也无法理出头绪……她狂乱地想起母亲的惨死……
夜舞心如刀割,毫无疑问的——冷墨冀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他极可能把情妇当作是所有物般占有,一旦厌倦了就毫不留情地抛弃。
她累了,真的好累啊!
即便知道跟了冷墨冀绝对是一条“不归路”,她仍私心盼望占有他:哪怕是一秒钟也好……
不!她绝不能爱上他,心里有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在告诉她:冷墨冀是个很危险的男人。
尽管心中天人交战不已,夜舞仍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就算我是你的情妇,你也无法操纵我,我想要离开你的谁也阻拦不了。”她桀骜不驯地扬了扬眉。“女人能做任何事,甚至不要她的情夫,我要享有绝对的爱情自主权。”
冷墨冀明白夜舞——
没有人能关得住她,绑住她。
总有一天,她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冷墨冀感到椎心之痛。
他无法欺骗自己了——
想到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感到整颗心都被掏空的恐惧。
“有意思!”冷墨冀牵动嘴角笑了笑。“你的大明星‘情夫’会让你不能没有他,他可以一直满足你……”
说完后,他走向她,突如其来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既霸气又专横,她的双腿有些无力,他的表情是心疼而迷乱的。
他疯狂地吻着她的唇。“昨夜,我有没有弄痛你?”他在她的耳畔挑逗地呵着气。“我一直试着温柔,小心……”
“我不晓得——”她想起昨夜的疯狂和激情不由得脸红了。“大概吧……昨夜很快乐!”她老实而不知所措的表情让冷墨冀发笑了。
“不过,我现在觉得真的很痛……”夜舞嘟起樱唇。
“是吗?”他显得很愧疚,冷不防地横抱起她,大踏步往浴室走去。“干么——”夜舞紧张地在他怀中惊声怪叫。
“抱你去洗澡啊!希望热水能温润你,让你的疼痛减少些……”他有着夜舞想像不到的细心与体贴,这让她大感意外。
“这就是做情妇的好处吗?你帮我洗澡……”他眯着眼望向他。
“是的。一点也没错。”
他把她放到浴池中,让热水轻拍她的肌肤,他在她的娇胴上涂满淡淡清香的沐浴精。“你,终于成为我的女人了……”
她没有看着他的眼睛,只是面无表情直直盯住水底下的脚趾头,隔了许久也没说一句话。
“奇怪!”冷墨冀突然隔着热气袅袅开口,语气是半轻佻的。“你为什么这么安静?喔!我知道了,你害羞!哈!”他得意洋洋地漾开笑容。“看着我——我要让你‘好好了解’一下你的男子的身体!”
天啊!他竟嘻皮笑脸地要扯下浴巾……
“你敢笑我——”夜舞双手插腰,直骂道:“冷——墨——冀——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她不驯地回头,双眸倏地瞪得像铜铃那样大——
冷墨冀一丝不挂,而且他正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夜舞。
“你——”她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一片红潮从耳根到脚尖,只得转过整个身子背对他,她兀自捂着眼睛大骂。“暴露狂,不要脸……”
“哈,哈!”他继续嘲弄她。“别这样!这是你‘学习’的机会,别紧张,小宝贝!”
她扯开喉咙大叫。“你的‘脱衣秀’恶心极了,难看死了!”她回过头冷不防地拿着莲蓬头,一股脑地往他身上喷。“淹死你的重要部位……羞不羞人啊?”
不过“偷袭”彻底失败,冷墨冀反而抓住她的手臂,易如反掌的把莲蓬头丢在一边,莲蓬头的水柱四面八面喷洒,水珠缭绕之下雾气迷茫。
他的小腹倚偎在她的大腿中,他的眼睛布满了红丝,欲望是如此明显。“夜舞……”他浊重嗓间地似乎在剥她的衣服。“我要你——”
“不对!是我要你!”她胡乱地道。“你一直在羞辱我,笑我无知!我很愤怒,愤怒得想把你——”她说到一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样接口。
“——想把我怎样?”他微笑地一步一步向她逼近,水柱下的夜舞露出无辜而迷的大眼,既娇羞又诱人。
她仰头思忖。“嗯……我想把你压在床上,好好毒打你一顿,打肿你的屁股,让你一星期下不一床——”
冷墨冀呆了一下,他真想笑掉大牙。“有没有搞错,只有男人才能打女生屁股,女人不能打男生——”
“错了!我就可以。”她脸上的狂野及固执,让冷墨冀不敢小觑。
“虽然我无法对你动粗,但是我一样要让你‘受苦受难’——”
她开始恶作剧地模仿他对她的所有动作。她用齿尖轻咬他的乳头,立刻引得他呻吟般地轻颤,然后她的手指从喉结滑下他平坦的六块腹肌,最终她将手指稍用点力便停留在男性最敏感的重要地带……他再也笑不出来,只是沉浸在一阵酥麻的感官欢愉中,他呻吟不断地低吼:“小妖精!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快!我受不了了……”
“我要征服你……”她不断重复这句话,好似在下“魔咒”,这咒语让他俩陷入巫山云雨中。
他疯狂了,他无法呼吸,他竭力地嘶吼着。“夜舞——”。
他几近崩溃地移动他的身体,而夜舞则闭上双眼,直到颠峰般的高潮感来临——
那阵紧绷后的释放,令她全然的虚脱放松,震撼至她的灵魂深处,她痉挛地尖叫一声后,终于满足地瘫倒在他的怀中……
“放过我吧!”夜舞终于求饶了。“我要喂‘毛毛’,我要下床——”
“这样吗?”冷墨冀玩味道:“服输了吗?”
她翘着唇,心不甘情不愿道:“好嘛!今天暂时输一次。”她可怜兮兮地模样,让冷墨冀会心一笑。
他恋恋不舍地浏览她匀称的曲线,;许久后,他才怜惜地为她穿上衣服,甚至抱她到沙发上休息。
她就坐在冷墨冀的身旁,把玩“毛毛”。疲惫让她只能很僵硬地喂着“毛毛”,她那股溺爱“毛毛”的模样,好像是一位母亲疼受自己的孩子般。“奇怪,最近‘毛毛’好像不动,又不吃东西,只是一直在睡觉……‘毛毛’,你怎么了?你晃舒服吗?”
冷墨冀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被吸引,她不自觉地翘着唇,那样子真进惹人怜爱。
冷墨冀无意问道:“我不懂,你为什么跟动物这么好!难道,人不如动物?你没有好同学、好朋友吗?”
夜舞的神色一黯,警戒、不安都逃不过冷墨冀的观察,她小心翼翼地吐露。“我不相信人。人会背叛我,但是我的宠物不会!”
这句简单的陈述,像刀锋刺入冷墨冀的心口。他心疼地伸手揉了揉她浓密的头发。“这跟‘火爆小子’的男主角很像——其实,动物无法保护你的。你想要有安全感,就得先打从内心里学会信任,比如:信任我。我会带给你快乐——就如同剧中的男主角一样……”他微笑和眼眸闪着异样的神采。“他备受争议的过去有过许多不实的传言,不过最后他却为了心爱的女人而舍弃一切。”
他眼中蕴涵的无限深情是爱吗?他在暗示:他有一天只会属于我一人?
“属于”我一人?夜舞失神了,她被这两字震撼得无法自己。
突然天际闪过一道闪电光,夏雷轰轰乍响,眼看大雨倾盆而至。雨声淅沥哗啦用力地击打在红瓦的屋顶上……
“好大的一场雷阵雨……哇!我的含羞草不能淋雨……”夜舞慌忙地从冷墨冀的怀是中爬起来,急急忙忙地冲出门。
冷墨冀深深叹了口气,这女人好像少根筋,为什么永远都是宠物第一?
正当他懊恼之际,一阵急促的电铃声响起,他目光一闪,不能让夜舞随便开门,万一是陌生人怎么办?
下一秒钟,他三步并作两步地直往门口冲去……
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
对于白美娜这种女人而言,强烈的占有欲让她不择手段地得到一切。
冷墨冀当然逃不离美娜的视线,美娜像可怕的女魔头,虎视眈眈地盯住她心仪的“猎物”。
她不是白痴,冷墨冀连续两个星期的失约,她知道事情并不单纯,基于女人的嫉妒心理,她不希望别的女人得到冷墨冀。
如今她冒着滂沱大雨站在冷宅前,她万万想不到来开门的竟是——
她跷家失踪已久的继女——黑夜舞。
两个女人瞠目结舌地面对面,彼此的震惊自不在话下。
美娜的表情如被雷直劈而下,铁青得很难看。
她的“女儿”夜舞竟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更不可思议的是:她与冷墨冀在一起?
她目光中的恨意足以杀死夜舞上百次了。
“小太妹,你连我的男人都敢抢?”盛怒之下,白美娜一巴掌狠狠甩向夜舞。
“抢?”许久不见的恨意又再被撩起,夜舞不卑不亢地仰起头来,她的眼中闪烁怒火,语气却充满了嘲弄地说:“亲爱的妈咪,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修女常常告诫我一句话:‘骄傲的人不会长久,谦虚的人才会得到全世界。’如今我可以告诉你:冷墨冀现在是我的情夫,我是他的情妇——”
下一秒美娜像泼妇般地发狂了,她用尖锐的指甲用力地刷过夜舞的手臂,接着又来势汹汹地扑向夜舞。“我要杀了你——”
“住手!”冷墨冀立刻冲过来,用身体挡在二人中间。“你疯了!她是你的女儿呢!你怎么可以打她——”他是如此保护夜舞。
白美娜恶狠狠地说:“她不是我的女儿,她不配!她是婊子生的贱种,墨冀——”美娜激动地抓住他的双手。“你怎能变心呢?我是如此爱你啊!”
“美娜,你别胡言鬼扯。”冷墨冀大声驳斥道。“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不!我爱你啊!”美娜近乎歇斯底里地鬼叫。“我一直爱你——”
“美娜——”冷墨冀伸出大手摇晃她。“清醒些!你已经结婚了,怎能再去喜欢别的男人?你不能对不起你的丈夫啊!”他对白美娜的一厢情愿受莫能助。
“谁说我不能?谁爱程在发?他只是我迈向成功、富有的第一步棋罢了!我爱的人是你啊!从小时候开始,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你还记得吗?”
冷墨冀重重叹口气。“我记得——”是的,他怎么可能忘记小时候生不如死的梦魇?
“穷苦的日子,让人害怕……”美娜喃喃自语。“我过怕了一无所有的日子,所以我告诉自己要飞黄腾达,为钱出卖灵魂也在所不惜,就算我害得黑雪渝去跳河自杀又如何?反正,我现在是人人称羡的富家少奶奶——这就够了。”
夜舞崩溃地哭了出来。“你毫无人性,不但抢走我妈的爱人,还害她自杀身亡。”泪水下夜舞的面颊。“我妈妈很爱程大发,你却只爱他的钱及身份——”
“是的!我无心无肺!哼!我告诉你!只要有谁敢跟我抢男人,我会不计代价地杀了那个人。”她似乎在恐吓夜舞。“夜舞,我很爱冷墨冀,除了钱以外,我还要得到爱情。我一定会成功的。”
“但是——我却不爱你。”冷墨冀猛地插话进去。“我终于看清你的真面了,我终于明白夜舞为何那么恨你,你的自私自利令我不齿,你已不是以前我认识的美娜,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了!”他相当斩钉截铁地下令。“现在,请你立刻离开——”
美娜气得满脸通红,音量也提高了八度。“你是摆明了站在夜舞那边,是吗?”他挑起秀眉口不择言地说:“哈!只怕由不得你吧?我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
冷墨冀不可置信地猛摇头,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白美娜恶狠狠地盯着夜舞矿说:“小贱货!别忘了你母亲当年的下场,你和冷墨冀不会有好结果的,因为你们是受诅咒的黑氏家族,‘历史’马上又会重演……而我会把他抢回来的。”
她冷笑道:“如果你真要学你母亲,就想清楚点!别重蹈黑雪渝的复辙。”
“命?”夜舞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尽失,她倒抽了口凉气,想起了黑家的“诅咒”……
美娜又把箭头指向冷墨冀。“至于你,别太有自信了,我怎么处置你的‘把柄’,就看你的表现了。”
“把柄?”冷墨冀眯起眼睛。
“是的。”美娜对他抛了个媚眼笑道。“你知道你的情妇几岁吗?你们如此迫不及待的‘玩乐’,小心!我会去法院告你——”
霎时间夜舞的脸好似死人般的苍白,而冷墨冀却神色自若地握紧她的手。“我不晓得你说什么‘把柄’,白美娜!你吓不了我的!”他自信满满地挺起胸膛。
美娜一语不发,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是吗?”美娜冷笑道。“我不信你不怕!记住,我们都长大了,我不是以前那个贫穷可怜的白美娜……”
她又对夜舞说:“我要证明,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毁了你,还记得从前小猫咪的惨死吗?真奇怪!我好像能克你呢!”说完后,她开着那辆红色宾士呼啸而去。
夜舞闻言脑中一片空白,她的身子不禁簌簌颤抖,冷墨冀则心疼地紧紧拥住她。“夜舞……”
夜舞拼命摇头,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毛毛’,含羞草?”她心底浮现了这两样她的“宝贝”。
她连忙站起身,十万火急地冲进屋内……
好奇怪!小竹篓里的“毛毛”真的不动了?
夜舞颤抖地把“毛毛”放在手掌中,心中祈祷道:“‘毛毛’,你只是在睡觉吧?快醒一醒!千万不理我……”
“夜舞——”冷墨冀把她紧紧揽进怀中。
“每次……都是这样……”夜舞的泪水滚滚而下,她哭得肝肠寸断。“她……总是能把我的‘希望’带走,她会毁了我的一切——”夜舞近乎绝望地哭倒在地。
她样子好不可怜,看得他心都碎了。冷墨冀心慌意乱地拨了通电话,命令一位熟识的兽医立刻赶到,看一看“毛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深夜,“毛毛”在平静安详中离开了人间;离开了它最心爱的主人。
兽医坦承:“宠物蛇的寿命很短,顶多三年。它能活到近四年,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这是动物自然的生命循环。恕我无能为力——”他收拾医具离开了。
夜舞哭得死去活来,无论冷墨冀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夜舞——”冷墨冀安慰。“别这样,‘毛毛’会难过的,它一定舍不得你流这么多眼泪,我还可以再买许多‘毛毛’给你。”
“我不要——”夜舞哭嚷道:“没有任何动物比得上‘毛毛’我——不——要……”
她几近崩溃地抽搐着。“不!我不要!每个人都会离开我,都会弃我而去……妈妈,小猫咪,‘毛毛’……”她竟推开冷墨冀,不顾一切地往外冲。
“夜舞,等等我……”冷墨冀被推到在地上。“夜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