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正式退亲

事情闹到如今这般地步,即便王氏想遮掩着,也遮掩不成了,再说,柳彦宏这样子,把宛若嫁过去,她如何放心的下,那边老太太听着了信儿,可是生了老大一顿气,不是王氏拦着,便要去柳府里头理论道理,可不糊涂了。

慢说这事只是传言,便是实打实,明白的告诉你,柳彦宏要娶个侍妾进门,也不算太失礼,人家没说先娶,是娶了宛若过门后,再娶个三房五房的,谁又能拦得住,不过是大面上的体面罢了,只是这体面王氏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宛若一辈子的安生。

妻妾即便少不了,也不能是宛如,再说,柳彦宏这种品性,如今她却真不中意的紧,年纪轻轻便为色所迷,成得了什麽大气候。

只是宛若一向有主意,这是件大事,她当娘的,势必要来问问她的意思才妥,王氏转过连廊进了自己的院子,并没有回屋,而是从抄手游廊去了宛若的小跨院。

刚进了月洞门,就听见叮咚的琴声响起,王氏在窗下驻足,底细听了半响,是《山居吟》伴着悠然的琴曲是宛若清越的声音:

“依山傍水房数间,行也安然,住也安然;一条耕牛半顷天,收也凭天,荒也凭天;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夜晚妻子话灯前,今也谈谈,古也谈谈;日上三竿犹在眠,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琴声止,宛若也念完了,好半响,就听承安道:

“这可是谁的诗?我竟不知?”

宛若刁钻的回道:

“便是你学通古今,诗词歌赋皆能,难不成就没有一个你没读过而我见过的,你不知道也寻常啦”

承安低低笑了:

“是啦!定是你偷着看的那些杂书外传上的”

“杂书外传?切,焉不知好些道理都是杂书外传上的才通,举凡咱们平日里学的那些四书五经,都是为统治者服务的,难免失去了公正,有些偏颇,哪里比的上杂书外传,多是那些直抒胸臆的慷慨有识之士所着”

“统治者是什麽?”承安疑惑的问

“哦!那个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的道理”

承安抵笑了一声:“就算你的歪理公道吧,我也不能和你再辩下去了,再辩下去,说不得,连孔孟之道都被你说出不好的来”

宛若瘪瘪嘴:“孔子还罢了,孟子却真真虚僞”

承安愕然:“你越发喜欢胡说,孟子可不是自古而今的大贤者”

王氏在窗子外头都不禁点头,却听她的宛若道:

“你没听过吗,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

王氏听她说的越发刁钻不像话,自己若再不出声,还不知道要说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话来,急忙道:

“宛若可又淘气了……”

宛若和承安吓了一跳,急忙迎出来,一左一右扶着王氏进了里屋,宛若把如意团花的靠枕拿过一个来,放在王氏身后,让她歪倚着,王氏扫了他二人一眼笑道:

“你姐弟两个倒悠闲,还有心思弹琴论诗,承安的琴艺越发精进,可就宛若这喜欢胡说八道爱擡杠拌嘴的毛病还是没改,亏了承安肯让着你”

王氏这话说出来,边上的如意和王嬷嬷都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承安瞧眼色知道王氏有体己话要和宛若说,便知情识趣的寻借口退了下去。

等他出去了,王氏才道:“这些年你和承安倒是真好,原先,我还说是小时候孤单无伴的缘故,现在瞧着,倒实打实真的好呢”

宛若一愣:“娘亲这话新鲜,我和承安是亲姐弟啊!”“亲姐弟?”王氏哼了一声:“你和宛如还说亲姐妹呢,她何曾拿你当过亲妹妹了,真真比仇人还可憎。”

宛若便知道,娘亲这是来和她说柳府亲事的,如今外头的流言蜚语传来传去,宛若的心反而定了,有些侥幸的大大松了口气,她都觉得自己该谢宛如,不是她,自己和柳彦宏的亲事就再也拖不过了,这样一来,倒顺了宛若的心思。

因此,这几日,即便下面伺候的丫头婆子都战战兢兢瞧着她脸色,她心里却分外自在,如意说她心大,奶娘干脆说她没心少肺,不管如何,只要不嫁,怎样都好。

王氏略度量她的神色,见毫不在意的样儿,不禁摇头轻叹:

“小时给你定柳府这们亲事的时候,原也是机缘巧合,后来娘亲瞧着彦宏的性子倒也稳重,便放心了不少,如今这事闹到如今的地步,娘亲是来问你的主意,你若是嫁过去,娘亲自然会为你打算妥当,宛如你不用忌惮,我自有去处发落她。”

宛若一愣,和着绕了这样大的圈,还得嫁,那自己不白高兴了,想到此,宛若忙道:

“他喜欢的是宛如,我干嘛还嫁过去,若是我嫁过去了,娘亲必不会让宛如再嫁过去的道理,若他心里念着宛如,必定恼我恨我,那岂不成了冤家,这样的人我不嫁,甯可老死闺中也不嫁”

“你这孩子胡说什麽呢?”

王氏心疼的呵斥了她一声,心里却暗暗点头,宛若是处处随了自己,若是当年自己知道,苏澈前面有个周映雪,说下大天来,她也不会嫁过来,闺中好坏不过匆匆数载光阴,这一辈子的荣辱祸福,还是要看嫁的人如何,知冷着热,重情重义的男子为上。

王氏道:“娘也是这个意思,嫁过去受罪,娘亲倒情愿你不嫁”

王嬷嬷不禁笑道:“太太还说姑娘呢,您不也是这个心思吗?”

王氏站起来道:

“若是亲事退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声,和那边府里的彦玲,今后也要远着些才是”

王氏叮嘱完,便走了,送走了王氏,如意还道:

“姑娘瞧,我说的原不差,那位柳姑娘的心思可不小,打量咱们真糊涂呢,就那天去点心铺子,定是她故意拉着姑娘去的,不然,能那麽巧正恰好就遇上,那日在郊外,她一鞭子抽惊了马,奴婢就看出来,她面上和姑娘好,心里不知道怎样呢?”

宛若白了她一眼:

“好,好,我知道你是个最忠心不过的丫头,处处都为着我好,以后我一定都听我们如意的可好了”

如意哧一声:“姑娘这话说的,让我们当奴婢的怎生受得起。”

“受得起,受得起……”

奶娘扑哧一声笑道:“如意可真是为着姑娘好,姑娘还是不要嘴上应的好听,入了耳,进了心去才是,可我就是愁,姑娘的亲事退了,往后可怎麽着,明年可都及笄了。”

宛若走到琴案后,拨了拨琴弦,一串悦耳的琴声从指间跳跃而出,她笑了笑开口:“明日事来明日愁,如意添香。”

王氏走刚进了自己的屋里,便听到跨院隐约传来琴声,不禁摇头失笑,王嬷嬷也道:“怨不得如意总说,咱们姑娘是个心大的,可不是吗,这麽大事,姑娘竟是一点不上心的。”

“不上心才好”王氏轻道:“不上心便不会伤心,我倒放心了。”

柳府自然也没想到这事能传出去,且传的这样不好听,流言传了不过三日,王府的老太太就亲自登门来退亲了。

说起来,当初定亲的时候,也不算太正式,且是两边府的老太太牵线定下的,这样退了,倒也合乎情理,这样退亲,也不至于弄得太沸沸扬扬,这是王氏和老太太商量了半日的结果。

柳府里头一开头不怕闹起来,就是想着这亲事退不了,退了于宛若的名声不好,才那麽十拿九稳的,如今人家上门退亲,老太君才知道,这事儿远没有她们想的简单,想再私下说和说和,毕竟这不是件多体面的事,可王府的老太太根本就不给这个机会,急巴巴怒冲冲就把亲事退了。

退了亲,柳彦宏倒是高兴的不行,还打算过些日子,等事情平息平息,再缠着母亲去说和宛如的亲事,哪里想到,才不过十日光景,皇上的圣旨就直接降到了苏府,选苏宛如进宫为太子妾。

柳彦宏就觉脑袋嗡一下,这下可彻底没了指望。

这圣旨下的突然。就连苏澈事前都不知道,太子妾,论说也不是个很差的出路,前提是太子能登上大宝,可北辰这位太子十拿九稳是当不成皇上的,这个谁人不知道。

这个便不提,这位太子的好色荒唐行径,那可真是天下闻名,太子宫里的正妃侧妃侍妾都加起来,比皇上的后宫嫔妃还多,这还罢了,这位太子还残暴非常,一个不顺心,打死妻妾都是好的。

传说去年八月十五,有个妾不知怎的惹了他,太子就让太监把那个侍妾脱光了衣裳,困在木桩子上,用鞭子直接抽死了,丝状凄惨无比,那也是个大臣的庶女,出了这档子事,皇上不过申斥了几句罢了。

有这个例子在前头,这道圣旨简直就跟催命符一样,哪是什麽好事。

☆、歹毒心思

圣旨既下,便再不可转圜,宣旨的太监前脚走,后脚宛如就扑在苏澈脚边上,呜呜咽咽哭的好不凄惨,苏澈还没说话,苏家老太爷先皱起了眉,对后面的婆子喝道:

“还不把你们姑娘扶回房去,在这里哭哭啼啼,倘若传将出去,有辱皇家体面,咱们满府上下都落了杀头的罪名。”

宛如的奶娘和丫头翠柳急忙上来扶她,谁知道宛如却有些疯魔起来,挣脱两人,直直撞向前面的王氏,宛若吓了一跳,眼疾手快,挡在娘亲身前,伸手一推,宛如踉跄一下,被她推开,头抢在地上,擡起头来额头碰破了,鲜红的血顺着额角滴滴答答淌下来,看着触目惊心。

宛若微微愕然,自己明明没用这麽大的力气,不禁看着自己的手发呆,苏澈那边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喝道:

“宛若,宛如是亲姐姐,即便她有什麽不当之处,你怎能用这麽大力推搡她,小小年纪,怎的心肠如此歹毒。”

宛若一愣,还没说话,王氏却冷冷一笑:“老爷这话说的是,就该让宛如这一下撞掉我肚子里孩子,就都顺心如意了,宛若刚才若不护我,说不准现在栽倒的就是我,歹毒心肠?我们母女何曾比得过她,这远近亲疏老爷心里可真分的明明白白。”

按着肚子,喘了口气,苏澈这才自悔失言,伸手来扶王氏,王氏擡了擡手,让过去:“宛若,咱们娘俩回去,在这里不知道碍着谁的眼了,回头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宛若应了一声,扶着王氏进去了,大杨氏在一边看了个真真的,心里也不禁扑腾了好几下,仔细盯着宛如瞧了一大会儿,这些年竟是差点看走眼,这丫头的心思的确不正,目光一冷,挥挥手:

“还傻愣着作甚?扶着你家姑娘回去,预备预备,过两日宫里就要来接人了”

“不,不,我不进宫,我不去,都是宛若哪个贱丫头使得坏,她恨我坏了她的姻缘,这才使坏让我进宫,爹爹我不去,我不进宫,那个太子不是好人……”

见她越说不像话,苏老太爷忙道:

“赶紧捂着她的嘴拖进里面去,这样胡说八道,可不是给苏家招灭门的祸事呢。”

宛如呜呜几声,被婆子拖了下去,苏澈有些怔愣,他只是怪宛若推的太狠了,毫不顾念姐妹之情,怎的最后成了这样,大杨氏瞟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儿子有时候真不精明,扭身回转内府去了。

宛若扶着王氏进了院子,才发现承安一直在后头不远处跟着,宛若冲他使了个眼色,承安才微微点头,拐个弯,去了那边宛若的院子。

进了屋,王氏坐在炕上才道:“承安倒是真心实意和你好,竟没顾念他亲姐姐那边,比你爹都强些,不过,横竖隔着肚皮就是隔层山,以后也要防着些才好,别一味的护着他。”

“可不是怎的”王嬷嬷捧了茶上来道:“这些年,我还说大姑娘的性情真个变了样儿,却忘了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时候那麽个歹毒心肠,长大了,怎会变得和善有礼起来,这底下的心思可真真难料,明明是她坏了二姑娘的姻缘,现如今得了恶报,却又怪在咱们二姑娘头上,不过,说来也奇怪,怎的太子爷巴巴想起咱们家这位大姑娘来了,难道名声都传进了宫里头,或许是咱们贤妃娘娘听着了退亲这起子事,给二姑娘出气呢……”

王氏忙道:“这话可不许瞎说,如今贤妃娘娘哪还有这样的心思,罢了,我原是想着把她远远的打发了,可也没想到这一层去。”

王嬷嬷道:“太太就是心太善了。”“不是我心善,你没瞧见。今儿咱们老爷那意思,嘴上虽不说,心里头还是偏着他大姑娘的,可怜我的宛若……”

说着,眼泪却又落了下来,宛若急忙用帕子按在娘亲脸上道:

“娘亲放心,宛如害不到我的……”

安慰了王氏一通,宛若才出来,回了自己院子,一进屋就见承安歪在炕上,手里拿着她昨日闲时写的一篇大字瞧的别样认真,不禁嗤一声笑道:

“人都说我心大,我瞧着,承安的心倒更比我大上十分去的”

承安放下手里的大字望着她:“若若这话从何处说起的”

宛若抿抿嘴笑了,却没应答他,福儿端茶进来,嘴快的接道:“承安少爷难道真一点不顾念一母同胞的姐弟之情?”

“一母同胞?”

承安凉薄的笑了笑,心里想着,便是真个的一母同胞,她若来害他的若若,他有何必顾念,从以前他就知道,他的生命里重要的就是若若,正因这个缘故,他现在才如此放不下,丢不开,离不得。

若他此时走了,即便知道总有重逢之日,可他的心总是悬着挂着,就如若若的婚事,从小定亲,还不说没就没了。

只是若若说过人定胜天,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住,早晚一天,两人能长长久久在一起,正是这个念头支撑着他,必须变强,他变得越强,若若才能越有保障,这个道理是那年若若被绑了之后,他悟出来的,而要想变得最强,就必须复仇。

宛若扫了眼承安,回身瞪了福儿一眼:“就你喜欢胡说八道。”

福儿吐吐舌头,做个鬼脸退了下去,承安拉着宛若的手坐下,认真望着她:“若若信不信我?”

说着,把她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我发誓,这里只有若若,此生此世都不会有旁人”

宛若一愣,不禁被他蛊惑,直愣愣盯着他,此时的承安异常认真,黝暗的眸光深邃却也澄澈,隐约有两团火焰仿佛要跳跃而出,这火焰到底是什麽,宛若猜不透,或许她根本不想去猜。

宛若抽回手,脸有些淡淡的绯红:“越大越喜欢胡说了,你是我弟弟啊,这辈子都是。”

承安目光微暗,宛若把茶盏塞到他手里,嘟囔了一句:“太子妻妾衆多,怎会好端端想起宛如来……”

忽然想起,虽说承安心大,可这件事也不好总在他跟前提,便住了嘴。

承安暗暗冷笑,给太子为妾还算造化了,虽说亲事宛若不稀罕,他也巴不得不成,可宛如折辱了若若是不争的事实,若是他……

“承安想什麽呢?脸都阴沈了,跟外面的天似的,要下雨了呢……”

话音儿刚落,一个闪就划了过去,呼噜噜的闷雷响过,大雨倾盆而落。宛若反倒来了兴致:“如意把这窗子支起来,我和承安观雨下棋岂不好”

如意扑哧一声笑道:“真亏了姑娘倒还有这等闲心思。”

嘴里说着,还是过来支起了碧纱窗,宛若趴在窗子上瞧了一会儿,她瞧着雨出神,承安却看着她发呆,如意怕雨气进了屋,潮的慌,便抓了把香,添在对面案上的青玉香炉里,一回头正巧看见承安定定望着姑娘出神,那个模样,如意瞧着心里咯噔一下,脸撑不住都有些红起来。

“十一爷,外头下雨了,你在廊子里立着,一会儿打湿了衣裳,不如进去吧!”

小春子站在赵睎身边不住嘴的劝他,他们这位爷听风就是雨,这不传旨的太监都去了,他还有什麽不放心的,非得立在外头等着,皇上的旨意既下了,那苏家大姑娘就是不嫁也得嫁了,不,应该算不得嫁,入了太子宫,那可真算是九死一生。

不提别人,就是宫里的宫女一听说太子宫的差事,那腿肚子都打颤儿,要说他们这位太子爷也闹的太过了,前些年还藏着掖着,这几年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说也是,皇上的意思,谁还瞧不出来呢,圣心属意谁,如今却都明明白白了。

咱们这位十一爷哪儿哪儿都好,可就平生一大孽障就是苏府里那位二姑娘,小春子越想心里越觉得不是啥好事,瞧皇上那意思,定会给十一爷娶一门得意的正妃,可这得意的正妃,说到哪儿,也不可能是那位苏府的二姑娘。

这还罢了,若二姑娘是位甘心为侧的女子还好,大不了,十一爷娶了正妃,再纳二姑娘这个侧室,可那位二姑娘,小春子是真真知道的,面上瞧着挺大度,眼里却是个不揉沙子的主儿,莫说为侧,说句大不敬的话儿,即便十一爷将来有那麽一天,得登大宝,立她为后,说不准人家愿不愿意呢。

横着竖着都如意不得,可让这位爷放下,小春子觉得,比娶二姑娘还难上十分去,眼瞅着,前面一个小太监进了霜云殿,才算松了口气。

小太监满身都是水,也顾不得了,到了廊下,急忙跪下磕头,赵睎摆摆手:“旨意可到了苏府?见着了苏家衆人没有?是怎样的情景?你跟我细细说说……”

那小太监其实就跟着大太监去宣了一趟旨意,一回来就被差来霜云殿回话,心里也直打颤,宫里谁不知道,两个地方需绕着走,一个是太子宫,一个便是十一爷的霜云殿。

太子宫还好,横竖他不过是小太监,不会怎样,霜云殿要是碰上十一爷不痛快,这顿打要是挨上了,说不准小命就没了。

偏偏他们这位十一爷是有了名的喜怒无常,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不痛快,因此,来这里回话的小太监,都打着十二万分的警醒。

好在这小太监也是个机灵的,素来听说十一爷待见苏府那位二姑娘,便变着法子的赞了宛若一通,果然赵睎大喜,不禁没发脾气,还赏了几颗金瓜子给他。

小太监出了霜云殿,不禁抹了把汗,心里算彻底有了主心骨,那位苏府的二姑娘即便成不了十一王妃,说不准也是这宫里最金贵的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一天,累死鸟,今天不能双更了,抱歉啊,明天争取补上今天的,晚一天,亲们会放过我的吧!!!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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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宛后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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