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你不问我作了什么恶梦吗?」她泪眼汪汪的模样,彷佛迷路的小鹿,让人看了不忍,同时又想逗弄。

「不想。」他没那个闲工夫。「我命令你立刻停止流眼泪,否则就要处罚你。」

「我、我做不到。」她的眼睛又不是水龙头说关就关,他也未免太过于霸道。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哭。」他就是霸道,就是不准她哭,怎样?

「你……」江冬茉气到忘记掉泪,称了他的心意。

「我……我不哭了。」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猛眨眼睛,高兴得不得了。

「耿耀,我停止流眼泪了——」然后,她的话语连同她残存的眼泪,一起被他吞下肚,消失得无声无息。

耿耀又一次不问她的意见,不等她点头,便占据她的芳唇。

江冬茉被他抱得紧紧的,就算想昏倒也没有空间,她虽然觉得头晕,却没有想要昏倒的感觉,反而想清醒着感受他热切的温柔。

柔软的嘴唇被耿耀完全笼罩掌握,热烈的吸吮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拖出,按照道理她应该害怕,应该逃避,可她却相反的回应。

她学他吸吮他的嘴唇,生涩的动作带给耿耀莫大的惊喜,他以为她没昏倒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恭维,不敢奢望她有所响应,然而她不仅响应,还十分热切。

举凡生手都有个毛病,不知道极限在哪里,江冬茉就是如此。她之所以热烈响应,不单是因为他先吻她,更是感谢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无条件给她支持。

他不问她作什么恶梦,避免她困窘。有些事情不是非说出来不可,当事人陈述的事实可信度最高却也最困窘,往往必须把自己的自尊剥掉,他为她保留了自尊的外衣,为此她谢谢他。

江冬茉毫无保留地表现她对他的感谢,但她几乎和他一样热烈的反应却教耿耀吃不消,才不过接吻几分钟,他已经起生理反应,再吻下去,他可能会发狂,然后该糟。

不过我得先警告你,江伯伯虽然迫于无奈让冬茉留在你身边,但你最好别动歪念头,免得后悔。

佟璃璇的声音犹在耳际,劝他采取行动前,最好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踏进婚姻陷阱的准备,最好别冲动。

兄弟,你疯了吧!

他几乎能听见李思本鬼叫鬼叫。

别告诉我你考虑结婚,你是我们四个人之中,最不可能结婚的人。

想当然耳李思本一定会拿看疯子的眼光看他,耿耀真想知道,当自己宣布结婚时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思考起该不该结婚,他连忙放开江冬茉,告诉自己这是个假议题,连考虑都不用考虑。

「耿耀?」

「你继续睡,我回房间。」他的表情极不自然。「如果害怕就把灯全部打开,知道吗?」

「知道。」她点头,乖巧得不得了。

耿耀说完立刻消失在门外,留下江冬茉一个人望着房门,百思不解。

【第七章】

清晨的阳光,总是带着璀灿的暖意。即使是寒冬,只要太阳肯露脸,它仍然能够透过玻璃的折射,将光线送到房间的每一个角洛,照壳居住者的心房。

手端着托盘,上头摆着咖啡,江冬茉走起路来格外小心。一来怕托盘上的咖啡会翻倒,二来怕会吵到耿耀,他正在画室里画画,不喜欢被人打扰。

叩叩叩!

但是她可能是唯一的例外,他喜欢她在他工作的时候进画室陪他,因为他知道她既不吵,也不闹,只会安静坐在一旁,凝视他作画时的身影。

「进来。」

就像过去一个月的每一天,如果他待在画室,必定要等到喝过她亲手泡的咖啡才要动笔,这是他这个月刚养成的习惯,要她说这是个坏习惯,因为她不擅长泡咖啡,总是要摸半天才能泡好咖啡,间接耽误他的工作。

「咖啡来了。」她推开门走进画室,顺势用脚把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可见她练得有多勤。

「正等着你的咖啡,快端过来。」他大少爷一手拿笔,另一手拿调色盘,身上还穿着黑色骑士皮衣,怎么看都不像画家,倒像装腔作势的模特儿。

她走到他身边,将托盘放在他旁边的桌上,两手撑住膝盖弯下腰看他都画了些什么东西。

耿耀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把咖啡放回托盘,拿起油画笔沾了些油彩,涂抹在画布之上,模样十分帅气。

江冬茉已经待在耿耀的身边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内也看他画过不少东西,但主要还是这幅画。而说实在打从他下笔的第一天,她就看不懂他画什么,今天刚好满三十天,她还是雾煞煞。

「你这画的是什么主题?」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试着把它看懂。但老天原谅她,她真的没有艺术细胞。

「这幅画叫太极。」耿耀得意的回道,似乎对自己的新创作十分满意。

太急?

江冬茉偏过头打量画布上那一团红和一团黑,中间夹杂着褐色和黄色,这四种颜色全都倾向一边,好像急着落跑。

「我看懂了!」原来如此。「它们真的很急,你应该直接翻成英文,会更一目了然。」

「英文?」他一脸莫名的看着她,压根儿不晓得她在说些什么。

「Hurryup啊!」她说。「你这幅的名字不是叫做太急?」

「……」

「不是吗?」她看他的脸瞬间结成冰,担心自己又会错意。

「……当然不是!」他拧住她的耳朵发出屈辱的怒吼。「这幅画是太极!太极!你懂不懂什么是太极?」

她显然不懂。

「呼呼!」可怜的耿耀这是对牛弹琴,完全收不到效果,白搭。

「对不起嘛!」江冬茉揉揉被他拧红的耳朵,一脸委屈,她也希望她看得懂啊!但他老是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张旭的草书还要难以理解,又怎么能怪她不懂?

「算了。」他没命跟她计较,呼呼!

为了弥补自己的无知,江冬茉赶快帮他按摩肩膀,只求他大人有大量,放过她这个小女子。

「哼,算你还识相。」居然将他的得意之作乱翻成英文不过,他这幅画真的给人很急的感觉吗?得再研究一下。

好不容易青天大老爷总算平静下来,江冬茉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只能说她真懂得安抚生气的男人,这点又要拜她父亲之赐,以前她父亲动不动就发脾气,近年来已收敛许多。

「不过,为什么你都不画人物啊?」她注意到这一点。「画室里没看见半幅人物画,还是你都放在别的房间?」

耿公馆比她想象还要大,主屋后面还有一间专门用来收藏艺术品的仓库,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拿出轮替更换一次,夸张的程度直追美术馆。

「不,我不画人物。」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好像另有隐情。

「你不喜欢画人物。」她猜。

「Bingo!」她真了解他。「你不觉得画人物很无聊吗?死气沉沉,也无法发挥想象力,还不如抽象画来得有趣。」

……是啊,有形的人物确实比无形的想象无趣,她怎么能够和「太急」相比?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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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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