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该担心吗?这屋子的一切都让我觉得不自在,也未免太多巧合了!」
看她还是一脸忧虑,项鈗谦只好拍胸脯挂保证了。「别胡思乱想,就只是单纯巧合而己,况且那是我朋友嘛,我以我的人格向你担保,你住在这里绝对安全。」
「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
「好吧,这次就信你了。」见项鈗谦说的信誓旦旦,楼倚馨这才打消疑虑。
在项家,楼倚馨的母亲正在跟项振龙以及何旼芝报告女儿搬出去的事情,一听到楼倚馨一个人搬到外面去住,项夫人就很不舍。
「家里不是住得好好的吗?怎么要搬出去都没事先跟我们说一下呢?」
「她要我跟董事长和夫人道歉,说是怕当面说会走不开,所以才没事先告诉大家,改天等她安定下来了,会亲自回来跟董事长和夫人道歉的。」
知情的项鈗晟和项鈗谦互看了一眼,不发一语的继续当个旁观者。
「就算怕走不开,也不能那样一声不吭的搬走啊,我们可是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的,家里如果住得不舒服,也可以跟我们说」
「对不起!」柯秋桂只能低着头猛道歉。
项振龙不想气氛弄得太择,出言安抚妻子,「好了,孩子大了,有她想走的路,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想搬出去必然是有她自己的考量,再说,如果她一点都不在意我们的想法,就不会让阿桂替她道歉了,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我不是跟她计较,我本来是想,如果她可以不当老师,想让鈗晟帮她安排个工作的。」项夫人突然把目光转向项鈗晟,发现儿子一句话都不说,不免起了疑窦,「该不会是你吧?」
突然被当成箭靶,项鈗晟张着无辜的大眼,说:「我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你不满倚馨帮你挑对象,所以骂了她,不然她怎会突然就搬出去了?你这孩子,要怪也是怪我啊,是我硬要她帮你挑对象的,你怎么可以对她发脾气?!」
真冤枉!项鈗晟无奈,「我没有。」
「夫人,倚馨搬出去真的和大少爷无关,他一向最疼倚馨,您可千万不要误会他。」柯秋桂也帮腔。
「对啊,谁都知道,在这个家里,我最疼她,就算我真的很气她擅自主张替我挑对象,但是我连句重话都没跟她说。」
「真的没有?」
「没有。」他摇着头否认。
「总之不管有没有,你负责去把倚馨带回来,就跟她说,我生气了,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搬回家来。」
「夫人……」
「阿桂,倚馨虽然是你生的,可我也有分疼她,她要搬出去,总也得我这另一个妈点头不是吗?」
「是。」
「你说是那就是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那丫头搬回来,一个女孩家住外面多危险,你们就不担心吗?」项夫人于一指,可把所有人都骂进去了。
母亲的霸道令项鈗晟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也想不通,他妈那么疼楼倚馨,都愿意把她当女儿看待,怎么就没想过要把她收了当媳妇呢?
他很想说实话,却又不确定父母能不能接受楼倚馨当自己的媳妇,若现在就把话说开,他们一旦不同意,他的追妻计划势必会遇到更多阻碍,再三思忖后,他决定暂时保留这件事,等他搞定那丫头再说。
「怎么都不说话了?不认同我的说法?鈗晟,你倒说说,到底会不会去把那丫头找回来?」等不到附和,项夫人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找。」
「真会去找?」
「一定去找。」只是不会马上带回来,他希望下次楼倚馨踏进一这个家门时,是以项鈗晟太太的身分回来的,但如果不安抚他母亲,她肯定会把他卢死!
得到保证的话语,项夫人才又有了笑容,其他人也才得以暂时松一口气。
楼倚馨就在眼前这栋大楼里,但是项鈗晟却只能在外头远眺着她现在所在的公寓,不能直接上楼找人,心情不禁有些郁闷。
然而让他这样只是在背后关注着,他也不愿意,所以就传了简讯给楼倚馨,明知故问:「你在哪里?」
第一通简讯如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敢做不敢当吗?楼倚馨,你是那么没有责任感的人吗?」
第二通简讯依然如石沉大海,连个回音都没有。
简讯楼倚馨都收到了,但是既然搬出项家,不管她有多想见项鈗晟,也不能心软、不能妥协。
项鈗晟不死心,再度传出简讯,这回他说了童话了,「你想看到桂姨被开除吗?」
激将法如果只是针对她,楼倚馨都能忍下来,但是一提到她母亲,她就无法再默不作声了。
「我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开除她?!」她忍不住回了简讯。
「女儿犯了错,难道母亲没有责任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妈一直克尽职责,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希望能做到退休,你不能那样对待一个认真的员工!」
「那你自己出来面对啊。」
「我要面对什么?!」
「没有吗?」
「当然没有!」
「你把我灌醉之后做的事情都不想认帐了吗?」他指控着。
「我哪有……」
「那要我去跟桂姨说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两人本来是简讯一来一往,但是当他提到要去向她妈告状时,楼倚馨就心急了,怕他真跑去跟她妈说她做的好事,立刻拨了电话想阻止他。
看着来电,项鈗晟终于露出难得的笑来,接了电话,他故意压低声音,故作可怜地说着:「怎么?还想要继续睁眼说瞎话吗?」
「鈗晟哥,当时你喝醉了,肯定是醉糊涂了才有什么错觉,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请你相信我。」楼倚馨瞎掰着,只希望能说服他。
但项鈗晟已经打定主意不放过她,「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随便就想打发我吗?还是你有其他目的?」他故意把话说重,就是要激她。
楼倚馨真的快要跳脚了。
她在心底大喊冤枉,她不过只是想留个美好的记忆,她无法接受他把她说成爱耍心机的恶女。
「我哪有什么目的!」她大声替自己喊冤。
「那就出来面对,不要躲起来,如果你不出来和我讲清楚,我就去找桂姨谈,如果你想弄得大家都知道,就继续躲起来没关系。」
「鈗晟哥,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不是说你什么都没做?那就算我去跟桂姨说,也拿你莫可奈何不是吗?我看你是作贼心虚,有胆做没胆承认!」
没错,她是作贼心虚,所以一开始气势就输了。「给我点时间可以吗?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好,明天中午到我说的地点来。」他给了她一个地址,如此要求着。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项鈗晟露出满意的笑,但是楼倚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一切都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她只想留个美好回忆,却没想到会有后遗症,更没想到后遗症会来得这么快,以致令她措手不及。
但她知道项鈗晟说到就会做到,她唯一能选择的路,就是去面对问题,并且解决问题。
赴约前,楼倚馨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想了很多应付项鈗晟的理由,但是当她面对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又胆怯了,脚软得几乎要站不住。
看着她缓慢的移动步伐,假装镇定的模样,项鈗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是同情楼倚馨的,而且也不想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耍心机,但为了他的猎妻大计,他只得继续腹黑到底。
冷眼旁观、双手环胸,他好整以暇的等着她龟速到来。
「我来了。」
「坐。」他语气平稳的说着。
顺从的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她小心翼翼的望了下四周,发现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客人,她忐忑的心才略略放松了些许。
其实并不是没有客人,是项鈗晟怕他们在谈话过程会出现火药味,所以特地包下了这里,还不让服务生过来服务,目的就是要单独安静的和她共处。
「鈗晟哥,我跟你说,那天我们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喝醉了,我只是扶你进房休息,之后我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看来她还是打算瞒骗到底!「我床上的落红又该怎么说?」
来之前她就猜到他可能会那样间,所以在家时故意拿小刀把自己的手指头割了一刀,为的就是要取信于他。
在他问起时,她马上把手指头举到他面前,说:「我不小心割伤了,所以才会把血沾在你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