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从陈义谟的家里出来,严小雨疾步往前走了一段路程,接着便靠在了墙边,轻轻喘息着。

心里很不是滋味,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错事,才会遇到陈义谟这王八蛋!又无理、又无耻,简直是不可理喻!

但是……有什么办法昵?偏偏自己就是喜欢上了这个,没有任何一丝优点的烂男人!

严小雨泄了气一般地仰面朝天,倒是没有不争气地哭出来,这也不是她一贯的行事方式,尽管她一向大大咧咧,但却也不是没心没肺的,她觉得自己非常需要喘一口气。

她在墙边靠着,停顿了许久,转身往回走。

就在这个时候,她又再次想起了赵元佳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我有预感,你们两个的恋情啊……最后一定会开花结果的。

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真的是很抱歉啊赵元佳,你的预感还真的不太准呢!

这一次……说不定就真的不行了

严小雨心中纠结不已,伤心难过的情绪,瞬间突然从心底里一涌而出,爆发了出来;此刻的她需要发泄,她才不要因为那个混蛋就伤心难过、她才不要……

没有多想些什么,她转身冲进了路边的一家酒吧里。

掏出钱包来,她将这个月的大半薪水都掏了出来,“给我啤酒,这些钱……能买多少给我多少!”

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指尖下意识地触碰到了,那把陈义谟亲手递交给她的钥匙,心头又是一阵难过。

对着电话拨按了一串号码,没多久,那头传来了一道好听的男声:“小雨?”

“赵元佳……”严小雨此刻自己发出的声音,连她自己都不禁愣住了,竟然是那么的哀怨。

赵元佳在电话那头又怎么听不出呢?

“你怎么了?”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就知道她这一阵子都不太对劲。

“没什么,我挺好的……你快出来,我请你吃饭!”她想要找一个人作陪,却也不想将自己的心思太过曝露在别人的面前。

赵元佳知道她心情不好,但是闯了却又不肯告诉他,心中难免有些担心,于是只好答应了下来。

当赵元佳匆匆赶到严小雨身边的时候,说要请客的人,早已趴在桌于上,口中结结巴巴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雨?”赵元佳皱了皱眉头,弯腰推了推她,将脸凑近去看她。

一股浓重的酒精味道袭来,看了看她身边一箱喝空了的酒瓶,很明显的,严小雨此刻已经喝醉了。

“怎么回事?”赵元佳坐到她身边,推了推她的肩膀,轻声问道。

“呜呜……那个混蛋!”严小雨一把捉住赵元佳的衣摆,酒醉了之后,更是毫无顾忌了:“那个人是个混蛋!我要把他千刀万剐,竟然……竟然敢、敢让我这么……难过……”

“是、是!谁要敢得罪我们小雨,我第一个就去教训他,好不好?”赵元佳望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严小雨,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只好顺着她的话说着,一边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虽然严小雨并没有直说,那个让她伤心的人到底是谁,不过赵元佳倒是很好奇;不知道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竟然会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一向开朗乐观的严小雨,也到了为情心伤、从而买醉的程度?

陈义谟正用力地敲击着键盘。

就在他与严小雨大吵一架、关系完全崩裂之后,他就将自己埋在电脑前,一个劲地写文章,整天整夜,几乎都已经忘了时间的存在。

原本需要一个月才能完成的进度,他竟然只用了一个星期便完成了。

只是,看看自己写出的东西,陈义谟不禁笑了,又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文章里的女主角,再也不是他一如既往所描写的,天真、善良、温柔的女人,她时而也会剽悍一下、时而也会大女人一次。

完全就是那个严小雨的翻版!

无奈地摇摇头,陈义谟想,这次自己真的是栽了,真的就好像中了她的毒一般,不管再怎么努力想要甩掉她在脑海中的样子,却怎么都甩不掉。

他在家闭关了整整一个星期,而严小雨也在自己面前消失了整整一个星期……还真的就再也不出现了。

想到这里,陈义谟不禁也有些后悔,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倔强,说走就走……不过也是因为自己说了那些话吧?

他确实是不该!可是天晓得,当他听到她与其他男人那样嘻嘻哈哈地调笑着,当时心里有多么的火!现在回头想想,或许他的话真的是说重了一些……

不然,拨个电话去解释一下?

陈义谟发觉,自从自己与严小雨“关系匪浅”之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了。

犹豫了一下,他在脑中想了很多种,自己与严小雨通了电话之后,能够提及的话题;最终,陈义谟还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终于拨通报社的号码。

“嘟嘟……”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终于才有了接电话的迹象。

“喂,水果报社。”电话那头竟然是个男声!

陈义谟顿了一下,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先前自己所想到的那么多,能够与严小雨讨论的话题,一下子就都被卡在喉咙里,说也说不出来,即使是说出来,也没有适合的人听。

“喂?请问找哪位?”听对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道男声再次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陈义谟这个时候的思维,已经清晰了一些,听出了这个声音,就是导致他与严小雨冷战的罪魁祸首;尽管现在已经想到了,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错怪了别人,但是他实在是对这个声音没办法产生什么好感。

“请问……严小雨在吗?”陈义谟冷冷地问了一句。

电话那头听到陈义谟终于有了声音,也稍微停顿了一下。

“你找严小雨?”那头传来质问的声音,“你是什么人?”

那声音竟然真的显露出些许敌意来,陈义谟不自禁地愣了一下,难不成……自己先前猜测的还真的没错?

“我是她男朋友!”完全是下意识地开口,陈义谟根本没有多想,这个时候只想着自己这么回答,可以打压一下对方的威风!

“男朋友……”那道男声还是冷冷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似乎在听到他说到“男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

“是又怎样?”陈义谟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人吓唬。

“那好,既然你是小雨她男朋友的话,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报社的地址吧?想知道小雨现在在哪……我看,你还是得自己来一趟,我跟你面对面说明一不比较好。”

要面对面?

陈义谟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猜想对方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才会要他过去一趟的;既然心中有着万般的疑问,陈义谟决定,还亲自去一趟,当面问个清楚!

“好,我马上就到。”没有更多的疑虑,陈义谟就这般应了下来。

一路来到水果报社,陈义谟几乎是马不停蹄的。

直接冲进了编辑部,他发现,其实报社里好像没有多少人,而此刻办公室里,刚好只有一个人在。

“请问……”陈义谟刚张了口、准备问出声来,面前的男人便已经先开口了。

“我是赵元佳,你……就是陈义谟吧?”赵元佳温和地笑着,看着他的眼神却是异常的锐利。

面对上这样挑衅的眼神,陈义谟自然不会退缩,“是,没错,我就是陈义谟;我并不是想来见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严小雨去了哪里,我本来是要交稿给她的,但是现在却找不到她的人了。”

“交稿?”赵元佳笑得意味深长,“你不是说,你是她的男朋友吗?”

陈义谟不甘示弱地用力点了点头,“也是男朋友,不可以吗?”

赵元佳笑了一笑,“不过,我可没听小雨说过,她有什么男朋友呢,我只知道一个伤害过她的家伙,那个该死的混帐,该不会……就是你吧?”

陈义谟被赵元佳充满挑衅的态度给惹恼了,本来就对他印象极差、没有什么好感,此刻面对他这样的质问,更是觉得讨厌。

“是不是又关你什么事?倒是我想问问你,你跟严小雨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紧蹙着眉头,声音里显然夹杂着许许多多的不耐烦。

“我跟小雨是什么关系,又与你何干?”赵元佳似乎是看出了一些什么,故意与他绕着圈地说话。

“你最好立刻把话跟我说清楚,我不想跟你这样兜兜转转的!我只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跟严小雨是什么关系?第二、小雨她人去哪里了?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两个问题就好了,其他那些废话都不必与我说了!”看不惯赵元佳那一副老谋深算、有所保留的态度,陈义谟一时气愤,说话更不客气。

“看来……你好像真的很在乎她。”赵元佳挑了挑眉,手里拿着一封信,缓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义谟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还在卖关子。

微微一笑,趟元佳说道:“看在你还算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将事情都跟你说好了!首先,我跟严小雨,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关系,我已经有了恋人,小雨她……反正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仅仅是普通的同事和好兄弟的关系罢了!”

听了赵元佳的解释,陈义谟一直压在心头的那一颗大石头,终于是挪开了一些;他心里头清楚,像赵元佳这种男人,如果真的是对严小雨有意思的话,一定不会撒谎的,最起码是不会在他这个“情敌”的面前。

“好,我相信你。”陈义谟点点头,“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严小雨她去了哪里吗?”这才是他这次来的最主要目的,他是为了找回严小雨才特地来的。’

“在跟你说明她去了哪里之前,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赵元佳虽然是询问,口气却不容反对,“你刚刚一口气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也问你一个,不算过份吧?”

陈义谟现在哪里还有心思讨价还价?只得点点头,“有什么就快问吧!”

“在你的心里,究竟将严小雨当成什么?”

赵元佳的问题一出口,陈义谟立刻就愣住了。

“如果你没有确认自己的心情,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打扰她。”赵元佳的笑容突然敛下。“不瞒你说,我有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妹妹,所以对她的关心,绝对不比你少,之前看她那么伤心的样子,我真的很不忍……”

“她……很伤心?”陈义谟听赵元佳这么一说,心脏稍稍悬空了一下,很不是滋味;其实,他当然可以想像得出,严小雨伤心难过的原因,但本能地就不想去揭露自己所做的错事。

然而,这件事却被赵元佳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还是令他有些难堪的,让自己心爱的人伤心难过,真的没有比这还混帐的事情了!

“难道她不该伤心吗?”赵元佳的表情,好像他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歪了歪脑袋,继续说道:“被自己喜欢的人伤害了,比被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伤害,还要更痛苦万分。”

“小雨的性子其实很好,她喜欢一个人,根本不会去藏着、掖着,相比之下,她对你的感情,你也看得很清楚吧?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来伤害她呢?即使你不喜欢她……也不必说得那么过份。”赵元佳此番话一出口,显然是极其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陈义谟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去,缓缓开口:“抱歉,我只是……”

赵元佳作出一个“停止”的手势,“如果是道歉的话,不必跟我说,你没有什么对我好抱歉的事情,这些话,你应该留着去跟小雨说。”

陈义谟猛地抬起头来,直盯着赵元佳。“你愿意告诉我她在哪理?”

“我告诉你,是因为我看得出你确实后悔了,而且……你也并没有做什么太过份的事情;只是我希望,你如果可以找得回小雨的话,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两个人能够没有任何阻挠地在一起……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不要自己再为自己添加阻力,希望你能珍惜。”他淡淡地说着,仿佛心有戚戚焉。

“嗯,我一定会的!”已经到了这种时候,陈义谟也就不再坚持什么了。

为什么自己可以与她相处得那么好、为什么自己那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为什么只要一提起她就心烦意乱、为什么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会完全没有了主张?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心,早已无法控制地爱上严小雨了。

标准、理想,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陈义谟终于认知到了这一点,只要是看对了眼,只要是心里喜欢的人,那人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

赵元佳将刚刚拿在自己手上的那封信摆在他的面前,晃了两下:“看到没?这是辞职信……”

“什么?”陈义谟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这是小雨的辞职信。”赵元佳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有些话……很容易就让人心灰意冷,虽然逃避真的是很懦弱的行为,但是不得不说,有时候逃避,才能够让人冷静下来,或许……她就是这么想的吧。”

“你的意思是……”陈义谟满脸的震惊,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是说,小雨为了我,辞了职、离开了……这里?”

他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的严重,他只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竟然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就好像能看得透他一般,赵元佳轻笑了一声,“不要小看了一句话、一件事的力量,那都很有可能,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线。”

“那……”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补救而已,你是喜欢小雨的,对不对?如果不是的话,你刚刚不会在电话里,自称是她的男朋友。”

陈义谟抿了抿了唇,对于赵元佳的话并未反驳。

“只要你是真心喜欢着她,那就够了。”点了点头,赵元佳从一旁抽出一张白纸,拿着笔“刷刷”几下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接着递到他面前。

“这是小雨老家的地址,我能帮你的、能说的废话,现在全部都已经做了,下一步该怎么走、结局到底会如何……都要靠你自己了。”赵元佳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义谟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突然不觉得他是个讨厌的人,反倒有些庆幸,严小雨能遇到一个这样兄长一般的人物。

如果当初自己能够再坦率一些,不仅仅是只想到自己,能够更站在严小雨的立场,去体谅一下她的心情,或许现在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吧?

陈义谟是在中午时分,搭上了开往严小雨老家的那班自强号。

严小雨的老家距离台北市有点远,大约要四个多小时才可以到达,虽然是第一次搭火车到外县市,但距离发车的时间还很允裕,陈义谟并不担心会搭错班。

坐在火车上盲目地看着窗外,每一次列车停靠,广播传来报站的声音时,陈义漠的心都会随之“噗通噗通”一阵乱跳,想到再过几站就能见到严小雨,他的心中竟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激动!

内心暗暗地唾弃自己一顿,陈义谟觉得自已是不是太没用了!如今竟然只要想起严小雨,便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般,几乎冲动得忘乎所以。

随着或熟悉、或陌生的站名一一被点名过,当那写在纸止、被自己紧张的汗水染得有些模糊的地名被报出来后,他的悬空已久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该班列车并不拥挤,准时、准点抵达目的地后,陈义谟深吸一口气,踏着坚定沉稳的脚步下火车,只是,看着手里那张纸条、面对着这座全然陌生的城市,他不免显得有些茫然。

不意外地,陈义谟多少还是带着一些死阿宅的本质,尤其是路痴程度极其严重!

“请问……请问这个地方应该怎么走?”他小心翼翼地递出纸条,询问一个年纪尚轻、看起来颇亲切的女子,应该不至于不理他。

“哦……你要去‘外冈仔林’哦?”女子看了一眼地址,认出了地点所在,随口用台语报出了一个地名。

有希望了!

陈义谟连连点头,并且不断地道谢,虽然他听不懂“外冈仔林”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人能不能帮助自己找到目的地,但至少她没有直接掉头离去,他就已经很感谢了。

“你过这个地下道……”女子伸出手来,指着不远处地下道,“然后往左,可以搭冈林线,终点站就是了。”

“终点就是了吗?谢谢、谢谢!”陈义谟回以一个真诚的笑容,接着便朝公车站牌跑了过去。

一路上,公车司机仿佛视红绿灯为无物,猛踩油门急驶,本就有些老旧的公车禁不起摧残,不停发出抗议的声响。陈义谟随着车体又颠又摇,几乎有种自己的五脏六腑也要从喉咙晃荡而出的错觉。

忍下夺车门而出的冲动,好不容易颠了一路,终于到达目的地,陈义谟几乎是连滚带爬下了车,好像这不是一辆载着他迈向幸福之路的公车,而是通往地狱的直达专车!

深吸几口新鲜空气,抬头放眼望去都是树林山壁、羊肠小路,大概是因为近日的雨水冲刷,路径上满是泥泞,还有不知名的树夹道两旁,看起来不像有车辆行驶。

陈义谟拿出皮夹里的纸条,略带紧张地询问了跟自己一同下车、看起来就是当地居民的人。

年约五十岁的伯伯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指着对面不远处的一棵小树,用不太标准的国语说:“公车,到终点站。”

这颗小树就可以算作站牌了吗?他过了马路,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却在树旁看到一座锈痕斑驳的站牌。

对于严小雨的家乡,陈义谟不知该作何种评价,他一向不曾离家太远,便别提像这种连语言都不知道能不能通的乡下;看着离得很远的砖瓦小屋、三合院,忽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没有让陈义谟等得太久,一部小型巴士很快就从泥泞的小路上,缓慢地行驶了过来。

看着那条通往远方的路,陈义谟想,这可能是乡下唯一的交通工具了吧?

上了车以后陈义谟发现,自己刚刚的猜测肯定没错,因为这辆车真的很老旧!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解体,整座小镇大概只有这么一辆老旧的破公车,可以提供给附近的居民搭乘。

车上并不拥挤,除了少数通勤的学生之外,还有几名扛着蔬菜、拎着家禽的阿公、阿婆们,加上车上总是有股异样的骚味,不停地挑战着人类的嗅觉。

如此情况下,陈义谟几乎都要窒息了,他尽量将脑袋靠近窗户,想着,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终点站了、很快就可以见到严小雨了!

在公车上的十几分钟路程,却仿佛煎熬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到了终点站时,陈义谟逃难似地从公车上飞奔了下来。

虽然到了最后,乘客都已经在各个站下得差不多了,但是那股诡异混杂的味道总是挥之不去。

望了一眼这片乡野之地,虽然看起来不如都市发达、富有,但是自从来到这里,陈义谟就感觉到了一股心旷神怡的美;那是属于大自然的,湛蓝的天空、望不尽的绿野、偶尔有老鹰划破天际而过。

因为骨子里还是有一些文字工作者的文艺细胞,陈义谟只觉得眯着眼、感受这片土地的清新与自然的时候,就好像自己当初遇见的严小雨一般,有股直率、不做作的气息。

原来她是生在这样一片土地之上的,也难怪她给人的感觉,也是与这里这样的相近;陈义谟站在这乡间的小路上感叹了好一会儿,接着准备开始做正事。

他的手刚插进裤子口袋里,下意识地愣了一下,接着换另外一只手,摸了摸男一边的口袋,同样亦是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不禁有些慌了。

那张写有严小雨家地址的纸条与他的皮夹,很不幸的,全都不见了!

陈义谟告诉自己不要慌,但是摸完了全身的口袋,都并没有任何收获,看来……皮夹十有八、九是刚才找零钱时不小心掉在车上了。

其实皮夹掉了,那也就算了,最让陈义漠着急的是,连写着严小雨的地址都弄丢了!如果这两样对他很重要的东两都弄丢的话……此刻在这穷乡僻壤的他,可能得要沦落为没吃、没喝、没住的游民境地了!

陈义谟突然有些开始痛恨自己的宅,因为整天都待在家里,也就没有使用手机的必要,如今想打电话求救,在这几百公尺才有一户人家的地方,他不指望会有公共电话;更何况,现在的他连皮夹都弄丢了,只能默默接受如此凄惨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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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上纯情在室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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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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