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丙却忙纠正说:“不是,听西餐部的说,他们那位主厨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却是大冰山、大铁板,人家根本就没兴趣做富家少奶奶,要做也是富二代他妈。”

甲忍不住笑了出来,“想当富二代他妈哪有那么容易,想来也是人家有自知之明,懂得急流勇退,而不是等宫彬喜新厌旧,自己成了昨日黄花再哭瞎眼。”

听到这里,朴玉儿不禁深思起来,她会气,那是不是代表以后分手的时候,她真的会哭瞎眼呢?为一段早就知道不会有结果的关系而哭泣,她会吗?

对于爱情、婚姻乃至家庭,她一直觉得可有可无,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罢,三个人、四个人也没差,和宫彬在一起很开心,离开宫彬回到一个人的状态,跟以前一样,照理讲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所以她才不会哭,没了他这个大麻烦,她照样活得开开心心,能开自己的餐厅,做出更多美味的食物。

杯子空了,朴玉儿起身离开,将不愉快抛诸脑后。

不要烦恼,没有必要烦恼,该来的逃不开,不该来的求不来。

人生有限,只须留下快乐的记亿,真到了那天,也只要记住他曾经带给她的快乐就好了,哪来那么多多愁善感来蹉跎大把的岁月。

晚上,朴玉儿到宫彬的公寓履行为他做晚餐的承诺,感应门卡是他给的,在他需要加班不能去接她的情况下使用,而其中更深层的含义,他们两人都懂。

基本上宫彬会在她做好晚餐之前回来,唯独今天是个例外,朴玉儿盘腿坐在沙发上,头一次看动画看到恍神。

桌上的饭菜都快凉了,墙上的挂钟时针也渐渐指向了八点,看来是要放她鸽子了。

朴玉儿咬着手指,心难免焦躁起来,这很不对劲,她又甩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发现心跳仍继续加速,难道不是她爱无能,而是她反应迟钝,连感情都是后知后觉?

不会的,朴玉儿拚命地摇着头,像个傻子一样,明明已经在感情的漩涡里挣扎,却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早已经爱上他了。

最后不善多愁善感的朴玉儿还是直接打了电话。

电话好一会才接通,明明有来电显示,宫彬还是给她来了一句,“喂,你是谁?”

当初他发火的缘由,她大概也体会到了,这一刻还真想把他的祖宗们全问候一遍。

“我是你的厨师,问你何时回来吃饭,我也很忙耶。”她还嘴硬,“可不是来帮你看家的。”

“哦,我这边有个聚会,我忘了跟你说吗?今天不回去吃了,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了。”宫彬轻飘飘的一句就带过了。

忘了?她怎么不记得他有记性差这个毛病?难道是今天有了新目标之后才培养的臭毛病?

朴玉儿撇撇嘴,不满指数急速攀升中,最后翻着白眼,狠狠丢了一句,“那祝你玩得尽兴,我就不打扰了,饭菜你自己看着办,我就先回去了,掰掰。”

没等他回话,朴玉儿就把电话直接挂了,干干脆脆、一了百了。

朴玉儿俐落地跳下沙发,收拾包包,自己的那份饭菜也不吃了,立刻走人。

表面上不带希冀,其实朴玉儿多少有点期盼宫彬打电话来,可是直到公车到站,手机始终没再响过。

朴玉儿没精打采地回到住处,不争气的肚子响得比门铃还大声。

正准备打开院门,门倒是先从里面被打开了。

“小玉,正好一起吃宵夜。”前方高大的身影代替院门挡住了她的去路。

朴玉儿本来垂下的脸红光满面地抬起,就差奋力一扑,“天一哥,你什么时候从德国回来的?”

眼前一头银灰色卷发,精致的五官堪比古希腊雕塑,身材一点也不输给宫彬的美男子,正是房东老奶奶的孙子,行天一,也就是为朴玉儿介绍了目前这份工作的人。

他一身既野性又文艺的打扮,常被他奶奶叫做流浪汉,实际上他是位国内外都颇具知名度的新锐导演,从拍摄了第一部默片开始就拿奖拿到手软,被业界称为最具潜力的青年导演,甚至预测他不到三十五岁就能问鼎奥斯卡。

上个月,行天一受德国邀请,参与拍摄保护巴伐利亚境内冰川的公益宣传片,今天早上才回来,一直补眠到现在,其实也算是被肚子饿醒的。

“今天啊,不然早就去找你帮我做好吃的了。”吃了一个多月的猪脚和香肠,他都快想死台湾的水果和各种海鲜料理了。

“那就一起去逛夜市吧。”朴玉儿兴致勃勃地提议,宫彬那个家伙,她打算把他给忘了。

“好啊,今天我请客。”行天一伸手揉着她的脑袋,大刺刺地笑道。

朴玉儿赶紧抱住他的手臂,笑嘻嘻地拉着他往离住处不远的夜市走去,静悄悄的小路上瞬间响起行天一穿着夹脚拖的啪嗒声。

隔天,朴玉儿午后醒来,手机收到好几则简讯,有宫彬传来的,也有行天一传来的,她当然先看了行天一的。

昨天晚上他们吃了三杯鸡、醉虾还有水果红酒巧克力锅,尽管酒只是佐料,但不胜酒力的她还是宿醉了,直到现在头还胀得很。

嘻嘻哈哈地回了行天一的简讯,朴玉儿不看宫彬的简讯就将手机丢到角落,泡了个澡后便去客厅兼厨房找起了食物。

直到两个炸鳕鱼美乃滋三明治下肚,郁结在胸口的火气才一点点消了下去。

要是宫彬知道了,一定得意得不得了吧?朴玉儿这么想着,又忍不住嗑起第三个三明治。

就是小心眼怎么样,竟然敢给她劈腿,哼,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她主动退出,很有风度吧,起码能吹歪他的嘴。

门铃忽然被按响,紧接着行天一好听的男中音传来,“小玉,我在外面捡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是你丢的吗?”

“小玉,你也叫得太亲切了吧,你谁啊,你鬼鬼祟祟还差不多,搞行为艺术去大马路啊,小心车辗到你的尾巴,狐狸脸。”宫彬有如大提琴的嗓音这会急得都快破音了。

朴玉儿不由竖起耳朵,来不及管他们在门外一阵乱斗。

“我狐狸脸,那你就是野狼脸,脸色惨白,只有一双眼发着绿光。”

“你推我干嘛?野蛮人!”

“你撞我干嘛?黑社会打手啊,黑长裤、白衬衫,装什么装。”

再这样下去,门都快被他们拆了,朴玉儿回过神,忙跑去帮两个幼稚的大男人开门。

一见到她,宫彬二话不说就上前抓住她的手,再来就把她扯到身边,对还站在门外的行天一宣示自己对朴玉儿的绝对占有权。

“看来这家伙绝对是你丢的没错。”行天一摸着下巴揶揄道:“以后可要小心,别再让野猫叼走了。”

“天一哥,你在说什么!”朴玉儿红了脸。

“他谁啊?”宫彬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沉稳,这会都快暴跳如雷了,黑着脸质问:“天一哥?不准这样叫!”

朴玉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便狠心地甩开了他的手。

朴玉儿冷眼觑着他,慢悠悠地反问,“你凭什么不准,我要你叫你妈喂,你肯吗?”

“朴玉儿!”宫彬恼了,起先只是有点吃醋,此刻可说是怒火攻心,“你有种、你有胆量,怪不得不让我来你家,原来你还养着一个男人。”

“哈!”朴玉儿这下也气炸了,“养男人,我养得起吗?倒是你,真是有够恶心的,做贼的喊捉贼,说的比唱的好听,现在是怎样?要跟我要精神补偿费啊?看我踢死你!”

说话间,朴玉儿的脚便扫过去,幸好行天一及时挡在两人中间,大手一挥,隔开了这对被浓浓醋意冲昏头的傻瓜情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都是第一次谈恋爱。”

“我就是,不像某人是块抹布。”朴玉儿瞪着宫彬挑衅道:“东抹抹、西抹抹,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宫彬一时被噎住,生平第一次被人骂成抹布,而他居然还是放不下这女人,他到底有多贱啊?

“小玉,你这打击面实在太广了啦。”无辜中枪的行天一哭丧着脸说。

“我指的是那种内心不纯洁,吃着碗里还要看着锅里的,爱劈腿的臭抹布。”

“你够了哦,我没劈腿,我只是……”这解释来得不合时宜,还是当着第三者的面,这下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了,“只是想气你而已,激将法懂吗?笨蛋白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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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男低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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