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如果不是一身的酸痛,提醒着昨夜犹如战争般的做爱,商梓璇会以为,此时此刻躺在洁净的床上、一身清爽舒适的她,昨夜只是在作梦。

秀眉微微拢起,商梓璇坐起身。

通风、采光良好的室内除了她空无一人,只有身旁枕头的凹痕提醒着曾经有人睡过,一抹讽笑从唇边逸出,还是一样,本来就该是这样。

那个男人总是习惯在深夜霸道的拉着她疯狂做爱,隔天,便消失不见,一贯叶翔皓式利落作风……

“宝贝,醒了?我作好午餐了,要起来吃吗?”

突然,房门被“哗”的打开,那个本来消失的男人又穿上了一身天蓝色的围裙,手拿着锅铲笑咪咪的倚在门边,看她。

商梓璇一瞬间微怔,表情有些怪异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不舒服?”叶翔皓发现她的不对劲,于是走到床边准备伸手触及她的额头。

快速避开,商梓璇恢复冷冷的表情看着他,“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在作午餐啊!”叶翔皓一脸理所当然。

废话,她当然知道他的架势是在作……该死的午餐!她也知道他是在装傻,然而她实际的意思是,他昨天不是被她赶走了吗?为什么又混蛋地半夜回来爬上她的床,现在更是一副已经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照顾你啊!”叶翔皓一脸“你不用担心我”的样子,“我想过了,跑来跑去很麻烦,所以昨半夜我已经把我需要的东西搬过来了,以后可以就近照顾你了。”

他说什么?

商梓璇有股大吼的冲动,他不仅擅自进入她家,还打算长期住下?他没病吧?

深吸一口气,商梓璇用着最冷漠的语调,咬牙切齿说:“叶翔皓,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可是某个男人仍旧是一脸不害怕的模样,很了解的点点头,“看得出来你忍耐力很一般,不然,昨晚你怎么在我身下哭哭喊喊这么久呢?”

“叶翔皓!”商梓璇的理智彻底宣告崩溃,她大吼着跳下床,站起身,将随手能看到的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向他砸去,“滚!你给我马上滚!我不要再看见你,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来撩拨我!”

而叶翔皓也只是轻松的用锅铲拍掉所有“攻击”,一副很担心的模样,“宝贝,不要动肝火,对身体很不好,冷静一点。”

他居然还敢叫她冷静?冷静!

“去你妈的冷静。”这股无名火像是憋了整个世纪那么长,让她变得完全不像以前任何时候的商梓璇,她像一头受伤的母狮子张牙舞爪,对他尖叫,“你以为你是谁?玉皇大帝还是如来佛祖?想怎么控制我就怎么控制?你想要跟我做爱的时候就变成发情的公狗,顺便也以为我是发情的母狗吗?你以为我就应该随时随地候命等你传召,去你妈的!你当我商梓璇是妓女吗?你叫我舔你脚丫子我也会高兴快乐的马上立正扑倒?够了!真是够了!王八蛋,你给死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

良久,商梓璇喘息着,吼声还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她似乎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这是长久以来隐忍的她,最想吼的话;不是冷静睿智的商梓璇、不是柔顺乖巧的商梓璇,她只是一个快被他逼疯的疯女人。

而他,笑了。

商梓璇不可思议看到那个男人不要脸的笑了,“噗哧”一笑,还觉得很有意思一般!

叶翔皓咧开嘴,柔声说:“我从来没有看过你发脾气、看过你大吼大叫,原来……你发火的时候这么可爱,就算粗鲁,也粗鲁得别有一番滋味耶,宝贝。”

“变态!你神经病!”商梓璇瞪大美眸只能恶狠狠地说。

“这些词你早就用过了,混蛋、王八蛋、变态、神经病……”叶翔皓很考究的长指抵着下巴,“宝贝,或许你可以考虑换个词儿,比如……下流、贱货、人渣之类的,如何?”

天下无敌的金牌律师,商梓璇总算发现自己的弱点了,她的弱点就是他,让她变成彻底蠢俗的白痴,就连对着Boss和自家死党,都可以调戏、防得滴水不漏的她,却在面对这个男人时,彻底瓦解。

她一把推开他,走进了自己更衣室,她要离开他,只有离开他才可以冷静下来。

脱掉一身丝质的睡裙,商梓璇恶狠狠地从大衣柜里翻出一套天蓝色条纹翻袖,金色钮扣的西装式样合身套装和同色系的短裙,想要找一条内搭的丝质衬衫却怎么也翻不到,让她心情极度不佳,力道几近撕扯。

“宝贝,你喜欢金色对不对?我发现你的每套曲线都合身得让人喷血的套装上,都是金色的钮扣,好性感……”

门忽然被拉开,一道无赖的笑意语调传来。

找到了!

商梓璇恶狠狠地将丝质衬衫回头丢向门缝,“滚!”

没错,她最喜欢的颜色是金色,可是那又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而门缝的声音却还继续“关心”的传来:“宝贝,快换衣服,不要着凉了……虽然你这样光着身体让我很难控制自己的硬了,但是我还是比较怕你感冒的。”

“禽兽!”

“咦,宝贝,你自己发现新词语了啊?不错,算是一种进步……”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要脸起来很有一套,但是可以不要脸到这样的程度,她遗是第一次知道!她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动怒,不要变成蠢俗的女人,忍住、忍住。

可是最后她还是没有忍住,嘶吼。

“叶翔皓,我要告你私闯民宅、我要告你强奸,我要告到你身败名裂!”

半晌,门外的男人才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比起冷冷淡淡,像是疏远到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他明显比较享受现在她似乎想要杀掉他的激动,即使她不再像以前那般总是一副对他百依百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看得出,她真的忍了好久、好久,他几乎从来不曾看到过她这样激动,但激动……至少证明她不是把他当透明空气的,他要一点点重新得到她,真真实实的商梓璇,不要冷静睿智,不要柔顺乖巧。

于是他咧嘴一笑,坏心的说:“宝贝,你想怎么样都没问题,先吃饱再去告我吧,我怕我昨晚太激烈,你今天会脚软一天。”

接着,他不意外的听到了屋内一阵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响声。

砰!

巨响,文件夹掉了。砰砰!再次巨响,凳子撞到了桌脚。砰砰砰……

“小璇,你躁郁症了吗?”像是终于受不了商梓璇不断制造的噪音,颜信野才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没好气的说。

“我很好。”商梓璇深呼吸,极力控制自己的不要再去砸文件,可是……她真的快疯了!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

那个男人居然还死皮赖脸的赖在她家不走,可是她到现在为止,她既没有告他私闯民宅,也没有告他强奸,以至于他天天把她家当成他家,甚至兴致来了半夜就溜到她的房间,对她做尽一切下流的事情,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无论她怎么漠视他,他都有办法把她气得跳脚嘶吼,就算拿东西砸他,他也皮粗肉厚的不怕,用更多下流的言语来强暴她的听觉!难道他都没事可做了吗?

其实信野说的没错,这一个月她就就像是得了躁郁症,每天心情烦躁到不行。

她从来没像现在一样不冷静、不理智过,甚至在好几次大案子上庭的时候,她都破天荒的将法官逼得哑口无言,明明她不是这样的;理智,是她身为恒简金牌律师的代名词,很多人都知道商梓璇是理智、冷静着称,法官对她严谨有序的陈词也一向赞誉有加。

但现在她想,法官也以为她有躁郁症了吧!

“唉唉,真想叫Boss来评评理,你这样也叫好?”颜信野给了她一记白眼,瞟瞟首座空荡荡的座位,哎哎,虽然自家Boss老是冷着一张娃娃脸,但是没有Boss在,没有人可以调戏,好无聊。

“我这就叫很好了!”商梓璇懒得理他,她当然不会告诉信野,她是因为那个此时此刻正霸占着她家、依旧跟她纠缠不清的男人狂躁,因为信野知道了,也代表念祈会知道,念祈知道了,那小溪也一定会插上一脚,然后……牵连甚广,虽然她打定主意不再对那个男人动心,也试着只把他当暖床的床伴,但她也不至于恶毒到想看他被死党们分尸。

但这不代表她会动摇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她想,是时候逼自己用一些手段了。

“不诚实的女人。”颜信野撇撇嘴。

“是,当然比不上你家女人诚实。”商梓璇打趣,“怎么样,你家小母老虎是不是被你驯服得服服贴贴了?”

提到那个女人,颜信野揉揉眉心,“她很麻烦。”

“啧啧,居然还有让颜大律师都苦恼的女人,那一定很特别罗?”她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是有够特别。”一个动不动就大吼大叫,暴躁如雷,又倔得像头牛的女人,怎么会不特别?

商梓璇笑了,她似乎从来没看过信野的脸上,露出这样满足又幸福的表情,在外界传闻中,恒简神秘金牌律师之一的颜信野,冷酷又无情,脸上的表情绝对超不过三种,冷然、冷漠、冷情……

但自家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他对于工作的态度而已,其实他有一颗好温柔的心,特别是对自己深爱的人。

“那等我见过念祈家的小白兔,就要见你家小母老虎罗!”商梓璇笑咪咪地开始收拾东西。

“咦,你要去见念祈家的小白兔?什么时候?”颜信野也一脸兴趣。

“等会儿。”商梓璇笑笑,“念祈约了我吃午饭,说会带小白兔过去,不管怎样,我也应该去道个歉吧?上次整得小白兔这么惨。”

“遇见你们,是小白兔的不幸。”颜信野哼笑。

“怎样,要不要一起去?”

“我也想呀,不过中午我有事,下次吧。”

“该不会是回家陪你女人吧?啧啧,有没有这么缠绵啊?”商梓璇猛地趴在桌上对他撅唇,“我表示非常吃醋。”

“去!”颜信野点开她的脑袋,“你会吃醋才怪,你巴不得有女人可以整死我。”

欺,不用这么揭穿人吧?

“那我走罗!”商梓璇吐吐舌,离开了办公室。

颜信野看着商梓璇的背影,笑容一点点收敛,目光深沉,她以为他和念祈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不说,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天对于商梓璇来说,是不太轻松的一天。

中午跟念祈和他家小白兔吃完饭,念祈因Boss的召唤先离开,她就跟他家小白兔聊了一会儿才分道扬镳。

可是接近傍晚的时候,却突然接到念祈的电话,说他家小白兔不见了。

于是她打电话给银漓求助,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念祈家的小白兔,把她从坏心亲戚家救回,总的来说,小白兔既然是念祈的女人,那么也就是她的家人,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她也发现她很喜欢他家小白兔,因为那个小女人很真诚、很可爱,同时……也给了她家人般的关心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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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赖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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