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掣笑得比赤道上方的那轮太阳还要耀眼,否则她又怎会在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反抗?
这本来就是李掣的计画,将徐馥云掳上私人游艇,然后就可以在无边无际的大海相依为命、相濡以沫了。
「李掣,你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我以前是眼睛被蛤仔肉糊到,才会把你当成我的大英雄。」被扔在床上的徐馥云气急败坏地大声骂著,「混蛋,快放了我,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
李掣早就去了驾驶舱,此刻正透过对讲机心虚地听著她的大骂,那她为什么还会赖在床上呢?因为被绑著手脚嘛。
「厚,李掣,我最恨你了。」扯著右手腕和左脚踝上坚韧的锁链,她真的好后悔刚才没有狠狠咬他一口,那样至少还可以消消气。
李掣这个男人是不是也太随心所欲了?她是这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他是不是严重低估了她的智商和情商,把她当成了逆来顺受的天使?
「李掣,你给我滚下来,这是绑架你知道吗?你这是犯罪,我要请律师告你。」徐馥云试著爬下床,只是刚到床沿,右手上的那条锁链紧紧抓著她,「李掣,你真是世界上最老奸巨猾的狐狸了。」
「小魔女,很荣幸地告诉你,我们的船就快到公海了喔。」床头的对讲机传来李掣彬彬有礼的声音,显然他才不在乎被告多少次。
「李掣,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徐馥云索性趴在床头冲著对讲机吼道。
「你也说过会永远爱我。」李掣平静以对,一副很有涵养的样子。
搞得她自己像个骂街的泼妇,让她气得头上都快冒烟了,久久才憋出一句,「放马过来吧,姓李的,看谁玩死谁。」
「我很期待,我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接受你给予的所有惩罚。」他居然变态到带著笑意说完这句话。
难道她又被设计了?徐馥云躺在床上思考起来,她真的斗得过这只狐狸吗?想著想著好像就没那么生气了,其实是困了,困了之后就睡著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越睡越甜蜜,梦里有只超级大的狐狸用身体裹著她摇啊摇,窝在它怀里的感觉好温暖、好舒适、好安心。
看著徐馥云甜甜的笑容,搂著她的李掣也笑了,他早已停船回到了舱内,当然他也爬上了床,他要的就是同室而居、同床共枕,这样才能促使他们的感情超前发展。
她安稳的睡颜在他眼里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只能怪他之前笨得要死,才会伤了她的心,所以这次他要赎罪,任打任骂、任劳任怨,为了重新赢回她的爱,就算她叫他去加勒比海当海盗他也肯。
「啊!」徐馥云突然大叫著醒来,因为梦中的那头狐狸叫了一声,她就被吵醒了。
「怎么了,小魔女?」李掣紧张地将她的脑袋抵著自己的胸口,温柔地安抚著,「不怕,有我在,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他的话还没讲完,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形一僵,而后是片刻的暂定颤抖,之后才是真正收松下来,柔弱温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原以为迈是她妥协的表现,可是小魔女终究是小魔女,不给他苦头吃是不可能的。
「啊!」立刻就换他惨叫了,胸口被徐馥云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他当场估计应该见血了。
「怎么样,老娘我可不是好惹的喔。」徐馥云得意洋洋地仰起头看著他痛苦的表情。
但李掣还是咬牙忍下痛楚,回给她一个有点可怜的微笑,「这点痛,你的大英雄还是忍得住的。」
「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她相当困惑地看著他,不相信李掣会对她这么好,他不是一向都很瞧不起她吗?是脑袋被龙虾夹到了吗?
「遇到你的那一刻起就著魔了。」李掣在她纠结的眉心上烙下一吻,一路向下攫住她饱满水润的嘴唇,忘乎所以地深入品尝起来,时隔四个月,对她的渴望是彻夜缠绵都填不满的。
「走、走开。」他对自己的伤害深深地刻在心里,不再相信他、不再需要他、不再渴望他。
徐馥云突然拱膝击中他某个重要部位,痛得他抱腿直发抖,当他英气逼人的五官纠结成一团,她痛快却也伤感地笑了,他为什么还要出现?错了就是错了,不可能有所改变。
不知何时,她的肩膀又落入他的环抱,甚至抵上他的下巴,只听他在她耳边发出低沉好听的声音,不断诱惑著她,不行,她的心已经坚硬如铁,再也不会被他动摇。
「别再假惺惺了,李掣。」他应该马上收起那套骗人的招数然后从她面前消失,她不想再经历那种肝肠寸断、生不如死的痛楚了。
「我爱你,徐馥云,这是真的,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发誓。」李掣爱不释手地揉抚著她的头发,时不时还会凑上去亲一亲。
「李掣……」徐馥云缓缓地叹了口气,苦笑著,「你就像每次都考一百分的优等生,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因为这次只考了九十分,才会想从我这里找回那失去的十分吧。」
徐馥云始终认为他的改变源于白雨涵对他的拒绝,否则一直视她如洪水猛兽的他又怎么会中途变节,来追她这个他口中的小魔女呢?
「你就是我的一百分,你现在不信没关系,但不久的将来我会让你相信的,我李掣今生今世只爱你徐馥云一个人,未来的日子,我会用我的行动来向你证明。」用手臂圈紧她,他要囚她一生。
只要生命还在继续,考卷就不只一张,就算之前他确实不及格,但是未来的无数次,他相信只要用心就会是满分。
还能相信他吗?徐馥云打从心底发出苦笑,付出一次,她的心已经死了大半,如果再付出一次还是收不回,那她从此以后不就要无心地活著?
「那就只好你执著你的,而我固执我的。」她不敢,现在的她宁可缩在壳里,平静安稳地度日。
「所以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航行啰?」
「我有的选吗?」她摇了摇手上的锁链,「而且这里是海上吧,就算我会游泳也会被鲨鱼吃掉。」
「嗯,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他狠狠亲了她一口,很开心她不打算逃跑。
「少得意,过一段时间,你也会尝到什么叫冷酷无情。」既然位置颠倒了,那就让她好好地把之前他所给予的一切通通还给他吧。
「是吗?」李掣突然舔上她的嘴角,就像小狗看到了肉骨头,「但我想要更激烈的。」
「才不要。」徐馥云偏过脸去闪避,但被困住的身体却怎么也逃不了。
「是吗?」李掣的大掌悄无声息地潜入她的裙底,像蛇一样在她的大腿上游移,徐馥云浑身一颤,不管她怎么挪动,他都如影随形。
他越发粗重的喘息喷洒在她的脸、脖颈和胸口上,使得她的体温迅速上升,就像被太阳纳入怀中,自己都快要被这种热融化了。
她下腹一紧,他的手指竟然挑开了她的底裤向更深处探去,她越是弓起背试图远离他的骚扰,他就越是得寸进尺,加重力道侵占她的身体。
「看,都湿了。」李掣轻吻她闪躲的唇瓣,嗓音魔魅地诱惑著她,「你跟我一样是想要的,想要被我拥抱。」
「不。」她继续负隅顽抗,但成效并不大,「不要。」
半分钟后她娇喘连连,因为李掣的长指突然侵入了花道深处,圆钝的指尖一遍遍勾扯著稚嫩的内壁,继而引出好多春水,浸湿了底裤和裙子。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放浪形骸?徐馥云无地自容地涨红著小脸,却像无头苍蝇一般钻进他的怀里,错把虎口当成了港湾。
李掣继续恣意妄为,尽情感曼著她体内美好的悸动,腹下的秘密武器也随之越来越斗志昂扬起来。
「唔,别……」他总是这么善于折磨她,尽管她心里喊著要反抗,行动却完全背道而驰,燥热的身体越来越靠向他,恨不得马上和他合二为一。
李掣突然翻身压在她身上,夺去了她试图抗议的唇舌,将她的反抗意识通通消灭在他的激-情烈爱之中。
缠绵的亲吻过后,徐馥云睁开无法聚焦的眼睛,隔著一片迷雾看著他,独自发著呆,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她似乎已经分不清楚了。
李掣迅速褪去衣物,解开绑著她的锁链,将她的一双美腿缠在自己的腰上,再俯下身去抱她满怀,而后他长时间维持著这个姿势,此刻的她就像一尊做工精细的陶瓷娃娃,他要给她一个恒久温暖的怀抱,只有胸口对著胸口,才能将自己的生命力源源不绝地注入她的心脏,让她重新爱他。
等徐馥云甩开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他们肌肤相亲的事实时,她很不甘地发现自己的四肢正紧紧缠著他。
「说我是魔女,那你又是什么?」她娇怯地低声谴责。
「是你把我变成了以你为食的大色魔。」说著李掣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颈子上,他要开动了。
徐馥云已经放弃反抗,因为在他的怀里,她连掐死一只蚊子的力气都没有,她是抵抗不了他的诱惑的,当他的嘴唇去采撷那两粒红莓时,她的胸口本能地挺起迎了上去,她知道这是堕落,但还是要这么做,无法多加思考、无法加以控制,他想要,她就愿意给。
……
意乱情迷之中,她只想被他占有,一次乃至无数次,她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什么叫食髓知味?他就是要她沉沦,再次为他不可自拔。
就这样整整痴缠了一夜,直到四肢酸软得再也提不起来,他才搂著她酣然入睡,就连梦里也要将她的娇躯用自己的四肢五花大绑著。
隔天李掣和徐馥云很晚才醒过来,两人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然后大眼瞪小眼,小魔女的瞳仁里似乎燃著火焰。
「不高兴吗?宝贝。」李掣笑道。
「你不是面瘫吗?不是万年冰山吗?干嘛一直笑,见过上帝了吗?」吼了一连串后,徐馥云戳著他的鼻子接口,「还有不准叫我宝贝,我既不是你的宠物也不是你的小孩。」
「因为要捕获你嘛,所以就得多笑笑啰。」说完李掣就低下头去想咬住她的手指,却被她洞察先机躲开了,随后才回到刚才的话题上,「所以我要叫你小云云、云儿或者云妹吗?」
「都很恶。」徐馥云边说边试图摆脱他越缠越紧的怀抱。
彼此贴合的赤裸身躯不免让她想起昨天那场毫无节制的性爱,不断地提醒著自己说话不算话,明明说了不原谅他,为什么转眼就沦陷在他的甜蜜陷阱里?真是窝囊,脸都丢光了吧,居然叫得那么放荡,还说什么冷酷无情,是风情万种、热情如火才好对吧,一时气不过,她傻傻地抬手往自己的脑袋敲去,一下两下……
「你在玩自残吗?」李掣一把抓住她的藕臂,接著捉弄她似的覆上唇舌,从手腕往上舔舐著。
「啊!」她惊叫,作势抖著身上的鸡皮疙瘩,「好肉麻,肉麻死了啦。」可是无论她多么用力,手臂都收不回来。
李掣边舔边评论著,「咸咸的。」
「怎么会咸,又不是腌肉。」徐馥云怒道,不放她就算了,竟然还敢诋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