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半夜惊醒,房俪捂着肚子,向熟睡中的枕边人小小声地抱怨道:「野兽,又被你回避掉了,明明是我要色诱你的好不好,怎麽能够反过来设计我呢?坏人,都不知道让让我,亏我这麽死心塌地爱着你,最最关键的是,你竟然毫无人性地扑倒饿着肚子的我,还那个了那麽多次,禽兽!」

她现在肚子好饿啊,不管了,她要去吃肉!她这麽想着便一点点地往外挪动身体,眼看就快脱离他箍紧的臂弯了。

「小逃犯,说说你的动机。」突如其来的声音却吓得她立刻本能地钻回他的怀里。

楼宇生也本能地搂紧她,低头将唇印上她光洁的额头,让被她撩拨起的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宇哥。」新仇旧怨一起袭上心头,她可平静不了,摸着肚子向他大叫:「害我饿醒不说,还吓唬我,你才是犯人勒,快,去给我端牛肉来,我要吃。」

她仰头吼着,吐出的气有一半都钻进了他的鼻腔。

等她说完,他很是嫌弃地捏住她的小鼻子,将她的脸转到另一侧去,「原来是饿了,我还以为是地震了,省点力气吧。」

「我……」她一时语塞,除了鼓起脸颊外再没有其它办法。

「别生气了,我去帮你拿就是了。」语毕,他匆匆套上睡裤後往外走去。

房俪抱着他的枕头,看着他肌理分明、有着腰窝的後背,马上联想到他小腹两侧的人鱼线,表示赞叹的音节一不小心就滑出了喉咙。

哎,她的宇哥果然是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啊,可是纠结也在此不是吗?好男人总怕有人抢了去。

「你到底什麽时候娶我啊,楼宇生?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吃了就得对人家负责的呀……」

◎◎◎

早上九点是大脑最清醒的时候,自是开展工作的最佳时机,但有人却很闲,赖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目光「猥琐」地盯着他。

「有屁快放。」忍无可忍,楼宇生只好暂时推开有待批阅的选题报告书,不无厌烦地看向那位闲人副主编,「再被你如此深情地仰望下去,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周方不仅是他的下属还是自大学以来的好友,所以对他这位上司多少有点不怎麽恭敬,「不要这麽无情嘛。」摆出一贯的嬉皮笑脸,必然是有求於他了。

「请直接进入主题,否则马上滚。」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好啦好啦。」周方蹦蹦跳跳地跑到办公桌前坐下,双手放在桌沿上,一脸难掩的兴奋,「知道吗、知道吗?惊天动地的好消息。」

「看来你是想被调去第一线做记者是吗?」这家夥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八卦?

「是你要被调走了!」说完周方屏息以待对方的反应,可是楼宇生就像没听见一样,还是那副冷静淡漠的酷酷模样,这不免让他觉得有点扫兴,但是重点不在这里,所以他接着往下说。

「据董事长秘书、即我未来的弟媳妇说,公司最新动向是在台南开设分社,主要出版旅游方面的杂志跟书籍,分社社长候选人暂定两人,一个就是你,我们财经杂志社的主编,另一个是隔壁时尚杂志社的主编闫雪,那个闫雪进公司已经有十五六年了,竞争很激烈啊。」

他们台北总公司这边一共有六个杂志社,财经、时尚、时事、体育、青春、情感,杂志社之上又有一个图书出版社。

总公司这边只有一位社长,社长很年轻,才四十出头,老爸便是公司的最高执行官,各杂志社只设主编,主编们不但要确保每月按时出杂志,还要保证每个季度策画出版十本左右的图书。

可以说一般员工能够做到主编就已经是顶天了,当然在这种大型出版公司做主编,薪资奖金及分红也都不低,可是水往低处流,人总归想要往高处走的,何况楼宇生今年才二十八岁,未来的路无可限量,安於现状显然是不行的。

楼宇生还是沉默着,有些时候不是你想与不想,而是机会来的时间合不合适。

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已经让房俪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虽说一张结婚证书对他而言不算什麽,可是在女方看来那就是承诺与保证。

婚礼的事再拖下去,房俪一定会发飙的,虽然他时不时地爱逗弄她一下,但真要看她伤心难过以致落泪,他又是绝对舍不得的。

「发表一下意见啊。」周方拍着桌子替他急道:「到底有没有斗志啊?」

「没时间。」楼宇生轻描淡写地回道,最近开辟新专栏、招揽实力专栏作家的事就已经够他忙了,再想做出点成绩来胜过闫雪那位九年都没谈过恋爱的工作狂,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怎麽会没时间?扣掉吃饭、睡觉的九个小时,你还有整整十五个小时。」

「就算我调走了,也不是你坐我这个位子。」这小子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说出来的话都不太像是经过大脑的,「你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周方心虚地将眼睛撇向了别处。

联系以往种种,楼宇生很快就找到了答案,「是不是蔡薇要调回来顶替我,你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蔡薇是一年前被调往台中分公司的原财经杂志社的副主编之一,和周方是对欢喜冤家,在一起时整天吵吵闹闹的,分开了之後才发现已经离不开对方了。

「是啊,就你有个不离不弃的邻家小妹,不准我有个日久生情的麻辣学姐啊?」周方虚张声势的说,但明明很不好意思。

「她在那边做美食杂志和图书,就没吃胖几公斤吗?」楼宇生抓到弱点就调侃起来。

「踩我痛处是吗?」上次去看她的时候,她确实胖了两三公斤,掐他的力道明显又重了一点,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她调回来。

楼宇生略勾起嘴角,对他的痛苦无动於衷地说:「看机会吧,最近确实很忙,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反正时尚杂志社和我们也只是一楼之差,以後你每天多跑几次就是了嘛。」

「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把本来就有点花痴的她调去做时尚杂志的话,一定会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到时不是她吃醋就是我吃醋,我还不如去死一死算了,墓志铭上一定要刻上见死不救的你的大名。」

「刻吧,用草书,显得你有品味一些。」他四两拨千斤道,自己的利益才是至高无上的,何况那也不是什麽大问题,俗话说得好,真爱是无敌的,他唯有祝福他们了。

周方直接耍赖地趴在桌上,喊道:「等你结婚,我一定包一个大红包给你,全部换成零钱,数死你。」

「你是伴郎,伴郎的职责之一就是替我收红包。」

「那就卷款潜逃。」

「放心,我一定会告你的。」

面对好友的冷酷,周方差点气到吐血,临走前还不忘一步三回头地诅咒,「小子,我祝你婚前被女友没收薪水,婚後被老婆罚跪洗衣板!」

楼宇生直接视他於无物,拿回报告书继续审批,他家那位才不会像蔡薇那样野蛮泼辣呢,而且他也不会让房俪变成那样的。

房俪尽在他楼宇生的掌握中。

◎◎◎

数天後,阳光明媚,一切如旧。

学生们陆续迎来了各科的期末考,这也就意味着假期不远了,不过那只是对莘莘学子而言,对房俪这样的助教兼杂工,其实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熬。

学生的成绩考评要统计,三四年级的实习活动要安排,大四的毕业晚会要帮忙策画,还有假期学校举办的各种培训,对外培训工作也是要积极参与的。

「哎。」房俪一边整理着毕业生的档案,一边对自己这种枯燥的生活叹息,她本该是自由翺翔、举翼击水的海燕,却不知怎麽变成了御宅的鹌鹑,生机寥寥。

「喂,不要这麽沮丧嘛,小美女,人生可是像花一样美好的呀。」一起埋头苦干的吕熙却很开心。

她今天的状态,房俪一直看在眼里,就是不肯问她,人人都有秘密,有秘密的人也都会自己藏好吧。

「欸,你就不好奇我为什麽这麽高兴吗?」吕熙可不是楼宇生,口风比狗仔队还松。

房俪呶呶嘴,一脸不爽,再次想起在楼宇生那里碰的壁。

他最近为什麽老是敷衍她,是真不打算娶她吗?还是她不够可靠,他才不肯跟她讲讲真心话?真是烦恼啊。

「不要再皱着一张脸了,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身为她的军师,吕熙再次仗义执言,「他要是不肯的话,就跟他断交,吓吓他也好。」

「你不懂,他不是个可以被说服的人,要是他不肯,岂不是自己丢脸。」从小到大,她还没被谁拒绝过,要是她把话说得太直白,而他却完全不当回事的话,她还真怕自己的自尊心受不了。

「你就是活得太顺遂了,直路走太多连弯路都不会走了,被拒绝又怎样,大不了放弃他那棵树,别忘了还有整片森林等着我们。」

吕熙豪迈地说:「看看我,连续倒追了五个人,三个直接拒绝了我,剩下两个,一个交往了半年後和平分手,一个都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他才告诉我要去加拿大留学,切,老娘有什麽是放不下的,不就是男人嘛。」

房俪象徵性地为她鼓掌,边意兴阑珊地吐槽说:「好样的,女权斗士、黄金剩斗士,愿雅典娜女神保佑你,赶在你生育年龄到期前赐你一个老公。」

吕熙吐吐舌头做起鬼脸,志不同道不合啊,但过了一会,她重拾最初的话题,诚挚邀请道:「小美女,这个暑假要不要一起去垦丁晒晒太阳、冲冲浪啊?」

阳光沙滩以及无数只穿着泳裤的帅哥们,一想到这些,吕熙就忍不住激动,忍不住多吞咽几次口水。

「你老家不在那边啊。」房俪却完全不感兴趣,她有楼宇生一人已足矣,再多头痛,搞不好还会叫错名字,凭她的烂记性完全是有可能的。

「有亲戚在那边经营旅馆,我打算过去赚点外快,顺便钓个小帅哥。」吕熙摩拳擦掌道,就好像小帅哥已经落入了她的魔掌似的。

「那麽长的假期,一个人待着真的挺无聊的。」她虽然闲下来了,但楼宇生还是要上班,今年又不用泡图书馆写论文,那麽漫漫长假岂不是要宅家里宅到发霉了。

「是吧是吧,年轻人嘛,都需要激情,你现在就缺这个。」吕熙卖力怂恿,有伴总好过一个人。

「激情……」现在的工作和生活里,单调和平稳是主调,激情到底跑哪里去了?

「怎麽样,假期一起去吧,也让你那位宇哥好好着急一下。」小小的叛逆是对生活的调剂。

搞不好他们会更加相爱,当然也搞不好会加剧矛盾导致分手,不过她觉得後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这两位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他们校园内公认的金童玉女组合,如果分手了,是会引起人神共愤的。

「我倒觉得他要嘛索性不同意,要嘛根本无所谓,交代一下注意安全哦,就放行了。」

做了这麽久的恋人,她还不了解楼宇生的脾气吗?焦躁、紧张、暴怒,这些是只有热血青年才会犯的毛病,楼宇生是绝对没有那些情绪的,他的冷静从容,几乎与医生在为患者动颅内手术时所具备的如出一辙。

「腿长在你身上,他不同意有用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口才,他要是不同意,首先就会去说服我妈,然後我妈自然而然就会替我安排一些事情做了。」比如上烹饪班或者家务班,这些课程她妈本来就常常挂在嘴上,要是楼宇生再一怂恿,她花儿般的人生可就要转瞬即逝了。

不过比起不同意,她认为同意的可能应该更大些,他最近工作那麽忙,周六加班都是常事,有多余的时间阻止她去玩乐吗?待在他身边只会给他增添麻烦吧。

「腹黑加闷骚,你男人真的好……」一眼瞥到她郁闷的表情,吕熙忙识相地换了形容词,「好有魅力,真的好有魅力。」

不管怎麽说,楼宇生对房俪的体贴爱护也是出名的,尽管少了些女生最爱的甜言蜜语。

「不用安慰我。」房俪无力地说:「要是假期没有其它安排的话,我就跟你去,看看帅哥养养眼也有助於健康。」隔壁那位美人已经进入审美疲劳期,看他着急不着急。

「明智的选择。」朝她竖起大拇指,女人啊就该从男人的霸权下挣脱出去,尽情地寻欢作乐。

房俪只是无奈地点了一下头,继续处理起手头上的工作,几经奋战,终於赶在下班前完成了系主任交代的所有事情。

明天就是周末了,她伸伸懒腰,忽然觉得一身轻松。

◎◎◎

房俪边和吕熙往校外走去,边拿出补充能量的巧克力吃。

远远地就看到楼宇生的车子,还有倚靠在车头的楼宇生,亚麻色的西装裤衬得他的腿更加修长有力。

他今天穿着的是淡紫色的卷袖衬衫,休闲中隐隐透着性感,环抱於胸前的双臂,肌肉的线条清晰柔韧,而他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静,视若无物似的看着树梢和天际。

他等人等得很专心,把其他人都当成了空气,多少有点文艺片里忧郁王子的味道,演绎着冷汉的柔情。

吕熙识相地闪人,房俪则加紧步伐向他走去。

一看到她,楼宇生几乎呈直线的唇线随即有了向上的弧度,透亮的眼睛也随着她轻盈的身影转动起来,他总能随时随地跟随着她一起开心起来,而她在他身边时又总是开心的。

长臂一展,手指轻拨空气,他向她示意,在那里等着她。

帅气的他总是能招来很多女人热情的回眸,这个时候也不例外,等房俪踏进这样的视线,所有人的目光也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不过她也早就习惯了,放轻松,甩开纤细如玉的手臂踢起高跟鞋,让步态更显轻盈自信,秀美而凹凸有致的小身影立即锋芒绽放,有了匹配如此好男人的理由。

「宇哥。」差几步时她就将手伸向他,他一把擒住後将她带到面前,笑着贴近彼此。

轻轻抓着她的肩膀,楼宇生盯着她含笑的眼睛,慢慢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及脸颊,凉凉的嘴唇直到焐热才肯离开。

「想去哪?」楼宇生问。

「不回家吗?」早上分开的时候也没说晚上去外面吃饭啊。

「你不是喜欢惊喜吗?」她不是怪他不够浪漫吗?

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贴着他的脸不动声色地埋怨道:「是吗?还不都是你计画好的,哪天能够出乎你的意料,不在你的算计之内,才算是惊喜。」

「你要求太高了,我们聪明人做事都得经过脑子思考的。」超出预计的事,这辈子他还没碰上。

「哼。」所以智商太高的人往往很无趣,她翻着白眼腹诽着。

「上车,既然你想不到去处,那就由我决定吧。」他转到一边,很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手护着她的头顶请她入座。

车跑了起来,向着目的地飞奔,只有楼宇生自己知道他到底想干什麽。

◎◎◎

十几分钟後,他们来到了剧场。

寻找停车位的时候,房俪终於忍不住问道:「宇哥,你不会要我饿着肚子看话剧吧。」

「你就是饱着的时候看话剧也会睡着的,更别说饿着的时候了。」

「那我们来做什麽?看星星吗?」明知故犯,他是皮痒需要她的虎牙伺候了吗?

停好车,替她解了安全带,「就是看星星啊,这里场地这麽大、这麽空旷,很适合看星星的。」丢下这麽一句无厘头的话後,他就下车去了。

楼宇生从容不迫地绕到另一侧将她迎下车,然後抓过她的手挽上自己的手臂,领着一头雾水的她朝剧场前的广场走去。

广场上人来人往,几尊艺术雕塑高高矗立,彷佛巨人来到了小人国。

楼宇生突然叫住卖花的小女孩,指着那些花束问房俪,「玫瑰怎麽样?」

「我喜欢郁金香。」

「那就两束都买了。」他从花篮里拣出所有玫瑰和郁金香,抱在怀里。

付完钱,他将花束整理了一下,让郁金香包围玫瑰,然後捧到她的面前问:「还可以吧?」

「不错啊,至少支持了慈善事业。」刚才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其实是义务帮忙某慈善基金募捐,她觉得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有意义了。

「也帮助了我,我得到了花。」他笑笑,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花不送她吗?看着他怀里的花,她越来越迷茫了,不会是带她去见某位大明星吧?他做过不少名人访谈,认识一两个明星也不足为奇,可是她又不是追星族,带她来又是为了什麽?尽管心中充满疑问,但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她还是选择了默默跟随。

就在房俪以为楼宇生要进剧场的时候,他却拐弯了,拉着她站在一尊最高的雕塑前。

「知道这尊雕像是谁吗?」楼宇生将她拉近身前,再次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此刻他的眼睛里映着剧场廊柱上打下来的光,以及她的倒影。

「不知道。」她闷闷地回答,这个哑谜他到底还要打多久啊?肚子都有些饿了。

他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地沉寂下去,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就像自己犯了什麽错一样,突然他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兜了半天圈子难道只是为了耍她玩吗?她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去拨他霸道的手,却无异於螳臂当车,根本甩不开他。

「好了,不要生气了。」俯身在她唇瓣上轻轻啄了一口,楼宇生随即将花塞到她的怀里,「先替我拿着。」

什麽叫先替他拿着?宇哥今天说的话怎麽都这麽让人讨厌呢?怨念很深地盯着可爱的花朵,房俪都懒得再看他一眼了。

可是下一刻,她的双脚便离开了地面,被他一举抱上了雕像的底座,不无惊慌地瞪向嘴角噙着浓浓笑意的他,爆发道:「楼宇生,再卖关子,我一辈子不理你了!」

「坐好,谜底马上揭晓。」确定她坐稳了,他才松开扣在她腰间的手,取过她怀里的鲜花,後退了三步,细细端详着高高在上的她,笑容里渐渐多了些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房俪看到他的眼睛里彷佛蕴藏着整个银河系,星光流转、深情流泻,她的心突然一紧,随即狂跳起来。

楼宇生突然单膝跪下,向她高举起花束,并奉上一只锦盒,手指一撩,盒盖「啪嗒」一声开启,里面赫然嵌着一枚钻戒,就像天上掉下的星星被他擒在手中。

「嫁给我吧,房俪。」他醇厚的嗓音立即吸引路人围观。

「嫁给我,俪俪,我爱你,这辈子只认定你是我的女人。」

楼宇生霸道的宣言深深震撼着她的心,也牢牢擒获了她的心,她根本不可能拒绝,这是她期盼已久的事情,再霸道的言行,此时此刻都是最甜蜜的滋味。

有水光在她眼里闪动,她只略略点头,他便冲了上去,在一片祝福声中将花塞入她的怀中,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又覆吻在上面,然後一鼓作气爬上了雕像底座,将她拉起扯入怀中,紧紧相拥,深深亲吻。

「你,房俪,从此刻起就是我的妻子了。」他的唇顺着她的脸颊一路磨蹭至耳垂,再一次宣布对她的占有。

「下面好多人……」羞死人了,大庭广众之下,未免也太高调了吧。

「爱你不怕多一个人知道。」他笑着再次攫住她的唇,她的娇羞他负责吃掉好了。

「唔……」抗议还是免了吧,她最懒了。

只是站这麽高,幸福得都有点脚软了,到底什麽时候才能够踩在地上啊?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老婆,乖一点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老婆,乖一点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