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临近中午,随着一阵西北风,鹅毛大雪再次铺天盖地的下了起来。
肖一山仍然坐在停在急救中心对面便道上冰冷的“奔奔”车里。
他仍然是脸上粘着络腮胡子,头戴无沿瓜皮帽和一副新潮的浅色墨镜,所不同的是棕色皮大衣外面套着一件厚羽绒服。
他默默的吸着烟,望着停在急救中心院里的那辆大悍马和急救大楼的大门。
他是九点钟就来到这里的,仍然是饿了吃几块牛肉干,渴了喝他今天早晨专门带来的旅行保温壶里的茶水。
十一点时,大悍马来了,是华毛毛亲自开着车来的。
华毛毛和两个各提着一只装着几个快餐饭盒大塑料袋的年轻女人下车后,快步走向急救大楼。
“真他妈,有专人送饭!”
他骂了一句扔掉半截子香烟,把一块牛肉干塞进嘴里默默的嚼着,又打开保温壶,喝了两口里面的茶水。
昨天夜里他将他的“家当”搬进“莉莉酒吧”的仓库后,并没有让值夜的伙计回家,而是和他聊了几分钟无关紧要的闲话后,就又开着“奔奔”离开了酒吧。
他想到了一个好的去处。
那就是南湖花园三十七号别墅。
黑子说过他这一周在咖啡馆值夜,周富贵一直住在市里的另一个家。
三十七号别墅应该是他这几天最好的临时藏身处。
如果周富贵突然来到这里,那正是他求之不得。
他还可以将陶小桃“劫持”到这里,还有那个方菲菲。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到了南湖花园大门口,他向当班的警卫亮了亮黑子的那串钥匙上的“南湖花园车辆进出号牌”,顺利地开着“奔奔”通过了大门。
到了三十七号别墅门口,他关闭了车灯,用那天拿走的遥控器顺利地打开了大门,将“奔奔”开进去后,又用遥控器打开了车库的卷闸门。
黑子的大切诺基因为被他拿走了钥匙仍然停在里面。
他摸着黑沿着上一次黑子“劫持”他时走过的走廊、过厅,来到了客厅。
他立刻就判断出这幢别墅里仍然向空无一人。
他立即原路返回车库,掏出一直装在口袋里的黑子的那串钥匙,坐进大切诺基,动着机器将它开到车库的最深处,然后又将“奔奔”开了进来。
最后他又将卷闸门放了下来,再次摸着黑沿着上一次黑子“劫持”他时走过的走廊、过厅,来到了客厅。
他先是将客厅所有窗户的已经拉严的窗帘查看了一遍,然后打开了电源开关,顿时挂在客厅中央天花板上的一大四小五盏吊灯一齐亮了,整个客厅一片光明。
突然,他惊呆了。
客厅已经不象他上次来时那样乱七八糟。
长条几上堆放着一箱五粮液、两捆啤酒、一条大中华香烟、一只精致的打火机、一箱方便面几袋真空包装的烧鸡、酱鸭和十数袋牛肉干,大理石的地面上的烟头、空烟盒被清扫的干干净净。
他看到茶几上有一张打满字的a4打印纸,急忙拿起看着。
哥:
我知道你会到这来。
我特意收拾了所有的房间,这些酒、烟和食品是我为你准备的。
这幢别墅一楼客厅的左侧是厨房、餐厅和杂品间,二楼有三间卧室,一间书房和两个卫生间,三楼是健身房,地下室是一间棋牌室和一间杂物间。
我已经拉上了所有窗户的窗帘。
没有你的电话我不会再进别墅的门,周富贵也不会突然前去,他没有别墅的钥匙。
如果需要我做什么,请吩咐。
他再次看着长条几上的物品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地面,心想这小子不愧是龙叔的关门弟子、我的师弟。
他打开五粮液外包装,拿出一瓶看了看放到长条几上,掏出手机拨通了黑子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黑子的声音:“哥,是我......”
他说道:“我在别墅,谢谢你的周到安排。”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这你就见外了,都是应该的......”
他又说道:“你听我说,你有没有办法将周富贵骗到这来?”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这恐怕很难,他刚才来过电话,他说他这几天血压又高了,要在家休息几天,让我替他当差。”
他若有所思道:“是这样......”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说哥,没你的电话,我是不会去别墅的,如果你需要我,就打电话,我马上就到。”
他说道:“好的,我会找你的......哦,对了,明天上午你过来一趟,把你的车开走,钥匙我给你放到车上。”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去。”
他又说道:“还有,你一定要记住了,万一那天周富贵问你在龙叔那见没见过我,你千万千万不要说见过我。”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记住了,你就放心吧。”
他挂断手机,转身走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他仔细的查看了二楼的书房、每一间卧室、每一个卫生间和三楼的健身房。
当看到每间卧室里都有几条一米左右的尼龙绳时,他会心的笑了。
“谢谢了,我的好兄弟......”
他心里说了一句,又返回一楼的客厅,找到地下室的入口走了下去。
几分钟后,他又回到了客厅,坐到沙上,撕开长条几上的大中华香烟的包装,抽出一支塞进嘴里,拿起打火机打燃点燃香烟默默的吸着,两眼盯着那瓶五粮液。
他不仅是个烟鬼,还是个酒鬼,当然,他会控制自己喝酒的量,以保证不醉。
晚上他在“金玉满堂”火锅城吃自助火锅时没有喝酒,于是,他打开五粮液的瓶盖,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又打开一袋真空包装的酱鸭,吃喝起来。
一个小时候后,他吃饱喝足,再次走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这一夜,他躺在二楼最大的一间卧室里的大钢管床上,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